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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1章 局勢陡然一變

  夏想很少說空話大話,也不會打無把握之仗,盡管葉天南此來嶺南,有更深的謀算他事先沒有想到,但他為葉天南準備的大餐不但是涼菜熱菜一起上,而且還是琳瑯滿目的滿漢全席。

  接完宋朝度的電話,正準備入睡,電話卻又響起,本不想再接,今天一天確實勞累了,遠遠看了一眼號碼,只好又迅速接聽了。

  “領導這么晚了還打來電話關心我,讓領導費心了。”縣想先風趣地來了一句。

  “呵呵,葉天南一上任,你就心情這么好,好象你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古秋實的笑聲穿透寂靜的夜晚,在夏想耳邊回響。

  “古書記還真說對了,天南就是我的老朋友,但老朋友未必就是好朋友。”夏想笑道,“當年在湘省,他有主場優勢,現在在嶺南,我有主場優勢,此一時彼一時。”

  古秋實聽出了夏想的自信,大為放心:“你有信心就好,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你還是有必要和才洋溝通一下…”

  古秋實透露的消息比宋朝度的說法更詳細,一是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聯合提議,夏想一人身兼兩職,不合官場常態,并且權力過于集中,建議中組部提名新的嶺南省紀委書記人選,二是軍委有人向政治局反映,夏想和軍中人物來往密切,建議中組部對夏想誡勉談話。

  古秋實最后強調說道:“中央有吳部長和我照應,再由總書記坐鎮,一些人針對你的攻擊不會起太大的風浪,不過你也要多注意一下影響不要讓人抓了把柄。據我估計,你的省紀委書記的職務早晚會讓出來中組部拖延一下的話會有半年以上的緩沖期。半年的時間,我想對你來說,應該足夠了…”

  古秋實倒是挺高看他,夏想心中熱呼呼的,宋朝度和古秋實的先后來電,表明了二人對他的愛護。朝中有人好作官,確實不假。

  心想這下可以安穩地睡個踏實覺了,剛躺下,電話又響了,夏想簡直無語了今天他的電話還真成了熱線了怎么個情況?

  但又不能不接,因為是宋一凡來電。

  剛一接聽,電話里就傳來了宋一凡哭泣的聲音:“夏哥哥,你有事沒事兒?快說,嚇死我了。”

  夏想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不解地問:“我好好的,當然沒事了,小凡,你怎么了?別哭,大孩子了不許動不動就哭鼻子。”

  “可是…唔唔,我夢到你掉坑里了,坑很深頭全是水,你怎么也爬不出來。我想跳下去救你,可是怎么也跳不下去,嚇死我了。”

  宋一凡哽咽地說道,顯然真是嚇得不輕,“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還是省委副書記,好好地翻什么欄桿?那么深的坑掉下去,會死人的,你真讓人不省心,我,我不理你了。”

  夏想哭笑不得,他好好地哪里掉坑里了?是別人掉坑里了好不好,承受了無妄之災不說,還落了一頓埋怨,只因宋一凡一個虛無飄渺的夢,女人怎么從來不講道理?

  夏想無奈,又不好罵宋一凡幾句,他向來最寵宋一凡,只好好說歹說寬慰宋一凡幾句,說他吃得好睡得香,從來只見別人跳坑,他別說掉坑了,連坑邊都不會走。還說他一會兒也做一個惡夢,要夢到宋一凡掉路邊溝里…總算把宋一凡逗樂了,夏想也累得筋疲力盡。

  不過…睡覺之前夏想還是告誡自己,一定要注意提高警惕,常在坑邊走,難免不崴腳。

  第二天,艷陽高照,天氣晴好。

  上班之后,先是唐大云匯報一下日程安排,隨后林康新就來匯報工作了。

  林康新的態度和以前相比,恭謹不減,卻親近了幾分,例行匯報完工作之后,小心地說了一句:“林書記一早就來到了省委,現在在葉部長的辦公室…”

  夏想沒有聽到一樣,直接跳躍了話題:“康新,昨天的事情,在路線安排上,你也有一定的責任,回頭寫一份檢討書交給我。”

  林康新面露喜色:“夏書記,檢討書我已經寫好了。”向前一步,遞上了檢討書,又說,“我接受省委和夏書記的任何處分。”

  林康新可不是真有聞過則喜的偉大胸懷,而是他知道,他替夏書記辦理的私人事情得到了首肯。領導的批評等同于愛護,而檢討書交到夏書記手中,等于事情到夏書記為止,不會上到省委討論,就說明了一點,他的事情夏書記會替他壓下。

  也象征著他和夏書記之間的關系更進了一層。

  林康新走后,夏想心思不定,不解林雙蓬和葉天南的走近有何目的,微微一想,還是起身來到了陳皓天的辦公室。

  有一名政治局委員的省委書記,對嶺南省委領導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好事是如果處好關系,以后升遷就有了后臺,再萬一陳皓天入常成功,更是朝中有人好作官。但壞事就是如果得罪了陳皓天,以后就麻煩大了。

  還有不方便的一點是,想向陳皓天匯報工作,難度比向一般的省委書記高了許多,畢竟下至廳級上至副省,可以直接接觸到政治局委員的機會不多,嶺南省委就有一人,誰不爭先恐后以陳皓天接見一次為榮?萬一留下了好印象,說不定陳皓天一句話就平步青云了。

  夏想想見陳皓天就不必排隊等候了,實際上,嶺南省委除了米紀火之外,其他常委想見陳皓天,一般都要事先安排。

  夏生楠對夏想的態度依然漠然,淡淡地說道:“夏書記來了,請進。”陳皓天有過吩咐,夏想前來,一律直接放行。

  夏想對夏生楠的漠然早已習以為常,平常他也只是沖夏生楠微一點頭,不會多說一句,今天忽然有了想法,就停下了腳步:“生楠,你對張力的為人和能力,有什么看法?”

  夏生楠一怔,疑惑的目光看了夏想一眼,說道:“張力有工作能力,人也聰明,就是情商不高,情緒容易波動。小事上可靠,大事上…”

  夏生楠話說一半不說了,因為他說得已經夠多了。

  夏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走了,夏生楠的表現和他預料的一樣,說話生硬而直接,直接好,他想要聽的就是直接的評價。

  陳皓天已經處理完了手頭的事務,一副悠閑的樣子,似乎正等夏想的到來。

  “知道你今天要來。”陳皓天笑呵呵地站了起來,親自倒了一杯茶給夏想,“來,嘗嘗我的新茶。”

  夏想忙雙手接過,嘗了一口:“換口味了?”

  “你想不到吧?剛剛接到季如蘭的電話,問我的茶葉還有沒有,她說剛親手炒制的一批茶葉,想送我一個我說不必了,最近喜歡別的口味了。”

  季如蘭又動心思了?送茶之舉可不是無的放矢,近來季如蘭的低調讓夏想有點不適應,主要是他的內線不在季如蘭身邊了,季如蘭平常做些什么說些什么,他全然不知。

  別說,嚴小時一走,才讓夏想真切地體會到打入敵人內部的奸細是多么的重要——嚴小時在燕市的生意需要結構性調整,她匆忙離開了羊城,直飛了燕市,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過和他在一起一天,也是遺憾。

  對于最近季如蘭的動向,夏想還真有點很感興趣,不過,眼下還是先敲定葉天南的事情再說其他。

  夏想就笑著說道:“天南同志的到來,為嶺南帶來了一股清新的空氣,吹皺一池春水,呵呵,說明天南同志的魅力不減當年。”

  “有什么想法?”陳皓天也喝了一口茶。

  “嶺南華僑很多,專項行動也需要華僑的理解和支持,我的意思是,天南同志加入專項行動領導小組,不但很有必要,也很迫切。”夏想說明了來意。

  陳皓天自然明白夏想的用意,微一沉吟:“我原則上同意,等天南同志過來的時候,我和他提一下。”

  葉天南上任之初,必然先要向陳皓天請示匯報才能開展工作。

  夏想見一切順利,又和陳皓天說了幾句閑話,就要起身告辭,陳皓天忽然又叫住了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半年的緩沖期,夠不夠?”

  夏想卻是聽明白了陳皓天所指的省紀委書記的職務一事,就說:“盡最大可能。”

  陳皓天放心了:“中組部可以拖延兩三個月,總書記再壓兩三個月,就差不多了。”

  看來,對方的力度不小,夏想也清楚只能如此了,畢竟國內的政治大環境如此,他不能強求,正要離開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夏生楠的通報:“陳書記,葉部長來了。”

  如果說葉天南上任路上的大坑小坑只是一盤沙拉的話,將他拉進專項行動領導小組,才是大餐,是葉天南上任首日面臨的最大的抉擇,不,應該說,他沒有選擇拒絕的權力。

  那么葉天南在和林雙蓬會面之后得出的一個重大的決定,相當于他在上任首日就表明了堅定的立場,雖然未必就是故意針對夏想計劃的反手,也間接地對夏想的安排是一次絕妙的反擊。

  有了葉天南的嶺南,局勢陡然撲朔迷離了起來。

  明天是官神兩歲的生日,兩年的快樂時光兄弟們與我一起度過,感慨又難忘,謝謝兄弟們陪我、陪夏想一程!在官神生日即將來臨之時,請兄弟們多些票票支持,毫無疑問,官神沒有三歲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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