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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山海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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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漢陽雖然心中害怕,但是畢竟也是一派之長,不會這么容易就被嚇退。石宏將血焰老祖的元神籠罩全身,裝扮成血焰老祖的模樣,真個是惟妙惟肖,連功法都是血焰老祖的。只是功力上的差距不可彌補,他所得的血焰老祖元神不過三分之一,自然和真正的血焰老祖差距不小。

  這一出來,一團血焰火球籠罩全身,和以前血焰老祖扥血焰火云動輒籠罩數十畝天空相比,差的太遠了。

  沈漢陽心中未免沒有懷疑。他暗中朝自己的一個弟子示意,那名心腹弟子立刻一催法器站出來。

  他腳下踏著一只狹長的火焰飛梭,一絲絲火光如流螢一般飛舞,雙臂如火,奮力一振,一道道火焰上下翻飛,勾連在一起,整個人如同火焰戰神一般,好不威武。

此人乃是沈漢陽坐下修為第一的弟子,已經將八部獄火訣修煉到了第四重,按照修真界通行的標準,是一位已經達到了胎息等級的高明修士。石宏本身修為僅僅是采藥,距離胎息等級的修士,還差著煉炁、識神。整整兩個級別  沈漢陽也怕尋常弟子試不出這個血焰老祖的深淺,是以才將他派了出來。

  那名修為精深的弟子一站出來,果然氣勢不凡,兩臂相互一拍,“轟”的一聲十條火龍從臂膀上升起,在他身外盤旋守護,張牙舞爪,噴出一道到十丈烈焰,好不嚇人!

  “哼,血焰老祖又能如何?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便是真的,只怕也已經實力大損,如今這極北之地,恐怕也輪不到你們血焰門為所欲為了!我們今天,便來算一算這些年血焰門所欠下的債!”

  石宏知道,此時自己只要稍微露出一丁點破綻,被人看出來自己這個血焰老祖是冒充的,功力其實大大不濟,別說正面的沈漢陽,便是后面的楚肖,也會一擁而上,將自己亂刀分尸。

  他仰天一聲怒笑:“哈哈哈…”雪焰騰空而起,剎那之間化作畝許大小,籠罩天空聲勢驚人。石宏藏身于血焰火云之中,怒聲道:“便是猴子稱大王,也輪不到你們區區狂魔道。”

  那弟子大怒,正待發作,卻不料火焰血云之中飛出來一道紅光,凌空一斬,那名弟子那十條十丈火龍便被攔腰斬成了兩斷。

  紅光只是一斬就收了回去,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楚,等到紅光收回去,那名弟子已經兩人帶腳下的火焰飛梭分成了兩半。一身的精血已經被紅光吸干,不見一滴鮮血灑出來,兩半人干摔落下去。

  “啊!”

  眾人大吃一驚,血焰老祖暴戾依舊,而且看上去實力雖然有損,卻依舊強大無比。“血焰老祖”的聲音自空中血云內傳來:“哼,沈漢陽,你若想試探老祖,盡管自己過來,何必讓這些弟子白白送死!”

  他說話之間,天空中那畝許大的血焰火云之中,陡然冒出來一條巨大的火舌,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只血焰巨手,五指一扣,好似凡間武學之中的叼手一般,呼嘯一聲已經到了沈漢陽的面前。

  血焰滾滾,熱浪如山,血焰老祖的氣勢登時壓制住了沈漢陽,之前血焰老祖的積威實在太過深重,沈漢陽不知道在血焰老祖手下吃了多少苦頭,他一旦確認了這就是貨真價實的血焰大法,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走。

  他的氣勢一泄,血焰老祖的那只火靈巨手更加勢不可擋,在沈漢陽的頭上一啄,沈漢陽一聲慘叫,渾身騰起一片火光,流星一樣落荒而逃。

  火焰巨手張開,掌心之中一顆小小的火瞳,還在嗖嗖的冒著火光。

  剛才那一啄,已經將沈漢陽的一只火瞳摘了下來。

  沈漢陽一走,狂魔道頓時樹倒猢猻散,石宏秉著血焰老祖的本性,火云一卷,頓時將落在后面的百多人罩進了血焰之內。這落在最后面的人,自然是修為最低的,血焰一煉,便化得渣滓也不剩下。一身修為盡數滋補了血焰火云。石宏明顯感覺到,血焰火云的威力有所增加,這血焰大法果然是個邪門的功法。

  看到狂魔道潰敗,血焰門上下一片歡騰,千名弟子一齊跪倒高呼:“老祖威武,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哈哈哈!”石宏一陣狂放大笑,大袖一揮收了天空中的火焰血云,瞥到一旁的楚肖似乎心有不甘,石宏頓時警惕,故作不悅道:“楚肖,你可有什么不滿?”

  楚肖對血焰老祖無比熟悉,一看他這神情,便知道自己一個對答不妥,便會有一道血焰飛來去了自己性命。他趕緊跪下去:“弟子不敢!”

  他卻不知道,眼前的血焰老祖是個冒牌貨,便是有心此刻也無力取他性命。

  剛才石宏看起來舉重若輕,實際上已經是他的最大能力了,只是血焰老祖的元神籠罩在外面,眾人看不清楚他究竟如何困頓而已。

  斬殺那名弟子只用了一劍,的確是血焰老祖的神火元劍,但是里面卻隱藏著石宏新煉制的飛劍,兩者威力相合,才能順利的一劍斬殺對手。

  而對于沈漢陽,完全是是他自亂陣腳,若是他真的和石宏斗上一斗,石宏連第二擊都發不出來。那畝許大小的火云,也不過是虛張聲勢,以神火內丹的威力支撐血焰,具其形而不具其神,頂多也就能蒙一蒙沈漢陽這樣的人,若是遇到了韋勝驥、蒙屠這樣的高手,一眼就能看穿。

  石宏便是算準了沈漢陽的心理,一上來就是雷霆手段,看似輕描淡寫,讓沈漢陽相信這就是真正的血焰老祖,不敢與之爭斗。那血焰巨掌幾乎抽空了他體內的靈元,此刻在血焰老祖的元神遮掩之下,石宏已經大汗淋淋,要不是在這些人面前必須表現出強硬的姿態,他此刻連身子恐怕都直不起來了。

  “哼,不敢就好。”石宏冷哼了一聲,他隱藏在血焰之中,悄悄打開老壺天地,取出來一枚玉精珠魄暗自運功吸收里面的靈力。

  “沈漢陽的事情為師自有主張。為師有大謀劃,他現在還有用。等這件事情辦成,為師定會殺了沈漢陽,為弟子報仇。”

  “弟子遵命。”楚肖低著頭不敢多說,眼中卻已經怒火如潮。

  玉精珠魄之中的靈力十分精純,吸收了幾乎可以直接使用。石宏有了玉精珠魄的支援,終于緩過一口氣來。隨手取了一枚玉簡,將一道法門刻在其中,丟給了楚肖:“拿去修煉吧,這是你應得的。”

  石宏閉關之前答應過楚肖,出關之后傳授他十方血魔道,此時從血焰老祖的記憶之中搜出這一層法門交給了楚肖。倒不是他好心,而是擔心自己不給他,想要離開就不會那么容易。

  石宏安頓好了之后,掃視了眾弟子一眼,淡淡說道:“為師要出去一段時間,血焰門內依舊以大師兄為首,敢有不從者,殺無赦!”

  標準的血焰門門主語調,輕言殺戮,渾然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

  眾弟子早已經習慣,立刻跪倒道:“弟子遵命。”

  他將楚肖招上前來,吩咐道:“好生看護門戶,為師這一去,便是為了那件大事,若是能成,回來之后便是你誅殺沈漢陽報仇雪恨之日。”

  楚肖精神一振:“弟子明白,多謝師尊!”

  石宏故作姿態的點點頭:“好,為師這便去了。”他血焰一卷,呼嘯一聲一道赤火流星沖上天空,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他也沒有向楚肖強索那張“寶圖”,在修真界這種所謂的寶圖多如牛毛。九州數萬年以來,修士無數,絕大部分修士最后都是身死道消,這其中絕大一部分人,都會在臨死之前將自己的洞府封存起來,畫上一幅“寶圖”流入人間。

  除非真個好運,撞上像清塘重寶那樣的寶圖,否則其他的那些散修留下的東西,對于石宏來說沒什么用處。

  “呼…”

  一道赤火流星狠狠地砸在地上,嘭的一聲巨響,摔得滿地火花。嗤嗤嗤的將地面上的寒冰融化出一個個小洞。

  石宏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累的已經是一動也不想動了。終于在血焰門的眾人面前堅持下來,離開了那些人感應的范圍,石宏心頭一松,立時便支撐不住了,血焰所化的赤火流星越來越沉越飛越低,終于一頭撞在了地面上。

  雖然狼狽,石宏卻很開心的一笑,手掌一攤,一截玉琮一般的脊椎骨出現在掌心上——他臨走之前當然把七十二相都天神魔大陣收了回來。在手中把玩一陣,才心滿意足的將這魔門排行前三的護山大陣收起,四處看了看,尋了一個隱秘的山洞,祭出了西沙陣法護持,自己盤膝打坐,運功恢復。

  這一坐也不知多久,掌心之間的玉精珠魄的靈力在多次吸攝之下終于空了,變成了一顆透明如水晶一般的珠子。雖然好看,對修士來說卻也沒什么用處了。

  石宏醒來,暗中一試,自己力竭之下,重新修煉,修為竟然有所長進,看來不斷挑戰自己的極限,的確是一個修行的捷徑。

  玉精珠魄中的靈力雖然已經被吸空,但是這透明的玉珠也十分可愛,放在世俗界,也是一件了不得珍寶,石宏隨手扔進了自己的玉帶之中。

  云紋老壺畢竟是在自己的神火內丹之中,取用不甚方便。因此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比方說玉精珠魄,從血焰門搜刮來的丹藥這些,石宏都是隨手塞進師祖賜給自己的那只玉帶之中。

  他站起身來,心中盤算著自己這大仇也算是徹底報了。聽說血焰老祖未死的那些仇家定會尋來,沒有了護山大陣,血壓門只怕支撐不了多久就會灰飛煙滅。

  這件事情了了,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重建魔玄門,然后是去陰冥十道,尋回師祖等人。

  石宏心中暗自計議,自己現在首要的是要尋到一處天地靈藥。老壺天地之中的那只三品地火陰蓮倒是不錯,只可惜三品似乎有所不足,若是能夠更近一就好了,不妨先在老壺天地之中養著。

  玉神引龍訣需要九種天地靈藥,石宏打算一面養著那株三品地火陰蓮,一面繼續尋找其他的靈藥。只是這天下雖大,究竟哪里有極品的天地靈藥,自己還真是不知道。

  他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天空中飛來一道藍光,原本那藍光直奔西南而去,到了石宏頭頂,卻猛的一個回旋,頓了一下之后,便朝他落了過來,石宏心中一陣警惕,暗自戒備。

  那藍光到了近前,卻讓石宏大吃一驚,在高空中看去,藍光一點,如星如螢,并不如何礙眼。等那藍光到了近前,石宏才發現原來這藍光竟然是一架金色木材嵌著無數藍色寶石的馬車。

  馬車停在石宏面前,車門一開,走下一人。

  “道友,在下山海道人門下弟子孔章,不知道友出哪位高人門下?”孔章濃眉大眼,個頭中等,一身寶藍色長衫,倒是有幾分書卷氣息。

  石宏聽了卻是一驚,山海道人乃是修真界著名的一位散修,交游甚廣,雖然修為比不上血焰老祖、韋勝驥這些魔門巨擘,但是一身移山填海訣也非同小可,據說已經達到了金丹之上的“鉆杳冥”的境界。

  魔玄門被滅,石宏心中不愿提起。在他看來,自己堂堂正正報出師門的那一刻,便是自己重建魔玄門的時候。

  他一笑答道:“小弟石宏,先師已經仙逝。”

  他沒說自己什么門派,只說自己師傅沒了。孔章大喜道:“不知道道友可愿投在我師父門下?我師尊正在廣招門徒,道友資質非常,必定能得師傅垂青。”

  石宏心中一動,魔玄門已經煙消云散,自己帶藝投師也不算是欺師滅祖,而且自己這也是為了振興魔玄門的大計。山海道人交游廣泛,自己正愁找不到合適的天地靈藥,投入山海道人門下,說不定能夠打聽出來一些隱秘的靈藥所在。

  他心下計議已定,便展顏一笑,道:“小弟求之不得,只怕山海前輩嫌棄小弟資質愚鈍,不肯收下小弟。”

  孔章哈哈一笑:“不會不會,師傅身邊現在缺人,咱們快走。”他說著,熱情的拉起石宏往那珠光寶氣的馬車走去。

  石宏有些奇怪,一個男人,怎么會喜歡這么華麗的馬車。但是更讓他奇怪的是孔章剛才那句話,師傅身邊缺人?是什么意思?他看孔章似乎無意多說,也沒有再問,只是自己留了個心眼。

  上了馬車,石宏才知道外面的“華麗”和里面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車廂內顯然另開一片天地,廣闊如同宮殿。天頂上嵌著無數珠玉寶石,模仿著日月星辰,車內的座椅均是用美玉雕琢而成。周圍的假山都是完整的一塊珊瑚,高有半丈。這些華貴的裝飾,隨便一件拿到世俗界,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可是在修真界,雖然少見,卻沒什么用處,因此少于修士會這樣裝飾自己的居處。

  孔章性格開朗,一路上跟石宏不停地嘮叨著山海道人的好處。這倒不是故意在石宏面前顯擺,而是真個對自己的師傅無比尊敬,甚至已經達到了崇拜的地步。山海道人的修為遠遠比不上血焰老祖那些魔門巨擘,但是在孔章口中,這位散修簡直就成了修真界的第一高手,所向披靡,便是血焰老祖這號的,上來五六個也不在話下。

  石宏暗暗好笑,卻也沒有戳穿他。

  那馬車的速度極快,飛行半日,孔章打開車窗外下一瞅:“咱們到了。”

  馬車下面是一座孤懸在海外的小島,面積不大,只是島上風光十分獨特,一道道幾十丈高的石柱矗立在島上,高高低低,參差不齊。這些石柱渾然天成,粗達十丈,經歷了無數歲月的風雨,表面斑駁,石柱頂上十分平坦,就好像是人工打磨的一般。

  這里還沒有出極北之地,因此氣候依舊嚴寒,島上不見什么綠色植被,倒是生長著一些古怪的冰晶,好像一簇簇的石英石一樣堆積在那些巨大石柱的根部。

  孔章帶著石宏來到了一處空地上,石宏嚇了一跳,這片空地上竟然已經聚集了數百名修士。

  這些人修為有高有底,容貌有俊有丑,甚至還有一些根本不是人類,石宏在他們身上感覺到十分明顯的妖氣!

  這么多人聚在一起,自然是吵吵鬧鬧,有吹噓的、有抱怨的、有吵架的,不一而足。石宏看看孔章,孔章尷尬的笑笑,卻又說道:“這些都是未來的同門。”他拽著石宏往前擠去,到了前面,才發現一張長條巨石上,端坐著三名身著道袍的修士。三人手中各自執著一枚玉笏,上面流光溢彩,閃過一個一個姓名。

  孔章拽著石宏走上前去:“三師兄,我又找來一位同門。”

  三名道人中間那人吊梢眉一抬,掃了石宏一眼,眉頭一皺,毫不客氣說道:“孔章,你干什么,不過是個采藥的境界,你還親自跑回來送他,這樣的告訴他地方,讓他自己找來就好。能找到就來,找不到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時間緊迫,還不努力,凈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廢物身上干什么…”

  孔章連連給三師兄使眼色,對方卻好像根本看不見:“難道以我們師尊的名聲,還怕收不到徒弟?”

  孔章無奈的回頭看了石宏一眼,開解道:“三師兄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人不壞。”他回頭又跟三師兄說道:“三師兄登記一下吧。”

  三師兄這回眼皮子都不抬,問道:“叫什么名字?”

  “石玄。”

  三師兄隨手一揮,手中的玉笏上便多了石宏的名字。他隨手一指:“去一旁先等著吧。”他一揮手:“下一個。”

  孔章生怕石宏心中不滿,連連安撫他。石宏卻根本不在意,他身負大仇,必有大毅力大堅韌才能重建魔玄門,這些小小羞辱又算得了什么?而且他心中也明白,三師兄之所以這樣直接,完全是因為從他的角度看來,他高高在上,根本不屑和石宏這樣境界低微的修士客氣。是什么就是什么,沒必要掩飾。他不是刻意侮辱石宏,只是不屑于和他客套而已。

  石宏站在一邊,孔章跟他交代了兩句,便又離開,看來又去拉人去了。石宏心中更加好奇,山海道人堂堂著名散修,什么原因讓他這么急不可耐的收徒?

  他獨自一人站在一旁,看著那數百名“新進”弟子。這些人雖然魚龍混雜,但是其中確實有幾個實力不俗,石宏看看,自己剛剛邁入采藥級別,在這些人之中,的確毫不起眼。

  他找了一個地方盤膝坐下,懶得理會這些人,抓緊時間修煉。

  卻沒想到他剛剛坐下,便有一只手突然伸過來在他肩膀上一拍:“小子,這地方是我的。”

  石宏轉頭一看,幾個人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石宏眉頭一皺,這幾個人剛才分明站在遠處,怎么自己過來他們就跟過來了?

  石宏冷冷掃了幾人一眼,并不理會。

  “聽見沒有,還不趕快滾開!”其中一人看到石宏不理不睬,頓時大怒,上來一把抓向石宏的脖子。

  這許多人聚在一起,而且以后很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在一起修行,便有些心術不正的人開始拉幫結派。這幾個人教訓石宏,一則立威,二則也有欺負一下石宏,讓他服軟加入自己一方的打算。

  石宏眉毛一挑,冷冷道:“大好性命,好自珍惜!”

  那人大怒之下,反而笑了,將手收了回來,盯著石宏打量了一番:“哈哈,真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采藥境界的家伙威脅要去我性命。”

  他突地獰笑一下:“本來只讓你小子滾開就算了,想不到你這么不識好歹,采藥境界的修為,還敢這么張狂?這是你自己找死!”他突然張開雙腿,拍拍自己的大腿內側,沖石宏勾勾手指:“過來,小子,從老子的襠下鉆過去,老子就不計較你今天的狂妄了,以后在門中見了老子,就乖乖的跪下來從這里爬過去,不然…”

  他隨手一拉,空中一道水影,三只銀光閃爍的寒鉤組成了一個品字形,凌空籠罩石宏。

  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識神的境地,比石宏高出了整整兩個等級,這一出手,銀光寒鉤寒芒割裂了石宏和周圍天地靈氣的聯系,氣勢也將他牢牢鎖住。

  在那人眼中,石宏已經是俎上魚肉,任自己宰割了。

  石宏心中道,正愁想不到辦法引起山海門人的注意,以后打聽天地靈藥都不方便,你便送上門來,這可不怪我。

  石宏一揮手,飛劍穿過了銀光寒鉤的封鎖,凌空一絞。那三只氣勢看上去品質十分不錯的銀光寒鉤頓時化作漫天碎片撒落下來。

  那人一聲慘吼,噴血如注,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周圍的人大吃一驚,怎么也不明白,一個堂堂識神期的高手,竟然被一個采藥境界的小修士隨手一劍毀去了本命法器。

  一片嘩然之中,石宏安然而坐,淡淡道:“我早已警告過你…”

  突然一道紫光飛來,三師兄遙遙喝道:“同門之內,不得斗毆!”他雖然說是制止斗毆,那道紫光卻筆直的奔石宏而來。

  石宏心中一怒,剛才不跟你計較,你卻又找機會來挑釁!

  飛劍一展,凌空和那道紫光斗在了一處。

  “當…”

  兩柄飛劍一交,一聲金鳴大響,真的周圍同門耳中嗡嗡作響,兩柄飛劍的氣勢駭人,在空中上下飛舞,一陣陣氣浪排空而來,就好像有兩只大手在推搡著眾人不住后退。

  斗了幾劍,兩人竟然不相上下,三師兄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他一聲大喝,長身而起,手中法訣連點,這是山海道人的一個奇特法門,以法咒之術支援飛劍。

  少年師兄口頌咒語,手指連點;只見一道道符咒化成一柄柄長劍的形狀融入那道紫光之中。

  “咦——”三師兄心中一陣驚訝,怎么自己這法門一向靈驗,今天卻好半天沒有反應。一道道符咒融入飛劍之中,卻很快消失不見,這是怎么回事?

  石宏眉心之中注入一道道靈力,反而越戰越勇。以神火內丹接引血焰老祖的神火元劍,一絲絲的融入飛劍之內,飛劍之上火焰熊熊,宛如一只真翅高飛的鳳凰,突地沖天而起,一聲嘹亮鳳鳴,陡然從九天之上沖落下來,帶出一道火焰龍卷,氣勢無匹,牢牢鎖住了那道紫光。

  三師兄大吃一驚,連連運使法訣,想要將自己的飛劍召回來,但那紫光卻被連天的火焰死死壓制。

  一道鳳凰火光狠狠撞在那紫光之上。叮…就好像那飛劍的一聲慘叫,紫光當場斷成兩截,火光一沖而過,將兩截斷劍撞得不知了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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