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收政策必須做出改變,是的,必須,因為,每一種商品的利潤都不一樣,比如珠寶行業,一塊從緬甸運來的翡翠,在當地只不過值十兩甚至幾兩銀子,但是到了廣東,或者是這里,那價格就能夠翻上一百倍,甚至是成千上萬倍。無彈窗那么我請問諸位,你們覺得這種商品,我們應該收多少?”
“那我們這么做,是不是在與民爭利?”
“當然不是,首先,我們就是要根據各種商品的生產乃至經營活動進行細致而準確的觀察,以方便我們作出準確的判斷…”
“…很好,這個問題我們會在明天進行投票表決,然后交給陛下裁決,開始下一個議題,關于全國主要干道的預算…”
國務院內有許許多多間辦公室與會議室,這是中華帝國的政治中心,同時也是帝國決策者們的工作地點,但是,如果是一個不熟悉情況的人進入這里,他會認為他來到的是最大的菜市場,隨便你打開一個房門,很少安靜的地方,要么是在討論,要么是在爭吵,要么就是有人在濤濤不絕地雄辯。
“老天爺,幸好老子是皇帝,不是首相大臣。”梁鵬飛十分慶幸地在自己的胸口畫了一個十字,表情夸張得近乎虔誠。“光是這么一會的功夫,聽得老子頭都要爆了。”
“陛下,您又開始發牢搔了,這里可是國務院,而不是皇宮。”一口吳儂軟語的汪書香小聲地提醒著跟前的梁鵬飛。
汪書香就坐在梁鵬飛的身后,一身后世白領秘書正裝把她襯顯出了一股子二十一世紀小密的氣質,唔…應該是二十一世紀精英級知識女青年的氣質。
“好啦,我知道了。”梁鵬飛回頭沖這位自己的夫人兼女秘書一笑,打量著她那兩條修長而渾圓的長腿,雖然藏于那筒裙之中,但是,梁鵬飛卻仍舊能夠從外形上感受到她那雙長腿的美形。
梁鵬飛前世就很羨慕那些官場和大公司的老總,身邊都配備著漂亮的小秘端茶送水,照顧飲食起居,正所謂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唔,很經典,也很讓梁鵬飛這個流氓羨慕與向望的生活。
原本梁大少的秘書是男的,就是那個小斯當東,不過這幾天,那個小家伙要去送別自己的爹地,也就是斯當東,畢竟,斯當東已經與梁鵬飛履行了雙方之間簽定的《中英倫敦條約》,要回英國去覆命,父子二人很有可以又會長時間不能見面,所以,小斯當東向梁鵬飛請了假期,親自把自己的父親送至廣州。
而這期間,梁鵬飛身邊缺了人,這個時候,成天呆在宮里邊閑得蛋…唔,閑得很無聊的皇帝老婆們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要求擔當梁鵬飛的貼身秘書一職。
理由嘛,很簡單,石香姑如今已經是中華帝國海軍中將,擔當中華帝國海軍皇家禁衛艦隊指揮官一職,既然梁鵬飛的大婆娘能夠出去作事,憑什么她們幾個只能成天呆在家里邊斗地主打發時間。
梁鵬飛無法,也不愿意拒絕婆娘們的好意,畢竟,留個養眼又貼心的美人兒當自己的貼身小蜜,也算是完成了梁鵬飛前世的夙愿。
當然,石香姑有重任在身,時常要隨艦在長江入海口一帶游弋,自然,貼身小蜜的工作就被剩下的三位女姓所包攬。
這讓梁鵬飛很有一種新鮮感,是啊,想想吧,一位西班牙長公主居然是自己的貼身小蜜,成天讓自己使喚端茶送水壓榨勞力,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干點別的,唔…總之,這樣的生活讓梁鵬飛覺得很有挑戰姓。
“陛下,王秘書長過來了。”汪書香的臉蛋粉嘟嘟的,雖然很得意自己的身材能夠吸引自己丈夫的目光,可問題是現在這里是國備院,首相大人的辦公室,而不是梁鵬飛那間隔音良好,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的辦公室。
“哦。”梁鵬飛只得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過了臉來,他媽的,大清早的,還沒來得及玩辦公室游戲,就因為公務不得不前來這里,皇帝這活計,實在是不好干哪。
“陛下,這是這幾曰從各地發回來的文件,請您御覽。”作為首相的秘書長,王敬很隱蔽地翻了一個白眼,恭敬地向著這位正斜靠在那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正在從口袋里邊掏雪茄,敞著那雪白的襯衣領口,露出了里邊黑色而粗野的胸毛的梁鵬飛說道。
說實話,王敬的記憶里唯一覺得梁鵬飛有天子威儀的時候,那還是在開國大典的當天,還有每月一次的月會的時候,平時見到了這位皇帝陛下的時候,總覺得這家伙更像是一個流氓惡棍,而不是那位爭取中華民族讀力而嘔心泣血的國家領導人。很大的反差,但又很融洽地形容了跟前這位沒個坐姿的帝國皇帝。
至于他旁邊的娘娘,穿著也甚是怪異,不過,對于這位皇帝陛下那種讓人頭疼的行止風格已經從最開始的驚詫莫名到如今的麻木不仁,已經將王敬這位秘書長把神經鍛煉得無比的粗大。
當然,也不可否認,陛下所設計的那些古里古怪的生活用品以及衣著還是很有擁戴者的,至少,王敬的婆娘就曾經買了幾套讓王敬夜晚大流鼻血的情趣內衣,一想到昨天夜里與自己妻子,該死的,現在可是工作時間,王敬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唔…看樣子,都是這位流氓陛下惹的禍。
“我說王敬,你這是怎么了?眼神鬼鬼崇崇的。”梁鵬飛叨起了雪茄,沖身后彈了個響指,汪書香無奈地掏出了火柴替梁鵬飛點燃了那如同一根炸藥般粗細的雪茄。
“呵呵,陛下您真會開玩笑。”王敬目光幽怨地遞上了那一疊文件,跟這個流氓斗嘴,王敬覺得自己沒有自己師尊趙翼那樣的勇氣。
這些文件里邊是各地方呈報上來的,有關于正在重新測量田畝土地的,也有關于當地的士紳百姓對于如今的某些新政的看法,當然,更多的卻是關于各種基礎設施建設的匯總呈報。
現如今,一條從蟹王島至廣州的海底電纜正在籌備鋪設,如果可行的話,下一條將會大陸至臺灣,甚至會有更多條的電纜,聯系著整個泛太平洋地區。
另外,還有關于鋼鐵廠和各種化工廠的建設,總之,不論是國營還是私企,如今都如雨后春筍一般在中華大地上冒了出來,不過,大多少仍舊控制在一個合適的范圍之內,畢竟,如今的企業建設審批權是握在政斧的手里,雖然這會為貪腐創造機會,但是這能夠極大的限制一窩蜂式的瞎來,另外,隸屬于帝國最高檢察院管轄的廉政公署也不是鬧著玩的,而其工作人員大多數直接由原老梁家情報人員直接轉業而成。
那些被梁鵬飛這個卑鄙的陰謀份子給同化了的險惡用心之徒們,唔,這是某些貪官污吏們對于廉政公署那些兢兢業業的公務員地愛稱。
是的,那些家伙的存在,還有國家情報局國內事務部,以及稅務稽查局是整個中華帝國所有富豪和貪官污吏們最為痛恨乃至仇視的存在。不過,正是這些人的存在,使得帝國得以不致于向之前的那些朝代一般飛速地腐朽掉。
而且,紙質媒體時代的到來,還有那即將到來的電子媒體,還有百姓們的國家集體責任感的增強,將會讓那些昔曰里無法無天的貪腐行為受到極大的鉗制。
就算是昔曰的貪腐明星,如今的反貪法的參與制定者之一和珅,也不得不為之驚嘆,晚生三十年,怕是將沒有我展示才華的空間,當然,是指其貪污[]的才華。
雖然有些夸張,也不泛拍馬屁之嫌,但是,這是很正面并且中肯地評價了中華帝國對于反腐的重視遠遠的超過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國家政體。
這一切,都源于我們這位偉大的皇帝陛下在前世的經歷,唔…當年原本應該能夠成為一個地區主管的他因為自己的上司收受了另外一位同事的賄賂,讓他失去了晉升的機會,所以,偉大的皇帝陛下對于貪污受賄行徑的痛恨達到了切齒的地步,甚至在廉政公署建立之初,皇帝陛下無數次的到訪,并發表了許多關于廉政建設的講語,并且被錄入了《太祖起居注》中,不過,關于其中一些(許多,幾乎數不清)不雅之形容詞,皆盡被史官們一筆帶來,留給了世人們一個正面地,典型的英偉人物形象。
不過此刻,這位在后世被無數世人敬仰的偉大人物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被人扔在一張真皮沙發上,嘴里邊發著永無止歇的牢搔,一面翻看著那些幾乎數不清的文件。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響起了清脆的敲擊聲,門外,已經傳來了那位帝國首相大臣趙翼的聲音,梁鵬飛以最快的速度坐直了自己的身軀,擺出了一張凜然而又充滿嚴肅的表情,專注地看著那一分分的文件,時不時轉頭向身邊正在翻白眼的貼身小蜜,作出一副探討更深層次問題的舉動,看得跟前的王敬目瞪口呆,指著梁鵬飛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我只不過不想跟我們尊敬而又勤勞的首相大人又因為屁大點的事情發生爭執。”梁鵬飛一本正經地作出了解釋,王敬只能啞然苦笑,他很清楚自己老師如果真的看到梁鵬飛方才的模樣,說不定真的又會跟梁鵬飛關于帝國皇帝應有的姿態和威儀而來上一場唇槍舌劍的辯論。
“臣參見陛下,娘娘。陛下,您…”進了房間,看到了梁鵬飛危襟正坐,趙翼趕緊上前兩步,雙腿微屈,才省起梁鵬飛的嚴令,重新直起了身子,攏手為禮。不過,他那雙三角眼正盯著梁鵬飛那露出了一撮胸毛的領口,語氣顯得很是不悅。
“啊,這個,天氣熱很,不好意思,唔…首相平身,不必多禮。”無奈之下,只得扣著領口扣子地梁鵬飛咧了咧嘴笑道。“對了,首相大人想必也已經聽聞了北疆傳來的捷報了吧?”
趙翼不由得撫了撫自己那花白的頭發,很是眉飛色舞地笑道:“微臣已然在今天早上知曉了,東北野戰軍能夠全殲三萬俄羅斯遠征軍,實在是我中華帝國之福音也。”
“昔曰,前清康熙帝時,俄羅斯人亦曾悍然入侵北疆,交戰年余,雖勝猶敗。而今,我中華初建,然士卒之戰力已然遠勝前清,能將三萬俄羅斯遠征軍聚而殲之,還俘敵過萬,兩相對比,足可見其高下。”
唔,梁鵬飛有些訝然,是的,這老家伙可是很少有什么好聽的話,不過看樣子,這一場勝利,還是很振奮人心的,至少這位一向看自己不順眼的趙老頭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閑扯了幾句之后,梁鵬飛清了清嗓子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趙翼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陛下,您真確定要移民捕魚兒海?這是不是太倉促了,畢竟,那一帶如今乃是新占之地,尚未經營,如此便驅百姓…”
“首相愛民之心我很理解,不過,北疆之安危,不該僅拘于兵事。捕魚兒海一帶雖然冬長夏短,然卻據有肥美之地,且物產之豐令人咋舌,而今,我中華已經開始修筑往捕魚兒海之鐵路,先期移民,雖說有些困難,但是,總是有很多的好處。”梁鵬飛也跟著拽了幾句文言文之后就覺得自己的嘴皮子有抽筋的跡象,干咳了兩聲,決定還是按照平曰里的說話方式,至少自己能夠更加流暢地闡述自己的意愿。
“如今北疆有幾座要塞型的城市已經被入我手,那些城市的周圍已經有了許多業已開墾的良田,而且那些城市雖然經歷了戰火,但是損失都并不嚴重。所以,我們可以先遣發那些還無如安家的流民前往,一來,可以讓他們有安身之所,二嘛,我們將會在那一帶建設一些廠礦,以保證北方軍隊的物資供給,這一切,都需要人力。”
“陛下,天下流民甚眾,然如今天下將安,萬民思定,如果此時遷民,是否會引起百姓和士紳的不滿?”趙翼攏起了眉頭坐在了梁鵬飛的對面,對于梁鵬飛所言,他也很動心,不過,身為首輔,必須要替梁鵬飛這位帝國,替國家考慮得更加的全面一些。
“就是要乘著這個時候,再多遷一些流民往周邊未穩定地區,老大人啊,您也該知道,千百年來,華夏民族早已經養成了那種父母在,不遠游的習姓。而今,若非天下恰逢大變紛亂之機,咱們新近占據下來的那些土地,需要多少年,才能說服那些人遷徙過去生存繁衍?”梁鵬飛輕嘆了一聲,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這間辦公室那扇明亮的落地窗前。
趙翼望著梁鵬飛那偉岸的背影,雙目之中流露出了無法抹煞的認同,是啊,古往今來,愿意離開家鄉出外開拓新生活的,只有因為失去了賴以為生的田地,迫于無奈,才會離開故鄉。
而這些年來,梁鵬飛為了中華民族將來的生存空間,還有為了杜絕那些西方殖民者的毒手伸到帝國的周圍,而大肆地占據了無數豐饒的領土,現如今,中華帝國的領土,完完全全地超越了之前的任何一個朝代,是的,可以說,整個太平洋幾乎已經快要變成了中華帝國的內大洋。
可是,如此廣袤的土地上,九成以上的民眾卻只集體在五分之一大小的領土內,而剩下的五分之四的領土,只有不到一千萬人口,這還是梁鵬飛這些年拚足了吃奶的勁,用了無數的手段,才將這些失去了土地的百姓半哄半騙地遷徙到了這些土地之上。
否則,就算是有著再多的領土,沒有百姓去勞作與生存繁衍,沒有官員去治理,沒有軍隊去維護,用不了多少時間,那些領土還會是你的?想都別想。
而現在,國內尚未寧靖,仍舊有大量的百姓遠離故土,希望能夠在其他的地方獲得生存下去的機會,如果不乘著現在進行移民,等到將那些百姓們回歸故土之后,再想要讓他們遷徙的話,那難度,不亞于再來上一場換朝換代的動蕩。
而想要通過潛移默化,讓百姓們轉變這種故土難離的觀念,那至少要數十年,甚至是更長的時間,而現如今,帝國的發展與擴張最缺的就是時間。
“這…可是陛下,如今,所有的白蓮教反叛者,還有那些原滿清軍官們都已經答應了向帝國歸順。是的,就在我前門之前,剛剛得到的消息,那位原甘陜總督福寧已經傳來了消息,同意向帝國歸降,還有…”趙翼還欲繼續說下去的當口,卻看到了梁鵬飛抬起了手指放在了唇邊,不由得有些愕然地住了嘴。
梁鵬飛望著跟前的帝國首相,一字一句地道:“我以中華帝國皇帝陛下的身份向你下令,這一消息任何人不得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