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奪舍寄生,云海龍鱷 石宏的手指在玉精上摩挲幾下,問道:“你們的航線和他們一樣嗎?”
木然尚搖頭道:“不一樣,我們走的老航線,我的船員熟悉,可惜現在那條海路上,幾乎沒什么別的船了。海嘎查有他們自己的航線。”
石宏手指一撥,那塊玉精落進了木然尚的懷里:“成交。”
木然尚一愣,他木然船幫也曾盛極一時,像他這樣的人,眼光雖然比不上奚老,但是也看的出來,這塊美玉的價值至少排在百萬兩白銀以上。
所謂美玉無價,如果真的遇上非常喜歡的,這價格說不定還能翻好幾倍。
木然尚原本以為沒有希望了,卻沒有想到幸福就在別人手指尖,這么輕描淡寫的一下子落進了自己的懷中,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石宏一揮手:“盡快出發、越快越好。至于錢怎么分,你們自己商量吧,別來煩我。”
木然尚連忙點頭:“這個自然,貴客稍歇。”
木然船幫削減開銷,因此他連馬車都沒坐了,臨時在街上雇了一輛馬車,將石宏接回了船幫。
至于那塊美玉,木然尚托奚老出手,所得兩人均分。
石宏之所以不選擇海嘎查,其實是他從一開始就打定的主意,他想要悄無聲息的潛入云州,自然不愿意和什么仙人過多接觸。
再說了,玉精對他而言根本沒什么用處,對于這些凡人來說,卻是可以挽救一個家族――他看得出來,那木然尚眉宇之間的憂色,再加上那個小徒弟達都的話,石宏怎么會猜不出來他便是船幫幫主?
舉手之勞,與自己并沒什么損失,木然尚這人又實誠,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石宏畢竟是修道之士,幫了也就幫了,卻也怕他們糾纏自己,是以才說讓他們自己分錢,莫來打擾自己。
石宏住在船幫大院內,木然尚立刻張羅著準備出海。奚老借著美玉的名頭,先從當鋪掌柜那里周轉了萬兩白銀借給木然尚,讓他先把船工的定錢下了,出海要緊。
三個月沒開張,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大活兒,木然尚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歲,精神百倍。船很好找,可惜船工卻出了點問題。其他的位置都還有些忠心耿耿的老人留守望海潮,但是海狗子卻沒有了。
海狗子是藏影云海上特有的一種稱謂。藏影云海終年籠罩云霧,幾十米外便看不清楚了,要靠目測航行那是不可能的,千百年來,行駛在這藏影云海上的船家們,靠的便是一種靈獸:海狗。
海狗是一種形象的叫法,實際上它們長的一點也不像狗,也不是用鼻子來探路,而是用聲音。
這些長的像鯊魚,卻生著四只粗壯鴨蹼的生物,在游動的時候不斷地發出一道道人耳聽不到的聲波,依靠聲波回聲,判斷前面是否有礁石,是否有別的船只。
而海狗當然不可能直接和船工交流,這邊需要一個指揮海狗的人,便是船工們口中的海狗子。
這種人在船上受到特殊的優待,什么也不用干,就算是遇上了風暴,全船人都在拼搏,他也可以安安穩穩的坐在船艙內。但是這人拿的銀子卻是最多的――也因此,雖然不可或缺,但沒多少船工喜歡他們,海狗子這樣的渾號,便能體現出這種情緒。
海狗子的技藝在望海潮也是家族傳承,老子傳給兒子,兒子再傳給孫子。這些人對于望海潮船幫沒什么歸屬感,這里生意不好,立刻全都轉去了海嘎查。
找不到一個海狗子,木然尚頓時著急上火。貴客已經說了,要盡快出海,但是自己收了人家的錢,卻遲遲不能開船,這可如何跟貴客交代?
就在木然尚急的在船幫大堂內來回走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來:“爹,不行就讓我試試吧。”
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
木然尚嘆了口氣:“自古以來,女人上船都是不吉利的,只怕…”
一名身材高挑的綠衣少女快步走來,鬼戎的的女裝和大夏大相徑庭,袖口收緊,女裝也顯得英氣十足。
這女孩身手矯健,渾然沒有一般大小姐的矯揉造作。三兩步來到木然尚面前,急切道:“爹,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顧忌這些老規矩?這可是咱們木然家最后一線希望了。”
木然尚無奈一聲長嘆:“也罷!”
他遲疑一下,又看了看那女孩,問道:“玉沾,你的海狗能行嗎?”
木然玉沾嫣然一笑:“勃勃是我從小養大的,跟我極有默契。就算是沒有那些海狗子的技巧,我相信也能帶我們駛出藏影云海。”
“可是…”木然尚還是有些遲疑,木然玉沾打斷他道:“爹,您就別再猶豫了,女兒是最后一步棋,如果您能找到海狗子當然好,可是我只怕…海嘎查那邊是故意的。”
木然尚何嘗不知道這一點?所有的海狗子都被海嘎查高價請去,就是沒船出海,也花大價錢養著,擺明了是要徹底擠垮望海潮啊。
他長嘆一聲,無奈道:“那好吧,你去準備一下。”
七十二相都天神魔大陣展開來,將整個小樓徹底和外界隔絕開來。外人遠遠看去,那小樓好端端的座落在原地,但是想要走進去,卻是萬萬不能的。
石宏盤膝端坐,一道銀色的長河在他身外螺旋盤繞。河書陣法和平常不同,其中銀色的河水流淌緩慢,一滴滴水珠在其中滾動著,清晰可見。
石宏雙手之間不住翻滾,刻畫出一道道靈力線條。
如果有旁人在一邊觀看,只能看到石宏雙手好像顫抖一樣,但是頻率要快上幾十倍,幻化出一片虛影,如同千手觀音。
他猛然吸了一口靈氣,雙掌突然一頓,五指之間一層層的淡青色靈力波紋,肉眼可見的隨著石宏的呼吸一起一伏,發出一陣陣呼呼風聲。
猛然他的雙掌一舉,望天空一按,靈力洶涌澎湃,沖進了周身的銀色天河之中,呼嘯一聲,銀色天河的旋轉陡然加快,剎那之間便化作一道滔天大河――河書陣法第七層煉成!
這么短的時間內煉成第七層陣法,得益于他在無盡陰河之中的體悟,以及陰河水火的幫助。
這第七層陣法一成,上古西沙河已經有了幾分模樣。滔滔大河之中,濁浪翻滾,靈氣充沛,陣法演化玄奧,石宏略一沉思便明白了:這陣法竟然留出了一個個陣眼,這些陣眼之中,可以容納水性妖魔,就好像一條大河之中,繁衍無數生靈一般。
這些妖魔入了這些陣眼,對于河書陣法來說,陣眼有生靈坐鎮,威力大增。而這些妖魔在陣眼之中,有陣法從天地之中吸攝來的無數靈氣滋養,修煉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只是,這第七層陣法卻有一處不妥,便是這陣法對于妖魔的約束力稍顯薄弱。似乎只能從功力上禁制,并不算是徹底掌控。不知道將來修煉到了更高等級,會不會有所改觀。
石宏心中一陣歡喜,把那滔滔無盡的上古西沙河,重新化作一道一道拇指粗細的銀色天河,在手掌間不住翻滾把玩。
第七層煉成之后,這河書陣法所化的天河,更加凝練飽滿,如臂使指。
若是能參悟了第九層陣法,便能夠破開大十字山脈的禁制,自由出入山脈。想到上一次一道命髓便換來那么多的好處,石宏心頭發熱,到那時候,自己也就再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想請東皇鯨鐘出手多少次,就出手多少次!
七十二相都天神魔大陣一陣波動傳來,石宏隨手收了河書陣法,七十二道旗門也無聲無息的回到了他的龍龜甲之中。
木然尚在外面轉了幾圈,很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在自己家里迷路了!他正在奇怪,卻又不知怎的,突然又站在了小樓門前。
他連忙恭聲問道:“貴客歇息了嗎?”
石宏打開門:“木然幫主有事?”
木然尚知道他不喜歡人打擾,連忙說道:“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不知貴客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石宏立刻道:“越快越好。”
木然尚一點頭:“那好,那咱們明天一早出發。”
月光之下,石宏的神魂捧著云紋老壺,太阿鍛體法訣運轉,一道凝實的月華筆直的垂落下來,慢慢淬煉著他的神魂。
兩個時辰之后,石宏神魂之上一陣銀色光芒翻滾如浪,云紋老壺也很配合的大;而一個飽嗝。石宏收了功法長身而起,正準備回去,神魂卻意外捕捉到了一絲波動,他大為意外,自言自語道:“似乎是靈魂之力…不是那些陰邪之術。難道這附近,竟然有元神高人?也不對,這力量為未免太弱小了…”
他身形一飄,循著那一絲靈魂之力的波動找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絲靈魂波動,竟然是來自船幫大院。
船幫大院前面是整個船幫辦公所用,接待那些船主商戶。后面就是木然家的宅院了。石宏便住在這后面。
而那一絲靈魂之力的波動,竟然是來自后院!石宏眉頭一皺,一絲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嘩嘩水聲。
石宏自從來了這里,就一直在那座小院子里修煉,連院子的大門都沒有出過。自然也沒有來過這片院落。
轉過一片假山,前面竟然是一片面積不小的大湖。湖水之中,正有一具曼妙的身姿,宛如一頭白海豚一般的嬉戲著。
就在石宏到來的那一刻,一具玉體出水芙蓉一般自水下升起,并著一雙修長渾圓的玉腿,慢慢走上了岸。
石宏渾身一陣,眼前一切無比熟悉,恍然之間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那個夜晚,他也是神魂之體,后山清澗,師姑葉陶出水芙蓉…
石宏呆呆的看著,那身材高挑的女孩用白布擦拭了身子,舉手投足之間,春光無限,可惜石宏眼中空洞,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這天大艷福無心消受。
待木然玉沾悉悉索索的穿好了衣服,如黑夜精靈一般悄然消失在樹林之間,陡然一絲靈魂之力出現,石宏才猛然驚醒。
他四處去看,卻不見剛才那女孩。愣了愣,才自我解嘲的一笑:自己思念的不是這女孩,而是當年的葉陶。或許葉陶對于他而言,不算是愛情,僅僅是青春年少時期的一種對于完美異性的萌動,但是那種感覺,卻是今生再也不會有過的了。便是他飛升仙界,這般滋味,也刻骨難忘。
石宏嘆息一聲,把心中情愫緩緩排遣,才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真正引自己過來的那一絲靈魂之力上。
這一看,頓時大為奇怪:原來那座湖泊之中,還隱藏著一頭怪模怪樣的生靈。長得像鯊魚,可是卻又有四只粗壯的鴨蹼――石宏自然不知道這邊是海狗――而這只奇怪的水獸體外,正圍繞著一道人的靈魂。
這道靈魂牢牢的吸在了那水獸的頭上,正化作七道輕煙,從那水獸的七竅鉆進去。
石宏把神魂一掃,這水獸雖然不是什么天生的靈體,卻也粗通靈智,若是一時間確實找不到什么奪舍寄生的生靈,這水獸也算得上是一個選擇。
石宏一聲冷哼,神魂之力大放,剎那之間禁錮了整片湖面,那道靈魂頓時被一股絕大的力量定住,一動也動彈不得。
石宏如今對神魂的控制已經無比精巧,淬煉入體內的月華一放,整個神魂便放出一片皎潔銀光,現出了形態。
“上尊饒命!”那靈魂雖然動彈不得,但是卻能說話。看到石宏立刻哀聲懇求,聲音悲切。
石宏皺眉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奪舍寄生?此法大傷天和,你可知道?”
“小人知道,只是小人苦修五百年,卻一無所成,與天道著實向往,故而心有不甘。小人也知道這奪舍寄生之術大傷天和,是以不敢在活人身上施展,只得寄生了這頭海狗,希望將來能夠以妖仙之體,得證大道。還望上尊看在小人一心向道赤誠之心,網開一面,饒過小人,小人感激不盡…”
石宏心中一動,自己當年不也是因為向道之心才會投入魔玄門的嗎?他點了點頭:“你既然奪舍,便要安心修煉,切不可為非作歹,禍害生靈,否則被我知道,定不饒你!”
石宏力量一撤,那靈魂立刻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多謝上尊、多謝上尊…”
石宏一揮手:“去吧。”
“是。”
那海狗雖然粗通靈智,但是畢竟魂魄之力極弱,那靈魂把自身化作七道輕煙,無聲無息的便融進了海狗體內,輕而易舉的抹掉了海狗的意識。
那人奪舍成功,兩只蹼狀前爪抱成了拳,不住向石宏作揖叩謝,石宏一笑,這人倒也有趣。
他神魂一收,回了肉身之內。
第二天一早,木然尚來請石宏,他身邊跟著一名身材高挑的鬼戎少女,石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木然尚察言觀色,心中一動。
木然玉沾并不知道自己昨晚的一切已經落入石宏眼中,坦然面對。
石宏多看了她一眼,盡管身材和葉陶十分相似,但是容貌卻相差很大。師姑是那種典型的中州淑女,溫柔如水,骨子里卻剛烈無比。而這女孩身上,充滿了一股野性,容貌遠不如師姑葉陶那般精致如同景德鎮的官窯瓷器,卻眉眼深刻,五官大氣,在鬼戎部族之中,也是難得的美女。
“貴客,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這便出發吧。”木然尚邀請道。
石宏一點頭,跟著他們來到碼頭旁,巨大的黑褐色巖石建造的碼頭上,已經停泊著一艘大船。船邊掛滿了紅布。
木然尚知道石宏不喜歡被打擾,便說道:“貴客可以先去艙內歇息,出發之前,咱們這里的習俗,還有許多的拜祭儀式。”
木然玉沾立刻說道:“我領貴客登船吧。”木然尚一拉女兒:“你留下,待會兒祭祀還有事情。”木然玉沾一愣,木然尚已經喚來一名年輕的船工,帶石宏上船了。
木然玉沾一陣奇怪:“爹,祭祀的事情您不是從來不讓女人查收的嗎?”木然尚沒解釋:“讓你留下你就留下。”
石宏在船艙內,聽著外面一些古樸蒼茫的頌唱之聲,顯然是一些鬼戎的古老儀式。等了半個多時辰,石宏覺得屁股下面一動,這艘大船終于開動,駛進了茫茫大海。
駛入藏影云海不過三十里,石宏便能夠感覺到,這里的水元靈力豐沛的令人難以想象!浩瀚一片的大海,再加上其上的云海,到處彌漫著的都是水元靈力,石宏體內的河書陣法,到了這里就顯得格外活潑。
石宏大喜,他索性也不出艙,放出七十二相都天神魔大陣,盤膝坐在陣中,再次開始修煉河書陣法。
想了想,石宏索性又將陰河水火放了出來。
這一片一片羽毛一般的陰河水火,竟然圍繞著石宏上下翻飛,將周圍空氣之中的水元靈力盡數吸攝了過來,通過自身,再次凈化輸入了石宏體內。
得了陰河水火的幫助,石宏的進境神速。盡管第八層陣法無比復雜,卻依舊以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迅速的成型著。
海中航行也是一件枯燥無比的事情,尤其是在這樣的一片云海籠罩之下。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石宏突然覺得大船停了下來。他有些奇怪,收了陣法起身,第一次離開船艙來到了甲板上。
一到甲板上,便聽到船工水手一個個驚呼狂奔:“是海龍鱷!二十丈長的海龍鱷…”石宏看到木然尚正站在船頭,一只腳踩著船舷,一只手拉著纜繩,眼神如鷹,正在能見度極低的海面上搜尋著什么。
“玉沾,問一下你的海狗,看看它有什么發現。”
木然玉沾抿嘴吹了幾聲口哨,那頭海狗竄出了水面搖頭擺尾。木然玉沾嘆氣道:“勃勃什么也沒有發現。是不是水手們看錯了?”
“二十丈長的巨獸,能看錯了嗎?”木然尚不滿,女兒畢竟不是正統的海狗子出身,跨海航行,實在有些為難他了。
“怎么回事?”石宏上前問道,往下一看,卻看見那頭海狗,頓時咦了一聲:“這水獸是你們養的?”
木然玉沾得意洋洋:“當然,勃勃的本事可大了!”她驕傲的向石宏介紹了海狗的作用,石宏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船頭下,海浪之中,那只海狗兩只前爪抱成一團,不住向石宏作揖。木然玉沾卻以為海狗在于自己玩耍,開心的咯咯直笑,忍不住丟了一條魚給它。
猛然整個大船劇烈一晃,船員們一聲驚呼。木然尚和木然玉沾都站在船邊。木然玉沾剛剛把身子探出船給海狗扔魚,一個站不穩,一聲驚呼掉了下去。
木然尚大吃一驚:“玉沾!”二話不說就要跳下去救女兒。
石宏身形一晃,飄然到了木然玉沾身邊,輕輕接住了他。
船上一片驚呼,在石宏的背后,海浪陡然卷起數十丈高,一張張開足有二十丈長,布滿了利齒的森然巨口帶著咆哮的水聲猛然張開,狠狠朝石宏咬了過來!
二十丈長的海龍鱷,一顆腦袋占了身體的一半,這樣的巨獸,就算是船上那些幾十年在海上討生活的老船工也從來沒有見過――見過的都進了它的肚子了。
那張恐怖大口,就像小山一樣朝石宏壓了過來。眾人雖然看到石宏跳下去營救木然玉沾,似乎會寫仙術,但和這頭巨獸相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他們都以為石宏必死。
石宏卻混不經意的一個轉身,隨手一揮,一道滔天的兇煞之氣鋪天蓋地的朝海龍鱷卷了過去。
裂天犀兕在石宏腦海中一聲抱怨:“這是什么時代?這么弱小的家伙也敢在海洋里橫行霸道?要是那頭無上鯨龍的生魂還在,放個屁還不就把它給嚇死了…”
那頭海龍鱷原本以為石宏是一只軟柿子,卻不料一股讓它膽寒的強大氣勢撲面而來。其中濃郁的上古氣息更是讓它想都不想,掉頭就跑。
船上的水手們頓時目瞪口呆:這是怎么回事?海龍鱷這種只要從自己眼前經過就絕不會放過的兇獸,竟然不肯吃石宏?要知道,據算是海龍鱷吃的很飽,它也會本能把從眼前經過的一切東西繼續吞下去,不論是魚群,還是海船。
船工們不由得感嘆石宏運氣不錯,躲過了一劫。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他們目瞪口呆。
石宏凌空一抓,一道黑色的氣流在空中凝成了一只巨手,一把將那掉頭逃跑的海龍鱷抓在了手中。
水聲如雷,任憑那海龍鱷在海中如何翻騰,始終逃不脫那只黑色的巨手。
一時間,竟然那些船工產生了一種錯覺:那手便是自己的手,抓著的不是海中巨獸,而是一尾鯉魚。
穩穩當當,那海龍鱷看似兇惡,實際上已經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了。
石宏把河書陣法展開,滔滔長河從天掛落。他隨手將海龍鱷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