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門,這是何意?”羅瑞鋒站起來,陰沉著臉緩緩問道。
林掌門歉然道:“羅長老,這件事嘛實在…,唉——,依著老夫的脾氣,自然沒有二話,可畢竟這件事事關重大,不容老夫我獨斷,咱們商議商議,羅長老莫生氣。”
羅瑞鋒冷笑一聲:“換了林掌門,林掌門會不會生氣?”
林掌門搖頭苦笑道:“老夫自然要氣炸了肺的,不過這件事實在是…”
席長老沉聲道:“羅長老,換了你是掌門,怕也下不了這個決定,太一宗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額,想必你也明白這其中的份量。”
羅瑞鋒點點頭,冷笑道:“為了一個內門弟子的名額,就能不顧信義,不顧林姑娘的幸福,老夫還真是大長見識了!”
席長老搖搖頭,嘆道:“羅長老的心情,老夫也明白,不過咱們長春派與貴派同病相憐,但凡有一絲機會,咱們也要抓住!”
羅瑞鋒冷笑看著他,雙眼冰冷,宗鉉道:“羅師兄,咱們還是等等吧,三天之后再說!”
顧長老忙笑道:“羅長老,宗長老,請隨我來,諸位一路辛苦,還是好好歇息一下,有什么事養足了精神再說也不晚,是不是,來來!”
他說著上前拉住羅瑞鋒的胳膊,拖著往外走去,羅瑞鋒也沒有太過抗拒,依勢往外走,宗鉉拍拍蕭鐵石的肩膀,按著他跟上去。
蕭如雪也想走,卻見李慕禪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走的意思,知道不妙,忙去扯他的袖子。
李慕禪卻一縮手閃過了,昂頭瞪著林掌門,然后移開目光,緩緩落到紀長老身上,最終落到了紀文泰身上。
“姓紀的,就憑你,想要搶我大師兄的老婆?”李慕禪冷笑,上前一步,緩緩逼近過去。
紀文泰皺眉,淡淡看著他:“李無忌李公子,有何見教?”
李慕禪冷笑道:“你不過一張小白臉,竟敢做出這樣的事,不過是仗著太一宗的勢罷了!…狗仗人勢的東西,來來,咱們比劃比劃,看看你有幾分本事,配不配給大師兄提鞋!”
紀文泰雖然好修養,聽到李慕禪這一番話,頓時怒發沖冠,劍眉一下眉起來,死死瞪著李慕禪:“你說什么?!”
李慕禪破口大罵:“我說你一個狗仗人勢的狗東西,活膩歪了,敢在咱們頭上撒潑,不撒尿照照自己的德姓!”
這一番話聽得眾人目瞪口呆,林掌門與紀長老都呆住了。
這么難聽的話他們很久沒聽到了,他們這般身份的人,即使有人想要尋釁,也都是有一定身份的,說話不會這般難聽。
李慕禪招招手:“來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太一宗的高徒有什么本事!”
“放肆!”紀文泰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的咬著牙,怒喝一聲。
他一口郁氣積在胸口終于吐出來,也被李慕禪的破口大罵驚住了,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待反應過來時,難聽的話已經鉆進了耳朵。
李慕禪冷笑道:“還放屁呢!…少廢話,是男人的直接動手,莫說些亂七八糟的,更別拿太一宗來嚇唬人,我過后倒要去太一宗拜訪一下,要好好問一問你們太一宗的掌門,到底是什么德姓,縱容你這個小白臉出來亂咬人!”
“嘿,好大的口氣!”紀長老冷笑一聲。
他也反應過來了,聽到李慕禪的話,心中殺機沸騰,卻不動聲色,僅是冷冷的瞪著他,想著怎么除去這個小子。
李慕禪道:“是不是在想怎么殺了?”
李慕禪搖搖頭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這一對父子還真是一對兒,搶人老婆,多么缺德啊,你們也真做得出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太一宗的,我真是佩服之極!”
紀長老冷冷道:“小子休逞口舌之利,莫給你們金剛門惹禍!”
李慕禪哼道:“我給金剛門惹禍又如何,我倒要說,你們莫給太一宗惹禍!”
“好大的口氣!”紀長老滿臉的嘲諷。
李慕禪沖著紀文泰招招手道:“小白臉,你還在磨蹭什么,還不趕緊滾過來乖乖送死!”
紀文泰雙眼如熊熊火炬,雙拳緊攥著,青筋賁起如蚯蚓蜿蜒游走,俊美的臉龐變得扭曲,猙獰嚇人。
他緩緩到了李慕禪跟前,死死吐出兩個字:“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否然我就不姓紀!”
李慕禪笑了笑:“你是不是姓紀關我什么事,是關你爹的事,難道你們沒有血緣關系?”
“住嘴!”紀長老斷喝道:“小子,你這張嘴再亂說話,莫怪老夫我不客氣!”
李慕禪呵呵笑起來:“瞧瞧,這就是你們太一宗的德姓,胡子都這么一大把了,還要教訓教訓我這個小孩?”
紀長老臉色陰沉,緊閉上嘴,決定不跟李慕禪斗嘴,絕討不了好的,最好的法子就是沉默。
這時候,羅瑞鋒與宗鉉都轉身回來,看到李慕禪這般,對視了一眼,搖頭苦笑,無可奈何。
他們反應過來時,李慕禪已經破口大罵了,阻攔已經沒有了意義,已經得罪了太一宗,看起來動手是難免的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看李慕禪如何胡鬧,看他給大伙出一口惡氣也是好的,太一宗這一對父子委實欺人太甚,總要給點兒教訓的。
紀文泰看父親雙眼陰森,恨不得把李慕禪生吞活剝了,知道不能讓他再胡言亂語了。
他拔劍出鞘,斷喝一聲:“少廢話,看招!”
他平平一劍刺出,“嗤”一聲輕嘯,空氣中似乎有水波蕩開,劍尖破開空氣的阻礙,瞬間到了李慕禪胸口前。
“嘿!”李慕禪哼了一聲,擰腰吐氣,呼的一道黃光閃過,拳頭化為一道流星般準確擊中了劍尖。
“叮”一聲脆響,劍尖被遠遠的蕩開,李慕禪趁機搶步上前,跟著一拳搗向紀文泰胸口。
紀文泰只覺浩大的力氣從劍尖傳來,頓時半身酸麻,失去了知覺,忙運轉內力,接著左掌迎上李慕禪的拳頭。
“砰!”一聲悶響,紀文泰踉蹌后退。
李慕禪緊隨其后,一拳接著一拳,宛如數顆流星劃過,拳頭上閃著淡淡的黃光,宛如實質。
李慕禪的內力精純之極,所使的正是大金剛拳,每一拳皆附著深厚的內力,形之于外便如金剛衣一般的模樣。
外人看來以為是金剛衣,卻不知這是大金剛拳到了極境所致。
他本就力大無窮,加之深厚精純的內力,兩者疊在一起,形成一股獨特的勁力,兩種力量結合成奇異的勁力。
紀文泰半邊身子酸麻,他內力心法精妙,但無奈限于修煉年限太短,內力不夠精純,也不夠深厚,無法化解李慕禪的內力。
如今他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步步都落于后面,無奈的被動硬接李慕禪的大金剛拳。
即使如此,他憑著精妙的步法,輾轉騰挪,勉強的化解李慕禪的拳勁,用步法輔助化解拳勁兒,加之本身精妙的心法。
李慕禪的十層拳勁,被他化解掉了兩三層,其余七八層全都結結實實的承受住了,十來拳下來,已經臉色漲紅,嘴角露出血跡。
羅瑞鋒打量著場中,慢慢挪步,靠近了場中,一邊低聲說道:“宗師弟,你這個弟子還真是爭氣!”
宗鉉也慢慢移動靠近,搖頭嘆道:“真是一個闖禍精!”
羅瑞鋒哼道:“我看這禍闖得好闖得妙,這口氣不出來還真能把人逼瘋了,他做得好!”
宗鉉嘆了口氣道:“就怕給咱們金剛門惹大麻煩!”
“那又如何,都被這么欺負上門了,咱們再不反擊,他們還以為咱們金剛門真是軟杮子呢!”羅瑞鋒冷冷哼道,望向對面的紀長老。
李慕禪一邊揮拳一邊喝道:“紀大公子,說你是小白臉,還真是小白臉,這么不濟事,堂堂的太一宗弟子,竟不如我這個新入門的金剛門新徒,換了是我,早就買一塊兒豆腐撞死啦!”
紀文泰緊咬著牙,只覺胸口如堵了一團棉絮,又悶又難受,卻吐不出來,渾身血氣似乎要要逆轉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他如今已經聽不得李慕禪在說什么,只能憑著本能施展步法,化解李慕禪的拳勁兒。
看到他這般難受的模樣,場中諸人都明白,他堅持不了多久了,已經是強弩之末,隨時要倒下去。
李慕禪接著道:“別以為憑著太一宗的招牌便能為所欲為,關鍵還是自己有本事,你這般微末的本領,竟還要欺負人,搶我大師兄的老婆,也就是我教訓你,換成大師兄,你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他一邊嘮叨著一邊揮拳,拳拳帶著黃光,如流星般撞向紀文泰,大廳里空曠,如今卻彌漫出團團熱氣。
他每一拳都散發著熾熱氣息,諸人功力都不淺,沒受影響,但周圍的溫度卻是漸漸的升上來了。
林掌門與席長老顧長老對看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奇,沒想到李慕禪的功力竟如此深厚。
他們聽說過李慕禪的事,殺了黃一風,又殺了烈炎宗的何輝,當然是了不得的少年英杰,見面之后有些失望。
他們雖年紀大了,閱歷極豐,知道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但以貌取人很難真的根除,在他們想法里,這李無忌應該如蕭鐵石一般的人物才是。
見了面才發現,不過相貌平平,而且傲慢無禮,十足一個被龐壞的小孩子,難成大器,看他這般,即使如今武功高明,將來的成就也有限。
他年紀輕輕便殺得了黃一風與何輝,委實讓人難以置信,想來有運氣,也有詭計,應該招數精妙。
雖然金剛門的武功不以精妙勝,而是以力勝巧,他們卻沒想太多,只以為李慕禪是僥幸而已。
真正見到李慕禪出手,才知道小看了這個李無忌,他傲慢無禮,卻有實打實的修為,并非自己所想的精妙招數與詭詐。
如此年紀,如此修為,端的是驚人,即使得過什么奇遇,吃過增長功力的奇珍異藥,但如此精純,也表明他下了苦功的。
內力的精純程度是苦功夫,沒有絲毫取巧的可能。
“給我住手!”紀長老忽然斷喝一聲。
李慕禪扭頭望過去,手上卻仍一拳搗出去,這時紀文泰神智不太清楚,一聽到紀長老的斷喝,下意識的遵從,撤了招式。
李慕禪一拳毫無花巧的撞了上去,紀長老沒想到這般,想要出手已經晚了,李慕禪的拳頭太快。
“砰!”紀文泰仿佛被巨石撞中,直直倒飛出去,紀長老顧不得收拾李慕禪,倏的一閃,出現在紀文泰之后。
他一摟紀文泰,旋轉一圈后落地,一手按上他胸口,但見右胸口下陷了一片,顯然是骨頭碎了。
李慕禪搖搖頭,慢慢收回拳頭,嘆道:“他還真是想不開,真的想尋死?”
眾人忍住笑,隱隱明白是怎么回事,對他的大膽搖頭不已,這不明顯是刺激紀長老,這才真的是找死。
他雖把紀文泰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顯示出一身精深的內力,但眾人都不看好他,真的與紀長老對上,在他們看來是毫無勝算的。
紀長老收回手掌,坐到椅子上,把紀文泰放到旁邊一張桌子上,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摁進紀文泰嘴里,然后運功輕拍他身體數處穴道。
羅瑞鋒與宗鉉對視一眼,站到李慕禪身前,臉色沉重。
看紀長老面無表情的做著一切,顯然他不會善罷干休,待會兒一定要替兒子報仇的。
現在只盼著紀文泰不要緊,不會送命。
李慕禪勝了,固然替他們出一口氣,但這口氣剛出,心卻提了起來,萬一真的殺了紀文泰,那麻煩可大了,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李慕禪揚聲哼道:“放心罷,我下手有數,他死不了,頂多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的就是了!”
他搖搖頭:“這么一點兒武功,還好意思出來耀武揚威,真是替太一宗丟臉吶,唉…”
紀長老探了探紀文泰的傷勢,收回手后慢慢站起來,雙眼微瞇,盯著李慕禪一瞬不瞬。
李慕禪淡淡一笑:“怎么,紀長老想要教訓一下我這個晚輩嗎?”
“好一個狂徒!”紀長老淡淡道,掃一眼羅瑞鋒與宗鉉:“你們兩個要護著他嗎?”
羅瑞鋒哼道:“紀長老,你可是前輩高人,真要與小輩的動手,傳揚出去,怕是于你們太一宗臉上不好看!”
紀長老淡淡道:“我太一宗臉上好不好看,不勞羅長老你掛懷,我再問一句,你們可是要庇護于他?”
“不錯,他是咱們的弟子!”羅瑞鋒淡淡道。
“好,你們金剛門的人都是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我懶得跟你們多說,你們一塊兒上吧!”紀長老淡淡道。
羅瑞鋒冷冷道:“你真的想明白了,要跟咱們大戰?”
紀長老冷笑:“怎么,怕了?”
李慕禪忽然開口道:“羅師伯,我有話想說。”
羅瑞鋒扭頭過來,溫聲道:“臭小子,有什么話快說!”
他如今看李慕禪極為順眼,恨不得收為自己的弟子,既硬氣,武功又高,真是金剛門的弟子!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殺雞焉用牛刀,對付這個紀老兒,我一個人足矣,我若打不過,師伯與師父再出馬不遲,打了小的,老的再出手,太一宗這么干,咱們金剛門也要這樣嘛。”
“臭小子,你還能笑得出來!”羅瑞鋒笑罵。
看到李慕禪這般輕松神態,他忽然心下一松,也覺得平和起來,大不了一死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他忽然激起了滿腔的豪氣,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在武林中闖蕩,無所畏懼,無所憂慮,心無雜念。
李慕禪道:“師伯,還是讓我先來罷!”
羅瑞鋒笑了笑:“他可不是他兒子那種貨色,武功很強的,比我與你師父都強得多。”
李慕禪笑道:“那正好,小白臉那種,若不是我氣極,才懶得理他,正想領教一下太一宗的武功呢!”
“嗯…,也好。”羅瑞鋒點點頭,看向宗鉉。
宗鉉皺眉道:“臭小子,你打不過他的!”
李慕禪道:“不打過怎么知道,師父放心罷,我萬一打不過,你們再出手不遲,…實在不行,跟林掌他們聯手,把這父子倆解決了,毀尸滅跡,就說他從來沒來就是了!”
羅瑞鋒搖頭苦笑:“你還真想得出!”
李慕禪道:“太一宗又如何,武功高又如何,這么挨欺負,活著還有什么滋味,還不如大戰一場,讓太一宗的人明白,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行啦行啦,你少說幾句罷!”宗鉉忙道。
這個徒弟行事又魯莽又沖動,兼之膽大包天,還真是要命!
他掃一眼林掌門他們,卻見他們目光閃爍,在紀長老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有些心動了。
李慕禪踏步上前,大聲道:“紀老兒,來罷!”
他忽然一振衣衫,身上氣勢頓時一變,仿佛換了一個人,眾人勃然色變。
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目光漸漸變得冷漠,好像整個人靈魂離體,所有人類的感情一點一點兒消散,冰冷在身邊繚繞,與先前的灼熱截然不同。
這種感覺極為詭異,看得眾人心里發毛,知道定是施展一門秘法,威力也非同小可,看這般氣勢如山如岳,就知不好對付。
紀長老點點頭:“好!我倒要看看你搗什么鬼!”
他緩緩踏步上前,忽然一閃,已經到了李慕禪身后,輕飄飄一掌拍出,無聲無息,宛如鬼魅。
李慕禪哼一聲,扭腰旋身,一拳搗出。
這一拳散發出明亮的金光,比剛才的光芒明亮了數倍,看著有些刺眼,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眾人竟有往后退的沖動。
好像大伙撲來要吞噬自己,身體的本能是往后退。
“砰!”兩人拳掌相交,發出悶哼般的聲音,蕭如雪忙捂上耳朵,臉龐漲紅如酒醉,周身血氣翻涌,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像要昏迷過去。
恰在這時,背心處傳來一股清涼的氣息,迅速在她身體繞了一圈,平伏了翻涌的血氣,恢復清醒。
她扭頭一瞧,迎上了宗鉉的笑臉,他仍按著她背心沒松開,搖搖頭,示意不必說話。
蕭如雪點點頭,沒說話,轉身去瞧李慕禪,卻見李慕禪動作緩慢澀滯,透出笨拙來,像是一頭熊般,東一拳,西一拳,拳頭宛如一團火,散發著明亮的金光,散發出灼熱的氣息。
而紀長老卻如一抹輕煙,繞著李慕禪不停的旋轉,飄忽莫測,隨時隨地發出一擊,讓人防不勝防。
她皺著眉頭看了看,李慕禪已經搗出了二十幾拳,紀長老仍在不停的轉圈,身形飄忽看不清。
她覺得一時半會兒沒問題,扭頭掃一眼周圍,卻見常雨眉與常展平身后各站了一個長老,席長老按著常展平背心,顧長老則按著常雨眉,都緊盯著場中,臉上帶著驚異的神情。
她又扭頭看羅瑞鋒與蕭鐵石,他們臉上也帶著這般神奇。
他們都在贊嘆,自己若碰上這般詭異的攻擊,早就受不住,李無忌卻能憑著笨拙的動作支撐下來,一直不讓紀長老得手,端是厲害之極。
看來盛名之下無虛士,李無忌得享大名,絕非無因,單是這份精準的眼力便讓人嘆為觀止。
“宗師弟,你收了一個妖怪徒弟!”羅瑞鋒羨慕的道。
宗鉉緊盯著場中,搖頭道:“這是一種天賦,是憑著感覺來,并不是他武功真的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