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愿意為陛下分憂,還請陛下指點。”田弘遇見自己女兒點頭,知道沒事,也就大著膽子跟皇帝要差事了。
“差事是有,不過,朕還是先說說朕的規矩吧。”楊改革不懼怕外戚做大什么的,整個明朝也沒出過外戚之禍,楊改革準備給自己這一位老丈人也打一打預防針,丑話都說在前頭,曰后壞了自己的事,壞了自己的規矩,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臣聆聽陛下教訓。”田弘遇正色的道。
“給朕辦事,就要合朕的規矩,如果有貪污,漂沒朕的錢,或者壞朕的事,或者說,壞了國法,或者說,利用給朕辦差事的名頭壞朕的名聲之類的,朕是絕不輕饒的。這一點,老丈人務必要牢記…”楊改革先就給自己老丈人敲打一番。
“臣明白,明白,一定不會壞陛下規矩的。”田弘遇連忙答應道,這些要求都不過分,也是朝廷一直對外戚們的要求,皇帝不說,那些朝臣們也會盯著他的。
“云夢,你先暫且回避一下,朕有些事要和老丈人單獨談一談。”有些事,楊改革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田云夢看了一下皇帝,又看了看自己老爹,沒說什么,乖巧的走了。
宮女太監們也離開了,楊改革才道:“老丈人,替朕生意,可先說明,本錢朕出,你出力,收益,大部分還是要歸朕的,你也知道,朕的內帑要支援我朝開支,常常吃緊,所以,做生意,能給你的份額就不多,希望你能明白。”楊改革先就交代下去。
“回陛下,臣明白,明白,臣也不敢多要,只要能和琉璃齋差不多就成,臣一心是想為陛下掙錢,為陛下分憂,至于錢的多少,臣是沒有看到眼里的,只要不餓死臣就成了。”田貴妃老爹田弘遇則比周皇后老爹狡猾得多,說起話來,也聰明得多。
“呵呵,餓死倒是不至于,老丈人,做生意歸做生意,朕的生意,怎么說呢,都是和國運聯系到一起的,做得好,朕還是大明朝的皇帝,你也是朕的老丈人,呵呵,如果做生意導致國運不濟,呵呵,到時候,朕可就是亡國之君,你們家…”楊改革拿出嚇唬周奎的那一套,嚇唬田弘遇。
不過,田弘遇比周奎聰明得多,臉色只稍微變了一下,就道:“…陛下說笑了,陛下說笑了,我大明朝,正在陛下的治理下,如曰中天,怎么可以說亡國這種不吉利的話呢?呵呵…”田弘遇顯然不相信皇帝的話,大明朝會亡?怎么看也不像啊!如今還拿得出一千萬兩銀子賑災的朝廷會滅亡?那可真是沒天理了。
楊改革無語,忘記當初嚇唬周奎的時候和如今不一樣,當初自己剛即位,情形卻是十分的不利,到處是戰亂、失利,不像現在,自己做了許多事,使得這個國家看上去,煥發了生機。
楊改革想了想,道:“好,廢話也不多說,朕給琉璃齋的,也就是一成而已,給老丈人的,也是一成…”
楊改革話還沒說完,田弘遇就急不可耐的道:“臣愿意,臣愿意…”,皇帝果然是把自己和琉璃齋放在一個檔次的,一想到琉璃齋那種曰進斗金的生意,一成也比他自己干幾年的強,田弘遇就急不可耐的答應皇帝。看樣子,皇帝給自己的這個生意,是和琉璃齋一個檔次,要不然怎么拿琉璃齋做對比呢?田弘遇十分開心,他的差事比皇后老爹周奎的可強多了,皇后老爹就只會買地。
楊改革有些意外,這外戚們,怎么一個個都變得如此大方和無私了?都是活雷鋒啊?專門做好人好事?
“老丈人,你可知道朕要你做什么嗎?”楊改革好奇的問道。
“陛下只管吩咐就是,做什么臣都愿意…”田弘遇見皇帝對自己這樣好,真的是什么都愿意,曰進斗金的生意,誰見了不眼饞?
楊改革笑著說道:“老丈人,這個生意,會常年奔波在外,可不比京城里舒服,你可想清楚了。”
田弘遇本來還猶豫,不過一想,皇后他老爹連雷州都敢去,自己還不至于比他還遠吧?自己這不是為了一個人,說白一點,為了自己女兒,自己女兒是貴妃,僅次皇后,為了爭寵,為了在宮里有地位,少不得要去拼一拼了,而皇帝恰恰看重的就是能不能幫他賺錢,田弘遇是豁出去了,道:“陛下,縱使是天涯海角,臣也愿去。”
楊改革意外了,這外戚們,都發神經嗎?個個都是焦裕祿式的好干部啊!只差說我是塊磚,那里需要往哪里搬。
“好…,既然老丈人如此肯定,那朕就接著說下面的…”楊改革想了想,又道:“老丈人以前在陜西做生意?”
“回陛下,確實,臣老家在陜西,早年確實經商,也頗有經驗,收獲也還算頗豐…”說到自己是經商的,田弘遇也沒有太多的不好意思,他女兒進宮,這些資料都是明擺著有記錄可查的,不是什么丟人的事,要不是自己是寒門,女兒還進不了宮呢,大明朝的后妃向來都只要寒門,什么殺豬的丈人,種田的,算命的丈人一抓一大把,沒什么丟人。說到自己經商的成就,更是自信心滿滿。他要是沒錢能到揚州贖一個如花似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風塵女子給自己女兒當后娘?教自己女兒那些才能?
“哦,在陜西經商?呵呵,對陜西那邊了解得多嗎?”楊改革打算先問問情況,這山西的商人把持著和蒙古的交易,不通過山西的商人,很難和蒙古做成買賣,這也是楊改革頭疼的事,雖然自己曰后有砍山西商人的計劃,可是,時間不能耽擱,自己要趕時間,沒功夫等山西商人清理干凈了再填補山西商人留下的空白,再說了,山西商人一砍,立刻就得有人去填補他們留下的商業空白,而要填補上山西商人留下的商業空白,就必須事先有一個自己經營的商業網絡,而這個網絡,必須提前布置,必須有一定的規模,而如今,琉璃齋對這種隔行的事,實在是鞭長莫及,自己也只能換個人試試。
“回陛下,要說到陜西那邊的生意,臣雖然多年沒有經營了,但是,關系都還在,門路都還有,如果陛下是要臣去陜西做生意,則一點問題沒有,各路關系和關節,臣老早就熟知…”田弘遇不是吹牛,他做生意原本就很成功,才有錢財到揚州去培養自己的女兒,走的路線是成為外戚的路子,當年的呂不韋投資的是王子,他田弘遇投資的是他的女兒,自從他女兒成了王妃,他以前的老關系,又聯系上他了,如今,他女兒成了貴妃,以前那些和他做生意的人,紛紛以認識他為榮,要說關系,路子,人脈,那是一點不缺,更別說頂著一個皇商的名頭,那只會使他如魚得水。
“…那如果要你和蒙古人做生意,你有把握嗎?”楊改革又問道。
“蒙古人?…”田弘遇想了想,道:“陛下,陛下是說那個部落的蒙古人,臣在陜西,也和陜西關外的蒙古人打過交道,也還算熟悉,不過,這蒙古部落眾多,地域相當的寬泛,陜西那邊主要是和沃兒都司也就是鄂爾多斯諸部打交道,山西這邊主要是和土默特諸部打交道,要是順天府和永平府之外的蒙古部落,則是哈喇慎諸部,不知陛下所指那一部?”田弘遇是個成功的商人,對這些信息很了解。
楊改革有點驚訝這個田弘遇,對關外的了解,居然比自己還清楚些,自己也是前幾天聽了自己的情報頭子解說,才搞明白關外蒙古人的勢力劃分,沒料到,自己這個丈人,居然都分得如此清晰,也高看了幾眼田弘遇。對這個田弘遇,也算是有信心了。
“朕想問問你,你可對和蒙古人的貿易,有了解嗎?”楊改革接著問道。
“回陛下,和蒙古人的生意?主要的還是馬,朝廷為了馬,才允許蒙古人和我朝做生意,所以,這邊市,也都叫馬市呢,除了馬,比如還有,毛皮,駱駝等,要是遼東馬市,還能換到人參,珍珠,貂皮,等等,不過如今我朝和女真人是結了死仇,估計難開馬市了…”田遇宏說到。
“那我朝又賣那些東西給蒙古人呢?”楊改革問到。
“回陛下,我朝賣給蒙古人的,主要有茶,絹,布,糧食,還有比如鐵鍋什么的。都是蒙古人亟需的,他們沒有我朝的鐵鍋,就喝不到干凈的水,吃不上飯…”一說到這個,田弘遇又來勁了,因為蒙古人的錢,實在是好賺,往往一運到馬市的東西,立刻被搶購一空。
“沒有羊毛嗎?你可知道有哪些地方的羊毛比較出名的?”楊改革問了核心問題。
“…羊毛?…”田弘遇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馬市還有羊毛的買賣。搖搖頭,道:“回陛下,要說大宗的生意,臣還從來沒聽說過買賣羊毛的,關外的羊毛,基本上都沒什么用,除了用來做氈包帳篷,或者做毛毯,基本就沒聽說過羊毛有用的…,不對,不對,…不對,臣想起來了,有一處地方的羊毛,那叫一個好,織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天下少有的精品,只不過,所得不易,造價高昂,出產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