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昏睡的幾天,田宏除了了解整體形勢之外,也對城中八十六人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
八十六人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身懷絕技,各種各樣的人才都有,有爆破的,有暗殺的,有狙擊手,還有通曉十幾個國家語言和會駕駛操作數十種武器的,還有計算能力堪比計算機的…
這里面,有一個經歷過越戰的老兵狙擊手,用一支古老的步槍,能夠在如何天氣之下擊落天空的飛禽,他能夠在大腦中模擬子彈飛行的方向。
還有一個暗殺的特工,一把匕首用得出神入化,近身格斗之兇悍勇猛讓田宏都為之側目,和羅鷹空比起來,毫不遜色。
其中,有一個八十年代末期的大學生,第六感簡直是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他居然能夠預測到危險,據說,每一次誰有生命危險他都能夠提前預測,從來沒有出現過誤差…
這是一個人才匯聚的地方。
不過,這也是一個充斥著死亡氣息的地方,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愿意多說話,每一個人都是一臉沉默。
在這三天的時間里面,除了YN管理局的人為田宏羅鷹空提供情報消息之外,所有的人都是孤僻冷漠,各自龜縮在城堡的每一個角落里面。
據一哥說,這里的人都不愛說話,除了有新人加入,或者是出門刺探消息的時候會精誠合作之外,平時基本沒有交流。
這是一個詭異的團體。
這個團體的成員時代跨越了半個世紀以上,殺人方式個生活習慣各不相同。
在這里面,有三個領袖,六哥是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就是那七十年代暗殺的特工;還有一個是留學日本的大學生,這個留學生有著堪比計算機的大腦,當時營救田宏和羅鷹空就是他策劃的時間,從殺出城門接應到敵人的反應時間,然后到殺回來關閉城門,每一個步著沒有絲毫差錯。
在短短的幾天之中,田宏發現,這個城堡里面彌漫著一種懷疑和不信任的氣氛。
這個本應該團結的小小團體互相似乎都在暗自較勁。
至于為什么較勁,直到羅鷹空從一哥嘴里才知道,因為每一次行動都會有傷亡,所有,這個大團體里面的三個小團體都會或多或少的為了保留實力而發生爭端。
這天中午的時候,六哥醒來了。
陽光明媚,照射在巍峨的城堡之上,投射下切割分明的陰影,整個城堡看起來就像一個輪廓分明的積木,孤單單的聳立在廣袤的草原之上。
草原之上翻飛的草皮已經被一層淡綠色覆蓋,那濃烈的血腥味也被和風吹走,藍天白云讓這個奇異的世界充滿了寧靜。
如果沒有戰爭,這算是一個條件非常好的隱居之地。
田宏和六哥站在城頭之上。
“田宏,你后悔嗎?”六哥那白皙的臉上依然有一絲病態的蒼白。
“后悔!為什么要后悔?”田宏不禁一愣。
“你后悔來救我嗎?”六哥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潤,雪白的脖子微微仰起,玉頸象美麗的天鵝般挺直。
“為什么要問這種問題?”田宏皺眉道。
“我想知道。”六哥那雙眼睛又黑又大,露出難得的純情,猶如一泓春水,嫵媚而多情,她那嬌俏的小瑤鼻,柔美中透著靈秀,她的紅唇鮮艷嬌美,她的香腮線條柔滑而秀氣。
“你是不是六哥?”田宏眼睛里露出一絲懷疑之色,在他的記憶里面,六哥刁蠻跋扈,蠻不講理,帶著一種神經質,何曾看到過這種女人味的樣子。
“你…”
六哥氣得狠狠的捏了一把田宏的胳膊,背轉身體不看田宏,望著那城堡之外綿延無盡的草原。
看著那瘦削的香肩,這個時候,田宏才發現,六哥穿著一件古代女子的長裙,輕輕一扭,搖曳生姿,除了光頭之外,無不露出一股成熟女人的神韻。
當然,田宏依然沒有感覺到六哥的女人味,他只是感覺六哥有點怪怪的。
面前的明明是六哥,但是,卻又不像是六哥,似乎缺少了什么而又多了一點什么。
“田宏,這十六年,我每天都在期盼。”六哥幽幽道。
“期盼什么?”
“期盼…沒有…隨便說說…你有什么打算?”六哥欲言又止,突然話鋒一轉問答。
“破陣!我來到這里的任務就是破陣!”田宏皺眉看著那綿延起伏的草原,他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所有的證據都顯示,這是一個和山水陣圖差不多的陣法,救出九爪妖龍是因為有山水陣圖的羊皮卷,而個陣,沒有任何線索。
也許這個陣圖沒有山水陣圖厲害,但是,卻別山水陣圖更復雜,因為,這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而且,田宏自己已經身在局中。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如果田宏知道這五重塔的第五層是類似于山水陣圖一般的陣法,他還可以從外部想辦法破解,而現在,他只能從內部破解。
“永恒之城!”
田宏回頭,看了一眼城堡中心高聳入云的黑色旗幟,那旗幟系在一根比大腿略細的黑色旗桿上面,高十幾米,迎風招展,獵獵作響,看起來威武雄壯,隱隱透著一股蕭殺之氣…
“我們拆掉過那旗幟,沒有用。”六哥見田宏的目光看向那旗幟,不禁嘆息了一聲。
“我知道。”田宏表情嚴肅道:“如果這旗幟就是陣眼,那這陣法也就太低級了,這旗幟,只是告訴我們,這陣就叫著永恒之城。”
永恒。
永恒之城!
顧名思義,這是一個永遠存在的城堡,那么會不會意味著,這個陣,永遠也不會破?!
時間在這里是處于一種微妙的停滯狀態。
如果打破這種停滯,那么意味著陣法就被破除了。
要如何才能夠打破?
“時間到了。”六哥突然說了一聲,大步朝城堡下面走去。
“什么時間到了?”
“今天是第三天,那些騎兵會過來騷擾,雖然他們無法破城,但是,我們不得不防,而且,我們必須要防守城門被新來的人推開。”
兩人走下城墻,這個時候,本是空蕩蕩的城堡四面八方的冒出了人來,都聚集在了城門之下。
田宏看到了三個領袖的另外兩個領袖。
那個擅長刺殺的特工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都稱他為“冷箭”,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當然,他的實際年齡已經遠遠不止三十歲了。
“冷箭”的五官看起來很普通,頭發也很稀疏,身材矮小瘦弱,給人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鄰家上班的工人叔叔。
不過,正是這么一個瘦弱的人默默站在哪里,卻如同一頭極度危險的猛獸潛伏在哪里,讓人毛骨悚然。
在冷箭的身后,簇擁著一群年齡偏大的人,大部分都持有槍械,大約有十幾個人,很顯然,這些人,正是一哥口里介紹的中國特工。
另外一個學生領袖是“邱炎武”,和歷史上的顧炎武只有一字之差。
邱炎武年齡在二十歲出頭,穿著一件裁剪合身的學生服,戴著一副厚度眼鏡,眉毛很濃很濃,已經連在了一起,那眼鏡后面射出來的目光很深邃,充滿了智慧…
在邱炎武的背后簇擁著近五十人,大多都是和邱炎武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和那些特工比起來,這些學生顯得格外的年輕。和六哥一群YN管理局的比起來,他們又更加有朝氣。
不過,這群人的武器似乎有點駁雜,各種各樣的都有,從質量上看,遠遠無法冷箭六哥他們相比。
幾乎是一眼,田宏就下了判斷。
三股勢力里面,勢力最大的是冷箭,他們人數雖然不多,但是,武器精良,而且,每一人都露出一種殺伐果斷的氣質,無一不是好手。
其次是六哥,六哥的人數和冷箭的人數不相上下,雖然沒有現代化的武器,個人勢力卻相當優秀,而且,每一個人都有一些異能作為生命的最后保障。
相對來說,人數最多的邱炎武卻是勢力最薄弱的,無論是整體的素質還是個體的戰斗力,都遠遠不如。
不過,這個人數最多,勢力薄弱的群體卻給田宏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這種感覺,彌補了他們的不足,給人一種勢均力敵的錯覺。
八十六個人,有八個女人,除了六哥之外,另外七人全部都在邱炎武的群體里面。
三位領袖商碰頭商量了一下,冷箭的人手和六哥的人手從城門之下撤了出來,由邱炎武的人手代替了上去。
“為什么換上他們?”田宏皺眉道。
“不為什么,只是輪到了他們而已。”六哥淡淡道。
“你們輪流守城?”
“嗯,每三天一輪職守,有時候會遇到有新加入的人手推開城門,這個時候最危險,很容易造成傷亡,為了體現公平性,我們會輪流派人職守…”
“這公平嗎?”田宏冷冷道。
“在這里,每一個都希望自己活下去,所以,我們必須得讓事情看起來公平,哪怕實際上是不公平的。”六哥搖了搖頭,一臉木然。
田宏沒有再出聲,眼睛緊緊的盯在城門洞里面,邱炎武正在布置著位置,表情非常專注,每一個人的位置,每一個人的武器,每一個人的動作,他似乎都有著一個非常嚴格的標準。
那些學生都很聽邱炎武的話,一絲不茍的按照邱炎武的安排去做。
五十二個人,包括邱炎武自己,都站在了城門洞里面。
從安排上看,五十二人有推門的,有狙殺的,還有接應的,有機動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而邱炎武,站在城門中間,這應該是一個指揮兼顧策應的位置,當然,這也是首當其沖最危險的位置。
冷箭布置了第二道防線。
一哥代替六哥布置了第三道防線。
“轟隆隆…”
“轟隆隆…”
就在眾人剛布防完畢,一陣萬馬奔騰的聲音傳來,大地都在顫抖,那奔騰的聲音如同千千萬萬的巨鼓在敲打,仿佛敲打在心臟上一般,讓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