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省長的平易近人比夏想想象中懷要好卜許多,當然他甩…他是沾了連若菡和高老的光,忙謙虛地地笑:“高省長這么夸我,我可愧不敢當。我自己數來數去。也沒有發現自己有多少優點,剛才高省長一說。嚇我一跳,我都以為在說別人。高老厚愛。那是他老人家提攜后進。若菡說我穩重。其實是說老實巴交,沒有年輕人的朝氣。”
“哈哈,”高晉周笑著用手指指了指夏想,“你這一張嘴,果然是伶牙俐齒,怪不得家父對你贊不絕口,就憑你這么會說話,他就會越看你越歡喜。只是他一喜歡你,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因為他總拿你來比我,我就成了反面教材了!”
高晉周又和連若菡握手,態度也是十分端正。連若菡也說了幾句套話,算是做足了表面文章。
一行人就朝遠處的樹林走去。
高晉周的視察。陪同人員之少,甚至可以用寒酸來形容。除了夏想、連若菡之外,就只有他的秘書和夏想所帶的鐘義平。不過他絲毫不在意,好象就走出來散心一樣,邊走邊談,也不嫌踩臟了鞋。
樹林已經初具規模,種植的都是一些北方常見的樹。一進樹林,就感覺周身清涼,暑氣頓消。高晉周做了做擴胸運動,笑道:“一個人官當得越大。就越不自由,不但活動不自由,連動作也不自由了,平常許多動作都不敢做,怕被人議論。”
他這么做又這么說,顯然是沒有把夏想當外人。因為連若菡對他來說不是外人。而他早就聽說連若菡和夏想關系不錯,就一開始也不把夏想當成一個燕市市政府的工作人員。
夏想扭頭就逗連若菡:“若菡,我覺得憑你的身手,爬樹沒有問題吧?”
連若菡沒好氣:“想罵我是猴子就明說,別影射”
高晉周一句話差點漏露連若菡的隱私:“連總的身手確實沒說的,她以前在”
“高省長…”連若菡急忙打斷高晉周的話,“我們是不走到前面走走,我準備在那里挖一個人工湖,在湖心建別墅”
高晉周自知失言,忙一臉狐疑地看了夏想一眼,意思是,你還不知道她的事情?夏想搖頭笑笑,算是回答。
穿過樹林,前方是一大片寬闊地面,少說也有幾十畝,挖一個人工湖的話,也算有點規模。高晉周點頭表示贊許:“連總的設想非常不錯,用不了多久。森林公園建成之后,將是燕市第一個集休閑娛樂和游玩為一體的大型主題公園,不但會對燕市的環境帶來有利的因素,還會影響燕市的人生活習慣。培養一種新興的休閑習慣。”
高晉周不愧為學者型領導,眼光也很長遠。日后經濟發展起來,隨著私家車的增多,周末出來游玩的人越來越多。森林公園作為燕市第一家大型休閑娛樂場所。光是門票收入和對進駐的商家收取各項管理費用,也能收回投資。更不提用因此帶動周圍的房產的大幅升值。可以說,投資森林公園項目。只需要稍長一點的耐心,也不需要太長,三到五年即可,絕對可以獲得巨額回報。
不用想,方案肯定是連若菡家族之中的投資高人精心設計的。
正說著話,突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從遠處的圍墻外接二連三地翻進來幾個小青年,大約五六人,個個氣勢洶洶的樣子。直沖夏想等人跑過來,邊跑還邊喊:“還我家園,打倒無恥開發商!”
夏想處理城中村糾紛己經有一段時間了,是不是村民鬧事,是不是潑皮無賴,一眼就分得清楚。這幾人都是年輕人,清一色地穿著花襯衣,走起路來橫沖直撞,一看就是道上混的。
現在他們離施工的工人有點遠,想要叫人肯定來不及,夏想就回頭對高晉周的秘書說:“你和高省長井走,這里由我頂著。”
秘書嚇壞了,一向出門都是前呼后擁,哪里見過落單之后被人追上來的陣勢,急忙扶起高晉周就要跑,高晉周一把推開他:“我不走,時間算得這么準。顯然是沖我來的。看來,省里有人對我意見大得很,想給我一個下馬威。估計是想告訴我。燕省的水很混,不好蹼”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大的膽子,敢襲擊政府官員!”
現在不是充英雄好漢的時候,夏想一跺腳:“高省長快走,你不走,我放不開手腳好好收拾他們。”
連若菡開口了:“高省長還是離得遠一點好,要不一會兒打起來,為了顧你我們會分心的。”
高晉周無奈,只好點點頭:“你們小心一點,有話好好說,先講道 夏想正要回頭讓鐘義平回去報救兵,卻見鐘義平從地上撿了一塊磚頭,大喊著沖向前去:“夏主任快跑,我來擋住他們。”
見鐘義平義無反顧的架勢,夏想心想難道他也會兩下子,還沒來及開口喊他,鐘義平已經被沖到最前面的一人一腳踢倒在地。夏想又氣又笑,你不會打架還跑到前面干什么?
不過一想到鐘義平奮不顧身要肖他擋一擋。不由心中一熱小伙子還是不錯的。關鍵時玄,集引下。
“別發愣。拿著。”連若菡從旁邊拿了兩棵兩米多長的樹苗,遞給夏想一根,“欺負到我頭上了,替我狠狠打,人人打斷腿,一個都別放過。”她邊說邊將頭發系在腦后,看她的表情別說害怕,甚至還有一點期待和兇狠。
樹苗拿在手中雖然有點不倫不類,不過也算是威風凜凜,夏想將手腕粗的樹苗在胸前一橫,向前一步:“怎么著兄弟們,想來橫的還是想來硬的?”
前面的一人手一揮,后面的幾人都一下站住,他上下打量夏想幾眼,心中納悶,不是說政府的官員都是軟蛋嗎?怎么這人說話聽起來比他還黑,難道也是混道上的?不可能,上頭說了今天對方人少,也沒警察,就幾個政府官員,乘機嚇嚇對方,就可以每人分幾百塊,怎么好象碰上硬茬了?
他斜著眼睛又看了連若菡一眼,眼皮跳了幾跳,仙女下凡呀,怎么還有這么漂亮的女人?不過當他看到連若菡手中也拿著一棵樹苗的時候,頓時收回了不良心思。想想看,一個漂亮得不象話的女人,卻非常彪悍地拿著手腕粗的一棵小樹,一副隨時拼命的表情,任誰見了都會心里發怵。
他穩了穩神,雙手抱在胸前。假裝鎮靜地問道:“朋友。你是混哪個道上的?今天兄弟們有事找政府的人,不和道上的兄弟過手,請朋友讓個道,也好日后相見。”
夏想見對方假模假樣還要說幾句套話,就笑了:“誰派你們來 “沒人派我們來,我們是自發組織,要找開發商討要公道的。朋友,不要廢話。否則對你不客氣了來人還沒有醒悟過來,愣了一愣,才問,“你到底是誰?是不是也是政府人員?”
夏想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我走路過的。”他才不承認自己身份,突然用手一指后面,“還不承認有人派你們來,看,派你們來的人也來了。”
眾人不知是計,都不約而同回頭去看,夏想還沒來及暗示連若菡,連若菡已經動手了一她手中樹苗飛舞,眨眼間就打倒三個,而且招招擊中小腿正面的臉骨之上。臉骨十分脆弱。一擊就斷,三個人到在地上,鬼哭狼嚎,疼得滿地打滾。
夏想嚇了一跳,用不著這存狠吧?連若菡太厲害了,下手又快又狠。不過既然已經動了手,他也不能閑著,也是輪起小樹,專朝幾人的手臂上的尺骨上打。尺骨也是一打就斷,結果五六個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在被夏想先陰一看失去先機的情況下,又在連若菡又快又狠的打擊之下,片刻之間。東倒西歪了一片。
為首之人顯然沒有料到夏想二人出手這么快。下手這么狠,一看周圍的人全倒下了,只剩他一個孤零零地站著,頓時上下牙開始打架,再看連若菡手舞著小樹就要沖過來,再也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好漢饒命。美女饒命!”
夏想伸手攔下連若菡,他還真怕連若菡一出手就把人打暈。
他上前去扶起鐘義平,見他就是挨了一腳,沒受傷,就拍了拍他身上的土:“下次別這么沖動,有心就行了。”
鐘義平還嘴硬:“那怎么行,不能看口號,要看行動。”
夏想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現不錯,勇敢有余,智謀不足,以后別再逞一時之強了。”
夏想又回到跪在地上的人面前:“你叫什么?誰派你來的?”
“我叫馬二是劉黑皮派我來的。”
劉黑皮是西里村一帶的混混,他找到馬二給了他,旺玩,讓他找幾個人卡著時間,到森林公園來鬧一鬧,不用鬧大,把年紀最大的那個人嚇著就行。馬二小平常也是無所事事,有錢賺當然愿意,又聽劉黑皮說那個人是政府的官員,是拆遷他們西里村的罪魁禍首,馬二就更來勁兒了。拍著胸膛說一定完成任務,一定保證嚇得那個人連路都走不穩。
結果連那個人的面前沒有看到,就被夏想二人打得倒了一地。
馬二小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非常傷心:“我錯了還不行嗎,大哥,我真的錯了!也就是賺口飯吃,您瞧,這下倒好,別說吃飯了,連以前的老本都得搭進去。這斷胳膊斷腿的,少說也得花上萬兒八千的。大哥,您就饒了我吧。我的兄弟們都這樣了,我要是再被抓進去,就沒臉見人了,”
具想扭頭看連若菡:“他們是受人指使,再說也沒辦成壞事就被你打得這么慘,你的意思是”
因為其中涉及到高省長,夏想不敢自作主張如何處理幾個。人。
連若菡一臉厭惡之色:“叫救護車,拉走他們,看著就煩人。醫藥費我出”她用手一指馬二“喂,還有你。想不想再賺聯口元?想的話就讓我打斷你的腿,不但給你出醫藥費,再額外送你旦四塊,怎么樣?”
夏想知道連若菡真生氣了,她任性起來,也不好消氣,就勸她:“現在不是生氣刑“候,達是快向高省長匯報一下,看他怎么件”
關鍵是要抓住劉黑皮。然后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馬二小坐在地上,愣了一下,連連點頭:“我干,我干,就是疼一下的事兒,還能白吃白喝一百天,再賺旦凹塊,不賴。我愿意!”
夏想急忙將連若菡拉到一邊,省得她真的下手。連若菡掙脫夏想的手,不滿地說道:“我就是說說而已,出出氣,你真當我下得了手?”
夏想一臉嚴肅:“我知道你是嚇唬他,不過看他剛才的模樣。我擔心他會自己來撞樹。”
連若菡忍了忍,沒忍住。還是笑了:“我就發現,你什么時候都能笑得出來,你怎么就不發發火?”
高晉周和秘書見事態已經得到了控制,就又來到夏想二人面前。夏想把剛才的情形一說。又說了劉黑皮的事情,高晉周冷笑一聲:“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來恐嚇我。燕省的某些官員,素質還真的很一般。”
夏想比高晉周還了解某些官員的水平不是一般,而是不入流,不過他沒心思評價他們的素質,而是問:“高省長,您的意思是如何處置他 “犯不著跟他們這些小混混一般見識,讓他們走,我很想看看,那些躲在背后的人,還能再使出什么高明的手段。”高晉周不以為然地揮揮手,顯然他認為又從馬二小嘴中問不出什么,也是不屬于答理他們。
“高省長是不是已經猜到了幕后之人?”夏想試探著問了一句,他在猶豫要不要再深入查一查劉黑皮的背景。
高卑周點點頭:“我沒猜錯的話,絕對是范睿恒!”
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范睿恒在夏想印象中,不算是高成松一系的人,盡管他對范睿恒的背景也不太清楚,不過根據他的觀察,范睿恒比較務實,口碑還算不錯。怎么他會對高晉周大為不滿?還要安排一出非常拙劣的恐嚇人的戲,到底他和高晉周之間,有什么矛盾?
高晉周看出了夏想的疑惑,也沒過多解釋:“以前在京城的時候結下了恩怨,許多年了,沒想到他還念念不忘。以前的事情不提了,馬二小他們,放了吧,沒必要揪住他們不放,不值得。對了夏。這事到此為止,就當沒發生過,,就我們在場的人知道就可以了。”
高晉周倒不是高姿態。而是確實以副省長之尊,去和街頭混混糾纏太失身份。夏想見高省長發話,不讓他透露出去,也只好聽命,就讓鐘義平叫來救護車,把他們拉走,又把保密的事情也告訴了鐘義平。
連若菡又叫住鐘義平:“一會兒把醫院名字告訴夏想,我安排人過去辦理手續。”
高晉周并沒有因為意外事件而影響心情,笑呵呵地告辭而去。高晉周一走,夏想就對連若菡說:“高省長估計要燕省呆上幾年,肯定是觸動了一些人的利益”
連若菡知道夏想想問出些什么,她搖搖頭:“別問我,家族的關系網我從不過問,高省長過來,是他們的意思,我不贊成也不反對,更不過問具體事宜。”她有點猶豫地看了夏想一眼,小聲地問,“你說實話,剛才你是不是覺的我下手有點狠?”
夏想知道連若菡現在越來越在意他的看法,盡管有時她表現得好象很任性很易怒,其實他看的出來,在他面前,她總有故意的成份在內,就笑著安慰她:“也沒有,真要是給他們定一個襲擊省長的罪名,進到局子里面,你以為能好的了?最少還得判個十年八年。還有,網才好象我下手也狠了一點。記得以前我一向比較心軟,是不是跟你學壞連若菡高興了:“算你會說話,好吧,看在你還算誠心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陪你參加一次酒會,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為 夏想見她心情又好了起來,就說:“中午一起吃飯,我選地點,你付款。怎么樣?”
“不行,你選地點。你點菜,你付款,你開車,我只管奉陪。”連若菡笑得很開心,拍了拍手說道,“我忽然高興起幕了,現在明白了,看來以后不開心了,就找幾個人打一頓,肯定就會心情好了。”
縣想打了個寒戰:“你以后少一點暴力傾向好不好?”
“我就是說一說也不行呀?真小氣。”連若菡不滿歸不滿,不過對夏想的意見還是十分重視,“那我以后就盡量溫柔一些,我可事先聲明,只能是盡量,要是還達不到你的要求,你不許說難聽話,聽到沒 鐘義平安排一切,正好聽到二人的對話,就在一旁偷笑。連若菡不經意看了他一眼,嚇得他立馬縮了縮脖子,一轉身就對夏想說:“夏主任,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不影響你和連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