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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三百一十五章 膽戰心驚的伏擊者

  唐秋泉的雙眼,驟然睜開,一道寒光閃過,“命令,部隊立即出發!”他短促而有力的說道,守在電話機前參謀們,立即將命令傳達到各個部隊。

  攻擊出發地的軍港,開始騷動起來,一艘艘坐滿士兵的輪船,裝滿坦克和裝甲車的登陸艦,鳴著低沉的汽笛,緩緩的駛離港口,在海面上組成編隊,與等候在海面上的艦隊會合,分成四個不同的方向,駛向波濤起伏的大海深處。

  野戰機場上,數十架偵察機先行起飛,在運兵船隊預定的航線上,進行前期的偵察,地面雷達站雷達的巨大天線,有規律的旋轉著,搜集一切可疑的信號,此時,東方的天際尚未破曉。

  在山東半島與遼東半島之間的海域,一系列小島,構成了這一帶海域的島嶼群,是為大小欽島,南北城隍廟島,渤海灣的海水翻騰,不斷的撞擊到巖石上,翻卷起白色的浪花,滿洲國渤海巡航艦隊,二十多艘老掉牙的軍艦,就靜靜的潛伏在這些島嶼之間,一動不敢動。

  還得感謝大日本帝國贈送滿洲國軍艦時候的小氣,這些破舊的軍艦,都是噸位不大,否則,這些島嶼之間的海域,斷然是容不得滿洲國渤海巡航艦隊,二十多艘軍艦藏身的。

  艦隊司令官浦山滿海軍大佐,臉色陰沉的坐在指揮艙內,一言不發,浦山滿大佐,之前在帝國海軍第一艦隊服役,擔任一艘驅逐艦的艦長。在東太平洋上,與美軍艦隊的一次海戰之中。丟了一只胳膊,兩年前,被海軍部調到滿洲,當個什么滿洲國渤海巡航艦隊司令官,軍銜也由中佐晉升為大佐。

  不過,臨來滿洲之前的浦山滿大佐,內心是相當的不痛快,感覺自己是被發配的。可到了滿洲之后,他才驚喜的發現,在滿洲的日子,那是相當滋潤,就自己一個后晉升的海軍大佐,在帝國海軍里,是個上不去臺面的小角色。可在滿洲就大不一樣了,不但擔任著艦隊司令官,還擔任著滿洲國海軍部部長。

  換句話說,整個滿洲國的海軍,都歸自己指揮,在滿洲國政府。也是個一跺腳亂顫的人物,至于薪水和額外收入,那更是超過自己此前在帝國艦隊服役時的幾十倍,不僅僅如此,還有其他數不清的撈外快手段。比如,維修軍艦的費用。就足以令那個滿洲國皇帝,每年掏出幾百萬兩銀子,當然,其中的一半兒左右,都會進入大佐閣下的個人腰包。

  說起來,浦山滿大佐,還真感謝帝國的小氣,要是給滿洲國的,都是嶄新的軍艦,自己哪有像樣撈錢的機會,短短的兩年時間,浦山滿大佐就暴富起來,在北海道自己的家鄉置辦了豪宅,按照浦山滿大佐的打算,再在滿洲國海軍撈幾年金票,然后,以身體不適為由,申請退役,返回家鄉,做個實實在在的富翁。

  至于為那個滿洲國的皇帝去拼命,浦山滿大佐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因此,這幾年來,滿洲國渤海巡航艦隊,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出格,連外海的正常巡航,都取消了,大佐閣下可是忘不了,兩年前在遼東灣海域,因為屬下的一艘軍艦的艦長,行為過分,肆意攻擊支那人的漁船。

  結果呢,遭致了獨立師航空兵北方飛行集團的兇狠報復,整艘軍艦連同上面的百余名水兵,都沉尸遼東灣海底喂鯊魚去了,打那以后,浦山滿大佐,嚴格訓令,艦隊所有的軍艦,均不得擅自出海巡航,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嗎,大佐閣下可是沒有把命,留在滿洲的打算。

  可是,浦山滿大佐混日子、拿銀子、玩女子的幸福生活,在昨天夜里,被關東軍參謀長松田中將,關東軍航空隊司令官羽田少將的連夜來訪,給徹底的終結了。

  平心而論,浦山滿大佐絕不愿意接受這樣送死的任務,有大把的銀子,等著自己去花,可南次郎大將的命令,卻是不容違抗的,再加上總部參謀長松田中將親自督陣,不執行就是腦袋搬家,還落得個大日本帝國罪人的名頭,所以,浦山滿大佐萬般無奈的帶領艦隊,連夜起航,七葷八素的顛簸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終于趕至伏擊海域。

  眼看天色就要亮了,浦山滿大佐問艦隊參謀長小昭少佐,“小昭君,有沒有發現支那艦隊和運兵船隊的蹤跡?”大佐閣下這樣問的意圖,是抱著一線希望,今天不是獨立師部隊渡海進攻的日子,這樣的話,渤海巡航艦隊,不可能再在這一片海域接著潛伏,打道回府,連南次郎大將都挑不出毛病來。

  小昭少佐搖搖頭,回答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獨立師艦隊的任何跡象,司令官閣下,我們是否派出偵察快艇,攜帶電臺,前出山東半島方向進行偵察?”

  小昭參謀長很專業的建議到,他卻沒有方向,大佐閣下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輕松,帶著教訓的口吻說道:“小昭君,你這就不懂了,我們是打的是伏擊戰,講的就是出其不意,突然出手,如果派出偵察快艇,豈不是又暴露目標的可能?命令艦隊,一律保持無線電靜默,沒有我的命令,決不允許各艦擅自出擊!”

  “我在帝國海軍服役,在太平洋上與美國人的艦隊血戰的時候,小昭君恐怕是剛剛進入帝國海軍學院吧?還需要在戰斗之中鍛煉啊!”浦山滿大佐開始甩牌子,擺老資格,身為參謀長的小昭少佐,只能聽著,內心里,早就氣得炸了肺,恨不得在這個缺了一只胳膊的老家伙的胖臉上,狠狠的煽一耳光。

  從艦隊起航時候開始,小昭參謀長就覺察出,浦山滿司令官,對于這次慷慨赴死任務的消極,從骨子里膽怯和畏懼,自己這位養尊處優、就知道撈錢的上司,根本不配做一名大日本帝國海軍的軍官,他的靈魂都被金錢腐蝕了,小昭少佐想不通,帝國海軍部,為什么會讓這種帝國海軍敗類,擔任一支艦隊司令官長達兩年之久?

  小昭參謀長已經想好了,如果自己在這一次壯舉之中,僥幸保存性命,一定會去海軍部如實的陳訴事實,當然,前提條件是自己能夠在自殺式攻擊之中,活下來,希望是極其渺茫的,對于這樣的結果,小昭參謀長倒是充滿了興奮的期待,為了大日本帝國的霸業,能夠長眠在蔚藍的海水里,豈不是一名帝國海軍軍官的最佳歸宿?

  浦山滿大佐滿心希望,今天獨立師的艦隊和運兵船隊,不會來,或者,運氣再好一點兒,他們經過的航線,是繞過這片島嶼的,那樣的話,自己既不必去自殺,也可惜南次郎大將有個合理的交代,既完成了任務,又保住了性命,兩全其美的事情嗎,如果有可能,大佐閣下甚至會想辦法去提醒支那人,當然,這只是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

  浦山滿大佐的輕松,維持不到十分鐘,“叮鈴鈴!”艙內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來,太過突然,以至于嚇得大佐閣下渾身一哆嗦,小昭參謀長手疾,一把搶在浦山大佐前面,接起了電話,“我是艦隊司令部,有什么情況?”

  “哈尼?——發現了支那人的艦隊和運兵船隊,正在向我們伏擊的海域而來,情況屬實?——呦西!我馬上向司令官閣下報告,你們注意觀察!”在小昭參謀長通話的時候,浦山滿大佐的臉色,如同死人般難看起來,心里哀嘆到:“真他娘的,怕什么來什么,獨立師的艦隊,還真來了,天照大神、天皇陛下啊!難道,我浦山滿今天注定要玉碎在這里?”

  放下電話,小昭參謀長全然沒顧浦山滿司令官死魚般的臉色,興奮的搓著手,說道:“司令官閣下,接到瞭望兵的報告,發現支那人的艦隊和運兵船隊,正在向我們伏擊的海域而來,再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即可進入我們的伏擊海域,司令官,為大日本帝國建功立業的時刻到來,請您立即下達命令,艦隊立即做好出擊的準備!”

  擔心的事情,終于來了,浦山滿大佐心亂如麻,他絕對不想死,大把的銀子還沒花完呢,這樣死了,豈不是可惜,“小昭君,我投入覺得身體不適,怕是心臟病犯了,恐怕無法履行指揮艦隊作戰的重任,現在,我以滿洲國渤海巡航艦隊司令官的名義,正式宣布,艦隊參謀長小昭少佐,擔任艦隊臨時司令官一職,全權指揮艦隊作戰!”

  浦山滿大佐的話,是對指揮艙內,全體軍官們宣布的,然后,他又對隨艦軍醫說道:“三友軍醫官,馬上到我的艙室來,給我檢查一下病情!”說完,在軍官們異樣的眼神兒注視下,頭也不回的離開指揮艙。

  浦山滿大佐離開的時候,沒有一名軍官相送,這些日軍海軍軍官們,誰的心里都跟明鏡似的,艦隊馬上就要壯烈的去做自殺式進攻了,就在這關鍵時刻,司令官閣下卻突然病了,移交了指揮權,其用意不是昭然若揭嗎?

  小昭參謀長目光之中,冒出陣陣寒氣,冷冷的說道:“懦夫!膽小鬼!帝國海軍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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