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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姐年紀不大,頂多三十出頭,從穿衣的品味上可以看出很干練、干脆和直截了當的性格,在穿著正式的雷小明和江安面前,她只穿一身緊身運動衣,而且額頭之上還微有汗珠,似乎是剛鍛煉完身體之后,連妝都沒有補一下就施施然坐在了省委書記公子和西省首富公子的面前。
再看她隨意淡然的神態,渾然不將眼前的西省兩大公子放在眼中一樣。
過了不知多久,在雷小明和江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失望之意時,陳姐才一攏頭發站了起來:“好了,我剛從健身館出來,沒洗澡就被你們兩個臭小子拉了過來,身上不舒服死了。我先走了,先去洗白白,然后填飽肚子。”
說完,伸出嫩白的右手,沖江安和雷小明跳動了幾下手指,一轉身,娉婷裊娜地走了。她弧線極美的細腰,對稱勻稱的雙腿,以及跳動之間顯得極有彈性的臀部,留給了江安和雷小明一個無比回味的背景。
不過…很容易性沖動的二人卻對如此美妙的背景沒有一絲非分之想,相反,卻對陳艷既沒有正面回答又沒有一口回絕的態度很是不解。
“陳艷到底是什么意思?”雷小明坐回座位之上,一臉憤憤不平,“成或不成總要回句話兒才行,悶個葫蘆讓人心里難受。要不,別請動她了。”
“她出手最合適了,比誰都有把握。”江安在陰人上面,比雷小明更有天賦,也更心狠手辣,“現在對夏想來說,經濟問題不容易一下把他打垮,如果經濟問題和女人問題迭加在一起,最終導致他的話,就對他最有殺傷力了。就算不能讓夏想一敗涂地,至少可以讓他別想登上山頂。”
江安別看不是官場人物,卻對官場軼聞所知不少,他想讓第三者插足夏想的家庭,最終導致夏想,肯定會對夏想的前途造成重創。遠的不提,國內某省高官就因婚變問題而導致沒能擔任正職。對于政治人物來說,婚變問題可大可小,就看如何操作了。
江安的辦法雖然歹毒,但實施起來難度頗高。如果不是晉陽有一名名叫陳艷的奇女子,又正好江安和陳艷認識,并且和陳艷有經濟來往,他也不會突發奇想想去破壞夏想的家庭以達到毀了夏想的目的。
其實雷小明更愿意實施他和江安最早設想的第一個計劃——等夏想上任之后,制造一起特大安全生產事故,讓夏想背黑鍋,如果運作得當的話,當年孫習民在燕省的下場,就是夏想在西省的下場。
江安卻等不及要讓夏想倒霉了,因為要實施背黑鍋計劃的話,至少要等夏想上任三個月后,否則事故發生得太早,不好推脫到剛到任的夏想身上。還有一點,想要湊齊達到特大安全事故死亡人數的尸體不太容易。
安達礦業近年來發生的大大小小的安全事故,少說也有幾十起了,大多都是花錢擺平了事。死亡人數湊在一起,幾百人也是有的。但不是一次性發生的特大事故,所以一直沒有曝光。說是溫水煮青蛙也好,是鈍刀子割肉也罷,反正安達礦業想要制造一起特大安全事故,幾年的事故死亡人數累積下來,不缺尸體。
制造一起安全事故,江安再喪心病狂,也不會真拿活人去頂。江安也不傻,為了整治夏想,拿上百人的生命來制造事故,他背不起故意殺人罪的罪名。
幾年來安達礦業死去的礦工不計其數,別的煤礦也有無數可以拿來頂數的死人,到時借一堆尸體扔到井下,然后引爆一處廢棄的礦井,再組織一幫家屬來鬧事,大事可成。
里里外外花上一兩千萬就可以封住所有人的口,只要夏想一人蒙在鼓里即可,只要黑鍋讓夏想背了,目的就達到了。兩千萬可以買一個年輕省長的前途,怎么算都是一筆劃算的生意。
正當江安一步步精心實施計劃的時候,卻從雷小明口中得知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夏想此時人在晉陽,而且還是暗中提前前來,也不知在背后布什么局。
不管夏想布什么局,他既然來了,就別想好好回去。正好現在夏想還沒有正式走馬上任,是以私人的身份,那好,就送夏想一份大禮,也不算是威脅省長人身安全。
好機會不能錯過,江安就和雷小明一合計,決定請動陳艷出手,提前對夏想動手。
但…沒想到陳艷只留下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就走了,就讓江安頗感無奈。
“陳艷沒吐口,怎么辦?”雷小明問。
雷小明背著雷治學繼續和江安混在一起,不僅僅因為江安的壞能給他帶來新奇和刺激,還因為江安針對夏想的報復計劃,很合他的胃口,讓他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從小被認為是好孩子的雷小明,自從認識江安之后,其叛逆和本性之中壓抑的壞水釋放出來,他墜落的速度,讓雷治學費盡心機二十幾年多的管教轉眼之間付諸流水。
“陳艷沒拒絕,就證明還有戲。”江安嘿嘿一笑,“只要加大籌碼,不怕陳艷不答應。”
雷小明來晉陽的時間并不長,以前一直在國外留學,學成之后先留在了京城,在京城認識了江安之后,又正好夏想即將擔任西省省長,他才對晉陽有了興趣,否則他才不會來晉陽吃煤灰,因此,他對有著晉陽一姐美稱的陳艷,并不是十分了解。
“陳艷真有這么大的本事?”雷小明繼續追問。
“有,陳艷的本事,比你想象中還要大。別看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如果你覺得她漂亮就好欺負的話,就大錯特錯了。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貌美如花,心如蛇蝎。”
被江安形容為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陳艷,此時正邁到輕松的步伐回到家中——是一處很不起眼的兩居室,而且還是一處舊小區,房子的面積頂多六十多平方米,房間的布局也很簡單,如果說整個房間之中最昂貴的家具是什么,就是客廳之中的一張茶色的真皮沙發了。
真皮沙發很新,乍一看,和房間陳舊的氣息極不協調,顯得很突兀,象是剛搬進來一樣。
陳艷一進屋,就手腳利索地脫了衣服,一絲不掛手腳輕盈地去洗澡。現在的晉陽,還沒有溫暖到可以不穿衣服就感到舒適的程度,她卻直接打開水籠頭,任憑涼水沖刷在健康并且充滿活力的肌膚之上。
能在現在的氣溫之中冷水沖澡,陳艷的身體素質確實過人。
沖澡之后,她隨手將頭發挽在了腦后,只圍了一條浴巾,轉身坐在了沙發之上,修剪起了腳指甲,悠閑、輕松,仿佛剛剛沒有發生和江安、雷小明的對話一樣。
將十個腳指甲都修剪了一遍,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才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原地走了幾步,似乎很是欣賞自己的手藝一樣。
打開浴巾想要穿上睡衣的一瞬間,電話突兀地響了,在寧靜的接近零點的夜里,電話鈴聲格外響亮。陳艷一驚,手一松,浴巾就滑落在地,露出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的身體。
陳艷嫣然一笑,搖了搖頭,索性也不再披上睡衣,光著身子接聽了電話。她也知道,能在這個時候打來她家中并無幾人知道的電話,來電之人,不是外人。
“喂…”陳艷的聲音微有一絲顫音,不是因為緊張和羞澀,而是因為她看到了號碼,“這么晚打開電話,肯定有什么好事喜事怪事了?”
“艷艷,你除了天天想好事喜事和艷遇外,還有沒有什么更有意義的想法?”電話里,同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微帶南方口音的普通話,綿軟并且悠長。
“我可從來沒有想過什么艷遇,艷遇其實可是說成是男人獵艷的欲望,如蘭,說說你吧,聽說你到京城了?難道說遠離了傷心之地,就可以遠離了傷心?”
不錯,給陳艷打電話的人,正是季如蘭。
季如蘭輕笑了一聲:“換個環境,換種心境,也許會讓人眼界更開闊。一直待在嶺南,離政治中心太偏遠了。”
“你呀…”陳艷嗔怪一聲,“還是那么熱衷于政治,一個女人,那么要強做什么?”
“你不也一樣?我聽說你由以前的晉陽一姐升級成西省一姐了,你比我可是名氣大多了,也比我更熱衷于政治。”
“我算不上官場中人,頂多就是一個游離于官場邊緣的邊緣人罷了。”陳艷此時已經猜到了季如蘭來電之意,就先替她說了出來,“你打來電話,是不是為了夏想的事情?”
“算是吧。”
“我剛剛和江安、雷小明見了一面。”陳艷毫不隱瞞她被江安、雷小明鼓動的事實,“你的電話,晚了一步。”
“啊?”季如蘭大驚,“你要和江安、雷小明一起對付夏想?我可告訴你,艷艷,如果你對夏想不利,我和你絕交。”
“看你急的,真是重色輕友。”陳艷咯咯地笑了,“我又沒有答應江安和雷小明。”
季如蘭是關心則亂,一想以陳艷的精明,怎會輕易被江安和雷小明利用,就松了一口氣,問道:“你到底是個什么態度?”
“還沒想好,我要先觀察一段時間夏想的所作所為,再決定是幫他還是黑他!”()本文字由啟航幽靈提供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