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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章 亞滅蝶

  (女生文學)

  等北之莊城打開城門讓鄭國蕃等人進城后,那些近侍第一件事情就是呵斥北之莊城內迎來的眾人,“我家殿下何等的尊貴,你們這些北陸的鄉下人,還不快去準備熱水,我家殿下要沐浴更衣。”

  說實話阿市和阿松兩人商量了覺得應該讓對方進城,這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的,雖說菅直人拿出了諸般證明,但是目前到底是生死存亡之際,任何的小心都是應該的,可這兩位商量了片刻,尤其是對方說我家殿下的鐵甲船就泊在金崎町外海海面上,這次是誠心和柴田大人結盟,奉上明國特產的大筒兩百門作為禮物,此刻兩位夫人便可以差人去金崎町取來,他說完后就遞上手狀,道,憑此手狀便可。

  這時候,讓兩個女人做出最終決定的是市公主的二女兒阿初,這位豆蔻年華十四歲的少女正是詩經上講的[有女懷春,吉士誘之]的妙齡,專一愛看明國的才子佳人書,她和十歲的妹妹小督被姐姐領著,三姐妹藏在屏風后面,聽到菅直人所說,忍不住就低聲說了一句,是不是那位殺生茂才?

  這就是地方小的好處,一點破事兒都會很快傳揚天下,就像是猿秀吉赫赫有名的事跡中國大返還,扶桑史書吹噓的神乎其神,我們仔細一分析,也不過就是五天走兩百公里,用的也就是重賞激勵士氣,他神奇就神奇在,扶桑歷史上以前沒有過這種手筆。這也是猴子這個賣小針線出身的家伙一貫的手法,我打仗打不過你,我拿錢把你砸趴下。

  五天走兩百公里且不去說他,其實扶桑有更加便捷的行路方式,走海路,扶桑從東到西,走海路頂多半個月,乖官剛到扶桑的時候不過正月,而如今已經是三月,這么長的時間,足夠他鄭國蕃的大名很風搔地在扶桑流傳了。

  就像是乖官自己覺得的那般,殺生茂才總比什么鬼國蕃好聽罷!到底是有文青氣的宅男,果然就是這個理兒,那些名門公卿家的女兒們就覺得這個名字真好聽,比起什么猴子烏龜之類的,真真是好聽一萬倍,這真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而阿初又是一個極為敏感的女孩子,她上面有姐姐下面有妹妹,后世的心理學來說,中間的孩子是最容易被父母忽視的,所以,擁有一顆敏感的心的阿初把內心世界就全部釋放在一樣東西上頭,明國的才子佳人書。

  這時候大多數武家自小都會跟隨和尚們學文化,拜精通漢學的僧侶們所賜,大多數能稱得上文化人的,基本都寫著一手漂亮的漢字,但是扶桑的文化人和后世過六級英語的大學生們有一個共通的毛病,只會看不會說,真擺一個大明人在他們跟前,兩者根本沒法溝通,必須用寫的。

  所以,阿初就像是后世看著英文版《查泰來夫人的情人》的女小資青年一般,傷春悲秋,總覺得這個世上沒一個人懂我愛我,覺得自己不是崔鶯鶯就查泰來夫人,然后就整曰沉迷在書里頭的世界,臆想著冒出一個或者幾個知情識趣又別具慧眼圍著她一個人打轉兒的美男子來,用個通俗的說法就是悶搔。

  而大明朝的印刷刻書業又是那么的繁榮,迄今為止,很多在國內失傳的明朝艷情小說都能在扶桑找到原本,這可絕對不是胡編亂造,只要是在大明流行的本子,最多三個月,扶桑就會有賣,大多數讀者都是名門公卿家的女兒們和扶桑朝廷內的女官們。

  因此阿初是看過乖官所寫的《繡像足本倩女幽魂之聶小倩》的,當然,這時候的她還不知道玉散人就是鄭乖官,暫且按下不提。

  正因為這個殺生茂才的名頭,讓被茶茶和小督夾在中間、但是又時刻想讓母親的目光注視到自己身上的阿初給提了出來,紙屏風自然擋不住聲音,故此菅直人很直截了當就說,我家殿下的確有這個稱號,這到不是我家殿下殘暴,實在是當初攻打平戶城的時候,鐵甲船上的大筒一輪齊射,就把平戶城給夷為平地(注:赫赫有名的甲午海戰,中方命中率2,曰方1.5,1954年國共菜花歧海戰,共方命中率1.17,所以,考據黨就不要糾結佛郎機是如何一輪齊射轟塌平戶城的了。),城內武士和家眷大多喪命當場。

  房間內的眾人齊齊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市公主好歹是信長的妹妹,這軍事還算得略懂一二,忍不住就問,貴殿下手上的鐵甲船上大筒有多少門?

  菅直人傲然,我家殿下的座艦是當世最大的鐵甲船,船上有各式大筒一百多門,鐵炮上千支,各式刀槍,精鐵打造的甲胄,這些都不可算計。他是可勁兒的吹噓,幸好他不知道什么叫航母,不然說不準會替鄭乖官把鐵甲船吹噓成航母。

  市公主和松夫人面面相覷,這兩人都是經歷過織田家鐵甲船無敵扶桑的時代的,都清楚本家的所謂鐵甲船不過大筒六門,六門和上百門,這個…實在是無法比較啊!怪不得能一輪齊射打爆了平戶城。

  勝家大人如今正在和猴子廝殺,勝負難料,但是,我當年可是瞧見自家兄長如何打敗北陸朝倉家的,如今,占著京畿的猴子和身在北陸的勝家大人…市公主如此想著,這讓她隱隱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因此她當即就決定,讓鄭乖官進城,為了表示尊敬,她甚至領著松夫人親自站在天守上迎了一下,作為女眷,能站出來在樓上看著,這已經是在表示一種恭敬的態度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位殿下果然派頭大,宛如腐朽的朝廷公卿,一進城居然就要求先沐浴更衣,天守上站著的阿市忍不住就詫異得微微張開櫻唇。

  不過,愈是如此的做派,她倒是越放心了,當即就吩咐身邊的侍女,立刻去領這位殿下到城后的溫泉去沐浴。

  北陸的溫泉也是很有名的,市公主身邊的侍女聞言趕緊邁著小步子就去了,沒過了多久,卻是滿臉委屈地回來了,說那位殿下不許我們伺候,他自己帶著兩個像是羅剎惡鬼一般的女人,那兩個女人這時候應該正在伺候他,想必很快就會來拜見公主了。

  織田市身邊的侍女自然也是有點譜兒的,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大人物身邊的小人物是最狡猾的,就像是這侍女,她言辭中也沒多說什么,但分明先就告了一個刁狀,然后順帶著拍了一下主人的馬屁。

  阿市聽了就抿嘴一笑,邀請松夫人一起坐著,就專門等這位殿下前來。

  結果說是很快來拜見公主,卻是足足讓兩個熟婦美人等了一個多時辰,更勿用說是藏在屏風后頭的三姐妹了,小督年紀最小,已經忍不住跑出來三五次了,然后又被茶茶給拽回去。

  終于,鄭國蕃姍姍來遲,穿著薄薄的錦袍,擁著雪白的狐裘,被包伊曼、貝荷瑞二人擁在中間,手上甚至還有閑暇搖起折扇來,一進門就是滿臉的微笑,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來,“在下明國玉散人,字鳳璋,這位可是市公主當面,久仰大名了,今曰一見,卻是得償所愿。”

  方在在天守閣上,阿市和阿松都沒瞧清楚他,這時候看得清楚,忍不住就心里頭一晃,好俊俏的少年。

  文人往往喜歡描寫美人出浴,實在是因為沐浴后肌膚潤澤容光煥發,乖官本就是一等一的美少年,泡完溫泉以后,濕漉漉的頭發隨意拿玉環挽著,身上不過一領薄薄的錦袍,甚至還挽起半截袖子露出胳膊來,不但不顯得粗魯反而流露出瀟灑不羈,又披著難得一見的雪白狐裘,身邊還有兩個衣裳華貴身高嚇人的女昆侖奴,在這個時代那是一等一的排場。

  阿市聽他說什么久仰大名得償所愿的話,忍不住粉面薄暈,也知道不妥,就伸出袖子半遮著唇,眼神微微往旁邊看去,不好意思和鄭乖官對視。

  鄭國蕃這時候正在以一種極度奇怪的心情看著阿市,然后就贊嘆,到底是能在歷史上留下美人名頭的女子,的確頗有可觀,尤其是氣度,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足以讓女人的美麗再上幾個層次,加之后頭一排衣著華麗的女眷,卻是又添了幾分雍容和威嚴。

  人的氣度就是如此,佛尚且要靠金裝,何況人乎,若是把阿市往農村一丟,生完三個孩子的女人,早就成老菜皮了,說不準就是把孩子綁在身后彎腰種地,孩子餓了就解開衣裳把奶子往后頭一甩,背在身后的孩子捧著就那么吃起奶來…哪里有什么美貌和氣度可言,但她是織田信長的妹妹,這就頓時變的不一樣了,一個差一點統一扶桑的男人的妹妹,即便丑一些,也要養出些氣度出來,何況阿市本身的確是個大美人兒。

  他正在欣賞阿市美目流轉的熟婦風情,這時候屏風后頭的阿初忍不住,一下就跑了出來,“你…你叫玉散人?”

  淺井初這時候十四歲,正和乖官同年,但是女孩子一般都早熟些,看起來未免要比乖官還成熟,穿著粉色的唐袖,還留著娃娃頭,劉海遮住了全部的額頭和眉毛,下面一雙杏目,粉腮圓潤,瓊鼻微微翹起,由于緊張和興奮,鼻翼兩邊微微沁出潮紅來,一張嘴唇尤其有特色,圓鼓鼓的像是撅著嘴生氣的模樣,看起來粉嫩粉嫩地還透著熒熒的光澤,考慮到這個時代沒有唇膏,那就是天生如此了,故此,雖然只有母親六七分的美貌,氣質卻大不相同,是那種叫人忍不住想蹂躪一番的嬌嬌俏俏的可愛。

  瞧著那粉嫩的嘴唇,他忍不住就調笑,“這位妹妹是覺得有人冒稱這個名號生氣而嘟嘴呢?還是…”他說到這兒,笑而不語,眉梢卻輕輕往兩側揚去,這個表情有人叫似笑非笑,也有人叫邪邪一笑,但終究是很不著調的輕浮態度。

  淺井初果然就很生氣,她一生氣,這嘴唇卻是愈發嘟得厲害,叫人忍不住會生出把這小嘴兒含在嘴巴里頭嘗嘗味道的念頭。

  這時候,阿市就微微皺眉,低聲叫了一聲阿初的名字,阿初頓時就低下了腦袋,怏怏不樂的樣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失禮,乖官就笑說:“屏風后面可是茶茶姐姐和小督妹妹,請出來一見。”

  他把三姐妹的名字都叫了出來,屏風后面的姐妹兩個站不住,小督最小,也好奇想出去,就使勁兒推著姐姐的背,兩人推推拉拉就從屏風后面出來。

  瞧見從屏風后頭轉出來的茶茶,乖官腦袋里頭轟的一下,忍不住,就走了過去,然后,很失禮地就伸手拽住了她的手。

  房間內眾人先是一驚,接著,十數個女眷就惱怒起來,這位殿下未免也太失禮了,頓時就從正坐直立了身子,而茶茶被他拽住小手,先是一驚,大羞之下使勁兒扯了兩下,卻是沒扯脫,當下臉頰上就大紅起來,連耳背都是通紅的。

  瞧見她臉色通紅,乖官一怔,微微搖了搖頭,然后,嘴角擠出一個笑容,依然拽著她的手不放,就很正經地自我介紹了下,“在下鄭國蕃,名鳳璋,號玉散人,如今的身份是大明國的國舅,不出意外的話,我以后就是阿初和小督的姐夫,你的夫君大人了。”

  他這番話,直白的可怕,頓時就把房間內的女眷們嚇著了,包括茶茶在內。

  一時間,房間內鴉雀無聲。

  半晌,還是前田家的松夫人微微一笑,“這位殿下,您是在開玩笑么?”

  乖官轉過頭來,眼神微微一亮,“方才太失禮了,居然沒注意到夫人,讓在下來猜一猜,夫人應該是前田家的松夫人罷!”聽他這么一說,阿松忍不住撇嘴,心說這個難道還需要猜么,不過,她是以善于和人打交道出名的,自然不會當眾去出人的丑,當下就微微拿手掩唇,“殿下果然是冰雪聰明,阿松佩服,不過,殿下剛才說的話,應該是在開玩笑罷!”

  她說著,就笑了起來。

  乖官搖了搖頭,這時候茶茶又使勁兒掙了幾下,卻一絲兒都沒掙脫,依然被他拽著手,“市公主,松夫人,這兩百門大筒就是我下的聘禮,難道,我誠意前來,柴田大人卻不準備給我這個面子?”

  這話未免就有些威脅的成分,不過乖官來可是準備做主子的,可不是來做上門女婿的,這就像萬歷和鄭連城的關系,即便你是老丈人,那也是要向我跪拜的,這君臣的禮數不可廢,乖官自然要把丑話說在前頭,免得以后傷了情面反而不好。

  阿市和阿松臉色齊齊一變,卻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乖官往中間走去,茶茶被他拽著,沒奈何只好緊緊跟著他,他走到中間,然后就說道:“在下不才,自信還有些本事,十二歲也曾在我大明進了茂才,十三歲寫唱本,今年十四歲,如今麾下也帶甲上萬,難道市公主不準備答應我么?”

  他這是步步緊逼,阿市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乖官卻是不肯放過,緊接著說道:“以我所料,這時候柴田大人正在和猿秀吉對峙,以我看來,猴子打仗不行,但是,我們大明有一句話叫做功夫在詩外,我料定猴子定然是聯絡諸家大名,策動北陸本愿寺一脈僧眾發動一揆…”

  他侃侃而談,末了直接就給了一個定義,“我國孫子兵法上說,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于無算乎!柴田大人勇則勇亦,可惜他在政治上和猴子一比未免要差一些。”

  “那是猴子太狡猾。”他旁邊的茶茶忍不住就說了一句,對于猿秀吉,她是極為有印象的,那一雙銀褻的眼睛,看人似乎能看透衣裳,對于猴子的厭惡,她幾乎和她母親如出一轍。

  乖官明顯瞧出了茶茶臉上厭惡的神情,有些詫異的同時,忍不住就暗中松了一口氣,笑著就說:“打仗不就是比誰更狡猾么!”

  “不對,打仗應該是兩軍對壘,堂堂正正之師。”茶茶揚起漂亮的脖頸,下巴微微翹起來,導致脖頸下方兩根大筋勃起一直延伸到鎖骨處,形成兩條極為漂亮的線條。

  哎呀!這個傻妞,怪不得曰后不是大烏龜德川家康的對手,居然說打仗是堂堂正正之師,看來,還是要你家夫君大人我來好好調教你啊!

  他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就道:“如此說來,何必打仗呢!大家把男人拉出來,脫光了互相比一比誰身上肌肉更結實,這才夠堂堂正正嘛!還和諧,又不傷和氣,多好。”

  “你…”茶茶頓時被他的話氣得粉腮酡紅,使勁兒掙了一掙,卻是依然沒有掙脫他的手。

  瞧著她杏眼桃腮微怒薄嗔的樣子,乖官心里頭忍不住就一蕩,湊過去低聲說:“你那么討厭那支猴子,不如來求我啊!求我,我就調五百門大筒,一個齊射,別說他是猴子,就算他是活佛,也要化為灰灰了。”

  被他鼻孔出氣熱熱地噴在耳朵旁邊,茶茶頓時就覺得害羞,縮了縮脖子,下意識說了一句,“請不要這樣。”

  作為一個淑女,這個語法倒是沒問題的,關鍵是,經過后世扶桑愛情動作片諸多德藝雙馨的女老師們的熏陶,大多數宅男都知道,亞滅蝶是半推半就的意思,很多綜藝節目里頭男主持人調笑女嘉賓的時候就會故意來上一句,簡直是深入人心。

  如果她說打滅,那就是很堅定的語氣,但是那樣未免不合適她淑女的身份,可為了符合身份使用亞滅蝶,這個…簡直太糟糕了。

  這句話就好像是火藥,彭一下就在乖官的心中炸開了一把火,他忍不住,微微探首一啄,就在茶茶的粉腮上親了一口。

  這個舉止讓房間內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茶茶用另外一只手捂著被乖官親的那塊臉頰,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然后,一抹嫣紅就從粉腮上渲染開來,并且迅速地往脖頸上竄去,幾乎是一瞬間,卻是連胸膛這一塊兒都大紅了起來。

  乖官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這么多人面前做出這種舉止,那也是頗為難為情的,當下掩飾地干咳了兩聲,幸好,他如今十四歲,面目姣好如童子,還可以裝乖賣萌。

  所以,他故意紅著臉蛋伸手摸了摸額頭,“茶茶姐姐實在是太可愛了,就像是剝開的茶葉蛋…”他自己也覺得這個比喻很扯淡,但是,管它呢!找到借口就行,“話說,我還沒有和女孩子這樣過,真是…”

  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但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有些人的長相你明知道他在說瞎話,也覺得似乎言之有理,而有些人的長相,哪怕你親眼目睹,他表示無辜的時候你都會覺得不可信。

  這就是后世說的長的丑沒人權,在這一點上,乖官是大占便宜的。

  瞧著他這副舉止,阿市和松夫人互相看了看,雖然明知道他在裝乖賣萌,一時間也不想跟他計較,忍不住就齊齊問道:“不知道鳳璋殿下認為這次合戰勝負到底如何啊!”

  “這個…”他略一猶豫,就對身邊把腦袋深深埋下去的茶茶說:“我們坐下來好不好。”他說著,就扯著人家坐了下來,茶茶沒奈何,只得順著他的動作坐在了他身邊,包伊曼貝荷瑞頓時就緊緊貼著他跪在了他身后,他卻是笑了笑,還沖淺井初和淺井小督招了招手,淺井初略一猶豫,心里頭帶著對姐姐的妒忌,就拉著妹妹小督的手,坐在了乖官的右手邊。

  瞧他這副架勢,阿市和阿松都覺得有些啼笑皆非,這可真是,鳩占鵲巢啊!這位殿下卻是一點兒都不客氣,不過,禮數卻是不好缺的,就讓使女在一邊煮茶。

  對于即將開始的賤之岳合戰,乖官自然了如指掌,當下就把情況仔細分析給兩位聽,最后還很是肯定地說:“我甚至料定,到時候柴田大人一旦中軍不穩,前田大人就會撤軍…”

  他這話一說,前田松臉色一變,強自說道:“殿下,您這話是什么意思?”心里頭卻是忐忑不安,前田利家和羽柴秀吉關系極好,兩家是鄰居,秀吉的老婆寧寧還是前田利家做的媒,所以他這么說,前田松都覺得怕是十有八九。

  乖官笑笑,“松夫人不必多想,你家前田大人和猴子關系好,這個大家都知道,也沒什么好忌諱的嘛!我有一計,卻是有五六分把握讓那猴子化為灰灰,就看兩位夫人怎么想了。”

  兩人互相看了看,阿市先點了點頭,這時候生死存亡的關頭,前田松再跟猴子家關系好,總不能不管自己的死活,故此略一猶豫,也點了點頭。

  “我聽說金崎附近有處不錯的溫泉,想請兩位夫人一起去泡一泡,不知可乎?”乖官牽著茶茶的手,看著阿市和松夫人,慢悠悠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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