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樂呵呵道:“謝謝夸獎,就算是修煉成長城,我也是為了捍衛你,保護你。無論你愿不愿意,我都情愿做你一輩子的鋼鐵長城。”
“打住!我正吃飯呢,你別讓我惡心!”秦清拿他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把心中的怨氣發泄到食物上。吃了個七分飽,身上漸漸暖和了,說話也有了力氣,她的話題重新回到張揚送禮的問題上:“張揚,你應該知道給領導送禮是歪風邪氣,是很不好的舉動,我希望你能夠正視這個問題。”
張揚很奇怪的看著她:“你以為我給你爸送禮是為了巴結領導?”
秦清一顆心怦怦直跳,這廝的目光實在太有侵略性,她開始有些后悔了,自己壓根就不該打這個電話,明明知道他是這種人,為什么還要找他興師問罪?難道自己的興師問罪壓根就是一個幌子,自己想見他?想到這里,秦清嚇了一跳,她慌忙強迫自己把這個想法排除,然后用很肯定的口氣道:“是!”
張揚笑道:“你誤會了,我給你你爸送禮。我不是為了巴結你,我是為了討好他!”
“你討好他干什么?”
“你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討好他,他才不反對我們來往,他才會支持我追你!”
秦清被這廝的話噎得整個人愣在那里,費了好大的力氣方才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你…”
“你什么你啊?咱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你能不能別擺出領導的那副嘴臉。我告訴你,我不爽你這樣,禮我送過了。你爸也收了,而且相當高興。你要是不高興,你只管找你爸要回來。全都給扔到垃圾桶里,別想著退給我,老子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想過拿回來,那啥…感情也是這樣!”
“你混蛋!”
“我說縣長同志,身為一個領導干部,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
“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秦清柳眉倒豎,怒目圓睜,可她自己清楚,心底并不像表面上表現出的這樣生氣。
張揚壓低聲音道:“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你今兒又打了我,又罵了我,是不是代表著,你對我那啥…”
秦清望著那一鍋的火鍋湯,輕聲道:“你信不信我把這一鍋湯都澆到你頭上去?”
“夠毒的啊,想毀我容,你要是真敢這么做,我就賴上你了,這輩子你就守著我這個丑八怪過吧!”
秦清恨得牙癢癢的,忽然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張揚向后靠在包廂的隔板上:“說著說著,又拿官位壓我,你就不能有點創意?我要是真不干了,你舍得嗎?你放眼看一看,整個春陽能找得出第二個比我更有能力的干部嗎?”
“這地球離開誰都照轉!”
“地球能離開我,可是我離不開你!”這廝的目光透著真誠,秦清本想罵他的話到了嘴邊,卻不忍心說出來了,聲音低柔的說了一句:“很晚了,吃飽了就回去吧。”
兩人回到汽車內,張揚啟動汽車,緩緩駛向縣政丨府宿舍,行到中途他忽然停下汽車,凝望秦清道:“秦清,有句話。我一直都埋在心里…”
秦清咬了咬櫻唇,輕聲道:“不要說!”她知道張揚想說什么,可是她不想張揚說出來,至少現在,他和她之間的關系還是維持現狀的好。
張揚伸出手臂搭在秦清的肩頭,秦清被他這大膽而冒失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低聲道:“張揚!”
張揚慢慢湊了過去,黑暗中秦清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她試圖掙扎,卻被張揚有力的手臂擁入懷中,張揚灼熱的唇壓在她的櫻唇上,秦清有些憤怒的用力推向張揚的胸膛,試圖讓他遠離自己,可張揚用力的親吻卻讓她的手臂變得如此無力。張揚的舌尖突破她的櫻唇,馬上遇到秦清緊閉的貝齒,她的理智終于讓她在最后關頭清醒過來,她扭開俏臉。近乎乞求道:“張揚,別逼我…”
張揚沒有說話,輕輕在她的俏臉上親吻了一記:“我不會勉強你!”這廝真是說話不知道臉紅,明明強吻了人家,現在又說不會勉強她。
黑暗里秦清的雙頰熱得發燙,她知道自己在張揚的面前已經越來越沒有抵抗力,加入他真的逼迫自己,也許自己根本堅持不住,她小聲道:“送我回去吧!”
——————此乃小豬的分割線——————
李長宇在省黨校的學習是順利的,他并沒有被當成反面典型,在這次的進修班中。他撿到了不少的新朋舊友,這些同學多數都是廳級副廳級干部,李長宇因此而察覺到,組織上并沒有把自己完全拋棄,也許這次的學習班會是自己政治生涯的一次重大轉機。
李長宇的這次學習是在忐忑和希望中渡過的,組織上始終沒有找他談過話。臨近這期學習班結束的時候,他不僅又有些悲觀的情緒,也許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習班而已,回去江城以后,自己仍然要被掛在那里,李長宇甚至想好了自己未來的去處,是不是去政協之類的閑散單位混混日子?
就在李長宇對未來變得越來越絕望的時候。省委辦公室主任夏伯達給他打了一電話,電話中并沒有說太多的內容,只是通知李長宇,讓他周二下午去省委書記顧允知的辦公室,顧書記有話找他談。
放下電話之后,李長宇的血液便起來,顧允知找自己談話,這件事很不同尋常,如果是普通的干部聘任,最多也就是省委組織部派人跟自己談話,可這次要找自己談話的是省委書記,平海政壇的大佬,那個揮手間就可以翻云覆雨的人物,可以說自己之所以落到現在的窘境,是拜他所賜。李長宇明白,省委書記不會對一個棄卒感興趣的,他之所以見自己,肯定是想用自己,否則顧允知絕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李長宇在等待和煎熬中度過了整整一天,周二的下午,他早早的來到了省委門前,他并沒有急于進去,而是在外面來回走了一圈,平和自己的心態,不時的看著省委辦公大樓,內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朝圣地的崇敬感。
距離約好的時間還剩一分鐘,李長宇出現在省委書記辦公室的門前,顧允知的秘書鄭偉出現在門外,看了看李長宇。微笑道:“李副市長?”
李長宇點了點頭:“是我!”
“顧書記在里面等你!請進!”
李長宇向鄭偉禮貌的笑了笑,舉步走入辦公室內,剛剛平靜的心跳又劇烈跳動起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借以平復忐忑的心情,來到顧允知面前的時候,表情已經十分的自然。
顧允知的辦公室很大,他的身后就是落地窗。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讓他的身影似乎籠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讓他顯得越發的神秘,空曠的空間非但沒有讓人覺得暢快,反而加重來訪者內心的壓力,真切感受到這位省委書記的無上權威。
顧允知打量著李長宇,這位江城常務副市長表現的十分淡定,顧允知始終認為,一位領導干部首先要有著穩定的心理素質,這種心理素質要表現在勝不驕敗不餒,在仕途之上難免遇到起起落落,在逆境中要保持一份樂觀的心態,在得意時切忌不能忘形,李長宇給他的印象無疑已經具備了這方面的素質。
顧允知低聲道:“坐!”
李長宇走向遠處的沙發。
顧允知卻搖了搖頭道:“到這里這邊來坐!”他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右側椅子。
李長宇內心一陣激動,由此已經看出顧允知對他的不同,他抑制住內心的激動,腳步不急不慢,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節奏來到顧允知的身邊,恭敬道:“顧書記好!”這才在椅子上坐下。
鄭偉過來幫李長宇泡了杯茶,然后退出門外,反手將房門關上。
顧允知臉上的表情宛如古井不波,讓人很難從他的表情上猜到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上位者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都會讓下屬斟酌許久,往往這種斟酌對下屬就意味著一種忐忑和煎熬。好在顧允知沒有讓李長宇煎熬的太久,他很快就打開了話題:“我找你過來,是想聽聽你對江城以后的發展的建議…”
李長宇在來見顧允知之前已經對所有的可能做出了分析,可以說他準備得很充分。顧允知的問題并沒有讓他感到意外,他平靜答道:“江城是平海的重工業城市,也是平海北部的經濟發展龍頭,隨著時代的發展,老工業基地已經面臨改制轉型的迫切問題,如果不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江城的落后面貌將持續下去,江城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我在擔任常務副市長期間考察了江城的旅游資源,發展綠色經濟應該可以成為江城日后全新的一個經濟發展點。”
顧允知望著李長宇,他欣賞李長宇身上的勇氣。一個在清臺山旅游開發上險些葬送掉仕途命運的人,還敢提起旅游帶動經濟發展的事情,是需要很多大勇氣的。顧允知故意道:“比如清臺山旅游開發?”
李長宇愣了一下,他馬上意識到顧允知在提醒自己什么,自己因為清臺山旅游開發時間被雙規,而一手促成這件事的正是顧允知,他現在又在自己面前提起這件事,難道是考校自己的勇氣和膽量?李長宇短暫的猶豫之后,馬上道:“顧書記,我認為清臺山的旅游開發項目并沒有錯。從長遠觀點來看,發展綠色經濟是一條促進經濟長期繁榮,產生長久效益,造福子孫后代的道理,國內外不乏有這樣的成功先例,江城擁有著很好的旅游資源,如果加以利用,一定可以成為平海旅游亮點,脫掉落后貧窮,污染嚴重的帽子。”
顧允知低聲道:“十多年前我去過一次清臺山。那里的山山水水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當時就有過這方面的想法,不過我一直沒有重視這件事,沒有你看的那么遠。”
李長宇謙虛道:“我只是說說,距離實現這一目標還很遠。”
顧允知大聲道:“說了就要去干,我們共丨產黨人不是大話王,應該是實干家。你身為江城常務副市長,理當為江城未來的發展而努力。”
李長宇聽到顧允知的這句話,體內的血液頓時起來,這句話等于明確告訴他,他李長宇還是江城市的常務副市長,組織上還要用他。
顧允知道:“僅僅是你說的這些,還帶動不起江城的經濟,你身為常務副市長應該有一個長遠的規劃,心里有沒有什么藍圖,說給我聽聽。”
李長宇重重點了點頭道:“顧書記,我打的是那綠色牌,環保牌,所以一系列的舉措都是圍繞旅游來進行,江城過去是平海的重工業城市、產煤之都,可前期過度的開采已經讓江城周圍的幾個大礦面臨無煤可采的局面。江城老城區內有許多歷史遺跡,可是街道狹小,房屋老舊,嚴重限制了將成未來的發展,我準備在江城的東部重新建設一個新城區,將市政機關、金融商貿逐步遷移到新城,加大開發區的建設,完成老舊工業區的關停并轉,把重污染企業在最短的時間內遷移到開發區,加大污染處理的強度,將開發區建立成一個輕污染甚至無污染的工業區新區。”
顧允知望著慷慨激昂的李長宇低聲道:“錢從何來?”
李長宇道:“部分會通過拍賣土地的方式,部分會從各單位募捐。”
顧允知摸出一支香煙,李長宇慌忙掏出火機給他點上,顧允知把煙盒遞給李長宇:“我知道你也抽煙,抽一支!”
李長宇點燃了一支香煙,卻聽顧允知道:“我反對攤派,現在工礦企業的日子都不好過,你讓他們拿錢,他們也很難拿的出來。”李長宇道:“清臺山的模式雖然還不能證明一定成功,但是這種合作開發的模式應該是可取的,我會重點宣傳江城的旅游資源,規劃重點開發的旅游工程。”
顧允知明白了李長宇的意思,他淡淡笑道:“你是想依靠旅游資源炒高周圍地皮,從而獲得更大的利潤。”
李長宇不得不佩服顧允知明察秋毫的本領,他恭敬道:“不是炒高,而是通過宣傳讓所有人知道這些土地原有的價值,讓政丨府在拍賣土地中獲得最大的利益,不讓國家吃虧。”
顧允知呵呵笑了起來,他抽了一口煙,想了想道:“你的規劃很大,大到要重建一個江城,重新打造一座城市,這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成的事情。”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左援朝同志提出要興建江城新機場,你看怎么樣?”
李長宇道:“現在的江城機場的確已經無法適應江城日新月異的發展,可凡事有輕重緩急,我認為只有先種好梧桐樹才能引來金鳳凰,只有把江城的名片做好,才能吸引越來越多的投資商。我剛才所說的只是一個藍圖,正如顧書記所說,絕非短時間內可以達成目標,但是我們可以一步步來,我這屆做不成還有下丨屆,我相信十年時間,江城一定可以展露新顏。”
顧允知微笑望著李長宇,鼓勵道:“好好干吧,我希望你在自己的任期內,能夠發揮出自己最大的能量,把江城的面貌徹底改變!”
李長宇信誓旦旦道:“顧書記,我不會讓組織失望,我不會讓老百姓失望!”
顧允知低聲道:“對得起老百姓就行了,咱么是人民公仆,任何時候都要記得。老百姓才是咱們真正主人!”
李長宇默默點頭。
顧允知又道:“我看過你的檔案,也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情,人孰能無過,國家干部首先也是個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喜怒哀樂,我想通過這次的雙規,你應該領悟到很多東西,以后會更珍惜黨和國家給你的這個機會。”
李長宇抿起嘴唇,手里點燃的那支香煙始終沒抽一口,通過今天的這番談話,他感覺到顧允知對自己的了解很深,士為知己者死,如果說他成為江城常務副市長只是許常德無心插柳,而這次顧允知對他的再度啟用,已經讓他下定決心,從今天起他會堅定不移的站在顧書記的陣營當中。
顧允知道:“黨的干部隊伍需要不斷補充新鮮的血液,人年紀大了,思想容易變得因循守舊,容易固步自封,做事情經常會謹小慎微,瞻前顧后。現在的時代是開拓的時代,是進取的時代。你們這些年輕的干部應該盡早的承擔起改革的責任。”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有意無意道:“春陽駐京辦的那個張揚很有活力,我前些天去北京的時候見過他,不錯的小伙子!”
看似無意帶過的一句話卻讓李長宇心中一動,李長宇知道張揚和顧允知家里的關系,他甚至以為,自己之所以能夠在雙規后很快得到啟用,很大的程度上應該歸功于張揚的努力,而顧允知的這句話肯定另有深意,難道顧允知想讓自己給張揚一些助力?李長宇的頭腦和其靈活,他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顧允知不但是想讓自己幫助張揚,而且他想避嫌,他想讓張揚從春陽駐京辦跳出來,春陽駐京辦沒問題,可是張揚和顧佳彤合作的農家小院現在已經廣為人知,顧書記難道是害怕別人風言?
顧允知欣慰的笑了起來,他在這種時候提出張揚的事情,更主要的是為了考驗李長宇的悟性,李長宇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這初步證明他的眼光還是準確的。正如李長宇所猜想的那樣,顧允知讓張揚離開春陽駐京辦,更是為了撇清佳彤和他的關系,現在外面的風言很多,顧允知不想這些謠言越演越烈。
張揚在駐京辦這一個月的成績得到了縣委縣政丨府各級領導的肯定,他在短短的時間內,把駐京辦這個過去需要依靠政丨府撥款的單位,變成了一個盈利單位,這足以證明他個人的能力。他被評為今年春陽縣的先進工作者。秦清還代表縣政丨府給他頒發了二百塊錢的獎金,金額雖然很少,可是意義很重大,小張主任看到了組織上對自己政績的肯定,看到自己副科轉正的希望。
年終的時候,縣委縣政丨府每個人都很忙。忙著年終總結,忙著年終報告,忙著疏通方方面面的關系。相比較而言張揚就輕松得多,例行述職之后,他就變得無所事事,牛文強臨時借給了他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這套房就在春寧小區。
張揚對這個小區并不陌生,過去海蘭還在電視臺當主播的時候就住在6號樓。他現在住的是8號樓,剛剛搬進來的時候,這廝還特地偷偷爬到海蘭的故居中去看一看,現在房內還沒有住人,空空蕩蕩的,張揚默默坐在沙發上,追憶著過去的一點一滴,內心中很是感觸了一番。
張揚臨時的住址很快就有人知道了,于是登門拜會的絡繹不絕,其中有黑山子鄉的老同事,老領導,由縣委縣政丨府的各級干部,這些人多數都看在張揚的后臺是秦清的面子上,過了沒多久,李長宇官復原職的消息又傳了出來,于是前來走動的人更多。很多人都誤以為李長宇是張揚的干爹,有了這個副市長干爹,張揚肯定會步步高升,誰都不知道人家張揚還有一個干娘,干娘是羅慧寧,現任副總理婦人,如果這個消息被眾人知道,只怕張揚的房門都要被擠破了。
張揚受不了了,望著客廳內堆積如山的禮品。心頭這個郁悶,李長宇前陣子被雙規讓他體會到了不少東西,在仕途上,有些小節還是要注意的,金銀財物張揚是絕對不收,可是這些煙酒食品,無關痛癢的小禮物,你不收也說不過去,再說了,很多人說明自己的身份之后,都是扔下來就走。你就是想退又能退給誰去,還有很多禮物都是各部門相互間送的節禮。張揚剛到駐京辦也不知道人家有這個習慣,財政送給工商,工商送給稅務,稅務送給土地,一到年節,各部門的領導之間會有這種常規性的禮尚往來。張揚的駐京辦不大不小也算一個獨立單位,他沒有準備。沒有想著人家,可是人家都想著他呢。張揚在電話里狠狠把牛文強罵了一頓,他找牛文強借房子住就是想落個清靜。誰成想這廝居然把自己的臨時住址給泄露了出去。
牛文強很是委屈的解釋道:“天地良心,我除了跟我老爺子說過,其他人一概沒提!”
張揚心說。你老爺子是財政局長,他還不知道又有多少朋友,一傳十十傳百。我這地方就快成干部交流中心了,他氣哼哼道:“牛哥,這房子我不住了,那些節禮全當我付你租金了。”
“別介啊。你的東西我怎么敢收,回頭我讓人裝車給你媽送去。”
張揚想想這倒也是個好辦法,點了點頭道:“對了,我剛收到消息,安老明天要飛來江城過年,你幫我安排一下。這事兒一定要保密,別說是春陽,就是江城沒沒有人知道。”
牛文強信誓旦旦的答應了下來。
張揚這番話并沒有任何的夸張之處,安志遠前來春陽過年的消息是國安透漏給他的,連安志遠乘坐的航班時間都已經查清,可是張揚還沒有收到安家方面任何的消息,他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去江城接機。
就在張揚猶豫萬分的時候,安語晨的電話終于打了過來,自從上次離開香港之后,張揚已經很少跟安語晨通話,偶爾有通話也是寥寥數句,便匆匆掛斷,安家的血案對安語晨是次重挫,很長一段時間她都難以從悲傷中解脫出來。
安語晨的聲音還是沒有昔日的歡快:“師父!是我!”
“小妖啊。好久沒通電話了,我只當你把我給忘了!”張揚始終不改他喜歡調侃的本色。
安語晨并沒有配合張揚的意思,低聲道:“明天上午十一點半,我和五叔陪爺爺在江城機場下飛機,打算回春陽過年。”
“我去接你們!”
“嗯!盡量不要驚動官方,爺爺不喜歡!”
“知道了!”
張揚這邊掛上電話,那邊秦清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讓張揚意外的是,秦清所說的也是安家明天抵達江城的事情,張揚感到很奇怪,可一琢磨,馬上就搞明白了,這秦清十有八九是通過安德恒知道這件事的,一想到安德恒和秦清私下有聯系,張揚從心底感到不爽,不過他并沒有表露出來。輕聲道:“縣里打算怎么安排?”
秦清道:“安家的意思是盡量不要驚動縣里市里,他們想安安靜靜在家鄉過個年。所以我想讓你來做這件事,一來你跟安家很熟,二來,你朋友多。交際廣。”
張揚聽她這樣說不禁笑了起來:“我說縣長大人,你讓我出面究竟是公還是私呢?我出面接待,費用縣里給報銷不?”
秦清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張揚,你怎么回事兒?我是跟你商量,你什么態度?”
“淡定!淡定!我發現最近你跟我談話的時候怎么脾氣那么沖啊?”
秦清芳心震怒,這混賬東西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脾氣沖,他也不反思一下對她做過什么?想到這里秦清的俏臉不禁又有些發燒,這廝那玩強吻自己那筆帳還沒跟他算呢。
她也發現自己在張揚面前越來越失去既往的冷靜和鎮定,這哪里還像上級跟下級,她咬了咬櫻唇,盡量讓語氣聽起來顯得冷靜而淡漠:“小張,縣里可以考慮出一部分招待經費。”
張揚笑了起來,這一轉眼自己就從張揚變成小張了,秦清還想著劃清跟自己的界線,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了張揚的挑逗之心,他笑瞇瞇道:“跟我商量啊,縣長大人,要是私事我肯定勇往直前,要是公事,那還是等我去你辦公室說!”
秦清丨真有些受不了這廝的得瑟勁兒,不過這次還真得讓他幫忙,她輕聲道:“這次我讓你勇往直前!”
“這可是你說的!”
秦清道:“反正這次你必須把安老給招待好了,這是政治任務!”
“去政治任務,我只接受你給我的任務,私人感情怎么都好說,打著公家的旗號,免談…”
不等張揚說完,秦清就掛上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