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擅動刀兵 石宏心中對于妙生仙墓其實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情:他的河書陣法和玉神引龍訣都是得自妙生仙墓,受益良多;但是如果不是妙生仙墓出現,魔玄門也不會覆滅。盡管這其實怪不到妙生仙墓頭上,但是終究有了這一層因果關系,石宏并非圣人,心中如何能夠平靜?
他聽了高鶴的敘述,忍不住譏諷道:“玄真門也得了不少好處吧?當年各大派齊聚西沙河,必定少不了你們道家五門之一啊。不過,怎么不見玄真門將好處分潤給你老道一點,反而盡數便宜晚輩?”
高鶴一擺手:“你難道還不明白?煉就元神之后,這妙生仙墓之中的東西,除了法寶之外,對咱們用處也就不大了。無論是丹藥還是法訣,不過都是想讓人修成元神,既然已經成了,還能有多大用處?元神至上,又該如何,卻是各人有各人的機緣,我撐得乃是火焰元神,赤炎烽云的是他血河派的血河元神,各不相同,這其中,有多少本人的體悟?外人如何能夠助力?”
石宏心中一想也是,便是那玉精珠魄,擱在普通修士身上了不得,但是元神高人用起來也就相當于修士們使用普通玉精。
這倒不是石宏想不明白,乃是因為他的元神皆不是自己苦修的來,這大面上看起來沒什么區別,實際上道心細致處的琢磨,卻要差了不少,完全無法和高鶴這樣真正憑借自己的苦修煉就元神的高人相比,便是和赤炎烽云那般依靠妙生仙墓中的東西強行沖關的元神強者相比,亦差了不少。畢竟他修道的時間太短。
交代清楚了如今修真界形勢的來龍去脈,高鶴緊接著說道:“真正到了道家五門、魔門十支這樣的等級,各家各派的實力相差不大,老一輩上已經沒什么懸念了,爭斗都是在新人身上。所以大家才不遺余力的一定要培養新人。”
高鶴看了石宏一眼,道:“這一回跟你合作的事情,也就是跟我們培養博字輩的弟子有關,事關玄真門萬年基業,便是跟血河派為敵,玄真門也毫不猶豫,更何況你并不要我們助你對抗血河派。”
石宏點點頭:“那好,咱們就算是說定了。”
他把手一揮,空中細碎的光片折射著陽光,幻出斑斕的五彩光澤,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石珊的畫像。
石宏道:“幫我從屠教之中找出此人,你們要我做什么,我馬上就去。”
高鶴一點頭,攝了那畫像去了:“放心,三天之內,必定給你消息。”說罷,他也不耽擱,立時去了。
高鶴一走,石宏腦海之中,石山神獸一聲喟嘆:“元神高人、元神高人,須不知元神才是剛剛起步?”
石宏大吃一驚:“您說什么?元神之后不就要飛升仙界了嗎?”
“仙界?”石山神獸不屑一聲冷笑,這已經是石宏第二次聽到石山神獸這般不屑仙界了,他心中大為吃驚:“前輩,您倒地想說什么?”
石山神獸沉默一陣,說道:“有些事情你現在知道了反而不好。你只要記住,元神才是起始的那一步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也只有你真正邁出起始的那一步,才有資格知道。你當年發下宏愿,要幫我重塑真身,也必須從你煉就了元神開始。”
石山神獸說完便不再言語,石宏知道他的毛病,要是不想說,不論你如何追問也是白搭。只是被他這樣憋著好生郁悶。
石宏的神識在附近一掃,尋了一座大城落下,隨手摸了銀錢住進了一家上好的客棧――他不是苦行僧,既然現在有的是錢,何必非要委屈自己?
這座城池喚作高城,乃是大元天朝著名的一座城市,建城已有六千年之久,多經刀兵,也曾產生了無數的風流文士,在云州的歷史上,乃是赫赫有名的一座名城。
石宏進了客棧,一應俱全,他也懶得出去,便在客棧內打坐修煉,細細體悟最近接連大戰的一些收獲,同時將太阿鍛體法門,和玉神引龍訣推上一個更高的層次。
石宏既然來了云州,自然心中已經開始打起了大元王朝的那道龍脈的主意,這回說什么也要進入龍脈采藥,將另外兩種真火之一,練成了真火龍脈。
如今他已經不需要想當年在大夏那般隱忍,直接去大元天朝的龍脈就行了。如果順利的話,從云州去雷州方便,順便也去文宋龍脈走一趟。
這些都是后話,眼前卻有一件事情讓石宏有些頭疼。
金屬龜甲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塊了,而且石宏現在的吸攝速度極快,只怕用不了多久,這塊龜甲也會被吸攝干凈。雖說四塊龜甲合一,組成的龍龜甲必定更加神妙,但是石宏就要面臨著沒什么東西修煉太阿鍛體法門的窘境了。
他可以隨便從老壺天地之中取些五行金精出來吸攝,但是那些金精之氣實在比不上金屬龜甲中的精純。
這些事情石宏著急也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一天,他正收了功法,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突然心中若有所感,他把手一抖,血焰元神化作一絲火苗從指間飛了出來。
血焰元神已經成功煉化了血河元神,兩著合而為一。
原本滔滔血河、獵獵血焰,如今凝成了一絲火苗。這火苗雖然是火的形態,但是卻像水一樣的流淌,果然已經是水火雙行,那一只鬼妖葫蘆,也化作米粒大小,靜靜漂浮在火苗之中,就好像漂浮在水面上一樣。
這兩種屬性截然相反的元神合而為一之后,雖然凝練到了只有一根火苗大小,但是力量上卻成倍增長,從化神中期,一路破關、連升兩個境界,已然突破到了煉神初期!
如今石宏的三道元神,神秘的神魂也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等級,鬼龍元神還停留在化神初期,不過眼看著就要突破了。水火元神已經到了煉神初期,原本最弱的一道元神,遠遠超過了鬼龍元神。
他正美滋滋的把玩著自己新煉就的水火元神,外面一聲清朗:“玄真門末學后進,恭請國師!”
石宏一愣,心說果然是地頭蛇,好快。
玄真門要找他也很容易,所以石宏之前根本沒有和高鶴留下什么聯絡之法,果然人家這便尋來了。
石宏出門,只見客棧門口站著三名樸素道士,年紀雖然不大,但是一身靈元內斂,氣質超凡脫俗,果然是名門之徒。
石宏心中暗道,只怕這些便是高鶴口中“博字輩”那些要悉心培養的精英弟子了。
那三名道人這樣高聲喊話,著實驚擾了整個客棧的客人,只是聽到人家自報是玄真門的人,那些想要聒噪的客人便立時閉嘴。云州乃是玄真門的根本之地,玄真門在此,的確根深蒂固。
石宏從樓上下來,三名玄真門弟子十分恭謹,躬身道:“國師請。”
四人看似緩慢的走在街道上,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不見。
出了高城,城外十幾里的一座小山中,高鶴正在一座規模頗大的道觀之中等著他。
這道觀顯然也是玄真門的外圍產業,所有的道士對高鶴等人是畢恭畢敬。石宏卻發現高鶴臉上一抹隱憂。他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問道:“情況怎么樣?”
高鶴看看周圍,道:“進來說話吧。”
兩人進到了屋內,之前帶石宏來的三名道人很自覺地守在外面。石宏迫不及待:“沒有找到?”
高鶴搖搖頭,道:“找是找到了,只是…”他看了石宏一眼,一咬牙說道:“只是人卻已經死了。”
“什么!”
石宏大吃一驚,晴天霹靂。連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良久沒有回過神來。
高鶴長嘆一聲,用手一指,一層的白色布滿自動掀開,露出后面的黑色靈柩來。高鶴道:“人在那里,你,看看吧。”
石宏還是難以相信妹妹已經死了,自己苦苦追尋這許多年,沒想到希望就在眼前的時候,妹妹竟然死了!
他隨著高鶴的話,木然的轉動了脖子,看向了那具棺木,好半天,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慢慢走了過去。
到了棺木前,石宏幾次伸出手,又顫抖著縮回來,實在不忍去看。
最后,還是一咬牙,伸手猛地推開了棺木。
里面,一名二八少女安靜的躺著,好像睡著了一般。石宏卻清晰的感覺到,她生機已絕。
只是石宏卻一陣欣喜:“不是她!”
高鶴一愣:“不是誰?”石宏一抹眼淚,仔細的又看了一下,歡喜無比:“不是她不是她,哈哈!”
在別人尸體前這般開懷大笑,怎么也有些說不過去,但是石宏此時卻無心去管那許多,這棺木之中的女子,并非他妹妹石珊!
高鶴道:“可是這分明就是畫像上的女孩啊?”
石宏看了看那女孩,的確和自己妹妹有幾分相似,跟那張畫像更像。
只不過,那張畫像乃是依照父母的記憶畫出來的,這一來而去,便有了很大的偏差。其實石宏來云州之前,便有些懷疑修云宗看到的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想過或許只是個長的相似的人,但是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趕來云州。
高鶴頓時有些著急,石宏連忙安撫他:“你放心,雖然人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是咱們的協議依舊有效。”
既然屠教之人不是石珊,石宏對這個屠教頓時失去了興趣。至于朱雀神壇被滅,對于屠教和血河派究竟造成多大影響,石宏也懶得去顧慮。這家都不是什么好鳥,若是他們敢來騷擾,石宏保證不會吝惜法力,再掘了他們一座神壇。
說實話,朱雀神壇內的藏貨,還真讓石宏動心。若不是他石宏只是偶爾客串一下劫道的,說不定就真的殺上屠教其他三大神壇,大肆洗劫一番。
高鶴聽了石宏的保證,這才松了一口氣,跟石宏解釋道:“我們要用這海眼石根,乃是因為要進入一處洞府,不過那洞府的禁制,卻需要龐大而純凈的五行之力開啟。并且是先天五行,后天修煉而來的力量算不得數。本來已經湊足了其他四種,唯獨缺了這土行,沒想到云海派自己送上門來,你莫要低看了我們玄真門,以為我們看中人家一個姑娘。”
高鶴一邊說,一邊另著石宏往北去了,石宏有跟他打聽龍脈的事情,高鶴一聽就知道他的心思,很有些奇怪:“你已經修成了元神,這些龍脈與你毫無幫助。而且這些東西背后牽扯著一些天機,冥冥之中自有護持,是以元神高人都會約束門人弟子,若非必要,絕對不會去沾染。”
石宏一笑,掩飾道:“只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
高鶴隨手一指,瞬間將兩人的視線拉遠數萬里,看到了一處巍峨山脈:“便是此處,云州龍玄山。這龍脈之內,有當年輔佐大元天朝立朝的絕世高人設下的禁制,只是這禁制雖然厲害,卻阻不住你我煉就元神之人。我們所畏懼的,乃是那冥冥之中的法則而已。”
高鶴收了法術,繼續領著石宏往北,介紹道:“那處洞府在云州北方幻神海岸邊,咱們先過去,我通知門內的弟子加快趕去…”
高鶴正說著,突然眉頭一皺,取出一只黑鐵仙鶴來,那仙鶴口吐人言:“師叔出大事了!”高鶴不悅,拉著石宏停了下來。大約半個時辰之后,一道遁光從天際飛快而來,到了兩人面前,倒頭便拜:“師叔。”
高鶴不悅問道:“到底什么事?難道不知道我這里有貴客嗎!”
那道人被一位元神高人教訓,不敢有絲毫不滿,連忙解釋道:“師叔,不是真正的大事,我們豈敢打擾您?而且這件事情,和國師也有關系。”說罷,看了石宏一眼。
石宏意外:“與我也有關系?”
“正是!”那道人道:“大元天朝南征大軍已然攻破文宋最后一道屏障崖山關,文宋最后的五十萬大軍盡數被殺,文宋再也無力抵抗大元天朝,天朝上下已經一片歡慶。同時,大元天朝已經宣布,明年盡起水師,遠征中州大夏!”
石宏臉色一變,那道人卻繼續說道:“屠教不知怎么的知道了襲擊朱雀神壇的乃是國師,以此為借口,決定遣門徒隨大元天朝水師一起遠征中州!”
石宏大怒:“什么,他敢!”
屠教顯然已經撕破了臉,竟然以修士的身份,摻和到凡人的戰爭之中。
石宏當時攻殺朱雀神壇,用的乃是河書陣法,那一道滔滔銀河,城中許多人看到,想找出他的身份并不是難事。
高鶴一擺手,安慰他道:“國師不用擔心,修士不得參與這些凡人的戰爭,乃是修真界的一條通則,雖然大家陽奉陰違,但是真的如果有人敢公然破壞這個通則,肯定會有人阻止的。”
石宏卻不敢把希望寄托在所謂“有人”身上,冷笑一聲,隨手將海眼石根從云紋老壺中取了出來丟給高鶴。
那巨大的石筍一般的海眼石根,怕不得有數十萬斤重?但兩人都是元神高人,擺弄起來跟玩兒似地,石宏一拋,高鶴忙不吃跌接過來,頓時眉開眼笑。
石宏卻提醒了他一句:“別光顧著高興,我去找屠教晦氣,這海眼石根與你,但是之前說好了我那一份,卻一點也不能少!我信你元神高人,玄真門豪門大派,必不會坑了我。”
高鶴嘆了口氣,愁眉苦臉道:“就你那雁過拔毛的性子,誰敢克扣你的好處?被你知道了,我就是一只鐵鶴,也被你拔成禿鶴了。”
石宏哈哈大笑,一道遁光已經在數千丈之外,一聲怒吼震天:“屠教,老子來了!”
高鶴搖了搖頭,心說屠教你自求多福吧。老道修道一千八百年,證就元神也五百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年輕就修成了貨真價實三道元神的人。
石宏別了高鶴,直接在遁光上把張度胡便揪了出來,一番審訊,將屠教上上下下的實力打聽的一清二楚,這才知道朱雀神壇之所有有那么多私藏,也是因為朱雀神壇負責屠教海外事務的緣故,因此收獲比別的神壇多,私藏的自然也多。
這自然引起來其它三大神壇的不滿,是以上回朱雀神壇被攻擊,其他三大神壇拖拖拉拉,來得最快的反倒是赤炎烽云這血河派一支援兵。
不過屠教發展數百年,輔佐大元天朝,總壇已經被架空,四大神壇壇主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屠教輔助大元天朝,遠征大夏的決定,必定也是三位壇主一起商量決定的。
飛遁了半天功夫,天已經徹底黑了。
石宏化作一道流星閃過天際,停在了一座大城之外。
海城,西靠龍玄山,東望藏影云海,乃是屠教青龍神壇所在地。石宏原本以為青龍神壇之上,也會豎起一尊巨大的青龍雕塑,瞅了半天卻也沒有在城內找到,后來自己想明白了:朱雀神壇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得了一尊青鳥真像,以為是朱雀塑像,搬回來擱在了自家門口顯擺,其他三大神壇卻沒有這般好運――說不定這也是其他三大神壇嫉妒朱雀神壇的原因之一。
青龍神壇,以青色巨石壘成了高臺,高臺之上,建有黑沉沉的宮殿。
石宏以神識掃過整個海城,并沒有什么強大的敵人潛藏。他身邊,十二道黑氣冒了出來,十二鬼王出現,胸口處的鬼皇魄珠在夜空之中顯得格外妖媚,似乎正在一絲絲的吸收著夜晚的黑暗。
珠子內各自封印的那一部分誅心殺道和罪骨刀魂,緩緩運轉,玄奧異常。
石宏一指青龍神壇,只說了一個字:“殺!”
十二鬼王整齊的仰天一聲長嘯,剎那之間鋪天蓋地的死氣沖過了數萬丈的天宇,席卷整個海城,鋼鐵一般死死壓在了青龍神壇上空!
十二鬼王乃是藏影云海之中稱霸一方的妖魔,更加上如今十二件天品一的法器,誅心殺道、罪骨刀魂!組合起來,便是元神高人也能硬抗。
之前朱雀神壇,是因為鬼七落單,否則只憑十二鬼王,拿下朱雀神壇也不成問題。只是十二鬼王要破誅心殺道自身必然有所損傷,石宏舍不得,才親自出手。
這一回,十二鬼王聯手,大顯神通,鬼氣森森,先聲奪人。
屠教修的乃是陰喪之術,十二鬼王體內還有鬼皇魄珠,天生壓制屠教中人。青龍神壇內不少人還在睡夢之中,便被這股鬼氣直接抽了一身修為,死的不明不白。
“轟!”
突然一聲巨響,青龍神壇上一道巨大的請黑色光芒騰空而起,沖破了十二鬼王鬼氣封鎖,撞碎了夜空,化作一條巨大青龍。
那青龍頭上,端然站著一人,高聲喝道:“石宏!你既然來了,何必藏頭露尾,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整個海城聽的一清二楚,所有的居民嚇得緊鎖房門,關緊門窗,一家老小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石宏猜測這人便是青龍神壇壇主顧蹉跎。他卻站在海城之外笑而不語。鬼一那陰森森的聲音好像是從九幽地底傳來,能滲出人一聲冷汗:“想挑戰我家主公?你還不配!”
“咕咕咕…”
無數拇指大小的罪骨互相碰撞著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從黑暗之中沖了出來,洪水一般的蓋滿了整個海城上空。
顧蹉跎大吼一聲:“朱雀神壇投敵了!?”
黑暗之中又飛出來十二道刀魂,凌空一展,和那無邊無盡的罪骨融為一體,化作一柄巨大的鈍頭天刀。
緊接著十二枚鬼皇魄珠落進了鈍頭天刀之中。那巨大無比的天刀凌空一斬。
顧蹉跎大吼一聲,操著身下的青龍迎了上去。
他青龍神壇和朱雀神壇平起平坐,護法大陣不相上下,顧蹉跎自然不懼罪骨刀魂。
卻不料那鈍頭天刀一刀斬落,力量大的竟然讓他無法抗拒,便是那條浩瀚青龍,咔嚓一聲當場被斬成了兩段。
顧蹉跎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的化作一道青光竄回了青龍神壇。
鬼一陰森森道:“早說了,想挑戰我家主公,你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