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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9章 迎風起浪

  事態發展到現在,不止康志、邰楚峰已經完全摸不清頭腦,不明白怎么轉眼之間,該來的人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夏想可是一直在眼前沒有離開片刻,誰替他在幕后將一切布置得步步殺機?

  就連林雙蓬和張力也驚呆了,什么時候牟源海和向民新也來了?

  而更讓林雙蓬驚訝的是,沙大包又怎么了?看樣子好象死了一樣,不對,應該沒死,但渾身發軟,明顯是腿腳皆斷!

  怎么下這么狠的手?

  林雙蓬此時還不知道沙大包對夏想的威脅,更不知道整個事件的背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有一點他算是明白了,其實夏想請他前來,并非請他解圍來了,而是請他看戲來了,估計在請他的同時,不一定有哪個省委領導也在邀請之列。

  以省委副書記的名義發號使令,放眼整個嶺南,除了陳皓天和米紀火之外,誰敢不從!

  或者說,其實夏想已經暗中部署好了一切,請他來,就是要他表態和當支點。

  再看牟源海和向民新的身后,一人氣定神閑,年紀不大,卻十分老成持重,步伐從容,甚至還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別人,正是唐天云。

  哦…林雙蓬多少明白了一點什么,肯定是唐天云奉夏想之命,在背后安排了一切,但…林雙蓬大惑不解的是,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唐天云還有這般指揮若定的本領?

  林雙蓬還真猜對了,將一切部署完畢并且安排妥當之人,正是唐天云。

  夏想出行,除非是公事,一般私事輕易不帶秘書,和別的副省級高官相比,他算是極有個性了。

  剛剛和付先先出門之后,在光頭的提醒下,他立刻通知了唐天云,要求唐天云帶人前來花客酒家,并且還特意交待了幾句注意事項。

  唐天云雖然在夏想身邊的時間不長,但他在沉穩之中,自有主見和分寸,對夏想的意圖也領會得十分透徹,再加上他心里清楚花客酒家是什么路數,就先第一時間通知了祝耿華和林雙蓬。

  隨后他在電話了向民新之后,又親自敲開了牟源海的辦公室的門。

  夏書記人身安危受到威脅,牟源海哪敢有半分怠慢,立刻動身和唐天云一起直奔花客酒家。

  牟源海走得匆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疏忽之中忘記了帶人前來,走到半路上他才一拍腦袋說道:“忘了帶人手。”

  唐天云卻是淡然一笑:“不勞車書記了,向局已經帶人先到了,市局的警冇察對付黑惡勢力,比省廳的更得心應手。”

  牟源海心里沒來由一陣緊張,怎么唐天云說話的腔調和胸有成竹的表情,和夏想如出一轍,他才跟了夏想多長時間,就學到了夏想的作派?

  雖心中腹誹,卻還是不得不被唐天云不動聲色之中就將一切安排得妥當而大發感慨,以前還真是小瞧了唐天云,同時他心里也驚訝,什么時候向民新向夏想靠攏了?

  向民新何止向夏想靠攏了,而且還靠攏得非常緊密。

  在接到唐天云的電話之后,向民新第一時間召集數名,以最快速度趕到了花客酒家,并且按照既定計劃,悄無聲息地埋伏在了四周。

  自從上次吳公子大鬧市局之后,在李逸風的引薦之下,向民新迅速向夏想走近并且靠攏,他和夏想之間的密切關系,因為保密措施得當,一直沒有幾人知道!

  必須承認,夏想能得向民新的信任和靠攏,李逸風居中的策應,功不可沒。

  若是平常,向民新也不會收拾沙大包,畢竟他和沙大包沒有過節,雖然沙大包在羊城胡作非為,劣跡斑斑,他無一不心知肚明,但沙大包上頭有人,既然沙大包也沒得罪過他,又沒有高層發話要滅了他,他何必去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其實也不能怪向民新身為公冇安局長的不作為,國內各地市許多情況都類似,黑惡勢力的壯大,如果不是有上層的保護傘,就是有公冇安局的保護傘,兩者必居其一,否則在政治清明的國內,絕無可能有茁壯成長的土壤。

  向民新雖然不作為,至少他沒有庇護黑惡勢力,沒有充當不光彩的保護傘的角色,也正是因此,他才得到了夏想的賞識。

  今天之事,唐天云再三強調,夏書記的安危全部系于向民新一身,雖然夏書記也請動了牟源海,但夏書記特意指出,只讓市局出動警力。

  向民新就很感動夏書記的信任。

  剛剛布好天羅地網,就有人投網了赫然是沙大包。

  沙大包如何威脅了夏書記的人身安危,詳細經過向民新還不得而知,不過見沙大包倉皇失措狼狽逃竄的熊樣,他還是果斷地下達了開槍的命令。

  敢對夏書記人身威脅,寧殺錯,不放過!更何況向民新早就想打擊一兩股黑惡勢力,震懾一下日益猖狂的羊城的大大小小的黑惡團伙,也好顯示一下他身為公冇安局長的職責所在。

  當然,向民新也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直接殺人,擊中沙大包的,是橡皮子彈。

  抓住沙大包后,沙大包還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說。正好光頭剛給康孝打完求救電話,一出來,又被向民新抓個正著。

  光頭被抓,向民新也不客氣,正要動手收拾光頭一頓,光頭可比沙大包慫包多了,立馬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經過和盤托出,并且連夏想最后拍著他的肩膀說他的告密救了他一命的話也趕緊獻寶一樣說出,唯恐晚了一步就和沙大包一樣被打得不成人樣。

  聽了光頭的話,唐天云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只對向民新說了一句話:“向局,今天的事情,是一個重大機遇,夏書記要借機立威了。專項行動,如果從大的方面來講,任昌是突破口。如果從小的方面來講,花客酒家是突破口。”

  向民新明白了,唐天云的暗示就是,可以下狠手了,今天的事情,越大越好。

  向民新就下達了命令,要讓沙大包變成沙起…結果沙大包就被塞成了旁邊的警車之內,不多時就斷了手腳!

  對付一些垃圾一樣的貨色,就不能講仁政和人權,因為在他們對無辜百姓下狠手的時候,在逼迫十六七歲的花季女生賣淫的時候,他們心里沒有一絲人性。

  對沒有人性的東西,講人權無異于對豬講美式的民冇主和自由!

  向民新也知道,如果公審的話,沙大包會被養得白白胖胖的,再拖上一年半載,最后判個十幾年,然后關個三五年或許就又出來了。與其如此,不如先讓他行使私法正義。

  沙大包都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向民新比誰都清楚,他對沙大包也是恨之入骨,因為沙大包一類人的存在,就是對他這個公冇安局長的蔑視和諷刺。但他不敢動沙大包,他承擔不起得罪更高層人物的后果。

  現在好了,有夏書記替他在省委遮風擋雨,再加上沙大包敢威脅副省級高官的人身安全,他就替夏書記的警衛好好修理一下沙大包。

  修理完沙大包之后,牟源海才匆匆趕到。

  其實牟源海本和唐天云同行,半路上,唐天云特意先行了一步,提前幾分鐘來到,也是為了更方便地安排一應事宜。牟源海正樂得順水推舟,他抱定了知道得越少承擔的責任就越小的想法,打算盡可能將事態的影響降到最低。

  只不過牟源海的政治智慧終究比林雙蓬稍遜一籌,直到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夏想請他來,可不是請他看熱鬧來了,更不是讓他作壁上觀,而是會擺出一道非常難以做出選擇但又必須選擇的選擇題讓他來做。

  不過牟源海到底也是老江湖了,在見到向民新趕到他到來之前已經對沙大包下了狠手,幾乎將沙大包修理得不成人樣,他就吃驚不小,一直以來向民新想在羊城有所作為而無能為力,現在終于找到支點了,想要大展身手了?

  向民新太天真了,夏想早晚會離開嶺南,他現在緊跟夏想的步伐,得罪了嶺南的本土勢力,等夏想一走,他難道也能跟著調到京城?

  一邊想,牟源海一邊漫不經心地推開房門,進入房間的一瞬間,他的目光落到了夏想戴著手銬的雙手之上,就如一道奪目的亮光照在了他的雙眼之上,他一下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驚呆了!

  再看到依然坐在地上的白起和勉強站立的陳光,還有一臉為難的林雙蓬,甚至還有…米省長的秘書張力也在,牟源海就覺得思路混亂,一下轉不過彎兒,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將會發生什么事情。

  從牟源海、向民新邁進房間的一刻起,小小的花客酒家現在有三名省委常委,一名市委常委,一看區委書記和一名區公冇安局長,可以召開一次小范圍的擴大會議了。

  果然,夏想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地注視之下,說了一句話令在場每一個人都為之震驚的話:“康孝同志也該到了,等他到了,就召開一個現場辦公會,好好研究一下專項行動應該怎樣開展的問題。”

  林雙蓬和牟源海對視一眼,一齊心驚,終于…事情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夏想夏書記,究竟要借機掀起多大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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