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宏沒有說話,但是,甚至于也沒有看那金發碧眼的妖艷女人一眼,不過,他還是示意吧臺為金發女人倒了一杯酒,女人要的居然是烈酒。
田宏喝的是紅酒,實際上,在酒吧里面,喝紅酒的并不多,紅酒更適合在安靜優雅的環境中細細品嘗,而在酒吧之中,最好是烈酒,或者是大口大口喝的啤酒。
“謝謝,你是日本人嗎?”金發女人對田宏的冷漠并不以為意,輕輕的喝了一口酒問道。
“中國人。”田宏皺了一下眉頭,他并不是太討厭日本人,日本這個民族是一個強大的民族,不能因為仇恨而貶低這個民族,但是,被一個英國女人說成是日本人,心里還是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哦…”金發女人臉上泛起了一絲失望之色。
看到金發女人臉上的失望之色,田宏感覺自己的心臟莫名的伊藤。
心高氣傲的田宏也不得不尊重日本這個民族,他曾經看過關于日本人賞花的故事,有老有少,全部節日盛裝。他們在樹下鋪上薄毯,擺開食物,就盤腿端坐下來。女人們有時起來張羅食物,照顧嬰孩,男子們始終身板筆挺地端坐,只偶爾交談幾句。這一端坐,就是整整六七個鐘頭,他們端足架子,只是在賞花!
花七個小時的時間端坐不動,為的只是賞花,這在中國估計會被人罵神經病,而正是這種講究認真的作風,讓日本這個民族能夠從一個彈丸小國成為世界大國。
大國和效果的區別,并不是以領土的面積來計算,而是以這個國家的文化和經濟影響力來決定,當然,也離不開軍事。
西方人根本分不清中國文化和日本文化。西方國家有很多迷戀東方文化的人,他們大多從日本文化來了解東方。他們津津樂道于日本的清酒、米飯團、和服、浮世繪、茶道,可是知道中國米酒、漢服、文人畫、龍井茶葉的人就少得多。
其實,這就是一種文化推廣的成功,至少,在推廣傳統文化上面,中國不光是無法和日本相比,就是和韓國也有著很大的差距…
嚴格的說,中國在開發和保留傳統上面一直都在丟分,對科研的投入資金少得可憐,基本是已經復制和克隆為主,而在文化上面,也是一邊喊發揚傳統文化,一邊有拆掉不計其數的古建筑物。
中國的文化歷史比西方長得多,但是,比起一些古籍還真是讓人汗顏,在歐洲,隨隨便便都可以看到一些古堡莊園,但是,在中國,除了摩天大樓還是摩天大樓,哪怕是偶爾保留一點,也是在夾縫中求生存,難保哪天不為開發商拆掉…
正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綜合在一起,中國人在西方國家被歧視也是理所當然的。
莫名其妙的,田宏突然想到了那平行空間的和尚。
不知道地球上的人類要按照何種發展方式才能夠出現創造者?
田宏只是想了一下,立刻沒有深入思考,畢竟,這不是他能夠想明白的事情,田宏對這些很清楚。
就像一個平民,永遠也不會知道總統每天應該干什么,想什么。
一個小學生,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能量守恒定律。
那女人似乎對田宏失去了興趣,端起酒杯離開了田宏的身邊,田宏不以為意,觀察著這個酒吧的布局。
現在,田宏已經可以肯定了,這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酒吧,不可能有獵魔者,更不可能有吸血鬼,這里的人,都是普通人。
“先生沒有朋友嗎?”就在田宏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那金發女郎又走了過來。
田宏搖了搖頭,他已經看出,這個女人似乎懷著某一種目的,女人的目光中似乎透著焦慮。
“需要一份工作嗎?”女人看著這個瘦弱的年輕人,她總是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但是,已經沒有時間讓她想這么多了,這個瘦弱的年輕人是這個酒吧唯一的外國人。
“不需要。”田宏見這女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巡視,頓時明白了,自己這身衣服雖然還沒有破爛,但是在和天使的戰斗中早就變得一團糟了,任何人看到他這樣子,都相信他急需要一份工作。
“三個小時,二千歐元!”金發女郎給出了誘惑。
田宏搖了搖頭,如果說其它的東西,他可能會考慮一會,錢,不在他的考慮之列,在招魂幡里面,不說一些價值連城的寶貝堆積如山,就是人民幣和美金都是上千萬,何況,一直以來,田宏對金錢沒有什么概念。二千和二萬區別并不是很大。
“五千。”金發女郎咬了咬牙關。
“干什么?”田宏突然有點好奇,因為,金發女郎那妖媚的笑容里面含著一種焦慮之色。
“開車。”金發女郎眉頭閃過一喜喜色,顯然,她看出了田宏的松動。
“抱歉…”田宏搖了搖頭。
“求求你…”金發女郎見田宏再一次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崩潰的表情,居然露出了哀求之色。
“為什么?”田宏有點不解,如果要找一個司機,田宏相信,在這酒吧,不說找一千,也有五百是司機,在西方國家,駕駛證就像自己的身份證一樣普通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釋,總之,我需要你的幫助,也許,三十分鐘就可以了,求求你了…”
“好吧。”田宏點了點頭,他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酒吧,然后又莫名其妙遇到了一個美麗的金發女人聘請他當司機。
“走!”
金發女人沒有多說話,立刻在吧臺上扔了幾張鈔票,牽起田宏的手就向外面跑去,田宏也不得不一陣小跑。
在酒吧外面停著一輛商務車,當兩人跑到商務車的旁邊時候,商務車的門打開了,金發女人拉著田宏的手跳上了車。
當上車的一瞬間,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在車廂里面彌漫。
三個人!
嚴格的說,應該是四個人,因為,有一個正依靠在后排的座椅,雙眼無神,一臉憔悴,這大熱天的,居然似乎特別冷,使勁的抱著自己的胳膊。幾乎是一看,田宏就判斷,這個是生病發高燒了。
除了那生病的男人,另外三個除了麗娜之外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身體格外的強壯,就像一頭大猩猩,坐在這寬敞的商務車里面依然顯得很擁擠,正是這個男人身體散發出了格外危險的氣息。
另外一個男人就要瘦弱很多,身材和年齡和田宏差不多,而且,比田宏要矮很多,一雙眼睛深深的陷入,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告訴別人,他經常熬夜。
那強壯的男人腳下,放著一個用綠色帆布包裹的桶狀物品,在那瘦弱的年輕人雙膝上,放著一個電腦包,被他雙手緊緊抱著,似乎抱著什么無價之寶。
麗娜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
幾乎是第一眼,田宏就判斷這些人要干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有著一種很明顯的氣氛,無論是那強壯的男人還是那瘦弱的男人,或者是叫麗娜的金發女人,臉上都有表現出一種緊張。
當然,讓田宏肯定的并不是他們的表情,而是那長筒莊的東西,田宏可以斷定,這是單兵重型武器。
同時,田宏還肯定,這個團伙似乎因為有了一個人生病而打破了計劃,在萬般無奈之下臨時拉了他入伙。
很顯然,他們缺少的是一個司機。
就在田宏思索之間,麗娜看了一下表之后,立刻發動了商務車,夜幕之中,商務車就像野馬一樣狂飆,雪亮的燈光刺破了迷霧…
一陣風馳電掣的奔馳之后,商務車似乎到了郊區。
商務車停靠在了一個地下隧道的入口。
麗娜看了一下表,回頭看著三人。
“還有十五分鐘,列車就要到了,大家準備一下。”
“麗娜,他可靠嗎?”那個強壯的白人脫掉自己的外套,露出了一身盤結的肌肉,在他的腋窩下面,赫然有兩只大口徑的手槍,露在外面的槍把閃爍著金屬特有的質感。
白人瞄向田宏的目光充滿了嗤之以鼻。
“沒選擇,時間來不及了。”麗娜把頭發綁成馬尾,又把身上的外套脫下,露出了一身緊身的皮衣,顯得英姿颯爽。
“我們要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這個陌生人嗎?”那瘦弱的年輕人看了一眼田宏,眼睛里面充斥著一臉的不信任。
“麗娜。”金發女人返身朝田宏伸手,臉上沒有了開始的妖魅,代之的是冷峻。
“田宏。”田宏禮貌的和金發女郎握手。
“海倫。”那強壯的白人沒有和田宏握手。
“加林。”那瘦弱的年輕人手掌和田宏碰了一下,立刻縮了回來,生怕田宏會弄臟他的手一般。
“薩里。”坐在后座的生病的男人虛弱道。
“轟轟…”
一陣轟鳴聲從遠處傳來,好像一頭洪荒猛獸從迷霧中撲了過來一般。
是列車!
“時間到了,大家做好準備。”麗娜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雙手緊握方向盤,不停的踩著油門,發動機的轉速高達五千轉,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呼…”
列車就像一頭巨大的猛獸,呼嘯著鉆進了那漆黑的隧道里面,就在列車尾部進入隧道的一瞬間,麗娜猛打方向盤,商務車發狂的朝列車一路追趕了上去。
莫名其妙的,田宏升起了一絲強烈的好奇心,但是,他沒有問,因為,很快他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