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遠和朱大軍兩人笑逐顏開地從店甲踱出來的時以生已經在向方彬道歉,他已經從余二幾人的口中打聽明白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時候,余二他們自然再不敢拿刪減版本來蒙混過關了,自然是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說了。錢魯生當時就氣了個倒仰,這回好了,無論什么都不占理了。
方彬他們要是一口咬定余二他們是來敲詐,錢魯生也無計可施。畢竟他們不過是應光頭老三的話,從城西跟到了這里,人家給了條精裝金絲猴的煙算跑腿費,就已經是相當給面子了。這幾個混蛋以為人家好欺負,居然張口就要二百五,真是一群二百五!換成誰,這樣的要求也不可能答應,這價錢,在平”縣里足夠給人開一個月的工資了,還得是效益不錯的單位。更可惡的是,這群混帳東西還敢出言威脅,人家不打他打誰?
方家雖然是來自海莊鎮,但是如今有朱大軍和李東星這兩塊金字招牌,別說余二他們幾個了,就是縣里的那些相關部門,在方家幫理開業手續時,也沒人敢隨隨便便地為難他們,李東星這三把火還沒有燒完呢,海莊鎮的副鎮長已經因此而倒了,誰是下一個還沒準呢!只有那不長眼的,才在這時候,往刀口上撞呢縣長現在就這么點喜好,喜歡這么一口美食,你再在此事上設置障礙,那不是成心和新縣長過意不去嗎?不說別說,就憑李東星要樹立威信這一點,也肯定要收拾人的!
錢魯生此時說不出的后悔,自己怎么就沒徹底地問個明白,一看侄兒被打的那副可憐模樣,也沒有多加詢問,就急匆匆地出來,一直以為自己占著理的,結果卻是恰恰相反!
雖然說這種情況一般也勉勉強強地可以和對方索要一些醫藥費,但是面對方家,他錢魯生還敢再張口嗎?敲詐錢財在先,惡劣執法在后,這兩項加起來,絕對可以讓錢魯生喝一壺的。所以錢魯生只能老老實實地服軟。他也是個精明人,不長腦子的人也干不長刑警,更坐不到副隊長的位置上。
而且錢魯芒也有些暗暗心驚,他并不知道,侄子居然和郭大頭扯到了一起,這放高利貸可是國家所明令禁止的行為,這是平川縣天高皇帝遠,郭大頭又有人護著,加著他的高利貸也不像某些人將利率訂得那么離譜,大部分人借了只是為應急,過后歸還,利息雖然高,但是還沒有到人們不能承受的地步。所以這幾年來,在縣里也算是平安無事。但是一旦有領導關注到此事,又下決心狠打地話,他郭大頭再厲害,你能和政府的暴力機器相抗嗎?今天這事若真是摘到了李縣長面前,會是什么樣的結果,錢魯生心里也沒有底。
不過他隱隱約約地覺得,朱大軍似乎對自己并不想趕盡殺絕,有意無意地似乎有幾分為其轉圈。所以他讓小關他們去一旁的飯館里又買了幾樣菜,幾瓶酒,給方彬送了過來。又將桌上的殘羹剩飯都給撤了下去,陪著笑臉給方彬道歉。
方彬經過這幾年來的磨練,也早非昔日里的懵懂青年,對于社會上的事情不能說門清吧,也懂化七八八的。他也看出來,朱大軍方才雖然惱怒,但是言語間卻有幾分回護之意,而且他把方明遠扯走,顯然是有話要說。看出了這一點,方彬這態度上自然也就不比方才那樣尖銳了。不管怎么說,以朱大軍和方勝、安家這些年來的交情,怎么也得給幾分面子。錢魯生雖然態度惡劣,但是還沒有到徹底撕破臉面的地步,所以也就順水推舟地應了下來。至于陳忠,那自然是以方彬的態度為重。
所以當方明遠和朱大軍出來的時候,雙方間的氣氛倒還算是融洽。
朱大軍拍了拍站起身來的錢魯生,笑道:“怎么著?想通了?錢隊長。”
錢魯生一臉慚愧的道:“朱局長,方同志,剛才我的態度不好,給局長和方同志添麻煩了。我已經問過余二他們,的確是他們索要錢財在先,貴方才把他們打出去,責任不在貴方。在這里,我向小方同志正式道歉,請方才我的態度實在是太惡劣了,給您造成的諸多不便還請您能夠原諒 方明遠正色道:“錢隊長,執法是人民賦予你的權力,是為了讓你能夠與社會上的黑惡勢力做斗爭。我希望你不要把這種權力當成了權利,反而對人民作威作福。身為國家執法人員,你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著國家,代表著政府,這滿口的三字經是不是太有損國家公務人員的形象了?如今國家改革開放了,淵對外招商引資的。你說外地的商人們、其系干是流二”國商人們來到平川縣,耳聞目睹著我們的執法人員們一個個罵不離口,心里會怎么想?這招商引資的工作又怎么做?這就要誤了縣里的大事,影響到縣里五十萬國民的就業和收入!況且別說我們今天沒有違法犯罪,就是違法了,在法院沒有正式宣判前,我們應有的尊嚴也不容你侵犯!”
錢魯生額頭上已經見了汗了,這一連串的大帽子啊,眼看著就一頂頂地戴到了自己的頭上,有損國家、政府的形象,干擾縣里招商引資工作,影響縣里人的就業,,這一項項的,哪一個自己的小肩膀也承擔不起啊。這個屁大的少年該不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吧,怎么說起話來跟縣領導似的,一套套的。同時他心中亦在暗地里罵娘,就平川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居然還能有什么港商、外國商人前來投資?能拉著幾個奉元、維南來的商人就謝天謝地了。這小子純粹是在這里吹牛、放衛星!
“錢隊長肯定以為我是在信口開河,胡吹海捧,是不是?”方明遠突然問道。
錢魯生下意識的就要點頭,還好危急關頭他反應了過來,硬是生生地將點頭變做了搖頭,不過這樣一來,這動作未免就顯得有些滑稽了。他連忙陪笑道:“方同志,哪能啊,我只是個粗人,抓差辦案還成,還能在人前白話幾句,您說的這些,我都不懂!”
“懂不懂得沒關系,反正過不了多久,咱們縣里的第一位前來投資的港商就會到了,到時候,錢大隊長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了。”方明遠毫不在意地笑道,“今天是看在了朱伯伯的面子上,這事情就算拉倒了。嘿嘿,要不是朱伯伯開口為你求情,我們兩家多年的交情,我一定要扯著你到李縣長那里討個說法的。當初可是李縣長親口邀請我家來縣城里開店,如今不但有混混上門敲詐,居然還有刑警上門惡性執法,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可忍!”
這最后一句聽得朱大軍兩人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和叔叔、嬸嬸有什么關系。錢魯生是不敢問,方明遠可是都說了,要扯著自己到李縣長面前打官司呢,結果不用想,肯定沒自己的好果子吃,這好不容易朱大軍朱副局長給自己求了情,這檔子事算走過去了,自己要是不開眼地再多句嘴,萬一是這少年說錯話,用錯了詞呢,惱羞成怒下,自己豈不是自找麻煩。朱大軍卻是沒好意思問,這不是在錢魯生面前顯得自己沒學問,連個少年都不如。
“是是是,感謝方同志您的寬宏大度,不和我們一般見識。也謝謝朱局長您替我們說情,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您盡管開口。我錢魯生若是皺皺眉頭,都不是漢子!”錢魯生自然是感激涕零地連連對朱大軍謝道。
“錢隊長,感激的話就不必說了,畢竟咱們都是一個系統里的人,雖然說算不上天天見面,但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能讓你為了這點事情砸了飯碗。不過你以后也要注意,這事情要問得清楚,而且也不要再三字經不離口了。若是再生類似的事件,讓我知道了,屆時二罪并罰!”朱大軍這話里亦是軟硬兼施。
錢魯生那亦是老江湖了,自然是一點就透,于是對朱大軍又是一番感謝。
事情也了結了,朱大軍店面也看了,這就要走。
方明遠突然想起一事,連忙叫住了朱大軍。“朱伯伯,問你個事,咱們平”縣警察局里歷年來因公殉職的警察有多少?他們的家屬工作都得到解決了嗎?”
朱大軍詫異地扭回頭來“明遠,你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這里能夠安置?”平川縣雖然不大,但是每年因公殉職的警察總有那么一兩個,累積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為了他們的家屬生活,平川縣警察局里的這些頭頭腦腦們,可是頭痛地很。只是這財政終究有限,每年能幫的也是相當有限。有時候,甚至于得全局上上下下捐款,才能幫他們渡過難關。
一旁的錢魯生的耳朵立時就豎了起來,他刑警隊里可是重災區,差不多殉職的警察十有都是刑警隊里的。
“嗯,安置個三五十人應當問題不大!”方明遠這一語如同石破天驚,令朱大軍和錢魯生都不禁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