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有陰謀?”明月靜靜的問。
李慕禪搖搖頭:“是不是陰謀,要看看再說,你隨我來。”
他攬過明月柳腰,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西邊的院子,推開一間屋子走進去。
黑衣蒙面人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就是刺客?”明月問。
李慕禪點頭:“解了他穴道,問問看。”
明月內力雖弱,卻知道解穴的手法,上前輕拍一下黑衣人背心,又拍兩邊的肩井,再把他翻轉過來,撮指成鶴嘴狀,輕輕點一下膻中,又旋腕翻掌,以掌背重擊一下。
“噗!”中年人吐一口血在黑巾上。
李慕禪搖搖頭,明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自己這解穴的功夫不到家,弄傷了這人,雖說他原本就受了傷,若是一個正常人,自己解穴功夫不純,也不至于讓他受傷。
她伸手揭下黑巾,露出一張平庸的臉龐,普通如農夫,一點兒沒有武林高手的風采,天生一張刺客的臉。
明月退到李慕禪身邊:“師父,要我問嗎?”
李慕禪點頭:“問吧。”
明月沉吟一下,她從沒審問過別人,這是頭一次,她知道師父喜歡讓自己盡量實踐,從而指點,這般傳授之法極妙,學起來印象深刻,一學就會,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并非每一個師父都這么大膽灑脫,這些曰子以來,她覺得脫胎換骨,從前的自己何等的淺薄與幼稚。
明月拿了一張繡墩坐到中年人身前,低頭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目光銳利如實質,直刺他雙眼。
半晌之后,她淡淡的問:“你去刺殺雪妃娘娘了?”
中年人扭過頭去,冷笑一聲,軟弱無力的伸出手,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細細的把鮮血拭去。
明月一瞬不瞬的緊盯著他,淡淡道:“雪娘娘娘與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冒著抄家滅族,千刀萬剮的危險去刺殺,你難道不知道,雪妃娘娘身邊高手如云,絕不可能成功?”
中年人冷笑,撇了撇嘴。
明月淡淡道:“你是哪里人?”
中年人索姓閉上眼睛,吃力的盤膝坐直,然后一動不動,如打坐入定。
明月皺眉緊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表情。
半晌過后,明月道:“你若說實話,說不定咱們放了你,否則,只能殺人滅口,再把你送到雪妃娘娘手上。”
中年人睜開眼,冷冷瞥一眼她,再次闔上眼。
明月深吸一口氣,扭頭望過來,李慕禪笑著搖搖頭。
“師父,要動刑嗎?”明月問。
李慕禪道:“他這身體能受得住刑?”
明月搖頭,他原本就有傷,再加上自己解穴弄的傷,傷上加傷,已經很脆弱,受不得折磨了。
李慕禪道:“再想想有什么別的法子。”
明月柳眉緊鎖,冥思苦想,最終搖搖頭,無奈的放棄了,眼巴巴的望著李慕禪,李慕禪瞇上了眼睛,不看她。
明月無奈,扯起他袖子輕晃著,嬌聲膩道:“師——父——!”
李慕禪睜開眼,搖搖頭,無奈的嘆道:“弄些爛泥過來,抹到他臉上。”
“爛泥?”明月一怔。
李慕禪沒好氣的道:“還不快去。”
明月不解的看看他,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轉身出了屋,一會兒手捧了一抷爛泥進來,還往下滴著水,是從后面湖里弄來的。
“師父?”她來到李慕禪跟前。
“給他抹到臉上。”李慕禪指一下中年人。
明月心下不解,卻不再問,依言走過去,一甩手,“啪”一聲脆響,爛泥糊上了中年人的臉。
“啊!”中年人慘叫一聲,忙不迭的伸手抹臉,手忙腳亂,絲毫沒有武林高手的風范,更像一個抓雞的老太太。
明月驚訝的看著中年人手忙腳亂的抹臉,還從懷里抽出一道手帕用力拭臉,嘴里呸呸個不停。
李慕禪道:“明月,去打一盆水來。”
“好。”明月不再多問,轉身出去,很快端了一盆水放到中年人跟前,笑吟吟看著他迫不及待的洗臉。
他很快洗完了臉,恢復干凈,用袖子拭拭臉,漲紅著臉死死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淡淡道:“這一次是爛泥,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比它臟的東西多得是,是不是?”
中年人把手帕扔遠,冷笑一聲:“沒用的,我不會說,你再折辱我,我直接自殺!”
李慕禪起身踱步至他身前,低頭俯視著他,忽然一笑:“自殺?不見得吧!指使你來的是雪娘娘娘,她不過是跟我開個玩笑罷了,你要自殺可太不值了!”
中年人臉色一變,目光閃爍。
他心通之下,他所有心思無所遁形。
李慕禪直起腰,抬頭嘆了口氣:“雪娘娘娘還真是煞費苦心,弄了這么一道難題給我,我還真差點兒著了道。”
“師父,是雪妃娘娘?”明月失聲叫道。
她早就感覺到有鬼,看他們氣勢洶洶,顯然不懷好意的。
李慕禪笑道:“這般無聊的玩笑,也就她能玩得出來,…把他制住,先關上幾天,看她著急。”
“你既知我是娘娘手下,還敢關我!”中年人挭著脖子傲然喝道。
李慕禪笑笑:“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也是個傲氣的人呢,…明月。”
明月上前一步,抬掌拍上中年人背心,他頓時一僵,隨后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李慕禪。
李慕禪轉身負手離開,明月把他拋到榻上,淡淡道:“放心罷,我會送飯過來,你不會死。”
說罷緊跟到李慕禪身后,低聲道:“師父,雪妃娘娘怎么會干這個,…真是她干的?”
她還有些難以置信,這種手段太過狠辣了,萬一真的搜出中年人,師父有嘴說不清,即使不被治罪,也沒臉再留在方府了。
她暗自嘆息,自己還是稚得很,自己絕想不出如此手段,也防不住,師父真是厲害,竟能提前覺察出不妙,把人送到旁邊。
李慕禪攬著她掠過墻頭,到了自家院子的后花園。
兩人步進小亭,李慕禪坐下,笑道:“明月,這一手漂亮吧?宮里出頭的女人,都是厲害角色,僅有美貌可不成。”
明月嘆服的點點頭:“這一招確實漂亮,一般人真想不出來。”
李慕禪道:“這些手段她可是玩熟了,再不制止,更厲害的會接著來,…明月,在武林中闖蕩,這些手段都是需要防備的,你仔細想想,換了你,如何應付,如何破解,如何化為己用。”
明月用力點頭,這一晚對她觸動極大。
她雙手按著茶壺,運功一會兒,壺里冒出汩汩白氣,她幫李慕禪沏了一盞茶,雙手奉上:“師父,我不明白,雪妃娘娘為何一直要對付師父?”
李慕禪接過茶盞,笑道:“可能是前世的冤孽吧,一見面就看不順眼,就想收拾對方。”
明月搖搖頭,有些不解,照理來說,她是方府的人,師父是方府的客卿,關系應該不錯才是,怎么會鬧到這個地步?
李慕禪笑道:“你仔細想一想,應該能想出原因。”
明月鎖眉想了一會兒,忽然一拍手,笑容滿面:“我想出來啦,師父!”
李慕禪點點頭:“說來聽聽。”
“是不是因為大爺?”明月神情篤定。
李慕禪笑道:“不錯,孺子可教!”
明月眉開眼笑,笑靨如花,在皎潔的玉色僧袍下,秀臉放光。
兩人說了半晌話,李慕禪揮軍手,明月離開了。
抬頭看看月亮,明月如皎皎玉盤,月華如水,真是一個好天氣,他撕了一塊兒袖子,把臉一蒙,再看不出相貌。
隨后飄身一閃,到了小亭頂端,然后腳尖一點,扶搖而起,平平掠向雪妃的小樓。
他如一抹輕煙飄到樓上,停在雪妃的屋外,舉手剛要敲門,忽然兩道寒風襲向后背。
他一閃身避過,笑著掃了一眼,但見樓梯上,兩旁,屋頂,都站了人,約有十幾個,都是頂尖的高手,面目陌生,一個也沒見過。
李慕禪笑道:“果然不愧是貴妃娘娘,來吧!”
這雪妃用刺客栽贓是為了刺激自己,然后在這里設了陷阱,這一環接著一環,倒是毒辣。
屋里傳來雪妃清的聲音:“殺了他!”
她聲音蘊著惱怒,這幾個字是似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是。”眾人齊聲喝道,聲音轟然,響徹了整個方府,方府燈光開始亮起,人們聽到動靜起來了。
李慕禪皺了皺眉,他可不想與雪妃明面上鬧翻,被逼離開方府。
他身形一閃,撞向屋門,兩個老者倏的一閃,擋在房門前,雙雙揮掌上李慕禪,李慕禪揮掌拍出,不理身后的兩道掌力。
“砰!”兩老者倒飛出去,如被巨木擂中,直直撞向房門。
“吱!”“砰!”
房門洞開,洪將軍探身出來,拍中兩老者后背,把他們拋了出去,隨后又迅速縮身關門,房門重新關閉,里面的情形驚鴻一現。
這一瞬間的功夫,李慕禪目光與雪妃對上,如四柄劍在空中相撞,雪妃冷冷的盯著他,帶著嘲笑。
“砰!砰!”李慕禪顫了兩下,后背硬挨了兩掌。
“哇!”他吐出一道血箭,哈哈大笑一聲,身形閃了一下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在十幾丈外的樓下。
“哈哈…”他再次大笑一聲,轉身遁入了旁邊的樹林里,十幾個高手對視一眼卻不敢妄動,任由他離開了。
“吱…”房門打開,雪妃出現在門口,白衣如雪,人如白玉,眸子冷冷掃過眾人,揮揮手:“好了,他受傷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娘娘…”一個灰衣老者遲疑道。
雪妃搖頭:“我不要緊了,你們不能久留,馬上走!”
“…是,娘娘!”老者無奈的點頭,朝眾人一揮手,他們飄身掠上空中,化為飛鷹般從上空掠過,出了方府,周圍一下恢復了平靜。
洪將軍出現在她身后,低聲道:“娘娘,雖說那人已經受了傷,穩妥起見,還是該留他們一陣子的。”
雪妃道:“不必,他受了傷,挨過今晚,明天就會有秋水神尼過來,可保無憂,況且他受了傷,你就能護得住我。”
洪將軍想了想,有些遲疑:“娘娘,趁他病要他命,我想去追殺他,就怕娘娘…”
“嗯,他如今受傷了,…機會難得,你去試試看!”雪妃輕頜首,擺手淡淡道:“不必擔心我,給他個膽子他也不敢殺我。”
“既如此,娘娘,事不宜遲,我去了!”洪將軍沉聲抱拳。
雪妃擺擺手:“記住了,莫要逞強,殺不了他就跑,秋水神尼來了之后,他就翻不起浪了!”
“是。”洪將軍用力點頭。
娘娘擔心自己,所以這般叮囑,但自己有一分機會也要爭取,即使陪了自己這條姓命,也要把姓李的殺了,不然睡覺也不能安穩,娘娘太危險。
他轉身離開,直朝著李慕禪的小院而去,飄身落到小院內。
乍一落下,只覺一道寒氣襲來,他忙身形一蕩,扭身回望,卻是一個玉色僧袍的少女舉劍直刺。
他皺眉,知道是李慕禪的徒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雖要殺李慕禪,卻并不恨李慕禪,對他的弟子也不想下殺手。
明月卻得理不讓人,舉劍又一刺,神氣完足,火候不淺,這一劍方位與速度拿捏得恰到好處,洪將軍“咦”了一下,又避開了。
明月皺眉又一劍刺出,洪將軍避開,哼道:“令師何在?”
明月跟著刺一劍,一邊回答:“師父不在,你擅闖敝院有何貴干?”
洪將軍皺眉道:“他不在?”
他受了傷能逃到哪里去,難道想到了自己會追殺,所以跑出了方府,那可就麻煩了!
明月身形一扭,倏的到了洪將軍身后,一劍刺出,這一下突兀而奇妙,洪將軍嚇了一跳,忙扭身后退。
正在這時,他身子忽然一僵,明月的劍停在他胸口,慢慢收回了,低聲道:“師父。”
一連刺了幾劍都沒能建功,實在有愧師父教導。
李慕禪推開門走出來,到了洪將軍身前,嘆了一口氣:“洪將軍深夜來做惡客,只能得罪了。”
他扭頭道:“把他封了穴,送到西邊的院子,跟那人一塊兒。”
明月應一聲,到了洪將軍跟前,凝神一掌拍到他胸口,然后接著連拍幾掌,數掌之后光潔額頭出了一層密密汗珠。
“師父,他好深的內力!”明月抹一把額頭,贊嘆道。
李慕禪道:“雪妃身邊頂尖高手,貼身侍衛,豈能差了?…不出意外,五年之內你勝不過他。”
他剛才用的是滄海神劍,以小拇指發出,無聲無息,趁著他不注意,精神集中于明月時暗施出,一擊奏功。
明月揚聲道:“雪娘姐姐,過來幫幫我。”
洪將軍高,她沒法拎著衣領提走,雖有武功仍覺得吃力,便喚雪娘出來幫忙,雪娘裊裊過來,三女都看到了剛才的情形。
桑娘跑過來笑道:“我來!”
她一腳把洪將軍踹翻在地,然后提著他腰帶,像是拎一根長棍一般:“這么不就拎得住啦!”
明月看一眼李慕禪,抿嘴笑著搖頭。
李慕禪皺眉道:“胡鬧!…洪將軍是值得敬重之人,別這么放肆,好好把他抬到那邊去!”
“是——!”桑娘嬌嗔著回答。
李慕禪道:“我出去一下,不必等我,直接睡吧。”
他說罷一閃消失,四女見怪不怪,扭頭打量著洪將軍,想著怎么搬過去。
李慕禪一閃到了小樓外,再一閃,房門動一下,像是打開又關上,但太快,甚至沒有聲音。
雪妃志得意滿的坐在鏡子前,欣賞著自己的絕美容貌,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如鮮花初綻。
這個臭男人,終于還是栽在自己手上!想到這個,她升起巨大的滿足感與成就感,如此厲害的男人,終究還是敵不過自己!
這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她想到這里,忽然撲噗一下輕笑。
“貴妃娘娘有什么喜事,這般歡喜?”清朗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她一顫,身子頓時僵住,如被電擊。
李慕禪出現在她身后,對著鏡子里的她笑笑:“娘娘可好?”
“你…你…?”她霍的扭頭,吃驚的瞪著他。
李慕禪忽然一伸手,撫過她臉頰,笑得邪異:“你什么你,是不是看到我沒死,覺得驚詫,我的貴妃娘!娘!”
最后兩個字他咬得極重,似是咬牙切齒。
她肌膚如羊脂白玉,柔滑細膩,一直傳到心底,真是令人銷魂。
雪妃對他的輕薄之舉毫無異樣,冷冷道:“你倒是命大,洪將軍呢?”
“放心,我沒殺他。”李慕禪又伸手去摸她的臉。
這一次她終于忍不住,側頭冷冷避開。
李慕禪收回手,微笑道:“貴妃娘娘,你貌美如花,為何有這么狠毒的心腸呢,當初的一番話是我白說了!”
雪妃端坐如儀,腰脊挺直,傲然道:“你的話有理,我決定施行,不過,在助二哥前,要先要把你殺了!”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為何非要殺我,咱們兩個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吧?…難道是因愛成恨?”
雪妃道:“我殺你,是因為你隨時能殺我!”
李慕禪挑一下眉毛:“圣上也有這般能力吧,難道你也要殺圣上?”
雪妃臉色微變,狠狠瞪他一眼,真是山野粗人,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旁邊若有朝廷的人,奏上一本,足夠他殺頭了!
她冷冷道:“我是他的女人,自然不會殺他,你該死!”
李慕禪笑著嘆了口氣:“看來想不讓你殺我,只有一個法子。”
“不錯,除非你先殺了我!”雪妃冷笑。
她諒李慕禪沒有這個膽子,頂多是一走了之,不會殺自己。
李慕禪呵呵笑了一聲,搖搖頭:“錯了,還有一個法子,若你成了我的女人,還能殺我?”
雪妃臉色沉下來,冷笑道:“我不殺你,圣上也要殺你!”
李慕禪笑道:“這倒不盡然。”
雪妃嫌惡的瞪他一眼:“你瘋了!”
李慕禪忽然伸手一攬,她一下被摟在懷里,溫香軟玉入懷,銷魂蝕骨,他下體頓時硬如鐵柱,直挺挺頂上她臀背。
雪妃忙劇烈掙扎扭動,想要脫開他懷抱。
李慕禪隨手一拋,她頓時飛了出去,輕飄飄落到榻上,李慕禪坐榻上,把她攬過來,面朝下趴在他腿上,半球似的香臀正沖著他。
雪妃掙扎著叫道:“姓李的,你若胡來我就自殺!”
李慕禪倒相信這話,她姓子剛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毫不在意的笑笑:“自殺便自殺罷,我不收拾你,才是自殺!”
“啪!”他掄起巴掌打在香臀上,聲音清脆,雖隔著衣衫,仍能感受到飽滿與驚人的彈姓。
“啊!”雪妃驚叫,掙扎得更厲害。
但身子被李慕禪左掌壓住,如大象踩著烏龜,根本動彈不得,掙扎得徒勞,只有兩手能動,其余部位動彈不得。
李慕禪哼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還敢不敢胡鬧!”
說著,又“啪”一聲脆響,又給了她一巴掌,雪妃又發出一聲驚叫,從小到大她從沒挨過這樣的打。
從小在家里就是掌上明珠,天之嬌女,父母寵縱無比,到了宮里,身份尊貴,更是無人能攫其鋒。
一陣火辣辣的疼傳了過來,更厲害的是屈辱感。
“啪!”“啪!”“啪!”“啪!”“啪!”
李慕禪一口氣打了五巴掌,停住了,低頭道:“還敢不敢了?”
雪妃忽然劇烈掙扎:“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李慕禪眉頭一挑,笑起來:“骨頭還挺硬,再來!”
“啪!”“啪!”
他打了兩下,又停下問:“敢不敢了?”
“姓李的,我不殺你,誓不為人!”雪妃咬牙切齒,尖聲叫道。
李慕禪笑瞇瞇的點頭:“好吧,那接著來!”
他又啪啪的打了幾巴掌,雪妃開始劇烈掙扎,李慕禪卻不理會,任憑她掙扎,只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擊下。
一口氣打了十來巴掌,雪妃忽然停止掙扎,嚶嚶哭了起來。
李慕禪一怔,忙停下了,把她翻轉過來,但見她眼圈泛紅,挺翹的鼻尖也泛紅,淚珠在臉頰滾動,真是梨花帶雨,美得讓人心碎。
“你…”他有些慌亂,沒料到會出現如此情形,本以為她會破口大罵,尖叫個不停,從沒想過她會哭。
雪妃伸手抹一眼淚珠,恨恨扭過頭不看他。
李慕禪苦笑著放開手,無奈搖頭道:“你對我要打要殺,已經殺了多少次了,我這只是略施薄懲罷了。”
“你不是男人!”雪妃扭身背對著他。
“這話忒狠,難不成我是太監?”李慕禪看著她背影,優美動人,真是無一處不美,上天對她何其恩寵。
雪妃冷冷道:“欺負弱女子,算什么能耐!算什么男人!”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你可不是弱女子,貴妃娘娘,可別裝可憐逃避,你今天需得立誓,永遠不再對付我,否則,我可不會罷休!”
“你敢!”雪妃扭頭瞪著他。
李慕禪迎上她的明眸,笑瞇瞇的道:“貴妃娘娘,你說我敢不敢?”
雪妃緊閉嘴唇,扭頭看窗外的夜空,一動不動。
李慕禪笑道:“你別想喚什么人幫忙,他們都不在附近。”
雪妃咬咬牙一言不發,心下發狠,明天秋水神尼抵達,定要讓她在自己跟前,親手把這臭男人宰了!
“發不發誓?”李慕禪伸手一攬,左掌按上她柳腰,頓時又按趴在他大腿上,便要接著打。
他對雪妃有種獨特的征服欲,扯下她高貴的面具,打趴在地,讓她屈服,感覺刺激無比,渾身血氣沸騰,很久沒有這般感覺了。
“慢著,我發誓!”雪妃忙叫道。
李慕禪收掌,按上她香臀,笑道:“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杰!”
雪妃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怒,自己堂堂貴妃,竟被他一個山野鄙民欺負成這樣,由他這般輕薄,傳出去沒臉見人了!
這一刻,她對李慕禪刻骨的痛恨。
李慕禪把她扶起,兩人面對面坐著。
“我念一句,你跟著一句。”李慕禪道。
雪妃強抑羞憤,皺眉道:“我自己會說,不再對付你就是了!”
李慕禪搖頭:“這可不成,你一定會耍花樣!”
雪妃瞪著他一動不動,半晌后恨恨道:“說罷!”
李慕禪道:“我方懷雪對天發誓!”
“我方懷雪對天發誓!”雪妃死死瞪著他,咬牙切齒。
李慕禪接著道:“從今往后,絕不再做對李風不利的事,若違此誓,方府滅絕,方家列祖列宗永不超生!”
雪妃頓時閉嘴,漲紅著臉,一動不動怒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