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峰聽說張揚來了,從小樓內出來,他的心情也因為章睿融傷勢的好轉而變得輕松:“張揚,你怎么找這里來了?”
張揚道:“剛去醫院探望你們,想不到章睿融已經出院了,所以我就來常書記家里了,不來不知道,原來嫂子來北港了。”
沈悅將紅‘毛’海蟹放在廚房里,洗了洗手,出來倒茶:“張揚,你常大哥去市委辦點事情,估計得一會兒才能回來。”
張揚有些好奇道:“嫂子,今兒不是星期天嗎?怎么常書記星期天也不休息?”
沈悅道:“剛剛來北港接這一攤子工作,忙得天昏地暗,我來這邊三天,他本來說好了要‘抽’星期天好好陪我們娘倆轉轉,可來到才知道,他哪有時間啊,回來的時候‘女’兒往往就睡了,剛才嬌嬌還再說爸爸不喜歡她了,不要我們娘倆了。”
常凌峰笑道:“這孩子‘精’靈著呢。”
沈悅道:“你這么喜歡孩子,趕緊和睿融把婚結了,自己生上一個,我們嬌嬌也好有個玩伴。”
常凌峰道:“原本計劃今年結婚的,可現在她這種狀況,還是等她平復下來心情,明年再說吧。”
張揚道:“平復個‘毛’啊,你沒聽說過沖喜的說法嗎?”
常凌峰道:“你啊,著嘴巴里總是吐不出象牙。”
幾個人聊得熱鬧,聽到外面嬌嬌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爸爸回來了!”
常凌空牽著‘女’兒的手從外面走了進來,沈悅迎上去接過常凌空的公文包,輕聲道:“嬌嬌,讓你爸去洗把臉休息下。”
常凌空笑著和張揚打了個招呼:“張揚來了!”
張揚道:“剛從江城回來,來看看章睿融的傷勢。”
常凌峰經他這么一說方才想起來:“我去把她叫下來。”
張揚道:“不用,沒事就好,讓她好好休息吧。”
嬌嬌拽著父親的手道:“爸,張叔叔給你送了好多的紅‘毛’海蟹,你是不是要讓他拿走?”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張揚道:“我可不是送給你爸的。我是送給你叔叔的。”
常凌空道:“嬌嬌。聽到沒有,既然是送給你叔叔的,咱們就不讓他拿走了。”
嬌嬌道:“我能吃嗎?”
所有人又都笑了起來,常凌空抱起‘女’兒道:“能,回頭就讓媽媽煮給你吃。”
哄了會‘女’兒,常凌空來到張揚和常凌峰的身邊坐下,常凌峰遞給他一杯茶。
常凌空喝了口茶道:“剛從江城回來?”
張揚點了點頭:“來到北港就奔這來了。”
常凌空提出邀請道:“晚上留下來吃飯。”
張揚道:“常書記。要不這樣,咱們出去吃吧,我來做東,給嫂子接風。”
常凌空笑道:“不用那么隆重,你都送海蟹了,如果不吃。豈不是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
張揚道:“嫂子好不容易才來一趟,還沒有在北港好好玩過,這樣,我回頭讓他們安排一條游艇過來,咱們去白島,今晚讓蕭國成好好安排一頓。”
常凌空道:“這樣不好吧。”
張揚笑道:“沒什么不好,我跟他們都是朋友,一頓飯而已。又不是公款吃喝。”
常凌空和弟弟對望了一眼。
常凌峰一副聽從大哥意見的態度。
常凌空點了點頭道:“好吧。就這么辦,明天你嫂子他們就要回去了。來北港這幾天全都窩在家里,哪兒也沒去過。”
得到常凌空的應允后,張揚拿起電話馬上就聯絡了蕭國成,蕭國成聽說之后,馬上愉快地表示,這就讓人去安排,一個小時后游艇就會去碼頭等待。
張揚安排好了一切,常凌空道:“我聽說你這次去‘春’陽又遇到了點事兒。”
張揚點了點頭道:“有人想對邱家不利,跟我倒沒什么關系。”
常凌空道:“沒事最好,我還指望著你幫我踏踏實實地搞建設呢。”
一個小時后,張揚陪著常凌空一家來到碼頭,蕭國成聽說市委書記常凌空一家要過來,親自隨同游艇過來迎接,這算得上是上賓之禮了。章睿融沒有隨同前往,而是留在家里休息,常凌峰本不想來,可是章睿融堅持要他一起去,反正家里有保姆照顧,常凌峰這些天沒日沒夜的照顧她,章睿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讓常凌峰隨同張揚他們一起過去好好放松放松。
嬌嬌頭一次看到這么大的游艇,上去之后在甲板上歡呼雀躍,玩得不亦樂乎。孩子的‘精’力總是無窮的,也只有張大官人這種體能超強的變態人物才能陪著她滿船跑。
蕭國成陪同常凌空站在甲板上,他拿出煙盒遞向常凌空,常凌空微笑搖了搖頭道:“不會!”
蕭國成笑了笑,他也收起了香煙:“在我的印象中,領導們少有不‘抽’煙的。”
常凌空道:“‘抽’煙有害健康,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蕭國成道:“我看過一則新聞報道,說從事腦力勞動的人‘抽’煙率要多過體力勞動者,因為‘抽’煙的確可以提神。”
常凌空道:“‘抽’煙的害處要比益處少得多。”
蕭國成微笑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我過去也不‘抽’煙,可是三十歲拿起之后就再也放不下了,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很想戒掉,可惜我的‘私’人醫生是個煙鬼,我問他為什么不戒煙?他告訴我,日本針對肺癌做過一個專‘門’的研究,其中以不‘抽’煙的人患病的幾率最低,其次是一直‘抽’煙的人,發病率最高的居然是‘抽’了一段時間又戒掉的,他說像我們這種有幾十年煙齡的老煙鬼最好不要輕易戒煙,因為我們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如果突然改變,反而容易‘誘’發疾病。”
常凌空道:“聽起來似乎也有些道理。”
蕭國成道:“我開始也是這么認為,可今年年初的時候我那個‘私’人醫生得肺癌死了,我方才知道我被他給騙了。不過還好,至少我目前身體還沒有太大的問題。”
常凌空微笑道:“現在戒還來得及嗎?”
蕭國成道:“戒不掉了,并非是戒不掉煙,而是戒不掉我業已形成的習慣。”他的目光變得有些‘迷’惘,望著深藍‘色’‘波’濤起伏的海面。
常凌空道:“仔細想想,你的話中充滿了人生的哲理。”
蕭國成道:“在常書記面前,我可不敢輕易談什么道理。”
游艇在七彩灣靠岸,張揚抱起嬌嬌,看到碼頭處薛世綸和薛偉童父‘女’也站在那里,之前蕭國成并沒有提起薛世綸也在白島。
沈悅走過來從張揚的手中接過‘女’兒,張揚和常凌空走到一起,常凌空低聲道:“場面不小啊,薛世綸都來了。”
張揚笑道:“那是人家給你這個市委書記面子。”
常凌空微微一笑,并沒有繼續和他說下去,走下游艇,和迎上前來的薛世綸熱情握手。
薛世綸此前和常凌空見過面,算得上有些‘交’情,常凌空道:“我聽說薛先生來到北港的事情,正想‘抽’時間邀請您一起坐坐。”
薛世綸道:“薛某此次前來是為了家事,原本想去拜會常書記,可是思前想后,總覺得還是有些不便,所以就耽擱下來,本來我就要離開北港了,想不到我們終究還是有緣相見。”
常凌空將妻子和‘女’兒介紹給薛世綸認識,薛世綸的謙謙君子風度留給沈悅很好的印象。
幾個人一起前往龍‘吟’閣,張揚落在后面和薛偉童走到了一處,他低聲道:“這兩天過得怎樣?”
薛偉童嘆了口氣道:“悶都要悶死了,我爸今天才算好一些,前兩天都不怎么說話。”
張大官人心中暗道,老情人死了,薛世綸心中自然感到難過,不愿說話也是很正常的。
當晚蕭國成在龍‘吟’閣設宴,款待了常凌空一家,還特地挽留他們在白島留宿,欣賞白島夜‘色’,明天清晨還可以欣賞日出,或許是盛情難卻,或許是因為處于對妻‘女’的虧欠,常凌空并沒有拒絕蕭國成的邀請,欣然答應。
蕭國成陪同常凌空一家在島上游玩的時候,張揚則和薛世綸一起在海邊飲茶。
薛世綸道:“前兩天本來我想找你好好談談,卻想不到你去了‘春’陽。”
張揚嘆了口氣道:“這次的‘春’陽之行也不順心。”
薛世綸對‘春’陽發生的事情已經有所耳聞,但是表面上仍然裝出非常錯愕的樣子:“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揚嘆了口氣道:“有人想對邱家不利,當晚我們在紫霞觀留宿的時候,有八名日本忍者潛入青云峰,一把火將紫霞觀給燒了,如果不是我機警,只怕我們這群人全都被燒死了。”
薛世綸怒道:“什么人?怎么這么歹毒?”
張揚道:“何止如此,那幫人縱火之后,發現燒我們不死,又利用弩箭對我們發動‘射’擊,‘射’傷了兩個。”
薛世綸啊了一聲,關切道:“有沒有人遇難?”
張揚道:“還好,大家都沒有生命危險。”
薛世綸道:“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邱家在臺灣很有影響力,如果處理不當,恐怕會產生不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