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弘是紀委系統,只能算是后備力量,無法走到前臺,高普周還好,是常委副省長,有實權。于繁然是常務副市長,也是大權在握。但兩人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都不是本地人,都根基不穩。
吳家迫切需要一個燕市土生土長的本地官員,作為高晉周和于繁然的支點,才有利于他們慢慢地展喬布局。不管于公于私上來講,他都是最合適的人選。因此,夏想對于和老爺子的會面,早就有所期待,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但緊接著連若菡下面的一句話,才是讓他心跳加快的重點。
“我有個預感,爸爸可能也想和你接觸一下!”
夏想坐在車內,久久沒有發動汽車。說實話,和吳才洋會面,他還沒有準備好,因為他直覺感覺,吳才洋對他沒有什么好印象,也極難對付。吳才洋是一個固執的人,他要和自己見面,說不定會是一個不歡而散的下場。
此時見面,不如不見。
夏想就不免微微有點頭疼。
但偏偏事情總是要向一起湊,他開車走到半路上,就又接到了梅曉琳的電話。
本想他還想著給梅曉琳打電話,不料因為連若菡的意外插曲,又忘了,現在梅曉琳打來電話,第一句話就是:“過年的時候你如果來京城,可以來看看女兒。我想過了,不能讓女兒生活在沒有父愛的環境中,雖然你也給不了她什么愛,但總比沒有強。”
也是,總比沒有強。夏想只好無奈一笑:“行,你說了算。過年的時候我肯定會去京城,到時一定去看看女兒。對了,給她買些什么禮物?”“她什么都不缺,就缺父愛勺”梅曉琳扔下一句,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夏想搖搖頭,全是怪事,好象他欠了矮曉琳一樣,拜托,他真的不認為和梅曉琳之間有什么恩怨和糾纏。不過女人心總是讓人琢磨不透,夏想也就懶得再多想了。以為可以歇心了,快到家門口時,又意外接到了邱緒峰的電話唧 邱緒峰還沒有回京城,上任之初,事務繁忙,估計明天能回京就不錯了。雖然工作忙得不可開交,不過邱緒峰顯然心情大好,一開口就是一句玩笑:“怎么著,過年的時候,是不是也得到京城看看副老丈人?”
真是哪壺不開與乏哪壺,復想不由氣笑了:“想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邱緒峰哈哈大笑:“看,想歪了不是?我就是覺得吳家不承認你沒關系,但他們肯定會想拉攏你,讓你進入吳家的核心體系。肥水不流外人田,再惱你再怒你,你也是連夏的爸爸,誰也改變不了事實,而且你現在又是大權在握的下馬區委書記。”
“得,你的意思是提醒我,你現在市委組織部長,是我的上司,是不是?”盡管邱緒峰現在從級別和職務上正好是夏想的上司,夏想本應尊稱他一句領導,不過邱緒峰堅持不同意夏想喊他領導,否則不認夏想這個朋友,夏想也知道邱緒峰的心思,是不想因為一個表面的稱呼問題而顯得彼此之間的關系疏遠了,也就沒再勉強。
“哈哈,照你這么說,你是在暗示我,是你幫我拿下了市委組織部長的位置,是不是?想讓我感謝你就明說。”邱緒峰也確真是當夏想是朋友,當成可以攜手共進的同盟,而不是當他是下屬,所以說話時也不當自己是市委組織部長。
組織部向來是見官大一級,邱緒峰執掌了組織部,確實也有了位高權重的感覺,不說市委其他常委都對他禮敬三分,市委所有的中層干部,見到他都無不恭恭敬敬,態度好得不得了,比起他在寶市擔任常務副市長時的感覺,不可同日而語。
常務副市長雖然也是大權在握,但畢竟所管轄的范圍有限,而且還經常和市長以及其他副市長有沖突,甚至也有下面的局長敢和他頂撞,現在擔任了市委組織部長,立刻就感受到了大大的不同,幾乎所有人都對他笑臉相迎,而且他新官上任,初來乍到,也沒有任何人欺生。
組織部…不愧為天下第一部,邱緒峰就十分心滿意足,對于此次借付先鋒的東風,成功地入主了燕市市委組織部,志滿意得,也非常感謝夏想的及時提醒和非常敏銳的審時度勢的母光。
如果不是夏想,他也不可能搶了付先鋒的利益,成功晉升為市委組織部長。如果不是夏想從錯綜復雜的局勢之中看出了可乘之機,他也想不到乘機出手撬動付先鋒的墻角,更不會最終順利得手,提前邁出了可喜的一步。
按照他的設想,他還打算按步就班地在寶市先市長后書記,再干上四五年再說,不想機遇來臨之時,經過一番運作竟然成功地提前邁出了關鍵的一步,不但由副廳升為正廳,還拿下了至關重要的市委組織部長的寶座…邱緒峰已經在組織部長的辦公室坐了好幾天了,還有一種暈眩感,還覺得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實。太突然太意外也太令人驚喜了。當然,他絡驚喜是「建立在付先鋒痛苦的基礎之上,但政治是政治,親家是親家,不能混為一談,在利益面前,有時親兄弟還明算帳,更何況付先鋒只是他老蔞的堂兄,就是他的親堂兄,在關系著切身前途的時候,誰也不會發揚風格,拱手相讓。
說來說去最應該感謝的人還是夏想,如果不是夏想及時提醒并且出手,只憑邱家的手段和影響力,也斷然拿不下組織部長的位子…因此不止邱緒峰對夏想十分感激,連邱緒峰的父親邱仁禮也對夏想贊不絕口,提出過年的時候,一定要讓夏想來京城一趟,他要當備向夏想表示謝意。
“他老人家說了,一定要讓我請你到京城,如果你不去,他就親自來蒗市找你。”邱緒峰放出了威脅的話,擺明就是讓夏想沒得選擇。
夏想也能理解邱緒峰的心思和邱仁禮的熱誠,他過年肯定要去京城,現在看來,說不定會見吳老爺子,會見吳才洋,又要見梅曉琳,現在又有邱仁禮,今年這今年,肯定要過得無比繁忙了。
忙一些也好,總比門前冷落強,夏想也是俗人,也喜歡被人追捧有人喜歡的感覺。
回到家,停好車,還沒有上樓,電話又響70得,年未到,他跡真成了大忙人一個。一看來電就先笑了,是古玉。
古玉小姑娘最近沒煩他,自從上次撞車事件之后,她也一直沒有露面,也沒有打過電話,聽方格說在領導小組的工作還算順利,可能還要受到重用。年底事情多,古玉也忙得分不開身,不理他也正常。夏想就接聽了電話:“古丫頭,有何指教?”
“呀,不許你叫我丫頭,好難聽。”古玉一上來就嗆了夏想一句,然后又嘻嘻一笑“爺爺說了,過年的時候,要和你商量一件大事,讓你年后一定到京城找他,否則,他要找你的麻煩。”夏想嚇了一跳:“什么大事?提前透露一點,是不是事發了?”
“什么事發了?”古玉思想單純,想得少,還沒明白夏想的意思“不明白你亂想什么,反正我的話帶到了,你可一定要到,否則爺爺要是生氣了,說不定真找你的麻煩。”電話隨后就斷了。
夏想愣了半天神兒,老古找他會有什么大事?古玉沒有轉達清楚,不過應該不是他和古玉的事情事發了,因為古玉再沒心,這件事情被老古知道的話,她也不會傻呵呵地跟沒事人一樣。算了,不想了,隨他去,車到山前必有路。過年過年,還真是年關。
回到家里,晚飯已經準備妥當,藍襪在,沒有出乎夏想意外,但意外的是,方格也在。
方格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一見夏想就腆著臉說:“領導回來了?辛苦,辛苦。我剛買一瓶好酒,領導賞臉喝兩。?”
夏想最了解方格了,一看就知道他有事相求,就笑罵了一句:“有什么事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小心我不幫你。“也沒什么大事…”方格搓著與,不好意思地笑,又幫夏想拿衣服“就走過年的時候,我有點事情想請領導出面安排一下。”
藍襪看不下去了,一把把方格拉到一邊,不耐煩地說道:“一個大男人,說話羅里羅嗦的,真沒水平!一邊去,我來說。”她湊到夏想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夏書記,我和方格春節的時候打算結婚,到時請你幫忙安排酒店,迎掊客人,給不給面子?”
藍襪問得夠氣勢,夠直接,夏想想起過年時一大堆的安排,就頭疼,但方格和藍襪結婚是大夸,他必須出面參加,就想了一想:“行,沒問題。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藍襪的面子,必須給。藍襪高興了,朝夏想肩膀上打了一拳:“夠哥們!方格苦著臉:“這一句話是不是由我說更好一點?
藍襪溫柔似水池抱住了方格的胳膊:“親愛的,你什么時候變得和夏書記一樣有男人味道的時候,就是你可以獨擋一面的時候。”
方格和藍襪的婚禮定在了大年初二,夏想本想初二前往京城,看來又得推遲到初三了。不過結婚的事情好安排,他就打電話給齊亞南「讓齊亞南出面安排。齊亞南自然沒有二話,一口答應下來。
隨后夏想又給孫現偉、馮旭光、蕭伍等人一一打了招呼,讓他們到時務必過去捧場,幾人無不點頭答應。
幾個電話打出之后,方格的婚禮就有了著落,不但酒店安排妥當,連整個婚禮的過場、司儀以及所有的用品,都順順當當地妥善安排了,就讓方格喜不自禁,嘿嘿直笑:“到底是領導威武,比我爸想得還周到。”
夏想不理方格的馬屁,問道:“結婚不是小事,怎么來了一出突然每擊?應該早早訂千■日子才對,現在都什么時候了,怎么才定下日期?”
方格不滿地看了藍襪一眼:“本來說好明年五一結婚,誰知道藍襪犯什么神經,突然就要大年初二結婚,說是初二結婚才能天長地久。我說不過她,只好聽她的了。”
藍襪瞪了方格一眼:“我就是測試你是不是想真心娶我。如果想,我就是說今天結婚,你也會巴巴地立馬跟我去舉辦婚禮。”
真是一對冤家,夏想笑了笑,隨他們去,能幫他們安排到哪一步是哪一步,方部長,不,現在應該說是方書記了,既然有言在先讓他照顧方格,他就要盡心盡力為方格鋪平道路。再說藍襪和黧丫頭之間的友情也親如姐妹,他能幫自然要幫到底。
吃完飯后,夏想幫忙收拾碗筷,到了廚房里面,從藍襪身后路過的時候,沒有留神到藍襪突然彎腰放東西,藍襪渾圓結實的臀部就正好頂在了夏想的腰部以上、大腿以上的地方,撞個正著。
藍襪力氣不小,雖然她的屁股彈性十足,但她可能是經常鍛練的原因,彈性中有著結實的肉感,就把夏想撞得生疼。夏想吃疼,一咬牙,倒吸了一口涼氣。
藍襪也感覺到了夏想的敏感部位,回身一笑:“沾光了還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到底是當領導了,什么時候都得端端架子,也不知道你和黧丫頭ML的時候,是不是也板著臉。”
夏想正疼得難受,一下沒反應過來:“什么ML?”話問出了。,才想起是什么意思,不由啞然失笑“現在的女人也挺厲害,什么話都敢說。
“哼,你才知道?”藍襪白了夏想一眼“你有空上網就知道了,去看看女作者寫的書,比男作者寫的書描寫精彩多了,而且還有一女多男…你還是別看了,估計你們男人受不了。我有一個同學岡名叫茉莉咖啡,最愛看女主小說了,天天半夜三更地上網看個沒完,有時還給我推薦H動畫,我都不敢看…“H動畫?”話一出口夏。想就后悔了,真是閑著了,怎么跟藍襪討論起了這些問題?
果然藍襪興趣大漲,拉著夏想不讓他走,非要給他講H動畫的精塔和妙處,夏想自認不是正人君子,但也覺得躲在廚房之中,背著黧丫頭和方格,和藍襪討論一些成人話題實在尷尬,就急忙奪路而逃。藍襪見夏想狼狽的樣子,不滿地嘟嚷了一句:“吃得挺胖,裝得挺象。夏想假裝沒聽見,再怎么著和藍襪熟悉,他也是區委領導,是不是?形象得保持,關鍵是,藍襪還是黧丫頭的同學,是方格的未婚妻。
第二天一早,曹永國夫婦從寶市趕回了燕市。已經是大年三十了,曹永國夫婦到了之后,也沒有停留多久,只來得及喝了幾口水,就和夏想夫妻兩人一起,開了兩輛車,直奔單城市而去。曹殊君這一次帶上了他的女朋友夢水瑤。
作為市委書記的公子,曹殊君在夏想成為他的姐夫之后,開始受到了夏想巨大的影響,一切向夏想看齊。本來他堅定認為一個男人應該多談一些女朋友才算一個真正的男人,不過想起姐姐和夏想一談就成功了,而且現在夏想一帆風順,和姐姐十分恩愛,曹殊君就又改變了主意,決定就把握住夢水瑤就行。
主要也是夢水瑤十分乖巧,和曹殊黧的性子傘點象,但又不如曹殊黧聰明多變,也正好稱了曹殊君的心。曹殊君有自知之明,和姐姐一樣聰明的女孩,他可玩不轉,寧愿找一個溫柔一點老實一點的女孩,也讓人安心。
曹殊君也拿了駕照,手癢,他就開車拉著老媽、姐姐和夢水瑤,夏想則和曹永國一車,岳婿兩人有話要說。
上次夏想受傷事件,曹永國并沒有到京城看望他。后來等他傷好回燕市之后,曹永國借到省委開會的機會回到了燕市,順道見了夏想一面。雖然他沒有多說什么,夏想也看了出來,老丈人對他多少有點意見。估計還是怪他太冒失太冒險了。
果然,一上路,曹永國開口說道:“小夏,你也年紀不小了,又有了兒子,做事情之前,更應該三思而后行。
明知是陷阱,為什么還非要跳下去?躲開不就得了,不一定非要和對方交手。你一受傷,牽動了多少人的39;、了!你現在不比以拼了,上有老下有小,肩上的擔子很重。”
盡管曹永國沒有流露出關切之意,或許是多年的為官讓他很難和普通老人一樣表現出一臉的關切,當然,也不排除岳婿之間很難有感情交流,但不管如何,夏想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擔心和埋怨。埋怨,也是因為愛之深恨之切的責備。
夏想也不想和岳父爭論什么,他也清楚他和曹永國之間,在為官之道和為人處事上面,有不小的偏差,各有各的原則。不是說誰的處世之道更好,夏想不想按照岳父的為官之道去做事,也不想學他的處世之道去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