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回到希爾頓大酒店。常浩把最祈的監視情況向他講安德恒和王學海聯系密切,根據兩人對話內容知道,王學海在東江仿織百貨大樓的事情上之所以勝出,是因為抓住了梁成龍的把柄,常浩回放了一部分白天他們會面的錄音內容。兩人的談話中多次提及了京都大廈的事情。
張揚低聲道:“看來梁成龍的把柄就在京都大廈,王學海利用這一點逼迫他退出了紡織百貨大樓的競標 常浩點了點頭。這件事對國安來說并沒有特別的意義,他們的目標是安德恒,想要調查安德恒在大陸活動的具體動向。常浩道:“安德恒要前往深圳一段時間,我對他的監視也可以暫時停止。”
張揚頗感詫異道:“你要走?”
常浩道:“我把情況已經向上級匯報了,他們認為我沒必要繼續留在東江,明天就可以回去”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上級讓我先回北京述職。”
張揚哦了一聲。中卻暗暗奇怪,國安花了這么大的精力調查安德恒,好不容易把竊聽裝置都裝好了,這還沒有幾天,就要撤攤子了,難道常浩還有什么發現?有些情況他故意隱瞞了自己?張揚不動聲色道:“野狼的身份有沒有查清?”
常浩道:“只知道他是泰國傭兵,其他的情況還在調查中!”
張揚點了點頭,他的日光投向對面的商貿大廈:“里面的竊聽裝置就留在那里了?”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和你無關了!”
張揚對這句話有些反感,國安就是這個,樣子,用著老子的時候拼命朝前,這用完了就棄之如弊履,什么內幕都把我排除在外,張揚也沒有追問,人家都不愿說,分明是沒把自己當成組織的一份子,下次再想老子給你們出力才怪!
張揚走后不久。顧佳彤也被父親叫到了書房,面對父親她顯得多少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爸!”
顧允知點了點頭。指著張揚才才坐過的藤椅道:“坐!”
顧佳彤坐了下來,輕聲道:“爸找我有事?”
顧允知道:“你放棄東江仿織百貨大樓地塊的投標,是不是因為'顧佳瓚沒有說話。
顧允知嘆了口氣道:“有些事就算你不說,還是有人會向我說 顧佳彤道:“爸。其實我這次之所以放棄這塊地的競標不僅僅是因為明健,我綜合考慮了一下,這塊地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已經不單純是商業上的競爭,我擔心拿下這塊地之后,會給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顧允知淡淡笑了笑:“在中國做事,尤其是涉及到政府的商業行為,又有哪件事會是單純的商業競爭?你在江城接下三環路工程難道說就很單純,沒有任何政治因素摻雜在內?”
句話說得顧佳彤啞口無言,父親雖然很少過問她生意上的事情,可是他依然明察秋毫。
顧佳彤小聲道:“爸,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絕不會帶給您任何負面的影響。”
顧允知望著女兒。意味深長道:“你認為爸爸是害怕負面影響的人嗎?我是擔心你們的熱情和善意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我會讓明健從仿織百貨大樓地塊的開發中退出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江城三環路工程是張揚讓你參與的吧?”
顧佳彤沒有說話,等于默認了這件事。
顧允知嘆了口氣道:“這是有些人給自己買保險呢!”他所說的是李長宇,江城的這場政治風暴讓現任的幾位甫級領導變的謹慎了許多,無論是代市長左援朝還是常務副市長李長宇,他們做事都以求穩為主,顧允知身為省委書記,他的消息來源有很多,早在洪偉基把三環路工程交給李長宇指揮的時候,就有人向他匯報,顧允知第一個反應就是洪偉基在搞平衡,在利用李長宇抗衡左援朝,顧允知對這種政治上的權力平衡并不反感,真正讓他對這件事產生警覺的是,前些天有人對江城市委書記洪偉基的舉報。洪偉基和方文南之間的關系非同尋常,而方文南恰恰是這次三環路工程的承建人,也是女兒的合作者。
顧允知由此推斷出,洪偉基將三環路工程交給李長宇不單單是搞平衡,他真正的用意是利用李長宇給方文南創造機會,而自己又可以抽身事外,李長宇通過張揚讓顧佳彤介入這件事,既是對左援朝的制衡,也是一種對自身的保證。一件簡單的招標工程背后藏有這么多復雜的東西,讓顧允知很不喜歡,雖然初步的調查表明洪偉基并沒有任何的經濟問題,可顧允知仍然有些擔心,他不想女兒被人利用。
顧佳彤了解父親的顧慮之后,并沒有從這件事中退出的意思,她輕聲道:“爸,你放心。整個工程我會嚴格把關,力求任何一道環節都不會出錯,方文南經商的手法還是很正當的,拋開其他的關系不言,他的盛世集團在軟硬件上都符合政府招標的要求。
顧允知聽女兒這樣說,也就放棄了讓她退出江城三環路工程的打算,輕聲道:“你去江城的這些天,魏志誠來過!”
顧佳彤的臉色忽然變了,她咬了咬櫻唇道:“我已經擬好了離婚協議書。只等他在上面簽名了!”
顧允知抿了抿嘴唇,他低聲道:“他得了肝癌,最多還有一年的生 顧佳彤愣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顧允知道:“也許你應該重新考慮下這件事!”
張大官人學習的熱情空前高漲,這和李長宇之前的提醒不無關系,在如今這個凡事都講究學歷的時代,他必須要不斷學習,按照當下時髦的說法這叫充電。張揚憑借著自己良好的口才和省黨校的老師很快就打成了一片,這次學習班有配車的學生很多,可是敢開著吉普指揮官這么招搖的只有張揚一個,這廝的車牌也很牛逼,平口媽,這車牌是顧佳彤通過關系給他弄來的,順便還給他弄了一個省委大院的通行證,明眼人看到這車牌就不難揣摩到車主人的身份。
張揚在省黨校報了個函授班,每年只要集中學習兩次,加起來不到,爾,為了眾件事他凍專門請幾位老師去吳越人家吃了幾頓舊訓女南的關系,他和吳越人家的老板袁波也相當熟悉,已經將吳越人家發展成為他在東江第一個隨意簽單的地方。
周三下課以后,張揚原本準備去東江師范大學接妹妹趙靜吃飯,開車來到中途接到顧佳彤的電話,顧佳彤在藍海總部,外面下雨,她的奔馳車又送去保養了,所以讓張揚過去接她。
張揚來到錦揚大廈停車場,顧佳彤接到電話已經來到下面等待,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俏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憂色。
張揚摸了摸她的纖手,輕聲道:“怎么了?工作不順心?”
顧佳彤搖了搖頭,示意張揚開車出去再說。
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外面雨已經越下越大,顧佳彤抽出一支香煙,拿起點煙器點燃,卻不小心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張揚奪過她手中的香煙,不由分說的在煙灰缸中摁滅:“不能抽就別抽了,心情不好就說出來,我就算幫不了你也可以分擔一下。”
顧佳彤有些艱難的說道:“張揚,我想求你一件事!”
張揚笑道:“什么求不求的?說,只要我能辦到的!”
顧佳彤疲憊的靠在座椅上,望著車窗外的雨景,臉色蒼白道:“魏志誠得了肝癌,我想”你幫幫他”
張揚猛然一個急剎車,他直愣愣的看著顧佳彤。
顧佳彤美眸中流露出幾許失望:“你”不愿意?”
張揚搖了搖頭道:“我愿意,如果我救了他,你從此就可以獲得解脫,我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顧佳彤一雙美眸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張揚”我本以為,只 張揚笑著撫摸她的俏臉道:“以為什么?以為我不會去救他?以為我巴不得他死掉嗎?我承認我不喜歡他,可是我也沒恨到要他死的地步,我只是討厭他對你不公!”
顧佳彤被張揚的寬容所感動,螓首埋入他的胸前,張揚抱著顧佳彤,兩人靜靜偎依在一起。這廝忽然想起了在北京公話亭的那個狂亂纏綿的夜晚,平心而論他并不想救魏志誠,可是他更明白魏志誠如果就這樣死去,將留在顧佳彤心中一個永遠解不開的結,只有治好魏志誠才能讓顧佳彤解開這個心結,從婚姻的陰影中徹底走出來。
張揚不無顧慮道:“假如魏志誠知道是我救他,我想他肯定不會答應!”
顧佳彤也有著同樣的考慮,她輕聲道:“那怎么辦?”
張揚道:“沒事,只要想想辦法幫他診脈,確定他的情況之后,我才可以為他開藥方,實在不行,我化化妝,裝扮成一個老頭子!”
顧佳彤笑了起來:“就數你鬼主意多!”
在顧佳彤的勸說下。魏志誠終于答應跟她去看中醫,人一旦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很多事情就看開了許多,坐在顧佳彤的奔馳車內,魏志誠默默注視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流,低聲道:“佳彤,過去”我對不起你 顧佳彤淡淡笑了笑:“說這么多干什么?人不可能總想著過去!”
魏志誠嘆了口氣道:“我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爸,并不是想博取你們的同情,我只是想向他道歉,這些年來讓你受委屈了。”
顧佳彤輕聲道:“我也有對不起你的地弈,咱們只是錯誤的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魏志誠的內心宛如刀絞般疼痛,他哆哆嗦嗦的摸出了一盒煙,噙了一支在口中。
“你身體不好就別抽煙了!”
魏志誠點燃香煙用力抽吸了一口道:“對我而言抽不抽都一樣只他的情緒很想觀,就當今的醫學水平而言,得了肝癌等于被宣判了死刑,他的肝癆出現了淋巴轉移,已經無法采用外科治療了,現在的治療方案就是放化療。魏志誠拒絕治療,既然不能治好又何必用藥物折磨自己的身體。
顧佳彤輕聲道:“她知道嗎?”顧佳彤口中的她是魏志誠的情人何落。
魏志誠手中的香煙顫抖了一下,隨即凝滯在那里,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我沒告訴她,”
“為什么?”顧佳彤有些奇怪,在她看來魏志誠真正愛的是何落,遇到這種事第一個分擔的本應該是她。
魏志誠充滿歉意的看了看顧佳彤:“我怕她傷心,怕她承受不住打擊!”
倘若在過去顧佳彤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憤怒到極點,她甚至會把魏志誠毫不留情的趕下車去。他為情人考慮得如此周到,有沒有考慮過自己這個法律上的妻子。可現在顧佳彤的心情卻極其的平靜,她以同情的目光看了看魏志誠,她知道自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一丁點兒愛意,她所有的感情都已經牽系在張揚的身上。正因為有了張揚,她比過去變得更加的堅強,魏志誠所做的一切已經無法觸動她的情緒,她對魏志誠剩下的只有同情,輕聲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應該讓她知道。”
魏志誠的眼圈忽然紅了,他大口大口抽著香煙,顧佳彤皺了皺眉頭,打開了天窗,空中飄著零星的雨點。
魏志誠終于鼓足了勇氣:“她懷孕了”
顧佳彤下意識的踩下了煞車,她有些憤怒的瞪著魏志誠。即使她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感情。也不由得因為他的話而感到憤怒,她在聽說魏志誠身患絕癥之后,所想的是如何去幫助他,而魏志誠竟然告訴她這些,他難道忘了他們還沒有離婚,自己在名義上還是她的妻子,他對她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顧佳彤怒道:“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魏志誠低聲道:“我沒有朋友,想來想去能夠幫助我的只有你!”他低聲道:“可能你覺著我無恥,可是”我”
顧佳彤淡淡笑了笑:“也許我們只能做朋友!別想這么多,事情并沒有那么悲觀,我帶你去見的這位老中醫很有名氣,他曾經治好了不少的絕癥。”
魏志誠對自己的病早已絕望,他低聲道:“假如我死了,我希望你能夠幫我照顧她們,”
顧佳彤斷然搖了搖頭:“我不會答應你!”
魏志誠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失望。
可隨即顧佳彤又道:“所以你要盡快治好自己的病,親手去照顧她們!”
張揚身穿中式白色對襟綢衫,帶著白色假發,粘著山羊胡子,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當真是鶴發童顏,他這身裝扮是何歆顏的功歆顏在共術學院懷選修了化妝專測…,半小,時就把張揚裝扮成了一個小老頭。
室內的燈光很暗。這是為了避免別人看出破綻,張揚裝腔作勢的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連顧佳彤帶著魏志誠走進來,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顧佳彤看到張揚這番模樣,不禁有些想笑,可想起身邊的魏志誠,還是強行抑制住笑意,裝出恭恭敬敬的樣子道:“張老先生,我帶病人來了!”張揚輕輕嗯了一聲,他揮了揮手,顧佳彤退了出去,隨手關上房門,室內的光線更加暗淡。
魏志誠心中不免感到奇怪。這老頭兒不是個江湖騙子吧?普普通通的三間民房就開起了診所,里面除了桌椅,也看不到什么醫療器械,室內光線很暗,可四壁空空,看不到營業執照和行醫執照。
不過魏志誠很快就想到自己身患絕癥,就算遇到了一個江湖騙子,情況也不會變得更壞。
張揚看了看魏志誠的病歷,這也算是他適應時代的一個表現,魏志誠之前已經在醫院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可能的輔助檢查幾乎都做了一遍,診斷相當明確。
張揚粗略的看了看。然后示意魏志誠把手腕伸出來。以左手中指貼在他的脈門之上,大概切脈三分鐘之后,方才放開魏志誠的脈門,低聲道:“脫掉上衣,躺到床上去!”
魏志誠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顧佳彤既然這么熱心,自己也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小權且讓這老中醫嘗試一次。脫去上衣。躺在小床之上。
張揚用一方毛巾蒙住他的眼睛,又將一塊干凈毛巾塞到他的嘴里,低聲道:“行針的過程會有些疼痛,你忍著些!”他雖然打算給魏志誠治病,可并沒有忘記這廝過去的劣跡,借著這個機會也要讓他吃點小苦頭,以張大官人的水準,大可提前制住他的幾處穴道以減輕他的痛苦,既然存了這個心思也就懶得麻煩了。
張揚打開針盒。從中取出金針,他這次所使用的金針和過去不同,金針的尾端穿有長長的絲線,張揚搖了搖頭,心說這次要為這廝損耗不少的內力了,第一針扎在檀中穴,然后迅速在中庭、鳩尾、巨闕、腹通谷、上曉、中曉、下脆、神闕依次下針,此為第一路針,二路行針在章門、期門、肝俞、內關、公孫、太白穴。針法以平補平瀉為主。
兩路行針完畢小將絲線的尾端連在一起,閉上雙目,潛運內力,內力順著幾十道絲線導入金針,直注魏志誠的體內,這種用針的方法當世之中可能只有張大官人可以做到。
魏志誠正在奇怪。暗忖這針炎也并不疼痛,是不是這位老中醫在虛張聲勢,可隨著內力注入,只覺著似乎有無數鋼針直接刺入自己的身體深處,此時的感覺簡直是痛徹骨髓,魏志誠緊咬口中的毛巾,雙手死命抓住床沿,好在疼痛很快就過去了,一股股灼熱的內息從他的各處穴道注入,不多時魏志誠的右上腹便暖烘烘一片,隨著張揚內力的持續注入,他感到越來越熱,這灼熱感雖然難以忍受,可是比起他昔日的肝區的隱隱鈍痛還要好許多。
其實張揚的療法有些類似現代醫學中的熱療,不過他以針爽配合內力,滲透力比起普通的熱療不知要強上多少倍,不過這也是極其損耗內力的事情,短短的二十分鐘療程,已經讓張揚真元損耗極大。
收針之后小他疲憊的坐回椅子上,低聲道:“你去吧!”
魏志誠從床上坐起來,感覺整個身體宛如脫胎換骨一般,輕松了許多,他看到老中醫已經閉目養神,說了聲謝謝,也不敢多做打擾,悄然離開了房間。
顧佳彤送走魏志誠之后,又重新回到這間臨時租用的診所,從窗口就看到張揚盤膝坐在小床之上,仍然在閉目調息,張揚在救治魏志誠的過程中真元損耗極大,他周身的衣服都已經濕透,額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兒,隨著內息的運行。從他的頭頂升騰起淡淡的霧氣。
顧佳彤不敢打擾他。悄悄為他將桌上的茶壺沏上新茶。
張揚緩緩睜開雙目。看到顧佳彤正站在自己的對面,明澈的美眸中隱隱閃爍著淚光,張揚微笑道:“何時來的?我都沒有覺察到!”他伸出手牽著顧佳彤的小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輕聲道:“每三天一次,我大概還需要為他治療四次,藥方我已經開好了放在桌上,你拿給他,讓他按照方子吃藥。”
顧佳彤忽然展開臂膀用力抱緊了張揚,俏臉貼在他的肩頭,淚水簌簌落下:“張揚,如果太傷身,你可以放棄”她請張揚為魏志誠治病之初并沒有想到張揚的付出會這么大,看到張揚幾近虛脫的模樣,自然心疼不已,在她的心中魏志誠的地位顯然無法和張揚相提并論。
張揚笑道:“佳彤姐。我是十途而廢的人嗎?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魏志誠雖然討厭,可畢竟也沒到該死的份上,你放心吧,我三天就可以恢復如初,你快去吧,抓了藥給他送過去!”張大官人表現的越是寬宏大量,顧佳彤心中愛他愛得就越深,比起張揚的胸襟,魏志誠顯然欠缺了許多。他求顧佳彤幫忙照顧他的情人其實就是自私到了極點的做法,可是顧佳彤早已不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雖然感覺到憤怒,可畢竟不會因此而受傷。
顧佳彤抱著張揚不愿放手:“我不走,我要留在這里陪你!”
張揚呵呵笑道:“你抱著我這個老頭子,讓人看到了肯定以為你是個變態!”
“呸!你才變態呢!”
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道:“張老先生在嗎?”
顧佳彤慌忙放開張揚從床上站起來,此時何歆顏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顧佳彤跟何歆顏見過幾次面,對這個漂亮女孩還是有著很深的印象的,她知道張揚這次裝扮成老中醫都是這女孩的功勞,她看何歆顏的時候,何歆顏也在看著她。顧佳彤向何歆顏笑了笑,匆忙逃離了診 何歆顏望著顧佳彤的背影輕聲道:“張老先生,您艷福不淺吶!”
張大官人皺了皺眉頭:“什么話,你少瞎說八道,我和顧佳彤可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成!我相信你。你跟誰都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張揚不懷好意的笑著:“跟你不一樣,我覺著咱倆最近有些曖昧!”
“滾!誰要跟你這個老頭子曖昧!”
此時桌上的手機響了。何歆顏拿起電話送到張揚的身邊,張揚看了看號碼,居然是趙新偉打來的,他接通電話。
趙新偉的聲音顯的有些沉重:“張揚,我姐出事兒了!”'張揚微微一怔小趙新偉是他的好哥們,他姐姐趙新紅當初得乳腺癌還是自己給治好的,愕世沁新紅的身體又出了問題。他追問道:“怎么了?是不炙。隙出了毛病?”
趙新偉嘆了口氣道:“檢察院把我姐帶走了,江城制藥廠的事情涉及到我姐,涉案金額并不多,只有兩萬!”他停頓了一下道:“張揚,這次你一定得幫幫我。你看能不能向李市長說一聲,讓他出面干涉下,我姐的事情可不可以從輕處理。”'張揚陷入沉思之中。貪污兩萬塊這件事說夫不大說小不小,可趙新紅這件事出的不是時候,江城制藥廠是前市長黎國正下臺的導火索,他妻子馮愛蓮在制藥廠犯有嚴垂的貪污罪行,因為他們夫婦的事情,江城有一大批干部受到波及,想不到這件事仍然沒有完全結束,連春陽婦幼保健院的趙新紅也因此而落馬,張揚道:“趙哥。這事兒我會盡力,不過江城制藥廠的事情太敏感,現在江城的市級干部對這件事避之不及,我擔心李市長也不好過多干涉。”
趙新偉黯然道:“我只有這一個姐姐,她的命是你救的,我求你再救她一次,她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網網離了婚,這么大年紀了孤零零一個…”
張揚低聲道:“趙哥,你放心吧,我會盡力。
張揚掛上電話。看到何歆顏正幫他收拾著診室,雖然他們祖來的這間小診所只是做戲。不過何歆顏看來很認真,她向張揚道:“我去買菜,晚上就在這兒吃吧!”張揚點了點頭,何歆顏走后,他考慮了好一會兒才給李長宇打了個電話,李長宇聽說是這件事也顯得有些為難,他低聲向張揚道:“江城制藥廠的事情影響很大。據我所知這次因為藥廠的洛奇達,淋洛治兩種藥的回扣問題,衛生系統內有十二名干部受到波及,具體的名單還沒有出來,這件事市紀委直接向洪書記匯報。如果單單是趙新紅一個人的問題還好辦些,現在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這一塊,事情就變得麻煩了一些。”
張揚道:“我和趙家姐弟關系不錯,平時都當趙新紅姐姐一樣看待。”其實他和趙新紅沒熟到這個份上,可為了幫她,必須在李長宇面前強調兩人的交情非同一般。
李長宇道:“這件事我會重點關注,可現在江城的政局你應該知道,很多事情,我都是有心無力,張揚,你安安心心的學習,這邊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
張揚也能夠體諒李長宇的難處,畢竟這是一灘渾水,誰也不想摻和進來,李長宇能夠做出這樣的表示已經很難得了。
李長宇又詢問了趙靜的情況,寒暄了兩句這才掛上電話。
當天的常委會由洪偉基主持,洪偉基的臉色很不善,事實上,自從他被人舉報之后,洪書記就發生了悄然的變化,這變化幾乎每一位常委都感覺到了,洪偉基一概昔日的中庸作風,他隱藏的強勢已經逐漸暴露了出來,這次的常委會上,他再次拍案怒起:“我不明白,江城的干部隊伍是怎么了?我們社會主義的墻角就這么有吸引力?有這么多的蛀蟲都想在這里插上一腳?是不是想把墻角挖空?讓這堵墻徹底倒下來才肯甘心?”
常委們都沒有說話。最近聽說江城制藥廠又爆出了丑聞,洪偉基親自牽頭抓這什事,能讓洪書記注意的事情應該都不會是小事。常委中最清楚洪偉基的應該是李長宇,洪偉基這段時間一直窩著很大的火,他之所以改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為官態度,是因為他發現想低調做人根本沒有可能,他不想惹麻煩,可偏偏有麻煩找到他的身上,這次江城制藥廠的事情,洪偉基如此看重,絕不會是要痛打黎國正這只落水狗,洪偉基和他也沒有什么矛盾。
與會的常委中。心情最為忐忑的要數左援朝,洪偉基主抓江城制藥廠的事情,讓左援朝覺著這件事大有文章。
洪偉基發了一通牢騷之后,居然沒有常委發言,江城制藥廠已經成了一個眾所周知的爛攤子,誰也不想針對這件事多做評論,散會之后,洪偉基把左援朝單獨留下。
左援朝心中更籠罩上一層不祥的陰云,種種跡象表明洪偉基把上次舉報他的那筆帳似乎算在了自己頭上,從最近他對自己的態度就不難覺察到這一點。
洪偉基摸出一盒煙。自己抽出一支點燃。他知道左援朝不抽煙,所以也沒有招呼他。吞云吐霎一會兒之后,方才慢條斯理道:“援朝啊,我考慮了一下。有件事還是需要先和你溝通一下。”他拉開抽屜,把一份文件推到左援朝的面前:“有證據表明,你大哥。江城第一人民醫院院長左擁軍。在藥品的購銷上存在相當嚴重的經濟問題,檢察機關已經搜集到了不少的證據,馮愛蓮也間接證實了這一點。”
左援朝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雖然說他已經預感到這件事十有會和他的大哥有關。可由洪偉基證實并說出來,仍然讓他感覺到吃驚,他抿了抿嘴唇,有些艱難道:“洪書記,我了解我大哥,他是個一心做學問的人,對物質上的追求并不高 洪偉基嘆了一口氣道:“援朝同志,你現在的心情我是明白的,都說我們干革命工作的要六親不認,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左擁軍同志出了這樣的問題,我也很心痛!”
左援朝竭力控制內心的情緒,他望著洪偉基煙霎籠罩下的面孔,從心底咒罵著:小人!”這是抽對洪偉基的全新定義,無論大哥貪污的事情是否屬實。可眼前這位頁委書記顯然在充當著落井下石的角色,洪偉基要通過這件事搞自己。左援朝感到憤怒,他并沒有舉報洪偉基,雖然他知道洪偉基和方文南有些交情,可洪偉基的緋聞卻是他不知道的,現在這位洪書記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到自己的頭上,并因此而報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