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是滿腦袋大糞的人,也知道是啥意思,按理說,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又有澳洲盟軍兩個司令官的話,現在的麥克阿瑟就是走,也絕沒有人敢阻攔,但他卻沒有馬上離開。
麥克阿瑟中將的心胸和氣度,顯然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費爾南德斯上將的敵意和嘲諷,巴赫利斯曼中將的冷漠和不待見,他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鎮定自若,臉上帶著自以為非常得體的微笑,說道:“兩位司令官,我提前去西印度地區,屬于公務,還請兩位司令官命令空軍,調派兩架運輸機歸我使用!”
“你們也知道,盟軍駐澳洲戰場軍事觀察組的人員和機密檔案很多,事關重大,不能落到日本人的手里,另外,此前已經歸屬軍事觀察組使用的那架飛機,你們也要命令空軍放行!”
巴赫利斯曼中將和費爾南德斯上將,兩個人的臉色,頓時鐵青色了,鼻子跟個鍋爐似的,“呼呼”直喘粗氣,就差爆炸了,眼中都冒出陣陣冷光,兩個人對視一眼,再看看云淡風輕,渾然不把兩個人的憤怒放在眼里的麥克阿瑟中將,都強忍住爆粗口的沖動,心里暗罵,“真他娘的卑鄙無恥,不要臉到了最高的境界!”
巴赫利斯曼中將,嘴里冷冷的擠出幾個字,“好,滿足你的要求,請你馬上離開吧!”他必須馬上打發這個把美人的臉,都丟得一干二凈的混蛋,立馬在自己眼前消失,否則,絕對有拔槍爆了這個混蛋腦袋的沖動。
要求滿足了,又有了冠冕堂皇的離開,即將陷落的澳洲的理由,麥克阿瑟中將昂然而去,嘴角兀自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三架飛機從墨爾本野戰機場起飛,離開了戰火硝煙彌漫,二十多萬盟軍士兵,還在拼命掙扎,但注定要陷落的澳洲,飛機上,除了一架里面,坐著的是盟軍總部駐澳洲戰場觀察組的成員之外,另外的兩架,都裝滿了麥克阿瑟中將,這幾年在澳洲以及以前在菲律賓,強取豪奪來的個人財產,總算他念著點兒香火的情分,沒把同僚丟下。
機翼下,印度洋蔚藍色的海面,波濤起伏,麥克阿瑟中將靠在舷窗旁,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總算離開了這個該死的地方,又一次擺脫了死亡的陰影,他為自己的機智和幸運,而暗自得意。
想起巴赫利斯曼和費爾南德斯的嘴臉,麥克阿瑟中將不禁冷笑連連,“如果不是澳洲盟軍司令部有死命令,所有的飛機,非經過兩個司令官的批準,不得離開澳洲,自己犯得著去求他們嗎?看兩張死人般的臉色,自己想走,他們沒權力阻攔!”
“兩個自以為是但不識時務的家伙,就跟澳洲共存亡吧!我麥克阿瑟沒有責任陪著你們一起去見上帝!”說實話,他從內心里,鄙視巴赫利斯曼中將和費爾南德斯上將,明知道澳洲戰爭已經毫無勝算,卻硬挺著不撤,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不識時務!
“參謀!”略施小計,便從危機四伏的澳洲戰場,安然脫身,還帶走個人財產的麥克阿瑟中將,心情大好,算起來,自己大概是最大的贏家,毫發無損啊!
他喊過來觀察組的一個參謀軍官,鄭重的吩咐到:“馬上給華盛頓發電報,就說盟軍總部駐澳洲戰場觀察組組長麥克阿瑟中將,經過與澳洲盟軍司令部溝通之后,率領觀察組全體成員,已經飛往西印度地區,為即將撤退的盟軍部隊,提前安排一應軍務!”
先發制人,即便是巴赫利斯曼僥幸從澳洲戰場撿回一條命,日后向參聯會告狀,自己這一手,也是先入為主,至于那個極端討厭,滿腦子還是大英帝國昔日榮耀的英國人,自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整個兒大英帝國都不存在了,參聯會會因為一個英國人,而對自己做出什么處罰?
麥克阿瑟逃離澳洲戰場,只不過是遍地戰火的澳洲戰場上,發生的微不足道的一件兒小事兒,還在與日軍苦戰的盟軍士兵,也根本不知道,一個美國中將,在最關鍵的時候,又一次腳底抹油,極不光彩的溜了!
到了五月上旬,澳洲東南部戰場的局勢,愈發的嚴峻起來,澳洲盟軍總部留在各個城市的守軍,本來就兵力不足,還缺乏必要的重裝備,最要命的是,都是些潰敗之兵,從東北部第二道防線上,一路撤下來,被日軍的作戰飛機和地面快速部隊,打得暈頭轉向,傷亡慘重。
進入城市布防之后,驚魂未定,一口氣兒都滅喘勻凈,尾追而來的一百多萬日軍,潮水般的把十幾個城市,從四面八方圍困得水泄不通,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城市是打巷戰的最佳戰場,但兵力不足,重裝備缺乏,又是大敗之軍,士氣低落,斗志低迷,加之日軍重重包圍,斷絕了與外部的一切聯系,屬于孤軍、孤城,盟軍士兵人心惶惶,這樣的部隊,還有戰斗力可言嗎?
美軍參聯會主席杰佛菲爾上將,高估了澳洲盟軍部隊士兵,現在的戰斗力,唐秋離也高估了盟軍士兵的戰斗力,本來是想依托城市,與日軍打巷戰,遲滯和阻擊迅猛推進的日軍部隊,為海軍艦隊到達澳洲,爭取一點兒時間,但事與愿違,被寄予厚望的城市巷戰,根本沒有發生。
五月九日,日本西南太平洋派遣軍第九軍之九十五師團,島本旅團四萬余人,在日軍一個轟炸機和戰斗機混合機群的火力掩護下,經過五個小時,根本算不上激烈的戰斗,攻占了奧蘭治,盟軍守軍一萬三千余人,除了戰死五千余人之外,余部向日軍繳械投降,奧蘭治陷落。
就在同一天,進攻亞拉蠟的日軍第五軍之四十七師團、四十九師團,從北和西兩個方向,攻入該市,日軍兇猛的炮火,輕而易舉的摧毀了市區內,倉促之間修筑起來的街壘工事,轟隆隆的炮火下,市區房倒屋塌,血肉橫飛,盟軍守軍一萬八千余人,戰死一萬余人,余部投降日軍,亞拉蠟陷落!
五月十日,日軍之第一百一十三師團、第一百一十四師團,在一百余輛坦克的掩護下,正面突入本紐戈市區,可悲的是,亞拉蠟和奧蘭治的相繼失陷,嚇壞了城內的盟軍守軍,在日軍進攻之時,該市盟軍守軍一萬五千余人,沒做任何抵抗,便在指揮官,美軍第五十七師師長,亞當斯準將的帶領下,向日軍繳械投降,本紐戈隨即宣告陷落!
在預料之中的城市巷戰,日本西南太平洋派遣軍,沒有遭受到多大的損失,便如秋風掃落葉般,橫掃澳洲東南部各地城市,創下了一天之內,連下數城的記錄。
勢如破竹的勝利,愈發的增加了伊藤嚴三郎大將的信心,他向全體部隊下達鼓舞士氣的命令,“最先攻占澳洲東南部沿海幾個港口城市的旅團或者是師團,總司令部將上表天皇陛下,請求天皇陛下授予其‘近衛旅團或者是近衛師團’的稱號!”
此命令一出,原本就戰意如虹、打得順手至極的日軍各個部隊,更跟打了雞血似的,紅著眼睛昂著頭,往前猛撲,至五月十三日,澳洲東南部城市,大多被日軍所攻陷,所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澳洲盟軍大勢已去,又送給日本人十幾萬戰俘。
幾天之后,幾路乘坐車輛,快速突進的日軍前鋒部隊,已經分別逼近了阿德萊德、墨爾本、悉尼等地外圍,兵鋒直指盟軍若想撤退,必須要保住的最后幾個港口集結地,其中,最近的一股日軍,為一個快速支隊五千余人,逼近到距離墨爾本北部不到一百公里的奧爾伯里一帶。
而此時的澳洲盟軍,加上緊急動員入伍的平民,也不過二十余萬人,還要分守幾處港口城市,司令官巴赫利斯曼中將,副司令官費爾南德斯上將,愈發的絕望了,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中國人的運兵船隊,在五天之內還沒有趕到澳洲,那么,只有死戰這一條路可走!
投降是不可能的,像麥克阿瑟那個混蛋那樣,丟下還在戰斗之中的士兵,也是兩個人所不齒的做法,已經報了死志的巴赫利斯曼中將和費爾南德斯上將聯名,將澳洲戰場目前的情況,如實的上報給了盟軍總部。
電文的內容,悲壯而沉痛,不過,兩個人顯然是君子,沒有把麥克阿瑟再一次臨陣脫逃的情況,同時報告,得知這個消息之后,羅斯福和丘吉爾兩個人,對澳洲盟軍能否堅持到中國人的船隊到來,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而此時,獨立師海軍艦隊司令官唐秋泉中將,指揮的護航艦隊和運兵船編隊,還在印度洋上急速航行,距離澳洲還有三天以上的路程,遠水解不了近渴,一切,都要看殘存的盟軍部隊,能否再堅持三天以上的時間,但根據澳洲戰場現在的實際情況來看,恐怕很難 與此同時,伊藤大將也想裕仁天皇和大本營,發去一封簡短的電報,“臣下指揮所部,必可在本月底之前,結束澳洲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