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池蓮藕,曲境彎彎。
此時的李烈火正走在清澈湖面上,彎彎的木橋連延曲折,一直通向了前方湖中心的某一處山亭水樓當中。
在附近的山林水榭之中,飛蟲點點,空氣中四處彌漫著清幽淡雅的花香。
李烈火來到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本一直以為天陽學院僅僅只是山脈處一個封閉的層層院座而已,卻想不到在這個后院之中還會有這么美的景色。
李烈火抬頭看了看湖中心那個看似垂釣的老者,那銀色的長發,偉岸的背影,全部都代表著這個男人不凡的一面,他的身份,天陽大陸都無人不知,天陽第一學院院長,云千山。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的一身修為到底有多深,人們只知道,但凡是和他交過手的人,全部都已經死去了,死人是不知道告訴你,他臨死時遇到了怎樣恐怖的對手。
李烈火看著湖面中央,那個看似正是垂釣的老者,心里頭泛起了一陣狐疑,他不知道,云院長為什么要單獨接見他,而且不是在他的辦公室里,卻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優雅,清靜的地方,看起來更像是會見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但是李烈火記的很清楚,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云千山,除了剛到天陽學院的那會兒,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云千山。
想著,他的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了昨天最后見到邵長老的場景。
也就是在昨天,同那莫聰周旋之后,這幫人氣極之下,只能敗退而去,臨走時告訴了李烈火月考的事情,這件事情讓他的心再次沉重了起來:必須要想個法子盡快解決掉莫聰,若是多留他在這個世間一日,自己以后在天陽學院內都會一直麻煩不斷。
在莫聰他們走了之后,那些看熱鬧的學員們也終于是漸漸的散去,只不過一個個看上去極為興奮,不用說,之后龍天揚大戰莫導師的事情又會在天陽學院內廣為流傳,不過現在李烈火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思考這件事情了,現在的他只知道要繼續應付下次月考的麻煩。
這個時候,邵長老他們一行卻是走了過來,對李烈火這邊打了一個招呼。
李烈火連忙恭敬的向邵長老他們做了一個大禮,這次可以順利的解決莫聰他們的麻煩,還是多虧邵長老以及各位導師的幫助。
看到李烈火恭敬的樣子,這幾人連忙擺手,邵長老道:“不要謝我,這次的事件能夠順利的解決,還是多靠著你自己的聰明才智,我們這幾個老家伙也僅僅是助你一臂之力而已。”
邵長老說著,又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嘆了一口氣:“本來我們也就是抱著解決事情的想法,讓你們試試手而已,卻想不到這個莫聰居然出手如此狠毒,竟是要致你于死地,我若是早知道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們定下這‘三招’之約。”
“不過值得慶幸的事,龍天揚你沒有事那就太好了,若是真出了什么麻煩,那云院長恐怕第一個不會放過我的。”
聽到邵長老的話,李烈火愣了愣,不由問道:“云院長,怎么我龍天揚的事情什么時候扯上云千山院長了?”
“呵呵,你這個小子難道忘了嗎,當初的‘新生體能訓練大賽’結束之后,我來接引你之時,曾經和你說過,云院長有空的時候會召見你一面。”似乎是看到李烈火不記得了,邵長老呵呵笑著。
哦,這件事我想起來了!聽到邵長老提起,李烈火這才恍然:“當時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不知道云千山院長為什么要接見我,難道是因為我獲得了本屆新人王冠軍?”
李烈火說完,邵長老卻是搖了搖腦袋:“你這次的表現雖然很不錯,不過這也不是云院長要見你的理由。”
“哦,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李烈火雖然一向自視甚高,不過他也覺得就算自己表現再良好,也不會得到云院長的親自接待,卻不明白到底所為何事。
本想事先問問邵長老,不過這邵長老卻是又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畢竟云大人處事,不需要向我們多解釋什么,今天你就先把你這里好好收拾一下,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跟我去面見云大人吧。”
既然如此,李烈火也只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此時,走在湖中的彎曲的小木橋上,離中心的那個白發長者越來越近,李烈火的心里也不由緊張了起來,倒不是因為他既將要見到云千山這個傳說中的人物,畢竟現在的李烈火已經不是剛出咸陽城的鄉下人,這種場面絕對不會讓他緊張。
這個時候,他的心跳越發的加速,因為昨天夜里他想了一個晚上,自己同這個云千山從未相識,也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系,云千山要見他的理由,說不定是因為那一件事情。
沒錯,很有可能就是有關于自己隱藏身份來到天陽學院的事情!
這件事情如果是讓他發覺了,萬一震怒起來,憑云千山那深不可測的恐怖修為,我李烈火暫時還接不下,說不定以后想在天陽學院接近‘紫炎心火’的目的也會泡湯。
這件事情并不光彩,正是因為想到這里,李烈火的心里才會不由的緊張起來,畢竟他要面對的人,乃是整個天陽大陸上都赫赫有名的高手人物,萬一得罪了,恐怕會吃不了兜著走。
終于,李烈火已經穿過了重重彎曲的長橋,漸漸接近了中央的水榭樓臺。
看著面前那名老者的背影,李烈火還沒有開口,對方卻已經搶先出聲:“來人可是本次天陽學院的新人王龍天揚?”
聽聞此言,李烈火的心還是沒有放下,只不過這個時候他表現出了良好的心理素質,深吸了一口氣,不卑不亢的答道:“正是龍天揚,不知道云院長要見我有何要事嗎?”
云千山手持著垂釣長竿,緩緩轉過了身子,那是一個面色紅潤的老者,隨便坐在那里,卻無時無刻不散發出一種讓人仰視的氣場,這是一種上位者才有的感覺,沉穩而又尊貴。
李烈火在打量著云千山,云千山也在這一刻打量著李烈火,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卻又好像都在等著對方說話一般。半晌,云千山終于出聲了:“龍天揚啊,之前你在本屆的‘新生體能訓練大賽’上面,表現的很不錯,在那么多人的圍追堵截之下,不但做到了全身而退,而且還把敵人通通解決掉了,做的真不錯啊!”
李烈火聽到這里,想到了什么,但他卻又沒有表面在臉上,試探著問:“這其實也沒什么,都是敵人太弱了而已,只是不知道云院長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云千山并沒有正面回答李烈火的問題,卻是詭異的一笑:“龍天揚,你剛剛從陳秀手上得到的那本《大金剛掌印》,學的怎么樣了?”
此話一出,李烈火心頭頓時一凜:這個老家伙,居然已經知道了么?他是怎么知道的,是那莫聰告的密,又或者是這個老家伙從頭到尾都一直在監視著我?
那莫聰和他們莫家的人,本來就與我有仇,這次在‘新生體能訓練大賽’上,會故意對付我也屬正常,不過這種事情可并不光彩,莫聰沒有道理會把此事說出去才對,所以…這個老頭一直在派人監視我,我在天陽學院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
李烈火心頭急轉,一念至此,這時已經想得明明白白:定是如此,不然的話,在天陽山脈,群山環繞的飛鳥谷之內,他又怎么會知道我做過的事情?
李烈火想到這里,心里已經很是不爽,不由沉聲道:“云院長,我龍天揚一直以為您是一個頂天立地光明磊落之人,在下也是向來佩服的緊,卻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派人監視我?”
“請問,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我龍天揚有哪里得罪過天陽學院的人?”
李烈火義正言辭的道,他也正想知道,這個云千山到此是什么意思。
聽到李烈火的話,云千山卻是哈哈一笑,摸了摸自己長長的胡須,道:“龍天揚,我才不會那么沒品的跑過去監視你,你也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天陽學院的人…等一下。”
云千山說到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我記得你好像得罪過藥大師吧?她可是天陽大陸上數一數二的煉藥大師,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她的,看她的樣子,好像對你很生氣?”
藥大師,是藥冰兒?
想起藥冰兒,李烈火的腦海里馬上就聯想起了當初在魯格鎮,懸崖峭壁下的那個山洞里,他們所處的種種場景,還有那個外冷內熱的高傲女子。
的確,當初自己不小心是摸到了她的身子,這可能是也是藥冰兒心里仇視他的原因。
這樣說起來,藥冰兒已經知道他來到天陽學院了?
可是,云千山怎么會知道這件事情的?藥冰兒絕對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吧,還是說,云千山這次是故意為了藥冰兒來找他的麻煩?
那莫聰的事情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又多出來了一個藥冰兒,李烈火不由覺得有些頭痛。
看到李烈火不斷皺眉的樣子,云千山卻是心里暗笑,開口道:“你放心吧,對于這件事情我只是有點好奇,藥大師也沒有和我多說什么,我相信她和你之間的恩怨她自己會解決的。”
“我這次叫你來,還是因為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和你談談,你不必緊張,僅僅只是談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