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在朝鮮第十一章溫泉 一凡怎么也沒有想到,在平壤周圍的大山里面,還有天地!
星月之下,他帶著十幾個戈什哈,簇擁著杜鵑和陳洛施蜿蜒直進入山中。越行越高,兩山對峙的甬道當中,直行進了好遠,才看到前面隱隱約約有閃動。兩個衛士守著谷口,遠遠的發問:“什么人!”
帶著徐一凡過來的戈什哈大聲道:“是徐大人!”
徐一凡心里好笑,李璇還真沒拿自己當外人,自己的戈什哈,居然也拉來給她看門兒了!谷口的衛士連忙打千行禮,徐一凡擺擺手就已經從中穿過。
谷中果然別有天地,一泓溫泉,正在柔和的月色下升騰起裊裊的白氣,星月輝映,若有銀光。從谷口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溫泉流淌出來的余脈繞谷而過。另有山石遮擋了里面的風景。谷中溫泉之側的平地上,三四頂帳篷已經支架起來。還有一些李璇從南洋帶來的下人守著周圍的篝火值更。
谷中萬籟俱寂,只有水聲潺潺流動。加上溫泉的白霧,星光月影,迥非人間氣象。
陳洛施在身后酸溜溜的來了一句:“好會享福!”
可徐一凡想的卻不是這個,他只是想到,這片洞天福地,也是在他威權號令之下。只要他愿意,這里就可以改做他休閑的行轅。他帶著兩個美妾踏月而來,大同江兩岸,沒有任何人敢于對他的行蹤指手畫腳……這都是他這近一年來,孤心苦詣的成就。
要到何時,他地號令范圍。是整個天下?并且讓歷史真正改變了它本來的面目?
這些,都是后話,此時,只要享受吧。
幾個下人聽到了徐一凡到來的動靜,忙不迭的過來行禮:“徐大人,小姐已經睡著了,是不是要叫醒她……”
徐一凡手一擺:“不用,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放松,看看你們小姐找著什么樣的洞天福地。用不著叫她起來啦…來人啊!”
兩個戈什哈忙跳下馬來到他的身后:“大人,有何吩咐?”
徐一凡笑道:“都在這兒候著。別讓閑雜人等靠近里面溫泉,老爺去泡個澡。然后回頭繼續忙我的國家大事兒去…聽明白了?”
他原來的貼身學兵,早就都放出去各辦各的差使去了。這些戈什哈,都是在天津和北京新募集的。素質不如原來第一批之高,就是只當作貼身衛士使用。所以對他們說起話來,就不如對第一批學兵那么客氣。這些戈什哈卻也覺得理所當然。
幾個南洋來地丫鬟使女,忙帶著徐一凡和杜鵑陳洛施向內走去,繞過山石和帳篷所在的平地,朝里走了一點。就看見布幔將一個凹處遮了半邊。兩個使女掀起布幔,就看見里面是一個小小溫泉池塘,泉水不是從地下冒出來地,而是從山石縫隙汨汨滲出。月光正正的投在池塘紙上,水波蕩漾,山石上反射地。就是搖曳的星光。
回頭看看兩個女孩子嬌羞而青春動人的面龐,此時什么凡塵俗事,都已經拋到了九霄云外。
徐一凡擺擺手。李璇的使女就退了下去。無聲的將香胰子,毛巾什么的都擺在了一旁。徐一凡自顧自的解下衣服,嘩啦一聲撲進了水中。
終年奔波,馬上勞頓,讓他標準地辦公室白領廢柴身子也看起來結實了不少。他痛痛快快兒的沒入水中,就覺得水里含著的硫磺,想小螞蟻一樣夾著他全身,爽得幾乎要叫了出來。回頭看看兩個還在那里紅著臉的小丫頭,當即就笑道:“誰先下來?”
杜鵑和陳洛施互相看看,都知道今天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了。
可是在水里?
“杜姐姐,你比我大,你先下去。”
“可是你比我高啊,我替你在這兒守著。”
“高也犯王法?要不,猜拳!”
看著兩人扭扭捏捏的扯不清爽,徐一凡板起了臉:“一起下來!”
兩個女孩子這才認命,四下看看,確定沒人,才羞答答的解衣裳。
徐一凡靠在一塊石頭上面,閉上了眼睛,當這個時代地男人,還是有好處的啊……
輕輕兩聲水聲響亮,水波蕩漾之中,就能感覺到兩個軀體朝這里游魚一般的滑過來。到了臨近他身邊兒地時候,又只是在周圍轉圈,不敢過來。
徐一凡也不睜眼,只是伸出一支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會兒,才聽見一個女孩子嚶嚀一聲,帶著水花倒在他懷里。
不知道是溫泉的原因,還是害羞的原因。入手的軀體,竟然是熱得發燙。偏偏又輕軟香滑,摸著那長長的腰身,還有臀腰之處驚心動魄的凹陷。兩條長腿又緊緊的纏了上來,除了陳洛施,還能有誰?
果然這個高高的小丫頭,要比杜鵑熱情大膽一些兒。
徐一凡睜開眼睛,就看到陳洛施八爪章魚一樣纏在他身上,女孩子沒有經驗,這個時候也只知道用勁,死死的貼在他身上,眼睛閉得死緊的。秀美的小臉上全是水花,紅唇半張,看來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再看看杜鵑,她比陳洛施還要不堪,蹲在水里同樣閉著眼睛不敢看。雙手護住胸部,少了衣服遮擋,才看出這小丫頭本錢到底有多雄厚來著。雙臂交錯,不過才遮擋了一半。上面半截兒渾圓還隨著水波蕩漾,白皙誘人到了極點。
斯時斯境,還有什么好說的?
“大人,那上國徐欽差已經到了平壤。”
平壤府的樸府使恭恭敬敬的站在朝鮮平安道監司閔孝鶴面前。
壤作為朝鮮二十三府之一,對于平安道這種監察機關買賬地時候兒居多。但是現在平壤府周圍來了這么一個太上皇,樸府使對于閔監司的態度就客氣了許多。存心想把責任朝上面推。
閔孝鶴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算是大院君一系的人馬。是在甲申事變當中殉國的左詡衛閔大將軍的侄子。神色很有些清雅,看起來漢學是相當淵深的人物。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樸府使一眼,并沒有說話兒。
小國君臣的悲哀就在于,他們必須要看上國的臉色行事。對于朝鮮這個處于中日夾縫當中國家來說,更是如此。
雙欽差駕臨朝鮮,一個居南,一個在北。中間還有一個在朝鮮勢力根深蒂固地袁世凱袁委員。對于他們這些直面清軍駐節平壤的人物來說,不僅要看朝鮮中樞地指示。還要分析兩欽差之間的明爭暗斗。朝鮮政局,近些年來很大程度要看袁世凱和他手下慶軍地臉色行事。現在可好。袁世凱少了慶軍,但是多了一個欽差總辦大臣坐鎮在他那一邊。而且就在朝鮮中樞之旁。另外一個欽差幫辦大臣呢,雖然不在中樞,但是手里偏偏有兵!而且就在平壤之側,這威脅可是實打實的。這到底要如何應付才好?想置身事外,那是不成的。
閔孝鶴拿起一把金柄小刀,慢慢拆開了一封已經在手中把玩已久的信封。
信箋雪白,上面字跡也很熟悉。
“閔監司大人兄臺親鑒:
近來有欽差大臣練兵于平壤。想兄也知,笑話事也。朝鮮本固邦寧,不在兵甲精利,而在宗藩關系穩固,中日攜和,互不冒犯。原慶軍二千。駐于漢城。和日人漢城公使數百衛隊,成平衡之勢。然則忽忽練兵逾萬在朝鮮之北。日人聞知,當做如何?弟居朝鮮逾十年。朝鮮上下,皆弟手足。朝鮮即弟母國是也。為朝鮮千秋萬代計,此禁衛軍絕不可令之練成!然則朝鮮將有不測之禍!弟與榮大人,有志一同,將于漢城,斷其軍餉文報道路。而兄在平壤,切不可資助其半點軍食物資!若該欽差以勢凌迫。則榮大人一紙彈章,該欽差丟官落職,意料事也。兄之安危,弟可為之確保。臨書匆匆,言不盡情,云泥兩隱。袁。“
看來這袁世凱,還有榮祿他們,都和這個欽差很是不對?
閔孝鶴沉沉的想著,其他不說,但是袁世凱書信當中,有一點說到他心思里面去了。現在平壤周圍搞起這么大陣仗,要是真的兵練起來了。朝鮮本來就在中日夾縫當中生存,日本必然也要加大對朝鮮的壓力!神仙打仗,凡人遭殃,朝鮮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要他對這個才抵平壤地欽差大臣持強硬態度。閔大人還真有些不敢,畢竟人家就在他身邊。這到底如何是好才對?
朝鮮元山港外,這個時候正是月明星稀,海浪一波波的拍在巖石上面,濺出了雪白的浪花。
一條小船,正在波峰浪谷之間穿梭。船頭站著人,極力的向前看去,想找到約定的信號。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看見一處灘涂上面亮起了燈號。透過蒙蒙海霧,若隱若現的投射過來。船上幾個水手精神大振,趕緊撥槳搖櫓,朝著燈號亮起地地方行去。
不過多一會兒,小船已經抵近,岸上跳下十幾個矮小精壯的漢子,默不作聲的踏水就將小船一直拖上灘涂。看他們動作整齊地模樣兒,像是都從正規軍隊當中出來的。
船上載著的兩個人,早就給剛才的波浪顛暈了,在水手們半扶半架下,才顛弄下船來。兩盞馬燈亮起,就看見一個穿著洋裝的中年人,還有兩個穿著朝鮮式樣便服的男子迎接了上來:“金大人!樸大人!”
船上兩人,正是坐日本報國丸號漁船抵達朝鮮海岸,然后轉小船偷偷上陸的金玉均和樸泳孝兩人。
迎接他們的,就是日本駐漢城代理公使杉村睿,還有兩個開化黨被閔妃保護下來的朝鮮大臣。一個是敦寧府府判官金植一。一個是忠翔府府正郎方化山。兩個人都已經是閑職,敦寧府是負責宗親事宜,而忠翔府則是專門給功臣封典撫恤地機構。
看到他們開化黨兩個支柱臉色青白,腳步虛浮的下來。金植一和方化山都是喉頭哽咽,忙不迭的就拜了下去:“兩位大人,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
金玉均還掌得住一些兒,樸泳孝沉浮日本八年,當年組建開化黨政府,一舉誅殺東學派大臣數十人的豪氣早就消磨干凈,扶著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來。
杉村睿臉色陰沉的看著這幅迎接場面。只是輕輕冷哼了一聲。金玉均朝杉村睿行了一個高過額頭的禮:“杉村公使,我們雖然回來。但是開化黨已經再無甲申時候的力量,我們一切。都要多多仰仗日本朋友了。”
杉村睿擠出一絲笑容,微微鞠躬:“在朝鮮,我們還是要互相提攜的。只要我們有信心,金君,一定會等到您想要的機會!”
“慶軍真的已經北上了么?”金玉均定定地問,這也是他最關心的話題,甲申時候。慶軍平亂地排槍,直到這個時候還經常將他從噩夢當中驚醒!
杉村微笑點頭:“慶軍已經北上了……但是我們絕對不能給清軍訓練出來,直到能控制整個朝鮮地步的時間……朝鮮要脫離清國這個腐敗無能地宗主國,開創出屬于朝鮮的新世紀出來,只有依靠咱們隔海相望的日本朋友,我們的共同利益。都在這個大陸上 在我們只需要一點朝鮮動蕩的由頭!我們會幫助你們在朝鮮掌握政府,只要你們一個邀請,就再不會象甲申那樣了。日本朋友的大軍,將跨過海洋,和清國賭上國運!而且我們將必然勝利!腐敗的清政府,只要在門口踹上一腳,整個房屋都會倒塌…金君,樸君,朝鮮萬世難逢地機會,就在眼前,需要我們共同努力呀!“
金玉均只是點頭,日本這八年來,國勢的蒸蒸日上,軍隊的拼命訓練,還有整個國家的叫囂的帝國未來的利益,將在大陸之上地呼聲,已經將這個后起國度凝聚成一頭兇獸。只等待出籠的機會。而那個遲緩沉重的宗主國,能應對這樣地變化么?
一方面,將在朝鮮賭上國運,整個國家為此努力了二三十年。而另一方面,卻一天比一天的文恬武嬉。還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沉睡……
這一次,賭還是不賭?
只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的朝鮮母國,不能和那個宗主國一起沉淪下去!小國的命運,只會比大國更加悲慘!
金玉均慨然抬頭,看著遠處:“杉村君,我們去漢城吧,等候…
等候一個能救咱們國家的機會!“
李璇從夢里突然被一些莫名其妙的響動聲音驚醒了。
這些日子,從南洋北返大陸,又輾轉來到朝鮮。讓這個內心很有些活潑好動的女孩子是大開眼界。原來母國是這個樣子啊,天兒也可以這么冷的!可以有這么大的平原,可以有這么高的山脈。就連海水,也不都是碧藍的。
那些大清的官兒,在徐一凡納妾儀式當中,她也見得夠了。每個人都是道貌岸然,卻只是少了一些似乎只有徐一凡身上才有的活力。北京的風俗人情,還有小吃,讓她很有些樂不思蜀。還見到了那么漂亮的一對瓷娃娃!為什么自己沒有?
閑暇無事的時候兒,她也會觀察一下徐一凡。但是他卻總是忙忙碌碌,見不完的人,談不完的話兒。說什么追求她,都是紅口白牙說的瞎話兒。那他巴巴的將自己帶來國內是為什么呢?自己在他心目中地位又是什么?
在北京還沒琢磨明白,就回轉了天津,結果就是上大船轉小船,一路車馬的來到聽也沒聽說過的朝鮮。
一到平壤,李璇嚇著了。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成千上萬的人,如此熱火朝天建設的場面!操場上,都是熟悉的南洋青年們在臉色嚴肅的整隊操練,自己哥哥李星也在其中。一隊隊的車馬,一條條的貨船,都源源不斷的開抵這里,各種材料,各種物資,堆積如山。
這種大場面,是她想都難以想象的!
而支撐這一切的,都是南洋源源而來的財力。而這一切,都服從徐一凡的號令,眼前所及的所有人,都在為他效力奔走。不管為的是理想還是為了收入。
這么多難以想象的復雜資源,被徐一凡巧妙的整合在一處,營造出了這么一處新天地。南洋青年看著她的車馬覺著親切,一路過來,熟悉內情的徐一凡心腹,都拿她當作未來主母對待。李璇這才恍然有些兒明白,她是南洋財力和國內資源人力武力結合的象征代表!
原來她還以為,只是李家想找徐一凡這么一個靠山,把她當紅包送出去呢。
這種感覺,其實不壞。從女孩子冒險參加南洋青年的陳情示威就可以看出來,她還是很喜歡大場面的。
徐一凡營造的場面之大,從背后都可以讀出的雄心壯志。讓女孩子一下就開始認真考慮嫁給他的問題了。
當主母的感覺,也不是很壞嘛!
平壤周圍太喧囂,正好手下在附近發現了一個溫泉,李璇就遷了過去。一邊泡溫泉,一邊皺眉考慮這個很現實的問題。要她當家庭主婦,可不成。自己能做點什么事情?還有,他那些小妾也是煩心事情,趕是沒法兒趕走的,該怎么和她們說話,表示親熱?
想來想去,這些天竟然都沒有睡好,幾乎是有點響動就被驚醒。
今兒也是一樣,就聽見嘩啦啦的水聲響動。她披衣而起,也驚動了坐在腳邊伺候的丫鬟們。忙不迭的跟上。
李大小姐掀開帳篷簾子,直朝發出聲音那兒走去。那可是她李大小姐的專用溫泉,這個地方,誰敢搶她的私人專有的東西?
布幔外面,就看見幾堆衣服,有一套還越瞧越眼熟。幾個在周圍還伺候著的使女過來想說話兒,李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猛的一下掀開了遮住小小溫泉池塘的布幔!
眼前場景,香艷無限。
陳洛施已經嬌慵無力的平躺在池水當中,一頭長發海妖一般的魅惑披散著。渾身都泛著暈紅。一雙長腿,還有雪股粉彎,都在水中若隱若現。
杜鵑趴在一塊圓石上面,臀部高高翹起,身上肌膚,白皙得耀眼。
閉著眼睛只是從鼻子里面發出高一聲兒低一聲兒的呻吟。兩團軟肉被石頭擠壓,大得眩目。
而徐一凡就精赤條條,意氣風發的在她背后使勁兒!
李璇跺足大罵:“你!你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