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夜心內也是頗為擔憂,雖說*哄哄地拿下了酒樓,也讓外債期限延緩了三個月,但是這酒樓前途還是未知數。
不過混到現在,自己只掏了二十兩債務就拿下了酒樓,也算是奇聞,有此平臺,可要好好發揮,讓這酒樓成為自己第二次人生騰飛的工具。
宋淺當即讓內人和羅大春收拾后院的屋子,自己出門求廚。
蕭品石黃昏時分才接來月竹和孩子們,月竹開始還不相信真的盤下酒樓,等到下了馬車,見到壯觀的酒樓屹立眼前,薛破夜含笑在門前迎接,這才深信不疑,激動無比。
貧民窟里那種溫飽都不能保障的生活真的要離去了?
月竹有些發呆,而孩子們卻是興奮無比,如同幾只兔子一樣飛竄進酒樓內,上躥下跳,歡樂無比。
當下薛破夜和蕭品石一起將東西收拾進了后院。
宋淺老婆倒是個勤快人,將幾間房子都收拾干凈整齊,見到薛破夜等人也是恭敬無比。
薛破夜倒有些佩服這婦人,酒樓剛剛賣掉,竟然保持平靜心態,不驕不躁,而且能委屈收拾房屋,于是好好安撫了一番。
“月竹,破夜哥哥教你的那些加減乘除是不是銘記在心了?”安頓好后,薛破夜突然問道。
月竹正擺放桌椅,聽他問話,回道:“是那些阿拉伯數字嗎?放心吧,我都記下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三三得九…!”竟然非常熟練地背起乘法口訣來。
薛破夜滿意地點了點頭,欣慰道:“這樣就好,以后破夜哥哥可要勞煩你了。酒樓日后的賬務就歸你核算了,不需要你坐柜臺,只需每日將支出與收入做個報表,統計一下交給我就是。這阿拉伯數字算術用來算賬可是大大的有用!”
月竹驚喜道:“破夜哥哥,你讓我幫忙算賬?”
薛破夜點頭道:“當然,沒有比你更合適的。”雖說以前并不知道今日會接手酒樓,但穿越過來之后,閑暇時光,薛破夜就教月竹和孩子們背乘法口訣,孩子們倒是無所謂,月竹卻很是認真,非但乘法口訣熟記于心,更是在薛破夜的教習下,粗略學會了加減乘除法。
薛破夜不由贊嘆,月竹天生就有數學的天賦。
大楚國并不流傳阿拉伯數字,月竹開始接觸也是驚奇的很,但是在薛破夜的熏陶下,慢慢接受并熟悉。
從某種程度來講,月竹是第一個接觸阿拉伯數字的大楚人,薛破夜只能算是外來貨。
宋淺在夜色降臨之時才回來,眾人圍成一桌用餐,好在宋淺不虛此行,這次出門,果真將那蜀中廚子說動,另外還請了兩個幫廚和糕點師果品師,工錢也不高,宋淺這事倒是做的不錯。
當夜飯畢,大家都頗為勞累,早早安歇。
第二日清晨,薛破夜就叫過宋淺,遞給了他一張紙,紙上竟然有字有畫。
紙張頂部正中寫著“攬月軒”,左右寫著對聯,左題“薈萃東西俊才,紛呈南北文章!”在紙張正中間,竟然畫了一個極為妖嬈的美人,美人性感嫵媚,誘惑無比,嘴邊竟然寫著“相公,我等你,快來!”這幾個頗有些*的詞語,老宋看的心驚肉跳。
美人腳底,豁然寫著:“特色菜:美人出浴,比翼雙飛,月夜春色!”等字,誘惑力十足。
最底下是一行小字,卻是酒樓的地址,將鴻雁塔也寫了上去。
老宋目瞪口呆,這紙張設計的卻也很是美觀,但內容卻頗有些*。
薛破夜蕩笑道:“老宋,這個怎么樣?如果是你看到,會不會到酒樓瞧瞧。”宋淺沉默片刻,有些尷尬,半日才道:“掌柜的,要說實話,我…我看到這圖畫,還真想看個究竟。”
薛破夜一拍手,大笑道:“那就成了。今天就麻煩你件事情,將這冊子送到印刷行,印個三千份出來,拿回來我有用。”
老宋駭然道:“掌柜的,這…這種紙張要印三千份?”
薛破夜肯定低點頭道:“正是,只可多,不可少。我粗略估計了一下,要印刷三千份,需要十多兩銀子,你給印刷行二十兩,讓他們加緊趕工,這兩天就幫我們弄出來。”
老宋額頭出汗:“花二十兩銀子印這個?掌柜的,你…!”很是不可思議。
薛破夜摸著鼻子笑道:“廣告,這是該花的錢,花了二十兩,我們可以掙二百兩,二千兩,甚至兩萬兩。你快些去安排就是!”說完,掏出二十兩銀票給了老宋,老宋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悻然領命。
薛破夜沉思片刻,又叫過蕭品石,讓他去做幾塊匾,正匾寫上“攬月軒”,另制一對長匾聯,將“薈萃東西俊才,紛呈南北文章”刻上去。
春風蕩漾,從窗口吹進,輕撫在薛破夜身上,薛破夜只覺得全身通泰,愜意無比。
月竹和孩子們以及老宋夫人和羅大春一起,將酒樓內的桌椅門窗細細擦洗,酒樓有陣子沒有開張,桌椅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正在思考還要做些什么,猛聽到門前大道響起馬蹄聲,啼聲陣陣,似乎來人不少。
薛破夜此時正在二樓,專門騰了一間雅間作辦公室,聽到聲音,透過窗戶向下看,只見道路上正飛馳四匹駿馬,三男一女,馬如神龍,人如龍鳳,正往酒樓過來。
轉眼之間,四匹駿馬已經來到酒樓前面,四人勒住馬,翻身下來。
最前面的是個短須中年人,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濃眉大眼,身著青衫,頭上扎了根青色的帶子。
身后緊隨的是一名身形苗條的少女,綠色衣裙,肌膚水嫩,年紀也不太多,十六七歲而已,不過薛破夜看在眼里,卻頗有些疑惑,這少女竟然異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真要思索,卻沒有頭緒。
那少女下了馬來,抬頭看了看,正和薛破夜四目相對,嫣然一笑,陽光燦爛。
薛破夜看著那燦爛一笑,不由心跳了兩下,暗道:“好正點的小姑娘!”
另外兩個來客摸樣竟然異常相似,個頭也一般高,青衫黑巾,看起來似乎是兩兄弟。
短須中年人下了馬,立刻高聲叫道:“掌柜的,給我們做些飯菜,越快越好,還要急著趕路呢!”
月竹等人都有愣了一下,迅即月竹就微笑道:“真是不好意思,酒樓還沒開業,幾位過幾日再來吧。”
中年人“哦”了一聲,道:“我也管不了開業沒開業,你快些做些飯菜過來,咱們填飽肚子要趕路,少不了你的銀子。”
薛破夜已經從樓梯下來,淡淡道:“有銀子也沒用,我妹妹說過,暫時還未開業,要吃飯再等幾日。”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綠裙少女,見她模樣清秀可人,目如秋水,美艷不可方物。
那少女看著薛破夜,嘻嘻一笑,撅了撅嘴,摸樣嬌俏可愛。
一名黑巾人喝道:“小子,你說話倒是囂張的很哪。咱們兄弟今日還就要在這吃飯了,快些做些酒菜過來,否則,嘿嘿…!”
“否則怎樣?”薛破夜毫不畏懼,奶奶的,小流氓曾今見得多了,老子還未怕過,語氣充滿不屑:“是不是要砸我的店呀?”
中年人還未說話,那綠裙少女已經嬌聲道:“二師兄,我餓了,我要吃東西!”她聲音異常嬌脆,清晰悅耳,甚是動聽。
中年人似乎很疼愛這綠裙少女,向薛破夜道:“掌柜的,實在是餓得慌,勞你費心,給咱們弄些飯菜,有勞有勞!”他表情僵硬,始終沒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