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情況已經很明了了,明軍占了絕對上風,若是沒人救鑲籃旗,鑲藍旗的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
多爾袞焦急得很,到底救還是不救?
“來人”多爾袞煎熬了一陣,喊道。
“奴才在”一個奴才立刻答應道。
“去給大汗報信,就說本貝勒去救鑲藍旗了”多爾袞思索半響,終于還是決定去救,任鑲藍旗在自己面前被消滅,他背不起這個罪責,他是不得不去救。
“喳”那個奴才答應一聲,立刻打馬就走。
多爾袞見傳遞消息的奴才已經去遠,這才抽出自己的戰刀,喊道:“跟我沖…”說完,自己催馬向前沖去。
這一卑,立刻帶動正黃旗的人馬殺入戰場,數千騎兵沖鋒,也是頗為壯觀。
洪承疇見狀,心中一喜,他的目的就是纏住更多的鞋子,原本以為只能纏住一個鑲黃旗,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正黃旗,這兩旗加起來,少說也有一萬人,這可是一口肥肉,這也才夠吃。
“大人,是正黃旗”一旁有將領忍不住高興喊出聲來了。大家都知道自己該干什么,都明白纏住的靶子越多功勞就越大,見到鞋子另外一個旗也殺入戰場,那里有不高興的道理。
“大人,正黃旗怕是全部都要出來了”不止一個將領高興的喊出來。
“可綱,你帶人從右邊沖,大樂,孫將軍,你們二人各帶一部,從左邊沖,本撫臺從正面沖…”洪承疇準備全軍壓上,不給敕子任何想法,迅速解決戰斗。
話剛出口,卻聽見何可綱道:“大人,末將還是跟著大人,保護大人的安全…”。
“也罷,大弼,宋將軍,你們帶人馬沖右邊,大樂,孫將軍沖左邊,可綱跟本撫沖正面“洪承疇很快就安排好了,其實也簡單,就是將人馬盡量的展開,以人數迅速壓倒敵人取勝。但也不得不讓何可綱“保護”自己。
“末將得…”眾將立刻答應道。
得到命令的將領立刻行動,幾乎是同時,洪承疇的一萬余騎兵,就行動起來。鋪天蓋地的撤向已近快分出勝負的戰場以及即將進入戰場的正黃旗,有著一網打盡的架勢。
馬匹一撤開了跑,洪承疇就立刻放聲大喊。
“跟本撫沖…”
原本,洪承疇也不會這么喊,做一個儒將,一直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可如今,他也不得不暫時粗曠一把,因為有壓力,如今邸報把盧象升寫得跟戰神一般“跟本撫沖”成了傳遍大明內外的“名言”他作為和盧象升同時被皇帝選中的人,壓力很大,雖然不喜歡這么直接上陣沖殺,可也不得不跟著形式走。
“殺…”眾人立刻回應道。
不要留后手,這是秦良玉給洪承疇的命令,洪承疇也做到了,到此刻,他已經全軍壓上了,沒有留下任何預備隊,他的預備隊就是秦良玉,就是毛文龍。
對隊友,他是完全信任的。
“總指揮,是敕子的正黃旗出來了”秦良玉這邊也看到了多爾袞的出動,立刻有人忍不住高興的喊了起來,其興奮已經溢于言表。
“總指揮,鞋子來了”秦良玉這邊也是一樣的,看見又有鞋子加入戰場,不止一個人高興的喊出來。
“總指揮,要不要催一下洪大人?”也有人提醒道。
“不了,想洪撫臺也應該知道該怎么辦的。”秦良玉不打算去催洪承疇。
果然,秦良玉的話沒落音多文,洪承疇的人馬立刻兵分數路,全線壓上。看架勢,有著將敕子一網打盡的意思。
洪承疇這一動,立刻讓戰場的態勢發生巨大改變。
“總指揮,咱們是不是該動了?”滿桂忍不住再次問道,這次,應該輪到他們動了吧。
“來人,傳令右路毛帥,讓毛帥向左、中二路靠近,準備隨時接應,預防不測…”秦良玉下令道。
判…的得令!”立刻又傳令的校尉答應。…,
“各將聽令,立刻催動車營,向左路戰場靠近”秦良玉下令道。先前她的車營,并沒有布成車城來防御,為的就是這一刻,如今左路軍已經把敕子粘上,該是她殺上去的時候了,等她靠近了戰場,在左路附近布陣完成,左路這一戰,也就贏定了,等她把左路戰場納入自己的火炮射程之內,敕子除了逃跑就只能輸。她的車城一旦布好,就是一座城。
“末將得令!”眾將立刻興奮的答應道,高興的氣氛,早已傳遍整個大軍。
“總指揮,這次總算是可以打仗了”滿桂終于是松了口氣,總算是有仗打了。
“嗯,如今已經把鞋子粘上,鞋子的鑲籃旗,正黃旗,只怕要交代在這里了,待本指揮車營布陣完成,即便是糙子頭目黃臺吉親來,也無濟于事,此戰,我大明已經贏了”秦良玉笑著說道。此戰,她不過是動用了左路和車營的實力,毛文龍那邊根本就沒動,這就已經可以贏敕子了,讓秦良玉相當的高興。
“總指揮說得是…”滿桂立刻說道。
車營拔營,向前推進,也是整整齊齊,有條不紊。
后金。
黃臺吉也在觀察這場戰斗。
阿敏的鑲藍旗在戰斗中越打越少,黃臺吉即興奮,又沮喪。興奮的是阿敏這下子要徹底的玩完了,從此,大金就再沒有一個這么跟自己頂牛的人了,和自己一起面南而坐的四大貝勒,也就少了一個。沮喪的是,這鑲藍旗都是大金的兵丁,這一下,可就損失一個旗。也就是說,不過是稍稍的和明朝交鋒,就交代了一個旗出去。
但又想到,能以一個旗暫且喂飽明朝,或許也是不錯的選擇,黃臺吉又覺得值。
等同敏戰敗,鑲藍旗死得差不多了,黃臺吉就準備下令撤軍,想明朝剛剛贏了一戰,收拾戰場,統計戰功,收治傷者,今天也就差不多過去了,可以為大金的西遷爭取到時間,又想著,若是明朝依舊不肯放過他,他還可以再sāo擾sāo擾,想爭取一天的時間是沒問題的,有一天時間,移動陵寢,西遷也差不多了,若是不夠,再在盛京和明朝糾纏一下,大金就可以徹底的進入草原了。和明朝死戰,如今明朝勢大,實在是沒必要和明朝死拼,明朝兩百年了,都沒法深入草原,都不得不蒙古人相安無事,想以他黃臺吉的能力,整合了草原和明朝繼續斗,不是難題,林丹汗比明朝好對付多了。
“怎么多爾袞也上去了?”黃臺吉看著前方的多爾袞殺入戰場,忍不住出聲了,他不過是要拋棄阿敏,以阿敏的這個旗去喂明朝人罷了,可沒想過把多爾袞的正黃旗也搭進去,那這樣,他的損失就大了。
“報”遠處的傳令騎兵已經急速接近了。
“何事?你們主子呢?怎么自己上去了?”黃臺吉口不擇言的問道。多爾袞壞了他的大事了,遵一下,不僅是吧鑲藍旗和阿敏甩掉了,也把正黃旗和多爾袞搭進去了。
“回大汗,主子說,他要去救鑲藍旗,讓奴才給大汗稟報。”那個傳遞消息的騎兵立刻說道。
黃臺吉沉凝了半響,倒是是救還是不救?救,他原本不過是想那一個旗喂明朝,可沒想過把正黃旗,多爾袞也搭進去,不救?正黃旗是他的心頭肉,多爾袞也是一個重要的助手,若是不救,沒了正黃旗不說,多爾袞也沒了。
黃臺吉之為難。卻看到明朝的左路大軍鋪天蓋地的撤了出來,這正是洪承疇全線壓上。
“大汗,不好!明朝全線壓上了…”明朝左路大軍全線壓上,立刻驚動了戰場,立刻又人高呼起來。
救還是不救?黃臺吉更加的難以取舍。
正在啊猶豫間。
卻聽見又有人喊道:“大汗,明朝中軍車營向前移動了,有向左路靠近的意思…”
黃臺吉的手心,已經全部是汗。
明朝真的是全線壓上來了,這讓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他如今手上的實力,實在不足以和明朝硬拼。…,
“大汗,正黃旗已經和明軍交上手了”立刻有人喊道。
黃臺吉抬起頭,望著遙遠的地方,確實如剛才那個人喊的那般,多爾袞已經和明軍交上手了,騎兵對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這大戰之中,稍有猶豫,就有萬劫不復的后果,他該怎么辦?
多爾袞是知道黃臺吉的心思的,知道黃臺吉對阿敏不滿,想除掉阿敏,他本來就該站在一旁看,看阿敏和鑲黃旗被徹底的斬殺,看過了,想明朝也的精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再追他們了,他們可以有一天的時間,比較從容的退入草原。可站在他的角度上,他不得不前來支掇黃臺吉給他的命令是做鑲藍旗的后援,若是他坐看鑲藍旗被滅,他的責任是跑不掉的,他也是兩頭為難,不救,肯定對他極為不利,救,這損失只怕會更大,他自己說不準都還得搭在里面,如今,他也只能賭一把了,賭黃臺吉放不下正黃旗被滅,賭自己的命大。
但,一躍馬沖出,多爾袞就后悔了,這想歸想的,可真的做起來,則格外的難。明朝實在太硬了,他這一沖,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呢。
還沒殺入戰場,就看見明軍數股人馬沖出,似乎是全線壓上,多爾袞的心,徹底的涼了下來,明朝實在太狠了,一見面就是狠招,就是死手,完全沒有留一絲余地。
看著黑壓壓一片,無邊無際的明軍沖過來,多爾袞那稍顯稚nèn的臉上,帶著一些驚慌和不甘,多爾袞在這種關鍵時刻,顯露了少年的原型。
黃臺吉還在猶豫,開始后悔吧正黃旗交給多爾袞帶了。
“大汗,明朝右路大也動了,正在向中路和左路靠近”有人大聲的說著戰場上的態勢,這近十萬人交戰,所需要的地方,已經是無邊無際,不借助千里鏡,憑人眼,根本看不清。
“隨本汗去救人”黃臺吉長嘆一聲,沒有辦法,他實在無法丟棄兩個旗不管就這么走了,只怕他這大汗都不用當了。
“喳…”奴才們聽到了,立刻答應。
多爾袞一進入戰場,就覺得自己的呼吸困難,正黃旗的實力,本身沒有復原,戰力比不上明軍,而明軍又是自己幾倍,打起來,格外吃力,一開打嗎,他就有一種呼吸苦難,溺水的感覺。他開始后悔起來,覺得自己不該這么沖動,或許該按照黃臺吉的意圖辦。
“主子,主子,正黃旗來救咱們了”戰場上,鑲藍旗的人已經所剩不多,剩下的,都是圍攏在一起,做最后的抵抗,見援兵終于來了,士氣終于是恢復了一些,又嚷嚷起來。
“正黃旗?正黃旗?”阿敏早已猶如厲鬼了,聽見奴才們歡呼救兵來了,似乎是終于清醒了些,回頭望去,求生的本能,讓他覺得欣喜。
厲鬼一般的臉上,露出了難以形容的笑容,格外的恐怖。
毛文龍這次是右路軍,說起來,應該算后援了。得秦良玉的命令,讓他向中路,左路靠近,他立刻照辦。
部將們見左路打得歡,紛紛羨慕。請戰的倒是不少。毛文龍沒有出聲,只是嚴格按照軍令行事。
“總指揮,鞋子大營似乎有動靜!“秦良玉這邊,立刻又人高喊。
“哦”秦良玉的車營,正在前進,向左路靠近,聽見有人喊,自己也立刻舉起千里鏡觀察情況,確實,糙子的大營里,沖出無數的人影,確實有著不小的動靜。
“總指揮,莫不是黃臺吉親自出動了?就是不知,是要去就那兩旗,還是要來打咱們中軍”滿桂立刻興奮地說道,他這中軍當得,實在是沒意思,一天到晚就要看著車營,根本沒法去打仗,如今倒是一萬分的希望鞋子來打中軍,那樣,他就有仗打了。
秦良玉也在急速判斷著,鞋子的目的到底是中軍還是去救那兩旗?
若是判斷失誤,只怕會損失不小,她倒是不怕失敗,她還有右路軍沒動呢,不管怎么打,糙子都別想贏。…,
“傳令,命右路毛帥加速向中路靠近”秦良玉立刻下令道,不管如何,先讓毛文龍靠近再說,如此,即便是黃臺吉親自上戰場,她也不怕,絕對交黃臺吉有來無回。雖然這和皇帝的策略有些差別,可如今打仗,一切是以贏為前提,若是糙子尋死,也怕不得她,她可不會留后手的,戰場上,可容不得半點馬虎。
“得令!”一個校尉立刻答應道。緊接著“嗚嗚”的號角聲就立刻響起,這是在傳遞消息了。
“滿都督”秦良玉只稍稍的猶豫一下,又說道。
“末將在。”滿桂立刻答應道,這回總該他出戰了吧。
“命你率領車營馬軍,防備鞋子來攻車營,若是鞋子來攻車營,則阻攔鞋子,若是鞋子去救那兩旗,則無需過問,依舊以護衛車營為主,待車營靠近戰場再說”秦良玉下令道。打仗的節奏,相當得快,一旦戰場出現新的動態,做下決策,往往就是電光火石之間。
“末將得令!”滿桂滿心歡喜的答應道,這次終于可以伸伸腿,跑跑馬了。
“來人,傳令,車營加速向前”秦良玉肅穆著下令道。這戰場上的情況千變萬化,電光火石之間,容不得她多想。
多爾袞從來沒感覺到這么疲憊過,一入戰場,他就覺得,這渾身疲憊,猶如在泥漿里行走一般艱難,以照面,他所率的正黃旗人馬就人仰馬翻,其情形,不必先前阿敏的鑲藍旗好多尖。
正黃旗雖然實力比鑲藍旗強不少,可面對的明軍,是鑲藍旗的幾倍,這壓力,猛然就變大,一照面,這人就撲撲到往下掉。
祖大壽對于戰斗的結果,心里已經有數了,鞋子的實力,和他想象中的差得不是一點兩點,和當初那個打得明朝丟盔棄甲的鞋子根本就不能算是同一個人,根本經不起他的砍切。
“嗚呼…,大人,鞋子太面了,根本經不起咱們的沖,咱幾乎沒用什么力,這鞋子就成了這副德行了”祖大壽身邊的一個部將靠上來,興奮的說道。言辭之間,充滿了對鞋子的不屑,也充滿了對自己戰力的不相信。以前都是打斥候戰,都是小規模的戰斗,都是“點到為止”大規模正面硬碰硬,今年還是頭一次,沒想到,打仗會這樣容易,實在是出乎意料。
“是啊!大人,咋就覺得好像是在砍菜瓜一般容易,這鞋子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弱了,和以前簡直就不是一伙人”另外一個圍攏過來的將領也是如此說道,也是興奮得很,看來,今日這場戰斗給參戰將領們的感覺都差不多,鞋子太菜了。
如今這戰場上,鞋子也就剩幾個圍得比較大得圈了,他們這些主將倒是有機會說幾句話,他們倒是不急,他們還有大隊的后援,那幾個被圍起來的鞋子圈,莫非還能飛出去不成?
祖大壽也只能微微笑笑,這個答案,他也不好答,其中的原因,他雖然也明白一些,可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得清的。
楊改革不斷努力,通過點點滴滴積累起來的優勢,到了此時此刻,開始不斷的發揮出效果,不斷的顯現出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