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鎮青島地面空指的劉粹剛,看著先后接到的兩封電報,一封來自獨立師最高指揮部,另外一封,來自渡海戰役指揮部,兩封電報的內容,截然不同,劉粹剛看完電報之后,微微一笑,點燃一支香煙,有滋有味的抽起來。
參謀長董寧軒不干了,抱著委屈說道:“指揮官,師長也太不近人情了,不管咋說,咱們航空兵在兩天之內,連戰連捷,先后干掉了關東軍航空隊和九州島的日軍第三航空隊,師長怎么也得給個嘉獎吧?現在可倒好,迎頭一盆冷水嗎,還是艦隊唐司令的電報提氣,充分肯定了咱們航空兵的戰績,看著就帶勁兒!”
劉粹剛瞪了董寧軒一眼,說道:“參謀長,你要是覺得心里委屈,我倒是可以給你個建議!”
董寧軒看了看身邊的何志軍,見他也是一臉的好奇,便狐疑的問道:“指揮官,您有什么建議?可說好了啊,別挖坑讓我往里跳,咋說,我也是您的參謀長不是!”
劉粹剛似笑非笑的說道:“很簡單,把你的想法和委屈,以北方飛行集團參謀長的身份,直接捅到師長那兒去,師長保證給你個滿意的答復,怎么樣?”
董寧軒嚇了一大跳,臉上變色,連連擺手,“我的指揮官啊,您這不是坑我呢嗎!直接捅到師長那去,我活得不耐煩了是咋的,您和樂指揮官那樣的身份,都有給師長當參謀的經歷,輪到我啊,恐怕連參謀都當不上,得,算我剛才的話沒說啊!”
劉粹剛哭笑不得,“你這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是樂指揮官在跟前兒。還不當場翻臉呢?得了,別廢話,師長也是給咱們航空兵提個醒兒,別忽略了日本本土方向的動靜,對了,運送工兵和前期修復仁川機場建筑材料的船隊,出發了嗎?”
董寧軒趕緊說道:“按照您的命令。在兩個小時前,已經出發了,待仁川方向登陸部隊,占領仁川之后,船隊馬上靠岸,抓緊搶修機場跑道。預計,利用一天的時間,可以在仁川機場,修復一條供大型運輸機降落的跑道,然后,早已整裝待發的運輸機部隊,便可降落在仁川機場了!”
劉粹剛點點頭。說道:“可別小看了修復仁川機場的意義,有仁川機場在手,不管日軍從本土調集多少架作戰飛機,咱們都可以輕松的應付!還有啊,馬上命令青島海空軍基地第一和第二防空旅,齊裝滿員待命,隨時準備登船,開赴朝鮮半島!”
獨立師東南機動兵團部隊。還沒有開始登陸之戰,劉粹剛已經在考慮,未來的仁川機場建設和防空問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樂一琴是個出色的空中指揮官,指揮空戰那是智計百出,作風兇悍兒凌厲。更偏向于軍事指揮。
而劉粹剛自從在外蒙古負傷,失去一條胳膊,再也無法翱翔藍天之后,更多的心思。放在航空兵的建設上和后勤保障上,這種不知不覺的角色改變,也許,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但卻對航空兵未來的發展,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啪!”在指揮船上的東南機動兵團司令官馬朝陽少將,激動的狠狠一拍桌子,興奮的對參謀長徐光啟上校說道:“參謀長,好啊,航空兵干得漂亮,一戰全殲日軍第三航空隊,我登陸部隊再無后顧之憂,給青島地面空指劉指揮官發電報,嗯,這樣發,我馬朝陽感謝航空兵諸位同仁,帶朝鮮半島登陸戰役結束之后,必當向師長,為樂、劉兩位指揮官請功!”
與獨立師眾將官興奮不已的情緒,截然相反的是,日本朝鮮駐屯軍司令官田中新一大將,得到第三航空隊全軍覆沒于群山之木浦間空域的噩耗之后,臉色當時就變得蠟黃,雙眼無神的跌坐在椅子上,木呆呆的一言不發。
參謀長神谷少將,憂心忡忡的說道:“司令官,第三航空隊全員玉碎,直接影響到,我們防守木浦至釜山一線的戰役計劃,失去了制空權,我們的士兵,將徹底被來自獨立師航空兵的空中火來所壓制,傷亡將會是難以估量的,加之我們的總兵力,減少了超過三分之一左右,這樣的傷亡,是駐屯軍無法承受的!”
“根據我的判斷,木浦為獨立師登陸部隊重點進攻區域,在他們的強力進攻之下,木浦局勢堪危!司令官,卑職建議,立即將朝鮮半島的嚴峻局勢,直接上報給天皇陛下和大本營,無論如何,我們需要帝國航空兵的支援,否則,朝鮮半島必將淪陷于那個支那魔鬼之手!而駐屯軍數十萬將士,亦將全體玉碎!”
神谷參謀長的意思很明確,仁川以北的十來萬部隊,那是徹底的完蛋了,如果運氣好的話,興許還跑到滿洲去,接著關東軍的大樹,躲過被獨立師部隊分割圍殲的命運,那是他們的祖墳冒青煙,天照大神和天皇陛下保佑!
駐屯軍剩下的大部分部隊,都集中在了木浦至釜山一線,執行田中大將固守朝鮮半島最南端橋頭堡的戰役計劃,但前提條件是,必須掌握制空權,或者說,掌握部分制空權,駐屯軍部隊,方可利用朝鮮半島復雜多變的地形條件,在地面上,與獨立師登陸部隊纏戰,扛到本土增援部隊的到來。
而失去了制空權,駐屯軍十幾萬部隊,擠在木浦至釜山狹長的區域內,暴露在陣地上,能挨過獨立師航空兵幾輪狂轟濫炸?說實話,神谷參謀長心里沒底兒,從獨立師航空兵轟炸朝鮮半島各地機場的兇猛程度來看,用炸彈把駐屯軍十幾萬部隊,炸得支離破碎,不是什么太難的事兒!
朝鮮半島的戰局,已經不是駐屯軍一家,可以承擔得了的,就目前的局勢而言,雖然大規模的登陸戰還沒有打響,但帝國朝鮮駐屯軍處于全面的劣勢,所以,他才建議田中大將,向大本營告急,向天皇陛下求援!
田中大將似乎被自己參謀長的話,從第三航空隊全軍覆沒的惡夢之中,驚醒過來,有些失魂落魄的說道:“神谷君,就按照你的意見,馬上給大本營和天皇陛下發電報,用特急密碼,另外,將第三航空隊全體玉碎的消息,通知給木浦防御司令官小野君,告訴他,務必死守木浦,哪怕是戰至最后一人!”
“同時,命令仁川和群山一線的地方守備隊,以及帝國奮勇隊,到了他們為大日本帝國獻身的時候了,用盡一切手段,務必在仁川和群山,重創獨立師登陸部隊,使其無力南下,進攻木浦至釜山一線,記住,神谷君,我說的是不惜一切手段!”
說這些話的時候,田中大將的眼珠子都紅了,冒出寒光,如同受傷之后,被逼到絕路上的餓狼一般,語氣陰森得嚇人,以至于神谷參謀長聽到了,不禁打個冷戰,他太理解司令官所說的,不惜一切手段的含義了,“恐怕幾天之后,朝鮮半島的帝國移民,死得會一個不剩!”他心里哀嘆到。
不僅僅是日本朝鮮駐屯軍這兩個田中新一大將,惶恐不安,關東軍總司令官南次郎大將,更是焦頭爛額,關東軍航空隊剩下的作戰飛機,連同司令官羽田少將一起,在奉天以南空域,全員玉碎之后,意味著,關東軍航空隊的全部家底兒,業已蕩然無存,南次郎大將就知道,此后,滿洲的天空之上,就是獨立師航空兵的天下了。
南次郎大將當然不甘心,失去制空權,沒有了帝國的戰機,關東軍部隊豈不是單方面的被獨立師航空兵屠殺,但他沒有向大本營求援,而是向在遠東地區,與獨立師東指部隊鏖戰正緊的遠東戰役總司令官,載仁親王求援,雖然南次郎大將,絕對不愿意,跟這位陰險與狡猾并重,心狠手辣與翻云覆雨諳熟的親王殿下打交道。
但戰局如此,關東軍主力部隊,被獨立師三個野戰兵團,牽制得絲毫動彈不得,遼東半島的防御部隊,兵力薄弱,再沒有空中火力支援,能支撐幾天?
為了滿洲不至于淪陷,所以,南次郎大將不得不與自己討厭的載仁親王打交道,他知道,在決定重返遠東之前,載仁親王利用大本營總參謀長的身份,從本土調來一個陸軍航空隊,而且,還是個頭等加強的航空隊,南次郎大將的要求不高,只希望載仁親王,為關東軍調來,能夠最大限度的抑制,獨立師航空兵轟炸機,對遼東半島守軍肆忌憚轟炸的戰斗機部隊。
不過,南次郎大將失望了,載仁親王在給他的回電之中,倒是沒有明確拒絕他的要求,還說了很有道理的話,“滿洲和遠東,本為一體,若是滿洲有失,則遠東危矣!”
接下來,就是強調遠東派遣軍目前所面臨的困難,尤其是遠東派遣軍航空隊,他的對手是獨立師航空兵北方飛行集團,外蒙古巡航區的部隊,雖然在迭次空戰之中,遠東派遣軍航空隊略占上風,但也僅此而已。
實在抽不出更多的戰斗機,來支援關東軍,竭盡所能的,載仁親王答應,給關東軍調出來兩個戰斗機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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