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宏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裂天犀兕的意思了,他倒也不以為意,笑著問道:“前輩有什么要求?”
裂天犀兕道:“還我自由。”
石宏毫不客氣:“說點我能答應的。”
裂天犀兕無奈道:“至少也得讓我統領那三個家伙。”裂天犀兕和另外三頭兇獸一起被守在四象神獸之中,鎮守皇陵。這許多年,那三頭兇獸自知單打獨斗絕非裂天犀兕的對手,因此聯手對敵,總是壓制的裂天犀兕沒脾氣。這回投靠了新主子,裂天犀兕立刻便要揚眉吐氣。
他這一開口,石宏身邊一下子冒出來三個聲音,吵雜無比,大聲吼道:“不可!我們也知道那種真火的所在,我們告訴你…”
裂天犀兕不屑道:“就你們三個的道行,還能找得到那種真火。”
石宏身邊冒出來一道赤色光芒,怒聲道:“便在皇陵之下,有歷朝歷代的皇陵被鎮壓,綿延萬年,孕育出碧霄磷火。”
裂天犀兕大吃一驚,結結巴巴道:“你們、你們,竟然真的知道…”
那赤色光芒哼了一聲,不屑道:“別以為只有你精明。”赤色光芒說完,倏地一下鉆進旗門之中消失不見。
石宏大喜,很客氣道:“如此,還請前輩指點如何收取了這碧霄磷火。”
裂天犀兕剛剛被打擊了一下,顯得有些萎靡,淡淡道:“只要學會了土遁之法,便能夠深入地下千丈,收取那碧霄磷火。土甲是這方面的行家,你去問他便好。”說完,裂天犀兕沉默下去,不發一言。
土甲穿山,便是那道赤色光芒,它也是洪荒著名兇獸之一,土行遁法天下第一。當年洪荒兇獸排定座次的“天位之戰”,最后一招落敗,含恨而逃,卻不料天地大變之后,洪荒兇獸隕落,它卻在皇陵和裂天犀兕重逢,自然是針尖對麥芒,斗了上千年。
那道赤紅色光芒也不說話,將一道神念打入了石宏體內。
石宏略一查看,便知道這是一門極為高明的土遁之法,只是要說“洪荒第一”那是瞎扯,顯然這土甲穿山還放著自己一手。
他也不以為意,畢竟是用了強,將人家收入旗門之中,人家心中怎么可能沒有怨氣?況且這道法門在如今的修真界,已經算得上是絕頂,潛入地下收取碧霄磷火絕對足夠了。
他依照這法門修煉,不過三日,便已經能夠熟練掌握。
掐起了法門,整個身子立時沉入腳下的泥土之中,便是巖石也無法阻擋。
這便是高級土遁法門的好處——普通的土遁法門,根本不可能穿過巖石。
石宏萬萬沒有想到,原來地下的世界如此精彩!
依靠土遁術在地下穿行,斑斕的礦石在他身邊掠過,龍脈之下生靈繁茂,洞玄子的法門禁錮的住那些修士,卻阻擋不了這些地下的生靈。
它們不是修士,但是依靠本能覺得往龍脈靠近,更加舒服。
因為龍脈,這些生靈都格外巨大:蛇一樣的蚯蚓,戒尺長短的蜈蚣,饅頭大小的蟋蟀…
石宏一路下沉,到了千丈的深度,終于見到了第一層皇陵,也就是上一代王朝的皇陵。畢竟是在地下,石宏只看到冰山一角。但是即便如此,其奢華恢弘的程度,已經不下于如今的大夏皇陵。
繼續往下,每隔百丈,便會有一層皇陵,一層層往下,足足十幾層才到了盡頭。
那最深一層的皇陵,已經遠遠比不上最上面幾層,僅僅是用巨石壘成的冥宮,不過卻一樣恢弘,可見自萬年之前開始,中州皇室便已經有了好大喜功的“好習慣”。
每一層皇陵上方,都有一種陣法鎮壓,將皇陵內的一切,死死的封在里面。越是上面的皇陵,鎮壓的陣法越厲害。
相對于皇陵,石宏對于這些封印陣法倒是更感興趣,他和自己的河書陣法相互印證了一下,也算是小有收獲。
到了最后一層皇陵,再往下,突然一座漏斗形的空間出現,里面竟然沒有沙土,實在難以想象,上面頂著那么深重的壓力,這下面竟然是空的!
漏斗形的虛空之中,一片黑暗,生機全無,自有一種陰寒刺骨的感覺——這畢竟是在一堆古墓之下。
在漏洞型的最下面,一絲淡藍色的火苗,幽幽的燃燒著。
石山神獸感嘆一聲:“時代皇室孕育出來的碧霄磷火果然不凡,這寒氣,比一般的碧霄磷火要深重三分!”
碧霄磷火燒的不是熱的,而是寒冷。
石宏雙掌一催,玉神引龍訣發動,開始收攝那一絲碧霄磷火。
這碧霄磷火孕育也在萬年以上,其中蘊含的能量巨大無比,石宏以玉神引龍訣吸攝,異常緩慢的納入體內。
又不知過了多久,才算是將那一絲看似極其微小的碧霄磷火,收入了自己的九大命穴之一的鳩尾穴中,也化作一枚淡藍色的金丹。
石宏心意大動,輕車熟路的又進入龍脈之中修煉。可是這一次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之前還借助龍脈,將地磁真火金丹化龍,可是這碧霄磷火,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龍脈之中的力量,甚至都不再進入石宏體內!
石山神獸也嘀咕一聲:“難道說,一道龍脈只對一種真火有作用,這樣算來,豈不是要集齊九州的九道龍脈?”
石宏頓時覺得頭大,原本以為找到了一條捷徑,原來這捷徑只能走一回。
他有些失望的又出來了,這回也沒有和駱奮牛告別,徑自使了神通,回了殷都。
他倒是想一走了之,現在似乎留在中州已經沒什么意義了。但是石宏卻又一樁心事未了:妹妹石珊還是沒有找到。
之前大夏詔告天下,可是他妹妹就好像蒸發了一樣,就是沒有一點線索。
這個時代,遠洋其他八州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便是那些經常跑海運的商業世家,出海一次也要謀劃一年。石宏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已經離開了中州,所以他暫時還是想留在大夏。
而且新攝入體內的碧霄磷火,雖然凝成了金丹,但總還有些不完善的地方,留在中州這段時間,正好鞏固碧霄磷火的金丹。
石宏一路上都在盤算,要怎樣跟皇帝交代自己這些年去哪兒了,想了許多說辭,都覺得不妥,這才明白人說一個謊言要用無數謊言來掩蓋的道理精辟,最后索性決定,干脆不解釋。不解釋就不會有謊言,也不會為將來留下破綻。
只要皇帝問,自己笑而不語,做一副世外高人狀,老皇帝能奈我何?
卻不料他一道遁光,剛落進自己的別鶴院,一盞茶都沒來得及喝完,便有一武功高強的太監,刺溜一聲竄進了別鶴院,大聲說:“國師您可回來了,陛下找您有急事。”
石宏心中咯噔一下,該不是老皇帝不行了,要臨終托孤吧?
他不敢怠慢,把手一揮,一道遁光投進了皇帝的寢宮之內。
老皇帝精神矍鑠,一點也不像回光返照的樣子,石宏更加納悶了。看到石宏,老皇帝哈哈大笑:“國師在皇陵一呆五年,可想煞朕了!”石宏沒想到自己收攝碧霄磷火,竟然整整用了一年半。
“勞陛下掛懷。”
石宏已經在自己的面皮下準備好了“高深莫測”的高人笑容,沒想到老皇帝卻不給他發作的機會。一把拉住他說道:“你回來的真是太及時了,朕有件頭疼的差事交給你去辦。”
皇帝一揮手,一旁的太監吃力的打開了一張六扇折疊的玉石屏風。屏風上是一副大夏疆域圖。
中州正中偏南,有一道藍線彎彎曲曲的橫貫東西。
皇帝指著那藍線道:“這是我大夏第一大河商河,灌溉萬里沃土,水運發達。我不說國師也能知道這條河對于我大夏的重要性。”
石宏點點頭。
“問題便出在這條河上。幾日之前,這河中突然出了一個成了氣候的妖怪,動手砸了我大夏設在商河岸邊的水崖司,揚言要自立水宮,若是我大夏還想依靠此河灌溉田地,運輸商務,必須向他繳納稅款。”
“水崖司召集了兵丁進剿,被他輕松殺敗,三千大夏兒郎,反而成了他的果腹之物。”
“水崖司又請了術士收妖,結果去了七個,七個都沒回來…”
石宏眉頭一皺,什么樣的妖怪,竟然如此招搖?按說得道的精怪無不尋個僻靜之地潛修,以應付將來的天劫,這也是九州境內,凡間少見妖怪的原因。哪有這樣大張旗鼓要設立水府的?
石宏一抬手:“陛下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好了。”
他思量了一下,自己的那些顧慮現在沒有根據,也不必說出來徒惹老皇帝煩惱。索性等自己處理了妖怪之后再說。
他跟皇帝提出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尋找妹妹石珊。
老皇帝一聽,立刻向國師保證,只要她還在大夏境內,一定會把她找出來。
石宏點點頭告辭,準備一下就要出發去降妖。
石宏一走,老皇帝隨手翻出一枚刻著墨色飛天鳳凰的令牌,扣指彈了出去:“墨鳳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石珊!”
宮殿之內,翩然落下一道虛影,令牌還沒有落地,便被那道虛影裹了,嗖的一聲竄出了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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