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天下大勢,天澤居一官神◎何常在著 梅升平不以為然地看了邱緒峰一眼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你又不是沒有見過總丵書記,至于這么大驚小怪?坐下,別沒了分寸。”
邱緒峰只好坐下,臉上有點掛不住,但又不好說些什么。
梅升平又說:“事情鬧到現在,難解難分,我想是該第三方力量出來說話了。當然,只是我的個人猜測,只是一種可能,我可不知道總丵書記到底是什么立場。”
邱緒峰還是一臉震驚:“萬一總丵書記表態的話,我們就沒有了勝算!”
“總丵書記肯定要表態,但支持哪一方,還不好說。”梅升平的目光還是比邱緒峰長遠一些,知道高層博弈,不是零和游戲,而且更講究平衡和制約之道,“但萬一總丵書記要到天澤視察,確實前景就不妙了。”
“沒有辦法了?”邱緒峰在梅升平面前,漸漸被梅升平掌握了節奏。
“那倒也未必,因為有人不會死心,會出陰謀詭計。”梅升平呵呵一笑,“我們和夏想之間,有斗爭也是朋友,不會下黑手,但有人就不一樣了…”
“付先鋒?”邱緒峰不太相信,“付先鋒最近和夏想有聯手的趨勢,他怎么會再在背后下手黑夏想?”
梅升平輕輕搖頭:“付先鋒的為人,你又不是不了解。
別說他和夏想有仇,就是沒仇,在夏想和吳家有可能翻臉的情況下,他會不趁機踩別人一腳?你仔細想想就知道了,何況夏想和付先鋒之間,還有許多舊帳沒有算清。”
“啊…”邱緒峰一臉驚訝然后又想了一想,想明白了什么,問道,“要不要通知夏想一聲,謹防小人?”
梅升平假裝沒有聽見端杯喝茶。
邱緒峰心中一寒,也猶豫了一下,正拿不定主意時,電話一響,一看,還真是付先鋒來電。
接還是不接?邱緒峰一臉疑慮地看了梅升平一眼,梅升平反倒笑了:“是付先鋒?接不接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麻煩。還有,他找你商量任何事情都是你們之間的問題,也和梅家無關。”
邱緒峰也知道他和梅升平能夠坐在一起商量事情,也是形勢所迫,并非因為邱梅兩家有多少共同語言,更不是因為他和梅升平私交多好,而是因為一次天鋼事件,才不得不暫時坐在一起。但好歹也要留點情面,梅升平此時卻因為付先鋒而直接將他踢到一邊甚至又擺出了以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還是讓他心里不舒服。
不舒服也沒有辦法,四家之間表面上一致對外,實際上,內部的競爭和斗爭從來不少,有時還很激烈。邱家和梅家關系看似不錯,但也有許多不為外人所知的沖突和隱患,尤其是梅升平本人從來都看他不順眼,他總不能低聲下氣地向梅升平低頭來換取梅升平的憐憫一一邱家好歹也是四大家族之一!
邱緒峰起身,來到窗前離梅升平大約有三米遠就接聽了電話。
“緒峰,我就直說了,我們兩家是有一點利益沖突但也在所難免,誰也不用指責誰。現在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打個商量,你好好考慮一下…”時間緊迫,付先鋒也不再多解釋,開門見山地就說出了他的本意,“夏想和吳家因為天鋼有了矛盾,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邱家肯和付家聯手,有可能的話,再拉上梅家,我們可以助夏想一臂之力,將吳家打敗。吳家一敗,肯定遷怒于夏想,到時我們再收手,不再支持夏想,最后的結果就是夏想和吳家自相殘殺,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付先鋒說話很直,一點也不講究領導的藝術了,也是,他可以在別人面前裝來裝去,拿出領導說話的腔調,讓別人去揣摩他的心思,但在邱緒峰面前再裝腔作勢的話,就沒意思了,誰不知道誰的底細和斤兩?
邱緒峰沉默片刻,目光不經意看向了梅升平。梅升平卻理也不理,自顧自地喝茶,態度很明顯,置身事外,不摻和不表態。
一瞬間,邱緒峰想了許多事情,想起了安縣,想起了以前和夏想聯手對付付家的種種,猛然下定了決心:“等我回話!”
掛斷付先鋒的電話,邱緒峰就告別了梅升平,剛回到市委的辦公室,就接到了齊省的電話,他頓時心中一驚,爸爸打來的電話,難道齊省也出了什么變故不成?
邱仁禮的聲音透露著一絲疲憊:“邢省長剛剛召開省政丵府常務會議,通過了齊省整合鋼鐵資源的決議,齊省的鋼鐵整合,提上了日程。”
開始最后的較量了?邱緒峰心中帶著疑問的同時,又有肯定,他沒有對齊省的局勢發表看法相信蒼蒼心里有數卻說:“剛才付先鋒打來電話,想聯合邱家,對夏想暗下黑手,我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梅升平還說,總丵書記也可能會在關鍵時刻表態…”
“和付先鋒相比,夏想的人品可靠多了。”邱仁禮只點了一點,就不多說了,又說到子別的方面,“眼見就要到了最后的關頭了,站在家族勢力的立場上一致對外,是本分,但保護自身的利益不受損害,是根本。”
邱緒峰放下電話,沉思良久,翻看了半天手機上的付先鋒的來電,心中還是猶豫不知…天澤,旅游文化城,芝蘭室。
芝蘭室是嚴小時為自己建造的一處休息和健身的地方,夏想提出有貴賓來訪,她就讓人整理干凈,讓夏想請貴賓來此。
芝蘭室布置得很溫馨典雅,有一股淡而迷離的江南氣息,錢錦松被夏想迎入之后,看了幾眼,點頭一笑:“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芝蘭室,好名字,真的好。”
夏想就笑著回應了一句:“不瞞錢省長,芝蘭室的主人嚴小時,是范書記的外甥女。、,占,嚴小時?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有印象,當年我也和她見過幾面,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也是芝蘭室的主人,可見她的本性也是蘭心慧質。”錢錦松夸了嚴小、時幾句,才和夏想一起落座。本文字由官神吧傾城提供。
錢錦松此來,只帶了秘書和司機。秘書和司機被安排休息去了,他和夏想單獨會談,也顯示出他對夏想的器重。
“天澤市的經濟狀況確實堪憂,我有一個想法,夏想,你可以參考一下。”錢錦松不改當年性格,沉穩有余,但或許是擔任了省長的緣故,和以前相比,多了一些指點江山的氣勢,“南資北移,是一個趨勢,我身為嶺南省長,雖然不愿意讓嶺南省的投資外流,但誰也阻擋不了歷史潮流——天澤可以在南資北移的大潮來臨之前,搶占先機。”
夏想原以為錢錦松此來天澤,一開始就會提到當前的局勢問題,不料他避而不談,還直接切入了嶺南省經貿團的問題,不由想起上次宋省長所說的機會一說,心中反而更明亮了許多。
嶺南省著名的珠三角經濟區,由于生產力成本和人工成本逐漸上升,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優勢,因此,珠三角許多企業紛紛北上尋找新的投資增長點,產業轉移積極性增強。但因為燕省離珠三角過于遙遠,不少投資都落在了長江以南的省份。
但燕省也有燕省的優勢所在,環京津臨渤海,就是無與倫比的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不過燕省的地方政丵府多半保守,往往慢人一步,到現在還沒有幾個地市聞風而動去爭相拉攏投資。現在由錢錦松主動提出讓天澤來搶占先機,夏想就知道不僅僅是他和錢錦松有交情這么簡單,堂堂的第一經濟大省的省長,主動以省長之尊來向他一個市長送來投資,不是天方夜譚又是什么?
但事情卻真實地發生了,外人如何猜測夏想不管,但因為有宋朝度的點醒,他很清楚錢錦松此舉的另一層深意,也是和現階段天澤成為各方角力的支點有關。
說是圍魏救趙也行,說是圍堵圍剿也行,總之錢錦松只字不提天鋼事件,實際上,還是借天鋼事件之際,充分利用經濟杠桿的影響力來撬動家族利益。嶺南省,從傳統意義上講,不在家族勢力嚴格控制的范圍之內。
也正是有宋朝度當時的點明,再加上錢錦松上來就直接以經濟開篇,夏想就立刻進入了狀態,和錢錦松探討起南資北移的可行性和前景。
談論起經濟問題,錢錦松和在燕省時判若兩人,滔滔不絕地為夏想講解,從國家大勢說到嶺南的經濟結構,再由嶺南說到燕省,由燕省說到天澤,幾乎無所不包,猶如給夏想上了一堂生動的經濟課程——比任何專家教授的經濟課程更直觀更有沖擊力,因為是錢錦松的親身實踐。
實踐,永遠大于理論。
夏想虛心受教,心里也明白錢省長的講解,不是興趣所致,而是精心準備,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也是為了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快到晚飯的時候,夏想正準備讓嚴小時安排晚飯,就又接到了陳風的電話。陳風比錢錦松更直接,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到了天澤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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