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菜。蕭何又免費贈送了瓶他自只泡制的藥酒,火盛寸,山介紹了藥酒的功效。一切安排妥當,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還有幾個人罵罵咧咧的吵鬧,緊接著是一陣噼里啪啦的碰撞聲,顯然,樓下有人動架。
一般遇到打架的事件,飯店老板總會嚇得不輕,蕭何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是我家那小子鬧事!他當兵回來后,一直找不到工作,我就讓他幫我看店。他到好,成天和縣城的一幫人混在一起,這個不服哪個不忿。拉幫結派,成立了什么常山幫。就是一群沒事干的小年輕,瞎胡鬧。我估計他又和城北的李家幫打上了,年輕人火氣大,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上幾下就又消了氣,,我是管不了他 夏想腦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張口問出:”蕭大叔,你兒子叫什么名字?”
一聲蕭大叔不僅讓蕭何愕然,也讓李丁山驚訝當場。印象中夏想一直老成持重,在稱呼上絕不會亂套,今天怎么和蕭何才見一面,就直接親切地叫出了大叔?
蕭何愣了片刻,才堆起笑臉說道:“可不敢當夏縣長叫我大叔,我家小子叫蕭伍”
果然是蕭伍,還真是蕭伍!夏想差集站起來一把拉住蕭何的胳膊,忍了忍了還是穩坐沒動,強壓心中的激動:“蕭伍是不是當的特種兵?”
“咦,夏縣長怎么知道的?難道你認識我家小子?”蕭何吃驚不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頭。“不會,我家小子肯定不認識夏縣長,就他那兩下子怎么可能認識夏縣長?夏縣長又網從燕市調來,我家小子還沒有怎么去過燕市!”
蕭伍現在確實還沒有去過燕市,大概一年后才去了燕市,應騁到一家保安公司當教練。后來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夏想,和夏想起了點,小沖突,二人大打了一頓。結果夏想雖然有點身手,但還不是特種兵出身的蕭伍的對手。二人不打不相識,打完之后,又一起喝酒。
從此,夏想就多了一個一生之中最要好的朋友。
可惜的是,蕭伍性子暴烈了一些,桀驁不馴,盡管他一直努力想讓蕭伍收斂一些脾氣,卻于事無補。蕭伍先是搗騰了幾年盜版光盤,又做了幾年手機生意,錢沒賺多少,不過到是結交了一些形形色色的朋友,也因此認識了鳳美美。
他和鳳美美,一個沒什么文化,一個是大學生,卻能走到一起,愛愕死去活來,也是難得。也是因為蕭伍太愛鳳美美,容不得她受一點委屈。最后鳳美美被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員兒子看上,要和蕭伍爭奪鳳美美,蕭伍一怒之下,動手了打了二世祖,還把人的命根打壞。
入獄之后,蕭伍就莫名暴病而死,說是心臟病突發。認識蕭伍的人都知道,他壯得象一頭牛,從來沒有心臟方面的問題。不過夏想當時也不認識司法方面的人。蕭伍家人也沒有什么關系,還沒有來得及告狀,蕭伍就被火化了,從此冤沉大海。
蕭伍人雖然死了。但他傷人的附帶民事賠償還在,官員不依不饒,逼得蕭伍家人賣房賣地也不夠。鳳美美毅然站了出來,到了燕市第一洗浴中心瑤池當了坐臺小姐,賺錢替蕭伍還債。夏想當時手中還小有積蓄,非要替蕭伍出錢。鳳美美說什么也不肯,還要以和夏想斷交相威脅。
夏想無奈,只好常去瑤池照顧鳳美美。他也知道鳳美美的心思,是抱了替蕭伍盡孝的想法,因為蕭伍其實是因她而死。
夏想不再堅持,一個人最難受的其實不是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而是最愛的人因自己而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夏想明白鳳美美心如死灰的感覺,他就算去瑤池找鳳美美,也只是陪她坐著默默喝酒,從來不提蕭伍的名字。
只是后來他生意慘敗,沒有時間和金錢再去照顧鳳美美,沒過多久就又重生到了現在,恐怕當時鳳美美還沒有還清蕭伍的欠債。
夏想和蕭伍相交五六年。一直是最好的朋友。
他以前也記得蕭伍說過他是安市人,調來安縣的時候因為事情眾多,沒有想到這一點,而且此時安縣還沒有升級成安市,所以也沒有意識安縣其實不僅是肖佳的老家,還是蕭伍的故鄉。
今天一聽蕭何說話時帶有安縣口音的普通話,又見他長得和蕭伍有幾份相象,夏想塵封許尖的回憶一下復蘇過來,腦中再次閃現蕭伍略帶憨厚又有些棱角的臉龐,就不由自主開口問了出來。
夏想見李丁山幾人都是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就笑了笑:“巧了,我有個大學同學叫蕭隊,他有個哥哥叫蕭伍。也是當過特種兵,所以我一時激動就問了出來。又一想,蕭隊是寶市人,不是安縣人,所以激動錯了。”他隨口編了個假話圓了過去,又故意問蕭何,“蕭大叔,不會你還有一個兒子叫蕭隊吧?”
蕭何哈哈大笑:“沒有!不過你還真說斤“;我當年就說要是再有,個兒子就叫蕭隊。可惜一直沒竹夏縣長還真是和蕭伍有緣,他的小名就叫隊伍。
對于蕭伍一家的人悲慘遭遇,夏想一直耿耿于懷,正好現在遇上了,就不能不暗中幫他們一把,提前認識一下蕭伍也是好事,就說:“既然有緣,就讓蕭伍上來一起喝個酒,大家認識一下,好不好,李書記?”
李丁山對夏想既器重,尖有一種對晚輩的慈愛,他也不多想夏想為何多此一舉,既然夏想愿意就由他去,點頭說道:“也好,老蕭你去叫蕭伍上來坐坐。”
“哎!”蕭何高興地一臉興奮,能和縣委書記和副縣長一起坐下吃飯,這得多大的榮耀,也是天大的好事,他搓了搓手,高興地有點語無倫次,“李書記,夏縣長,您二個稍等,我,我,我去去就來 蕭何說去去就來,還真走動作迅速,網下樓不到一分鐘就又回來了,一臉尷尬:“這小子沒福氣,跑出去了,沒找到。等他回來了,我一定讓他去向李書記和夏縣長陪罪。”
李丁山擺手說道:“不用了,來了就是圖一個熱鬧,上菜開飯了。”
蕭何暗中將蕭伍一頓好罵,大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真是混帳東西,沒福氣,心里替蕭伍惋惜得要死。
夏想也不好表現的過于迫切,反正他人在安縣,離蕭伍又近,早晚有機會認識,也就沒有再多說。
飯后一起回到縣委大院,他就來到李丁山辦公室。方格不等李丁山吩咐,就主動說道:“有人來匯報工作,我會先擋下。”
李丁山的辦公室比夏想的大了不少,裝修上也豪華了許多。坐下之后。李丁山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現在分管文教衛生,視野太了,施展不開手腳,有什么想法沒有?”
“暫時還沒有,因為我對安縣的局勢還不太了解;正想聽聽李書記的意見。”夏想雖然也知道安縣的一些情況,不過都是聽來的,準確度要打一個折扣。
“安縣的旅游資源在燕市的幾個旅游大縣中,不算突出,比較靠后。不過也有可以挖掘的潛力。農業上不算好,也不算壞,中等水平。西部和南部的土地比較肥沃,有不少經濟樹木種植,比如核桃和柿子,當地農民的收入還算不錯。但中部和北部的土地比較貧癟,而且澆灌條件差,基本上靠天吃飯。”李丁山看來沒少下功夫,說起安縣的情況來,如數家珍。“總體來說。安縣現在的情況是,不上不下,如果想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只熬資歷的話,就算我什么也不做,也能有一份政績可拿。但如果想要把安縣的經濟提高一個臺階,想要做出一番新的成績,也不容易。”
說完,李丁山又自嘲地笑了笑:“怪不得安縣連京城高層也能注意到,還真是一個安穩地可以熬資歷的地方,”
夏想半天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憑心而論。既然下到了安縣,又是副縣長。他就有造福一方的想法,但現實卻是,他只是一個分管文教、衛生的副縣長,招商引資以及工業農業都不歸他管。而且李丁山在安縣也干不長,一旦李丁山調任到燕市,失去了書記的支持,本來就已經邊緣化的他,估計就只有坐冷板凳的份了。
理想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冷冰冰的,容不得半點幻想。就算有市里陳風和曹永國的支持,也是山高路遠,遠不如李丁山這個縣委書記的支持來得直接。
但如果讓他呆在安縣熬資歷,顯然又不是他的性格。他還不到熬資歷的的年齡,正當年之時,正想大展手腳,要利用自己的優勢為安縣人民做出應有的貢獻。怎會甘于天天得過且過?
“安縣的常委們。都有什么來歷?”夏想猜測李丁山有了壩縣的前車之鑒,肯定來到安縣之后的第一件剖情,就是摸清安縣的十幾名常委的后臺和背景。
李丁山含蓄地笑了:“小夏的政治智慧成熟了不少他拿起一張紙交給夏想,“上面前是我所知道的一些信息,你看一看。看完后,記得燒掉。”
回到辦公室,夏想靜下心來看李丁山給他的名單。
安縣一共名常委。李丁山、邱緒峰和梅曉琳自不用說。其他舊人依次是常務副縣長盛大、政法委書記平吉、紀檢委書記倪正方、組織部長榮芝(女)、宣傳部長駱文才、武裝部長孔劍、縣委辦主任蔡毅、副縣長強江海、旦堡鄉黨委書記厲潮生和三石鄉黨委書記段大可。
紙上,邱緒峰、梅曉琳、蔡毅、強江海以及駱文才的名字,都被李丁山用粗重的紅筆連在一起,顯然,他們五人是一派。平吉、倪正方和孔劍用粗重的藍筆畫在一起,可以認為,他們三人比較抱團。厲潮生和段大可的名字也被用黑筆加粗,估計是他們兩個鄉黨委書記走得比較近。
組織部長榮芝和常務副縣長盛大,二人的名字都沒有特別加重。后面打了兩個大大”網號。看來李丁山對他們的立場也沒有什么把夏想看了一會兒。然后拿出打火機,將紙燒掉毛只是一個。簡單的劃分。不足以說明問題。但至少做到了心中有數,想必為了這份名單,李丁山沒少下功夾。
當然人際關系是復雜的,不能簡單地一筆剛分得清清楚楚。夏想暗自笑了笑,有后臺是一方面,政治手腕的高低也非常關鍵,因為不可能事事都摘到上面,誰也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政治理念的不同,執政方式的不同,還有性格的不同,就造成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
有官場的地方,就有爭斗!
而且夏想也明白,與劉世軒相比,身為太子黨的邱緒峰不會缺錢。他不缺錢,就不可能在經濟問題上發現他的弱點。
夏想心想,不知道邱緒峰的政治手腕,是不是在高明之中,還有出人意料的一面。
下午夏想接到通知,要他參加政府工作會議。
會議室就在三樓頂頭。夏想拿著本子趕到的時候,會議室內已經坐了一人。他石歲左右;留著少見的平頭,臉很圓很大。有些胖,坐在那里,很有威武的感覺。
他見夏想進來。站了起來,一笑,一張胖臉就給人非常和藹的感覺:“你一定是新來的夏縣長了?我叫盛大,以后我們就搭班子唱戲了,來,坐我旁邊。”
盛大倒是挺熱絡的樣子,夏想也熱情地和他握手:“我初來安縣,還請盛縣長多多幫帶。”盛大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口氣說道:“安縣不大,用不到三天你就熟悉了情況”夏縣長分管文教、衛生對吧?那就更好開展工作了,安縣的文教和衛生方面比較落后,沒什么大事,比較輕閑。”
在官場上,越輕閑的工作越表示遠離權力核心,盛大的話,是譏諷還是另有所指?夏想見他胖臉看似一臉真誠,說話卻別有含義,不由多了一絲警惕。
隨后又來了四名副縣長,除了身為常委的副縣長強江海態度一般之外,其他三人至于表面上還算客套,還夸了夏想幾句年輕有為。邱緒峰是最后一個來到會議室的,他一進來,也不客氣地直接坐下,先是用手一指夏想:“在開會之前,讓我們先歡迎夏副縣長來安縣工作!”
邱緒峰帶頭鼓掌。幾名副縣長的掌聲還算熱烈。
夏想站起來,面帶微笑,一一鞠躬表示感謝。
“因為時間的關系。就不給夏副縣長舉行歡迎會了,下面就直接開會。”邱緒峰一臉凝重,目光從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了一縣之長的威嚴,忽然,他“啪”的一拍桌子,“同志們,形勢很嚴峻,安縣的經濟前景不容樂觀!在和景縣爭奪一筆投資的過程中,我們個別領導干部能力有限,辦事不利,導致資金最終流向了景縣。教深刻呀”四0多萬的投資如果投到了我們安縣的三石風景區,三石風景區馬上就可以提升一個檔次,就可以繼續開發新的景點,可惜的是,資金投到了景縣的三水風景區。此消彼長。景縣的三水風景區一旦注入這么一大筆資金。就會全面超越我們。本來我們三石風景區和三水風景區就是競爭關系,現在到好,資金流向了競爭對手,你們說說后果有多嚴重?我想用不了多久,三石風景區的游客就會減少一半。”
所謂個別領導顯然是分管旅游的楊副縣長。
楊副縣長被邸緒峰點名批評,低下了頭,一言不發。他應該已經田歲出頭,頭發都已經花白。
盛大發言:“邱縣長。應該說招商失敗不能全是楊副縣長一個人的問題,我們政府班子都有決策上的失誤,我身為常務副縣長,也過于樂觀地估計錯了形勢。沒有在優惠政策上給予最大的支持”
邱緒峰生硬地打斷盛大的話:“老盛就不必多說了,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我們政府班子現在最核心的問題是三條:工作思路、團隊和執行力。換言之。第一條就是遠方向、定戰略,第二條是搭班子、建隊伍,第三條是扎死寨、打硬仗。就是要責任到人。工作思路已經確認了,團隊精神也有了,那么失敗就失敗在執行力不夠上面。執行力不夠的原因是什么?是個人能力問題!”
邱緒峰的話夠重的。楊副縣長還是一言不發,身子都微微有些顫 夏想初來乍到。盡管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也聽出了七七八八。心想如果邱緒峰真是站在工作的角度來批評楊副縣長。話雖重,也無可厚非。但如果其中有私人的情感在內,是因為和楊副縣長不和而借機打壓,就由此可見邱緒峰的人品如何了。
倒是盛大的態度出乎他的意料,現在敢于承擔自己責任的領導干部就很少了,敢于替別人承擔部分責任,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