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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需淡定】

  聲明一下,《江山作者是“沙漠”,在縱橫站首發,其他皆為盜版,大家注意!

  登上畫舫,蕭素貞已經迎了上來,柔聲道:“薛世兄,辛苦你了!”

  薛破夜斜眼看了那白衣公子一眼,卻見他也正看著自己,雖然他含著微笑,但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卻含著不屑。

  “世妹邀請,為兄自當赴約!”薛破夜瞇眼笑道,主動問:“這位公子是…?”

  蕭素貞忙介紹道:“這是我的師兄,也是家父的學生,如今在刑部辦差!”說完,看了看那白衣公子,臉上流露出歡喜之色。

  薛破夜一凜,這果然便是那刑部侍郎,想不到這家伙如此年輕,官職卻不小,看他歲數,也就二十四五歲而已。

  白衣公子盯著薛破夜,也不行禮,淡淡道:“你便是薛破夜?”

  “我便是薛破夜!”薛破夜也淡然回道。

  白衣公子凝視薛破夜片刻,忽然冷冷一笑,轉向蕭素貞,面帶微笑,柔聲道:“師妹,我們進去!”

  薛破夜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的笑容實在很好看,嘴角微翹,有一種妖異的魅力,一般的女子定然是擋不住這溫柔一笑。

  蕭素貞柔順地點了點頭,正要隨著白衣公子進去,猛地想起薛破夜,招手道:“世兄,請進來!”

  掀開青色的錦簾,前面便是雕欄木架,一個拱形楠木門立在前面,各處都是精心雕飾的花紋圖案,那門中間,垂著珠光翡翠的珠簾,如同飛瀉的白色銀珠,流暢精美,富麗堂皇,地面鋪就著西域的毛質地毯,精美絕倫。

  透過珠簾,薛破夜就見到內艙坐著不少人,不少人拍手稱贊:“好好好,妙極,妙極,這一首詞,不單景色融入,更有閑云野鶴心境,我等佩服之至,這等絕妙佳詞,也只有辰隱先生能夠作出!”

  話聲落后,附和聲一片,聽那聲浪,人數卻是不少。

  薛破夜心里一驚,想不到辰隱先生竟然在里面,如此看來,今日的宴會不是蕭素貞主辦,倒像是辰隱先生出獄的歡慶會了。

  里面笑語聲聲,雅頌的很,看來都是一些知識分子。

  白衣公子挑起珠簾,向蕭素貞道:“師妹,請進!”

  蕭素貞盈盈一禮,進了去。

  薛破夜看著蕭素貞婀娜多姿的身姿,再看那白衣公子,驀然覺得在外表看來,他二人倒真是一對璧人。

  薛破夜見白衣公子依然撩著珠簾,正準備過去,卻見白衣公子對著自己冷笑一聲,自己先進了去,將他晾在外面。

  淡淡一笑,薛破夜深吸一口氣,也挑起簾子,一踏進去,立刻覺得無數道目光射向自己。

  薛破夜鎮定自若,四周看了看,這是一間極為富麗的艙間,玉宇古色,典雅極致。

  正對珠簾,是一尊古木生香的案幾,一個鶴發童顏,面如冠玉的老者盤膝而坐,乍一看去,仙風道骨,素雅飄然,秀美絕倫的蕭素貞正盤坐一邊。

  案幾兩邊,幾尊稍低一些的梨木案幾并列排開,左右共是八尊案幾,除了左首最下面空著,余座都坐上了人。

  看那些客人的打扮,想是一些鴻儒大學,禮樂尊者,個個都顯得文雅至極。

  西首中座,白衣公子中規中矩而座,神色平靜,看起來修養極高。

  除了白衣公子,余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薛破夜的身上,上下打量,那意思就像在賞鑒一件物品一樣。

  蕭素貞見薛破夜進來,忙起身道:“薛世兄,你請坐!”

  薛破夜淡淡一笑,在眾人的目光中,在那空位坐下來,后面立刻有名侍女上來斟酒,薛破夜待她斟好,也不多說,在眾人的注視下,端起酒杯,仰首而盡。

  他這頗有些不講理數,今日所來,俱是鴻儒文豪,乃是為了慶賀辰隱先生出獄才聚集在此,也是辰隱先生那雙高傲的眼睛能夠看得上的人,無不是飽讀詩書,胸有大才,更是桃李滿天下,這薛破夜進來一不請禮二不拜見,自顧自地端酒自飲,很是不成體統,眾人都露出不悅神色。

  主座鶴發童顏的老者淡淡地道:“你便是素貞口里的薛世兄?”他聲音平靜,表情如常,精神也極為健爍,渾不似剛出獄的人。

  薛破夜自然知道,這老人便是辰隱先生蕭莫庭。

  “老子要淡定!”薛破夜心里暗暗提醒,這在座的無不是有身份的人,實在搞不懂蕭素貞為什么要讓自己來這里湊樂子,還以為是和蕭素貞的二人世界,卻想不到是個小型的聚會。

  見蕭莫庭問話,薛破夜神色淡定地回道:“是,我是薛破夜!”

  蕭莫庭上下仔細打量了薛破夜一番,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譚子清的學生?”

  薛破夜一愣,譚子清是誰,猛然醒悟,原來老譚的大名是譚子清,今日才知道他的大名。

  如今已是行過拜師禮,譚子清是自己名副其實的老師,沒什么好隱瞞,點頭道:“在下幸運,能得譚先生收納門下,三生有幸!”

  誰知那蕭莫庭冷哼一聲,臉上竟然顯出慍怒之色。

  白衣公子已經站起身來,舉杯道:“老師,學生無能,讓老師身陷牢獄之苦,請老師責罰!”臉上竟然真的露出悲傷之色。

  那些鴻儒文士看著白衣公子,都露出贊賞之色。

  薛破夜冷眼旁觀,毫無疑問,這白衣公子是深受歡迎的。

  蕭莫庭看著白衣公子,泛怒的臉上才慢慢開顏,也端起酒杯,憐愛道:“鶴風,此事非你之過,你已經做得很好。呃,做得很好!”緩緩飲盡杯中酒。

  白衣公子鶴風也一飲而盡,含笑對著眾人道:“家師蒙冤,幸得各位鼎力相助,柳拓在此敬謝諸位前輩!”說完,對著眾人深深一禮。

  薛破夜心頭好笑,蕭莫庭入獄時,還真未見到這幾位鴻儒文士露面,即使那日聯名上書,也不曾瞧見這些人的身影。

  這幾位鴻儒學士臉部紅心不跳,竟然坦然受了這一禮,紛紛道:“柳大人客氣了,柳大人客氣了,辰隱先生是我讀書人的楷模,他受冤屈,我等感同深受,自然是要鼎力相助的!”

  柳拓自然是白衣公子的大名,那鶴風是他的號。

  柳拓客氣地道:“諸位都是家師知交,是晚輩的前輩,這柳大人三字是不敢提的!”

  他彬彬有禮,謙謙君子,一副溫文爾雅之態,更得眾人贊賞,辰隱先生在上面瞧見,撫須連連點頭,很是滿意,而蕭素貞紅著粉臉,也時不時看向柳拓,薛破夜坐在下首,倒真如一個陪襯。

  眾人稱贊一番,蕭莫庭已經道:“今日與諸位泛舟西湖,不談他事,只望諸位能吟得幾首好詩好詞,不負了這如畫景色!”

  便有一人道:“辰隱先生當世第一文豪,我等豈敢獻丑,還望辰隱先生吟出佳作,我等品味才是!”

  眾人皆是附和。

  薛破夜心內冷笑:“外表個個道貌岸然,一派博學之色,原來都是一些阿諛逢迎溜須拍馬之輩,想必是因為這刑部侍郎在此,才會如此!”

  蕭莫庭淡淡一笑,擺了擺手,緩緩道:“詩詞之作,百家之態,就如春花秋月,各有所長。諸位都是飽學鴻儒,時有佳作名詞出世,蕭某只望同諸位一起,尋那入耳靜心之作罷了!”

  薛破夜向蕭素貞望去,見她對著蕭莫庭,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向自己看了一眼,四目相對,薛破夜淡淡一笑,蕭素貞竟也不羞澀,微微點了點頭。

  柳拓在旁瞧見,面上依然笑意盎然,但是眼中卻掠過一絲陰霾。

  就見一人站起身來,微笑道:“老夫偶有一感,愿吟陋作,還望諸位不要見笑!”

  眾人立刻拍手道:“清逸先生詩詞清妙,該由你引頭!”

  那清逸先生略一沉吟,朗聲吟道:“四面空波卷笑聲,湖光今日最分明。舟人莫定游何外,但望鴛鴦睡處行。”

  話聲剛落,人人叫好,那蕭莫庭撫須淡淡一笑,薛破夜卻見他微微搖頭,顯然這首并非什么絕妙好詩。

  薛破夜自斟自飲,悠哉樂哉,并不去理會,雖說腹內詩詞數百首,蘇杜歐陽三大詞中絕頂高手為他配備了無數精妙絕句,但是他實在聽不懂詩詞的好壞。

  眾人皆舞,我獨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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