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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沒有最驚人只有更驚人

  老管家還說道:于鈞也自老管家這里知道了一些于鵬和蔣姑娘的事情,所以聽到讓他娶蔣姑娘時,他才會那般吃驚,可是卻又不能把那緣故說出來。

  至于魏將軍同于家的關系,這位老仆人自然也說的一清二楚。

  聽完老管家的話,眾位賓客們想不明白、想不清楚的地方現在都想通了:原來于老太太想攀上魏將軍,一心想讓她的兒子“認祖歸宗”,所以母子二人都嫌新娘子出身不好而不想迎娶她了,卻又貪于鈞母親給于鈞留下的家業,所以才把一個有身孕的新娘子硬塞給了于鈞。

  而于家人想不到的是,于鈞衙門巧不巧的有事兒,被他的上峰關在衙門內十幾天,于家的人根本無法找到于鈞,便只能讓于鵬代為成親了——原本就是他的親事,所以那吉服穿在于鵬身上是十分的合適,只這一點兒也看出來這親事本就不是給于鈞安排的。

  新娘子想來也是進了新房才知道的吧?倒也算是有點兒烈性子,居然就尋了短見。

  眾人都以為自己已經把事情弄得清楚明白了:這于家的人十足的可恨可惱,根本沒有一點兒人性!

  于老太太和于鵬在聽老管家說話的時候,不時的怒叫、尖叫老管家是在胡說:的確是有胡說的地方,只是屋里屋外的人沒有一人會相信他們母子的話。

  金侍郎后來嫌他們母子吵鬧的煩人。一個眼色幾個差人上來后,于老太太和于鵬雖然聽得一肚子都是火氣、怨氣,卻不敢再開口了——差人手上可都拿著牙板呢。

  于老太爺自然也聽出了老管家的不實之處,他掃了一眼于鈞和趙一鳴,最終只是在心中輕輕一嘆沒有說什么:于鈞原來如此有手段心計。自己這些人還想謀算他?現如今是自己這些人都中了他的套子才對于吧?自己這些年實在是太過小看了他。

  于家其他知情的人全部都當老管家的話是真的:他們可不想引火燒身——今兒明明白白就是大公子要找于家的人算總帳,他們不想多事。

  于家的人原來欺辱、虐待于鈞兄妹時,曾千百倍的于今天的無中生有,誣陷紅裳和于鈞做過的事情數不勝數;今天于鈞和趙一鳴不過是讓他們也嘗一嘗,被人指白為黑是什么滋味罷了:相比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于鈞和趙一鳴所為還真太過便宜他們了。

  于鈞自然上前要同老管家廝認一番,并問了他為什么一身是血:原來是于家的人看他總為于鈞兄妹說好話。終于一怒之下把他賣出去為奴了;而他記掛著于鈞兄妹。所以常常做錯事情,以致于被主家打成如此樣子。

  有于家老管家的一鬧,廳里廳外因為于老太太的話造成的震驚小了好多,人們已經恢復常態。

  于家的事情并不簡單,并不是新郎倌應該是誰的事情了:這里面有人要謀奪他人家業——這可是大罪!這事兒卻不是禮部要過問的案子,是要移交到其它衙門好好斷一斷了。

  金侍郎掃了一眼趙一飛:真是樁麻煩事啊!不過他倒也不惱,此事牽扯上了魏將軍。卻也并不見得就是壞事兒——說不定就由能同魏將軍交好呢。只是金侍郎還沒有想清楚,沒有開口發話,于家的人卻又鬧將起來。

  于老太爺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脫下鞋子狠狠照著于老太太的臉就打兩下子:他恨不得現在打死她!

  于老太爺生氣是當然的,不過他更多的是難受、難堪!他想信所有的人都已經明白了于老太太的話,都知道了他的妻子有了外心!

  而且于老太太那兩句話會帶給于府什么后果,于老太爺想都不敢想。

  于老太太臉上本來就有傷,再被于老太爺抽打,那是痛上加痛;于老太太哪里肯吃虧,狠狠一口血水啐到于老太爺臉上。然后照著于老太爺的臉也打了過去;“我可是魏將軍兒子的母親,你也敢打!”

  眾賓客被于老太太的話驚得習慣了,這次倒是大多數人能勉強平靜聽下去。

  金侍郎聽到于老太太這句話,他的臉忍不住抽了幾抽,掃了一眼趙一鳴兄弟,咳了一聲兒:“給本官住手!”

  于老太爺當即便停手不再打了:他剛剛不過是氣得發瘋,聽到金侍郎的話后立時明白現在不是他能放肆的時候。

  可是于老太太卻沒有停手。因為于老太爺不動手她倒是揀到了便宜,左右開弓“啪啪”一連打了于老太爺好幾個大耳光!

  男人的臉啊,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打的。

  于老太爺漲紅著臉,看了一眼金侍郎咬咬牙還是沒有敢還手;他心中卻已經開始流血了:這便是他的妻!這便是他放在心尖上愛了多年的妻!

  于老太爺低著頭,一雙眼睛幾乎睡出了血來,他分不清楚自己是惱怒多一些,還是難堪多一些了。

  金侍郎看于老太太還在打,眉頭一皺:“來人,再好好的教教她規矩。”

  不要說于鵬兩個人不可能會是魏將軍的兒子,就算真得是,今日被于老太太如此一鬧,魏將軍也斷不肯再同這兩個兒子相認了!所以金侍郎是沒有半分顧忌:打了于老太太,魏將軍反而會高興。

  辱人名聲是大忌啊,金侍郎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差人答應著上前按住了于老太太,直接用牙板伺候上了。因為于老太太已經被狠狠打過幾次,這一次挨了幾下牙板后,一張嘴便吐出了幾顆牙齒來——被打脫落下來的。

  于老太太吃痛不住,開始吱吱唔唔的求饒:她不太明白,為什么眾人知道了她兒子是魏將軍的兒子后,還敢如此待她?就不怕魏將軍問他們的罪?

  金侍郎看于老太太服了軟,便一揮手讓差人退了一下去,看著于老太太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你于家的兒子,關人家將軍什么事兒?看你是個無知婦人,神智也有些不清,此話休要再提,否則本官便要重重治你們的罪。”

  于老太太聞言卻大聲叫喊起來:“大人,我可是沒有說謊的,我兒子就是魏將軍的兒子!就算是魏將軍來了,我也如此說,他斷不會不認的。”

  于老太太自認捏著魏將軍的把柄,雖然當眾認親讓魏將軍有些難堪,但她相信魏將軍只能認下——這里面也有她逼魏將軍認兒的意思,魏將軍總不會想讓天下人知道他的隱痛。

  金侍郎皺眉喝道:“住口!真真是一個瘋婦!魏將軍自有妻房,而且將軍夫人剛剛有喜不久,本官還曾親去道賀——將軍的兒子還未出世,又哪來的什么兒子!你再瘋言瘋語,本官立時送你衙門問罪,亂認官親要流放三千里,知道不知道?”

  于老太太聽了金侍郎的話后,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敢相信,呆呆的看著金侍郎;她心中只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怎么可能?魏屠夫根本不會有后的,那個什么將軍夫人怎么會有喜的?

  如果將軍夫人有了喜,那她的兒子魏將軍一定不會認的:不管將軍夫人肚子的孩子是不是魏將軍的,魏將軍也只會認那個,不會認她這兩個兒子——太過失顏面;這個道理,她倒是一霎間便想明白了。

  于老太太不相信,她絕不相信:將軍夫人絕對不可能會有喜的,除非…

  眾人都以為于老太太不敢再亂說話時,于老太太又一次尖叫了起來,她這一次的話讓幾個膽子小的賓客差一點坐倒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大人你胡說,將軍夫人不可能會有喜!”

  “將軍夫人確實有喜了,此事兒朝中不只本官一人知道。”金侍郎冷冷的看著尖叫的于老太太。

  “有喜了?那,那將軍夫人一定偷人了!將軍夫人一定偷人才會有喜的,對,她應該浸豬籠!”于老太太的尖叫聲直直的拔高,繞梁三日都不會絕的。

  尖叫的聲音太大,屋里屋外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于老太爺聽得一臉鐵青,青得都發了黑;他也顧不得金侍郎的話,抓起面前剛剛放下的鞋子就抽了過去:剛剛就應該打死她,那她也就不會再說出如此惹禍的話來。

  就憑于老太太這一句話,將軍一震怒于府怕是要滿府人頭落地的!

  于府的仆從們都吃驚至極的看著于老太太,幾個丫頭婆子已經被嚇得暈了過去:于老太太這是安心想要大家的命啊。

  金侍郎聽到于老太太的這一句話,幾乎都失態差點自椅子上跌下去:這于老太太真是瘋了不成!看到于老太爺教訓于老太太,他這一次沒有阻止于老太爺:打,狠狠的打,打得好啊。

  不過于老太太并不是挨打不還手,她在于老太爺臉上也留下了不少的撓傷。

  于金英實在是忍不無忍了:有這樣一個母親,她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還真難說;當下再也顧不得臉面,自一旁奔出來跪倒在地上:“大人,民女的母親一向有瘋疾,還請大人明鑒,不要問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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