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邊別墅。
季如蘭正在院中彎腰收拾花草。滿院子的花草格外茂盛,紅紅綠綠蔓延開來,幾乎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季如蘭穿了一身客家風情的衣服,露出半截的潔白而勻稱的手臂和小腿,顯得健康而優美,或許是陽光過于強烈的緣故,她頭上戴著一種獨特而又別致的涼帽,是用薄薄的蔑片和麥稈編成的。
除正面外,涼帽四周還垂掛著一尺左右的折疊均勻的布,紅白相間,遠遠望去,像是一朵美麗的鮮花,是為垂布。垂布的兩端還紡織著兩條五顏六色的彩帶。
如果了解客家服飾含義的話,一見到了季如蘭的打扮就會心地一笑,涼帽之上是不是掛彩帶走女兒家是否有了婆家的標志。
就是說,季家第一美女季如蘭,現今仍然沒有意中人,是一個標準的大齡剩女。
季如蘭很細心地為每一盆花修剪、澆水,她不時蹲下,就會露出粉致的腰肉。又或是彎腰,細腰盈盈,大腿筆直。又或是高高伸展雙臂,就露出上身還算做人的身材。
不得不說,季如蘭確實就如一朵鮮艷欲滴的蘭花。
只不過從湖邊別墅的幽靜和素雅布局來看,季如蘭人如蘭花,卻心如空谷幽蘭。
幾滴汗珠從季如蘭的臉頰滑落,似乎是光潔的臉龐承受不了汗珠的重量,滑到了她尖尖的下巴之上,她抬手擦掉汗珠,一抬頭,發現遠處樹蔭之下的嚴小時似乎睡看了,不由搖頭一笑。
嚴小時真是一個沒有心事的女子,每天就是悠閑地喝茶、漫步,或陪她聊天,一閑下來就犯因,真拿她沒有辦法。不過…季如蘭的目光帶有三分審視的味道,細細打量了嚴小時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嚴小時真的安心陪她?在她和夏想之間的較量愈演愈烈之時,嚴小時還能和她情同姐妹?
保不齊嚴小時陪她,是為了給夏想當臥底。
正心思不定時客廳里傳來了電話鈴聲。
季如蘭放下手中的噴壺,跑向了客廳,她一轉身,躺在藤椅上假寐的嚴小時就睜開了一雙靈動的眼睛跳躍地轉動了幾下,微微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又悄然閉上了眼睛,并且支起耳朵細聽客廳里的對話。
離得遠,聽不分明,卻依稀可以聽到季如蘭的聲音就如憤怒的小鳥一樣…
“夏想去了紅花又能怎樣?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明江又有事情怕什么,就算人大通過了,面子也找不回來了。”季如蘭很不服氣地反駁“木風和李逸風同時出事,夏想還能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嶺南不是齊省,嶺南就是夏想的滑鐵盧!”
“姐,你好好在香港相夫教子多好,不要操心閑事了,你又從來沒有關心過政治,不要聽風就是雨。好了,我和你解釋不清,不和你說了。”
季如蘭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語地說道:“林雙蓬,你非要搗亂是不是?真煩人!你憑什么就認為我斗不過夏想?爸爸和爺爺都沒有發話,你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男心…都天生看不起女人!”
生了一肚子悶氣,季如蘭愈發感覺氣悶和燥熱,就沖院中的嚴小時喊道:“小時,過來陪我游戲。”
“好呀。”嚴小時的脾氣出奇地好,季如蘭說什么,她就答應什么。
湖邊別墅的前院是花海,后院有游泳池。季如蘭穿了紅色的比基尼,嚴小時則是一身綠色,同樣粉致的嬌軀,同樣曼妙的身材,二女爭艷,誰也不輸誰半分。
碧波蕩漾的游池之中,季如蘭懶洋洋躺在水里,端著一杯擰檬茶,望著嚴小時傲然的雙峰和楊柳細腰,感慨說道:“小時,女人最好的光陰就幾年,一過,就是明日黃花了。我想問問你,你說我是不是太心高氣傲了,所以才一直嫁不出去?”
嚴小時用手摸了一下季如蘭的大腿,嘻嘻一笑:“如蘭,就你這如花的身子,哪個男人不想擁有?你就是太爭強好勝了,為什么總要和男人分出高低?”
季如蘭被嚴小時摸得渾身發癢,竟然臉紅了,望著清水之中幾近完美的雙腿,高聳的雙峰,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確實也生出我見猶憐的愛惜,只不過…終究沒有男人可以征服她的一顆芳心。
心無所屬,身體就無所屬。
“小時,就你了解的夏想,你說他去紅花,會鬧騰出什么大事?”季如蘭轉移了話題,一雙美目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嚴小時。
嚴小時毫不掩飾她對夏想的好感,就如一個小女孩崇拜偶像一樣,無限向往地說道:“他呀…真不知道他會有什么手法,他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不管你離他多近,你也看不透他。”
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季如蘭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他有多好色?”
嚴小時咯咯地笑了,上下打量了季如蘭幾眼:“要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上了他的床,他說不定會…”
“該打!死丫頭,胡說!”季如蘭惱了,推了嚴小時一把,“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我偏不信了,女人一樣可以自己征服世界,為什么要先依靠男人?”
南園之春。
南國之春比湖邊別墅占地面積更廣,更奢華,如果說湖邊別墅是有文化底蘊的素雅,甚至還有一絲脫離塵世的高潔的話,南國之春無論是十幾萬的名貴樹木還是幾十萬的進口沙發,無一不透露出窮奢極侈的暴發戶的氣息。
所以說,三代的積累才會成就貴族的氣質。
吳曉陽站在南園之春的寬廣的院子之中,背著雙手,抬頭望向一棵剛移植過來的名貴大樹,心情大好:“啟順,木風的事情,設計得很巧妙,很高明。”
“季如蘭的手段不一般,她是夏想的勁敵。”施啟順點頭稱是,木風雖然性格倔強,似乎沒有受到事件什么影響,但在羊城軍區還是一時成為談論的話題,讓木風形象大為失分。
同時,也讓夏想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負面影響,同時還影響到了許冠華的形象,可謂一舉三得,施啟順也是十分高興。
“說起來還是張秘書安排有方才對。”施啟順轉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張力,一臉和藹十分真誠地說道。
如果唐天云在此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不錯,站在吳曉陽和施啟順對面的一人,正是張力!
張力現身南國之春,而且還由吳曉陽和施啟順親自作陪,算是給足了禮遇。
張力微微一笑:“施司令過獎了,我可沒有出什么力氣,從頭到尾都是如蘭的計劃,我充其量只是打打下手。”
“張秘書太謙虛了。”施啟順悄然和吳曉陽交流了一下眼神,在暫時還沒有將司英成功拉攏過來之前,張力就是最好的代言人的角色,雖然張力不如司英影響力大,但因為張力和季家不為人所知的復雜關系,他的加盟,甚至比司英更得力。
就連施啟順也沒有想到,張力會主動出面和他接觸,以季家中間人的角色,要和軍方合作聯手對付木風,盡管施啟順一開始猜測張力可能會包藏禍心,但張力幾句話就打消了他的疑惑,讓他對張力深信不疑。
木風事件成功之后,施啟順就更加相信了張力,在他的引薦下,張力得以和吳曉陽面談,商議進一步的合作事宜。
“夏想去紅花,不過是虛張聲葬,替李逸風挽回一些不好的影響,實際意義不大。”施啟順分析耳前的局勢,“請張秘書轉告季小姐,如果還需要軍方出動,盡管開口。”
張20點頭:“會的,季小姐對夏想的專項行動很反感,明顯是踩著季家的肩膀上位,夏想現在惹了眾怒,離大敗不遠了。聽說他在羊城軍區還有一個關系很鐵的哥們兒,叫…許冠華?”
施啟順神秘地笑了:“許冠華…也快了,他在背后一直不安分,早晚會付出代價。”
“等公子好了,讓他和張秘書多走動走動。”吳曉陽知道張力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說如果手法得當,張力甚至比一個省委常委還關鍵,“你們年輕人應該能玩到一塊兒,哈哈。”
“我也聽說吳公子多才多藝,早想和他一起坐坐了。”張力也順勢接話,表現出子十足的誠意。
吳曉陽和施啟順對視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張力也含蓄而爽朗地附和一笑。
只不過,一天之后,吳曉陽才發現他笑得有點早了。
不止是他,季如蘭也才知道低估了夏想的決心,最主要的是,低估了夏想的手腕。
夏想一行抵達紅花后,第一天一切順利,先和市委主要領導開了一個座談會,隨后又在市委書記、市長和市委副書記的陪同下,視察了幾項工作,不出意料的是,視察的工作都是李逸風主管的范圍。
針對李逸風40萬元風波事件,夏想沒有發表什么看法,甚至連暗示都沒有,就讓不少人暗暗猜測到底夏書記前來紅花視察工作,意欲何為?
當晚,夏想一行住在紅花。一晚上發生了什么事情,無人知曉,夏書記又接見了紅花市委哪個領導,也無人清楚。但在次日,夏想突然宣布召開全體干部大會,宣布了一項重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