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鋒笑道:“那倒也是,這樣也好,他也甭想再有臉找咱們的麻煩了,回去好好練練功夫吧,莫再出來丟人現眼了!”
“呵呵,你們這位李公子可了不得,金剛門將來必可揚眉吐氣!”林掌門撫髯笑道,點點頭:“看來老夫這門親事可是占了便宜!”
羅瑞鋒大笑:“哈哈,那可不是!”
揚眉吐氣的感覺如此的美妙,好多年沒有體會到了,不管金剛門多么強大,在太一宗跟前卻短了一頭,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便是太一宗的弟子,一見到他們便覺得難受,心里堵一把火。
李慕禪以金剛門三代弟子的身份,竟把一個太一宗的長老打成這般模樣,雖然自身受了重傷,卻已經是了不起了,說出去足以驚世駭俗,金剛門也足以讓世人震驚,不敢小看。
“羅師伯…”蕭如雪嬌嗔道。
羅瑞鋒忙拍拍自己額頭不,失笑道:“瞧我,竟把無忌忘了,好吧好吧,咱們快些回去歇著。”
林掌門道:“常長老,你帶他們去吧,我就不親自送了。”
羅瑞鋒笑道:“可不敢有勞林掌門,告辭。”
林掌門撫髯笑道:“今晚老夫設宴給諸位接風,咱們好好樂呵樂呵!”
“好啊。”羅瑞鋒笑著點頭,他如今渾身輕松,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春風得意莫過于此。
眾人分開了后,常長老與常展平常雨眉三人在前頭,把金剛門諸弟子安置下來,一共分成了六間院子。
羅瑞鋒宗鉉蕭鐵石,蕭如雪玉兒,還有李慕禪,六人住在同一間院子,要貼身照顧李慕禪。
李慕禪隨后的幾天一直沒有出小院,一直靜靜的躺著不醒來,仿佛陷入了冬眠,看得蕭如雪著急不已。
羅瑞鋒與宗鉉每天都要檢查一遍,內力輸入他身體,頓時被化去,如泥牛入海,根本探不清李慕禪體內的虛實。
兩人奇怪之下,慢慢明白了,并非其他緣故,不是他受傷太重,所以內力探不明白,而是兩人的修為跟不上他了。
兩人的內力一進去,馬上被他自動的吸納化去,若是平時醒來的時候,他能收束自己的內力,但這個時候他昏迷著,心法自動流轉,一遇到外力自然的保護自身,化解掉了內力。
想到這般他們也放下心來,如此一來,內力正在流轉,自然沒有什么問題,只等時間到了自然會醒。
第五天清晨,李慕禪的屋里忽然傳來驚叫:“師弟!”
正在外面練功的幾人忙跑過去,但見李慕禪正坐在榻上,盤膝而坐,雙眼炯炯,金光隱隱閃爍。
他精氣神飽滿,就像是睡了香甜一覺,絲毫看不出受傷之像。
蕭如雪與玉兒正坐在床邊,滿臉的歡喜,盯著李慕禪的臉看個不停,好像要捕捉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李慕禪微笑道:“羅師伯,師父,大師兄。”
羅瑞鋒呵呵笑起來:“好個無忌,你可是終于醒了,你再不醒,如雪非把我吃了不可!”
“羅師伯——!”蕭如雪嗔道。
羅瑞鋒笑道:“怎么樣,你的傷如何了?”
宗鉉已經搭上李慕禪的手腕,送一道內力進去,慢慢點頭,臉上露出笑容,放下他的手腕道:“都好了。”
李慕禪微笑道:“我的傷已經好了,九轉還魂丹果然不俗!”
“那是自然!”羅瑞鋒笑道:“長春派的丹藥那是舉世聞名的,九轉還魂丹估計沒幾顆了,一顆就是一條命,珍貴無比,這次林掌門慷慨的拿出來,還真是難得!”
李慕禪笑道:“確實要感謝林掌門!”
宗鉉笑了一下:“林掌門是個聰明人,確實要好好謝謝人家,不管有什么目的,總是救你一條命的。”
李慕禪笑了一下,看來師父也看出了林掌門的深意,自己這個人情可欠得太大了,欠了人家一條命。
換了自己是林掌門也會忍著疼拿出救命的丹藥,這其中不僅是人情,更是未來的長遠利益。
一個門派的強盛,固然需要眾多人才,但最重要的是一個絕頂高手,若能出現天下第一高手,自然可以帶動一個門派。
絕頂高手就像后世的核武器一般,其意義不在真正的實力,而在于威懾力,讓人不敢輕舉妄動的威懾力。
有了這股威懾力,行事無往而不利,一切阻礙應刃而解,若是沒有了這威懾力,則處處阻礙,什么人都想咬你一塊肉下來。
依照自己這躥起的速度,未來定可成為絕頂的高手,而再將這次的事情傳揚開去,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欠長春派一條命,自然可以借勢而為。
即使不借勢,也能借力,自己畢竟欠人家一條命,有什么事情都不能看熱鬧,要幫忙的。
其中的厲害關系,恐怕僅在林掌門一念之間。
眾人一番噓寒問暖,李慕禪有些不耐煩了,眾人這才去吃早膳,只留下了蕭如雪照料他,雖然傷勢已經好了,但畢竟幾天沒下床了,不能驟然下來活動,要先吃一些粥才成。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粥已經熬得差不多了,待他們離開,粥已經熬好,蕭如雪與玉兒伺候他喝下粥,李慕禪慢慢下了床走動。
他在小院里練了一遍小金剛拳,忽然有人敲門,玉兒忙過去拉開門,動作頓時停住,吃驚道:“你們來做甚?”
李慕禪揚聲問道:“玉兒師姐,是誰呀?”
“是姓紀的!”玉兒回答。
蕭如雪一驚,忙到了李慕禪身邊,渾身緊繃起來,羅瑞鋒他們都不在,只有自己與玉兒,實在護不得李師弟周全!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請他們進來吧。”
玉兒不情愿的答應一聲,揚聲道:“那進來罷!”
腳步聲響起,紀長老與紀文泰緩步而來,兩人仍是一身月白羅衫,渾身打扮得一塵不染,整潔素靜。
紀長老不停打量周圍,李慕禪笑了笑:“紀長老,不必看了,我師伯與師父他們不在。”
紀長老轉頭望著他,打量著他:“看來你的傷大好了?”
李慕禪點頭:“還好,多謝林掌門的九轉還魂丹,我已經好了。”
“九轉還魂丹,嘿!”紀長老搖搖頭,道:“這一次老夫算是陰溝里翻船,被你小子撿了個便宜。”
李慕禪淡淡一笑:“是么?…紀長老過來是有什么問題吧,請直說罷,我就不請長老喝茶了!”
“不必客氣。”紀長老一擺手,冷笑道:“咱們終究是仇人,客氣也沒什么用,將來還是要報仇的!”
李慕禪道:“有什么話長老快些說罷,再晚了我師伯與師父就要回來。”
紀長老點點頭:“好吧,我想問問你用的是什么功夫!”
李慕禪道:“咱們金剛門的功夫,金剛化虹經,紀長老聽說過吧?”
紀長老一怔:“金剛化虹經?…果然不是金剛度厄經,你們金剛門還有金剛化虹經?”
李慕禪點點頭道:“咱們金剛門有兩大鎮派心法。”
“這倒是聽說過,只是從沒聽說有人練金剛化虹經,都練的是金剛度厄經,你怎么練起了金剛化虹經?”紀長老問。
兩人此時說話,看起來一點兒不像仇人,倒像是老朋友,紀文泰在一旁默然不語,不時掃一眼李慕禪。
對于李慕禪,他既恨又怒,卻又無可奈何,能與父親兩敗俱傷,自己敗得一點兒不冤,只能好好練功,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李慕禪道:“金剛度厄經,金剛化虹經是我金剛門兩大鎮派心法,但世人多練金剛度厄經,確實無人練金剛化虹經。”
“這是怎么回事?”紀長老問。
李慕禪道:“跟你說說也無妨,金剛度厄經是駐世,金剛化虹經是出世,一個練了能夠延年益壽,大大的延長壽元,另一個則恰恰相反,如蝴蝶一般,燃燒壽元。”
“這樣…”紀長老慢慢點頭,沉吟道:“怪不得呢…,如此說來,這金剛化虹經是速成的功夫,練了之后雖然會短命,但內力會突飛猛進,進境極快,是不是?”
李慕禪點點頭:“不錯。”
“那你還有多少年的壽元?”紀長老問。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不知道。”
紀長老笑了笑:“小家伙,你可得好好活著,別死得太早,這一次的仇我是要報的!”
李慕禪呵呵一笑,搖頭道:“紀長老,我勸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老老實實的把這一次的事忘掉吧。”
“何出此言?”紀長老淡淡問道。
李慕禪道:“我的金剛化虹經進境極快,現在你覺得能報仇,但不過一年,我將遠遠的超過你,你報仇也是自取其辱罷了。”
“真有這般邪乎?”紀長老笑著搖了搖頭。
李慕禪道:“金剛化虹經就是燃燒生命,功力進境會越來越快,現在我已經在第七層上了,過不了多久將進入第八層。”
“呵呵…”紀長老搖搖頭:“如此武功,怪不得你們金剛門的弟子沒人敢練,你難道是活膩了?”
李慕禪點點頭:“是,我覺得活著沒什么意思,金剛化虹經據說能夠超脫到彼岸,我想看看。”
“呵呵…”紀長老笑起來,搖頭不已:“彼岸?這不過是蠢弄凡夫俗子的玩知話罷了,哪有什么彼岸!”
李慕禪搖頭道:“你怎么知道沒有?”
“想想就知道!”紀長老道。
李慕禪道:“你不能確定沒有,說不定真有,我自然要試一試的。”
蕭如雪與玉兒對視一眼,覺得實在難以理解,明明是恨得要死,打起來拼命,為何轉眼間便能和和氣氣的說話,還討論起這個問題。
腳步聲響起,羅瑞鋒與宗鉉蕭鐵石三人推門進來,看到院中的情形,羅瑞鋒與宗鉉身形一閃到了李慕禪跟前,把他護在身后。
“姓紀的,你來做什么?”羅瑞鋒冷冷問道。
他隨即笑道:“怎么樣,被我金剛門一個三代弟子擊傷,你還有臉呆在山上,沒灰溜溜的跑掉?”
紀長老哼道:“那有什么,老夫大意了,陰溝里翻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罷,怎么,羅長老想要比劃比劃?”
“比劃便比劃,老夫怕你不成?”羅瑞鋒哼道。
李慕禪道:“羅師伯,這紀長老來是想問我練什么武功的,我已經告訴了紀長老,沒什么事了。”
“你告訴他做什么,讓他去猜好了!”羅瑞鋒哼道。
紀長老搖搖頭,不屑的道:“姓羅的,你這心胸格局,沒什么出息!”
羅瑞鋒冷笑:“老夫有沒有出息關你何事,姓紀的,這里不歡迎你,趕緊滾蛋,莫讓咱們一塊兒動手!”
紀長老哼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金剛門能得意多久!”
羅瑞鋒得意的哈哈一笑,搖頭道:“我倒也想看看你們太一宗能得意多久!”
“好,那你就等著吧!”紀長老冷笑一聲,扭頭便走,走到門口時忽然頓住,轉身對李慕禪道:“李無忌,一年之后,我會去找你的!”
李慕禪點點頭道:“好,我隨時恭候!”
紀長老道:“好好保重,別橫死了。”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好啊,我會小心的,等你過來報仇,你這兒子嘛就算啦,我不會跟他動手了。”
“文泰會再向你討教的!”紀長老道。
紀文泰冷冷道:“李無忌,三年之后我會向你討教!”
李慕禪笑道:“好啊,我隨時恭候你們父子兩個!”
紀長老道:“臨走時,我奉送一個消息,算是你坦誠相告的報答!”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
紀長老哼道:“狂沙門與烈炎宗要聯手攻打你們金剛門,你們現在趕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