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初來乍到 藏魔星域在天宮之中赫赫有名,天宮之中三成以上的資源,玉髓,礦產,獸魄等等,都是出自這片位于天宮邊緣的荒蕪星域。
就連天宮的人也沒有徹底弄清楚,這片星域是怎么形成的,究竟有多大的范圍。
天宮之中隱約有股力量,讓那些真正強大的可怕的天外魔種都遠離天宮星域,即便是進來了,力量也會被壓制到一個層面上。
而藏魔星域則是一個列外,它位于天宮和域外星系的交匯處,天外魔種可以順利進入,而這片性與資源豐富的讓天宮所有的氏族垂涎三尺。是以,盡管十分危險,但是天宮每一個氏族只要有能力,都會在這里開辟一片礦場。
這“礦場”可不是占幾個山頭那么簡單,星域內的“礦場”,少說也有數顆資源星球。像這片藏魔星域內,那些頂尖的氏族礦場,往往擁有上百顆資源星球。
除了星球上的危險之外,最大的威脅就是來自于那些天外魔種。相比于天外兇獸和天外異龍這兩種擁有智慧的天外種族,天外魔種則只知道本能的殺戮,是天外三大種族之中最難纏的。
申屠豹和凰御羽帶著石宏進入藏魔星域,一路上申屠豹跟他交代著:“你呆在氏族里不合適,這里魚龍混雜,反而容易隱蔽身份。你放心,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你在這里不必像其他的礦工一樣每天干活,安心修煉就好。”
石宏點了點頭,申屠豹說了這兩句,便專心操縱自己的飛遁法寶,沿著固定的路線前進。稍稍偏離航道,就可能撞上天外魔種,申屠豹也不敢大意。
一路上無驚無險,三人安然抵達了一顆灰綠色的星球。石宏的身份乃是機密,申屠豹和凰御羽都不好直接出面。兩人這也是先見之明,石宏參加長谷武賽,一旦成名,必定有人對他尋根問底,到時候就很可能揪出來兩人。
畢竟還有一個北辰氏族在那里,如果石宏的事情敗露,兩人不愿意牽連自己的家族。
申屠豹沒有出面,只是讓自己門下一個管家跟礦場打過了招呼。除此之外,申屠豹暗中安排了一個人照顧石宏,保證石宏在礦場不會出什么意外。同樣處于保密的緣故,這個人只是暗中保護石宏而已。
之所以這么安排,完全是因為申屠豹和凰御羽對石宏的實力大有信心,覺得只要他不離開這顆星辰,倒霉的碰上天外魔種,應該沒有人能夠傷害他。
每一個氏族都需要大量的資源維持氏族的運轉,可是天宮的人不可能自己來開采這些資源,礦工就是那些氏族中認定的,沒有前途的奴族戰士。
這些人被扔到了藏魔星域,任其自生自滅。運氣好的,能夠連續開采到高品位的礦石,才有可能受到“獎勵”,返回天宮。
不過,回去了也就是那樣子,永遠做個沒有地位的奴族戰士。
申屠豹將石宏送到了星球上,有申屠家的人在下面等他。申屠豹沒露面,只留給石宏一枚用于通訊的玉符。
石宏從申屠豹的法寶出來,迎面一股熱浪,呼的一下子噴在了他的臉上。整顆星球熾熱無比,就好像站在一座活火山口上,下面洶涌的噴著巖漿!
石宏稍稍適應了一下,才往前走去。這顆星球的表面盡是沙礫,還沒有形成土壤,沙粒之中混雜著許多尖銳的晶石,踩上去有點扎腳底。
申屠豹的法寶沖著那幾個來接石宏的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沖天而起,頃刻不見蹤影。那些人也已經習慣了:被派在這里管理礦場的人,都是在族中失勢的子弟。這里環境惡劣,就算是那些前來送人的家伙也懶得停留。
來接石宏的三名礦場的管理者,都穿著寶藍色的長袍,外罩淡金色的馬甲。看來這是申屠家的制服。唯一的區別在于,三人腰上的玉墜,為首那人的玉墜是虎形,而另外兩人的玉墜卻是普通的花紋,沒有造型。
石宏朝三人走去,為首那人倨傲的朝他點點頭:“石宏是吧,跟我們走吧。”三人轉身而去,為首那人拋給他一塊玉牌,石宏接過來一看,玉牌上兩個數字:六十八。
“我叫鮑安,你以后叫我鮑管事就行了。”
石宏點頭,很隨意的說了一句:“以后還請鮑管事多多關照。”他只是隨口客氣一下,卻沒想到鮑管事竟然當真了。鮑安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他:“石宏,我不放跟你明說,像你這樣賄賂了管家,想讓我照顧的人,整個申屠礦場不知道有多少人。我手下這片礦區,總共有三百多名礦工,至少有一半的人通過亂七八糟的關系跟我打過招呼,要是他們都不用去找礦了,那我們申屠氏族還不得喝西北風去?”
他一指石宏手里的玉牌:“這是你的編號,以后每個月按照這個編號定時上繳礦石,記住這里認號不認人,明天就給我老老實實下礦井去,哼!”
石宏一愣,沒想到自己剛來藏魔星域,就有人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他想了想,要是這樣就聯系申屠豹,未免有些小題大做。把自己安排在這里,不就是想要掩人耳目嗎?那自己就低調一點好了。更何況…他放眼望去,整個星球上熾熱一片,火浪滾滾,這等惡劣的地方,正是磨練人的地方,對于修行大大有利。
石宏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快步跟上前面的鮑安三人。
鮑安窩在這個倒霉的礦區已經幾十年了,活動了幾回都沒能挪窩,怪只怪當年他犯得事情太大,直到現在也沒人敢把他調回去。
礦區管事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兒,交上去多少礦石,家族也不會覺得夠用,總是受責罰。越是這樣,鮑安越是心中憋悶。
偏偏這些年,來到這里的礦工,越發的倨傲起來,動不動就有人來跟自己打招呼,要照顧一下某人。他自然明白這些人都是收了礦工的好處的。一個兩個還罷了,現在三個礦工里面就有一個關系戶,要是這些人真的都不用下礦,他更完不成每年的開礦份額了。
可是他鮑安在礦區內說一不二,好像一方豪雄,實際上在氏族中屁都不是,那些來說情的人,他一個也不敢得罪。不過這又如何?礦工一旦進來,基本上是沒有可能離開了,那些鮑安得罪不起的人,更不可能進入礦區來查問礦工,自己到底有沒有照顧他們,所以,鮑安得罪不起上面的人,不管誰來打過招呼,他都笑臉相對,保證一定照顧好,但是礦工來了,卻完全是冷臉相對,先敲打一番,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礦區的老大。
對于石宏,申屠豹的管家語焉不詳,那是因為石宏的身份敏感。可是這在鮑安的眼中,這小子跟以前的那些礦工看起來沒什么不同,管你以前怎么樣,到了我的礦區,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爺要把你捏扁你就得扁,爺要把你搓圓了,你就得老老實實的圓滾滾的。
石宏的目標高遠,自然不會跟眼前像鮑安這樣的小人物計較。鮑安語氣不善,他也懶得多說,安靜的跟在后面。
這神情落在鮑安的眼中,頓時又引來他的不喜:“小子,這里一視同仁,每個礦工每個月的份額是開采到相當于十斤玉髓價值的礦石,要是玩不成,可別怪我不客氣!”
石宏修行到現在,見多了小人得志的嘴臉,那些人又有哪個落得過好下場?對于鮑安,他其實在心里真是憐憫,鮑安現在態度,結合礦場周圍的環境,他輕而易舉就能猜出來這個鮑安大致的生命的軌跡,這個人,只怕心里比誰都郁悶吧?
石宏淡淡點頭:“我知道了。”
鮑安一聽這話,心中更是大怒:我知道了――他竟然這么跟我說話,好像我是奴才他是主子,我在向他匯報什么一樣!
鮑安狠狠的瞪了石宏一眼,冷笑一聲:“看來你還是搞不清楚自己要面臨的狀況。”他跺了跺腳:“抓把沙子,你自己就會明白。”
鮑安說完,狠狠一指不遠處的一排石屋:“最后一間就是你的,各種補給,等你開采到了礦石,拿礦石才能換到。”
鮑安說完,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兩個手下走了。
兩名手下憐憫的看了石宏一眼,鮑安可是礦區內有名的鮑閻王,得罪了他的礦工,從來就沒有好下場,這些年,他不知道整死了多少看不順眼的礦工。
誰說你是修士就不會死了?這片礦區內,有的是以修士為食的兇獸。更何況,隨便派給你一個星空任務,卻不告訴你哪里是安全星域,哪里危險不能靠近,只要你與上一頭天外魔種,就永遠也別想回來了。
石宏等三人走了,蹲下身抓了把沙子在手中一捏,就明白鮑安那話的意思了:這里的沙子都比別的星球堅硬十幾倍,看來在這里開礦的確不是一件輕松的活兒,不是修士還真是干不了。
藏魔星域內都是混生礦,一片礦區能開采出什么礦石來…那真是應了那句牛逼的話,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啊。所以才會有這樣一個通行的衡量規范,把所有的礦石、資源,都通過一個標準換算成玉髓。
玉髓是天宮內通用的貨幣,這樣計算直觀又方便。每一名礦工,每個月的任務十斤玉髓。十斤玉髓,可以滿足他們一個月的基本需求,諸如丹藥、法器一類的消耗。
那間石屋雖然分給了石宏,但事實上石宏也不怎么需要。如果要修煉,在自己周圍布置下陣法就行了,他可不認為多了一層石屋,會對增加防御力有什么幫助。
考慮到在藏魔星域的處境,石宏來這里的路上也曾經痛下苦功,想要在河書陣法的修煉上更上一層樓。
河書陣法總共三十六層,他現在第十一層還不曾修煉完全,但是在九州星上,一切陣法在他面前都是浮云,石宏毫不懷疑,若是修煉到了更高的層次,就算是在天宮,自己也能算是一位陣法大家。
可惜河書陣法到了這個階段,必須有外力相助,或者是什么殘缺的陣法參悟,或者是石宏自身的靈機一動,否則難有寸進。
石宏修煉了一路,果然沒什么進境,自己也很無奈。
他隨手放出一道風行法術,將屋子打掃了一番,用手指在石門上花了一個六十八的數字,告訴別人這里歸六十八號了,便離開了石屋,往礦區而去。
礦區很好找――因為他本來就在礦區內。中央這一片凹陷的巨大荒野外圍,便是成百上千的黑洞洞的礦坑虎視眈眈。石宏把神識一掃,卻吃驚的發現,這片礦區內,隱隱有一股力量在排斥著自己的神識!
他距離那些礦洞約莫有數千丈遠,本想用神識查探一下礦坑內,尋一口感覺最強烈的礦坑去挖掘。沒想到神識只深入到礦洞內三十丈左右,就再也不能前進。前方黑暗的礦坑之中,好像有一堵厚實的難以穿透的棉花墻,神識撞上去,軟綿綿的又被推了回來。
他嘗試了幾次,都是這個效果,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每個月只有十斤玉髓的任務,要是能夠使用神識探礦,只怕每個人每月開采百斤玉髓都不是問題啊。
藏魔星域,隱藏著眾多的秘密,壓制神識,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不能用神識,石宏就只能憑自己的運氣了,他隨便選了一口礦井走進去,里面黑暗一片,石宏放出一絲真火懸在頭頂,悠哉悠哉的走了下去。
礦坑外,鮑安和兩名手下悄無聲息的出現,一名手下諂媚討好鮑安笑道:“這蠢貨,竟然還想用神識來探礦,要是藏魔星域這么容易就能找到礦石,咱們至于派這么多豬玀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嗎!”
另外一名手下有些擔憂:“管事,這口礦井前兒個才出了事,死了七個人,恐怕那頭貪吃的礦鰻還沒走吧?”
鮑安冷笑一聲:“哼,他自己找死,與我們何干?”
“就是,他自己倒霉,又不是我們趕他進去的。”
另外那名手下也不再多說。鮑安一揮手:“咱們走。回去再做一枚六十八號玉牌,這個號碼果然不吉利啊,這小子是這個號碼的第幾個主人?”
“第十三個了。”
石宏并沒有走遠,就站在礦坑口,嫘祖絹將他身上的氣息掩去,外面的三人還以為他已經深入礦井了。
石宏怎么會感覺不到鮑安三人正暗中監視著自己?這番偷聽,讓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些資訊,石宏略一盤算,已經有了決定。
神識在九州星上,就像一顆太陽一般光芒萬丈,甚至能夠照耀整個九州星。可是在礦坑內,就像石宏頭頂那一絲真火一般,朦朧的光芒頂多也就能夠照亮他周圍的空間。
可是除了神識,石宏還有神魂。
鮑安三人暗中窺視的時候,石宏自然不敢動用神魂,現在卻無所顧忌了。
神魂放出,那股壓制神識的力量果然緩緩退開,似乎對神魂極為忌憚。但是,也只是退開三千里以外。
過了三千里的范圍,依舊是一道棉花墻一般的封鎖,神魂也無能為力了。
――這已經足夠了。
三千里范圍內,礦坑縱橫交錯,石宏甚至還“看”到了兩座相鄰的礦坑,和這座礦坑之間的間隔最短的礦道。
他在自己斜下方兩千里的地方,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生命波動,在神魂的“視覺”內,這股生命波動帶著一種危險的淡紅色,提醒細長,足有兩百多丈,想來正是鮑安三人口中的“礦鰻”。
當石宏的神魂掃過那條礦鰻的時候,這頭兇物明顯有所感覺,身體輕輕一抖,有些畏懼的縮了一下。
在這條礦坑附近,三千里的距離內,石宏只找到了零星幾處的能量波動,三千里的范圍,已經被之前無數的礦工反反復復不知道掃蕩了多少年,幾乎已經洗劫一空了。
石宏并不急于深入,也不急于開采,一個月的時間很長,而且他早已經過了辟谷期,老壺天地內的靈藥堆積如山,他對所謂的補給更是沒有什么需求。
石宏這種“私自”進入天宮的,一身家當都在,跟那些從各個演兵星辰飛升而來的奴族戰士不同,他們進入天宮之前,為了好控制,寶貝啥的早就被扣下了。
石宏將周圍的礦井整個探察一番,他有嫘祖絹在身,自然無人察覺。一天時間下來,石宏已經對整個礦區,三千里范圍內的所有坑道了如指掌了。
這三千里范圍,屬于淺層礦區,都沒留下什么好貨色,石宏熟悉了環境之下,才繼續往下深入。
他還是隨便選了一條狂道,到了三千里的范圍上,繼續用神魂朝深處查探,在六千里的范圍上,就有不少好貨色露出來了。
石宏看中了其中一塊礦石,就藏在半寸厚的石壁后面。
從這塊石頭在神魂中的反映來看,價值絕對不止十斤玉髓,弄到了這一塊,自己這個月就可以安心修煉,不用理會鮑安的小人嘴臉了。
他凝聚了一道雙首真火龍脈,在掌心化做一團不起眼的火球,輕輕按在了那片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