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本宇和趕到輕井澤高爾夫俱樂部的時候,已是一個半小時后,令他慶幸的是,方明遠和中谷鳴一并沒有離開,而是在與吉村虎雄聊天。橋本宇和心里暗出了一口氣,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吉村虎雄這個原本他看來虛偽的政客也是有幾分可取之處的。只不過…他的額頭怎么那么多的汗?看到橋本宇和的出現,暗地里長出一口氣的不僅僅有武安隆則,還有吉村虎雄!吉村虎雄熱情洋溢地和他打著招呼,仿佛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
“對不起,請方君和中谷會長、吉村知事原諒,路上出了點小麻煩,耽擱了時間。”橋本宇和賠罪道,“讓三位久等了。”
“橋本會長客氣了,我們和吉村知事聊天,才發現對于群馬縣,這個東京都旁邊的縣,還有很多地方不了解,之前有些想當然了。”方明遠笑道,“聽吉村知事一席話,令我對群馬縣的經濟狀況才有了一個具體的認識。”和吉村虎雄的這一個來小時聊天,他才得知,群馬縣固然確實是農業在縣國民生產總值中占據了相當大的份額,很多農產品在日本國內都穩居前列,但是在群馬縣里也有著諸多的企業,其中不乏一些知名企業建立的工廠。
橋本宇和仔細地看了方明遠幾眼,覺得方明遠似乎不是在說反話,這才笑道:“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不要說像方君您這樣的外國人了,就是我們本國的國民,很多人也都認為我們群馬縣就是農業縣,工業基礎極其薄弱的。有的時候,一說我們斯巴魯汽車公司是在群馬縣,他們都很驚詫,還問我們能不能招到足夠的工人。我聽說,在網絡上,還有人把我們比喻成日本境內的非洲國家,管我們叫什么‘群馬共和國’。”
“這個我也聽說了,實在是太令人生氣了!”吉村虎雄也憤憤地道。他身為群馬縣知事,也是深感受到了侮辱。
眾人又聊了會,橋本宇和打眼色給武安隆則,武安隆則會意地拉著吉村虎雄,還有那兩個很想留下來的新人小明星,去打高爾夫球了。
恰好方明遠去洗手間,橋本宇和拉著中谷鳴一陪笑道:“中谷會長,一會您可要幫我們在方君的面前說幾句好話,我們可是感激不盡。”
中谷鳴一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橋本會長,貴公司和方君有什么交集嗎?”他沒聽說過,雙方間有什么經濟往來啊。
“我們斯巴魯汽車公司正在謀求在華夏建立合資公司,但是在政府審核這一階段被卡住了。方君…他不是在華夏也有著驚人的人脈嘛。”橋本宇和低聲地道,“這件事情,富士重工株式會社也幫我們運做了很久,但是仍然得不到批準。”
中谷鳴一這才恍然,沉吟了片刻道:“方君自已旗下就有汽車公司,幫你們斯巴魯汽車公司進入華夏汽車市場…嘿嘿。”日本鋼鐵工程控股公司是日本重要的轎車用鋼板的生產商,所以對于汽車產業,他也是相當了解的。如今的華夏汽車市場,銷量雖然驚人,但是競爭同樣是很激烈的。斯巴魯汽車公司想要通過合資進入這一市場,未來就是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競爭對手,橋本宇和這未免想得太美了吧?這也就是雙方都算是芙蓉財團旗下的企業,斯巴魯汽車公司又是日本鋼鐵工程控股公司的重要客戶,否則的話,中谷鳴一肯定噴對方一臉,你想好了拿什么好處來和方明遠交換了嗎?
橋本宇和也聽出來中谷鳴一的未盡之意,顯然是不看好這件事,連忙道:“我們當然會準備厚禮來打動方君,不行我們斯巴魯汽車公司也可以和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合資建立新公司。”其實在斯巴魯汽車公司選擇合資伙伴時,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他們還真的考慮過,與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合作,好處是不用說了,經過了這些年,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已經建立了完整的覆蓋華夏主要地區的經銷網絡,而且知名度也相當高,建立合資公司后,通過現有的渠道,很容易就能夠將產品鋪放下去。
但是與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合作,也有明顯的缺點,那就是作為華夏產銷量均名列榜首的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不一定會想和斯巴魯汽車公司進行合資,就是想合資也勢必會相當地強勢,斯巴魯汽車公司想在未來的合資公司中占據有利的地位將是不可能的。而要與華夏國內的其他汽車廠商合作,難度就會小很多,斯巴魯汽車公司也能夠得到更多的好處。
所以富士重工株式會社董事會和斯巴魯汽車公司董事會經過了一番商榷,最終將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剔除在了合作名單之外,連打聽一下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有沒有合作意圖的工作都沒有做。而到了現在,斯巴魯汽車公司的合資頂目被政府審批阻之門外的時候,他們這些人才想到,如果說當初就選擇的是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的話,是不是就會很順利地得到批準呢?
“哦…”中谷鳴一點了點頭,要是這樣說,自己在一旁搭搭話,牽牽頭,還有點意義。要是橋本宇和想空手套白狼的話,那他就敬謝不敏了。方明遠可是給足了他中谷鳴一面子,自己要是不識趣的話,那是自尋難堪。而且,日本鋼鐵工程控股公司與遼省鋼鐵集團公司還有重要的合作項目,未來可能還有更多的合作項目,他可不想自已作死。
“中谷會長,拜托了!”橋本宇和起身深深一躬道。
方明遠從洗手間走了出來,雙手插在褲兜里,一邊眺望著遠方的富士山,一邊向座位走去,武興國跟在他的身后。
“武哥,不管對日本的觀感怎么樣,但是都要承認人家的環境保護做得比我們要好。看看這藍天,看看這大氣,就算富士山是日本第一山吧,能夠看得這樣清清楚楚的,也說明了這里的大氣清潔度很高。”方明遠笑道。武興國深表贊同地點了點頭,他沒少和方明遠去京城,說起京城的霧霾天來,也是心有余悸。先不說呼吸著這樣的空氣對身體有什么樣的損害,嚴重的霧霾天時,連上路開車都是一件困難事情。
不過武興國又哪里知道,他所看到的霧霾天與方明遠的前世相比起來,已經可以算是小巫見大巫了。在蘇浣東的主持下,提前開始了國內的環境整治工作,又提前開始淘汰鋼鐵業的落后產能,京城的霧霾天氣已經算是弱化版了。
兩人邊扯著閑片邊往回走,待方明遠看到中谷鳴一和橋本宇和的時候,不由得為之一怔,脫口而出道:“靠,她們怎么來了?”
橋本宇和中谷鳴一坐在一起,桌旁還圍坐著五名花枝招展的美女,還好,五人他都認識。
看到方明遠和武興國走了過來,七人都站了起來。方明遠心中奇怪,笑問道:“寶兒、呆子、鱷魚允你們怎么來了?新恒結衣小姐,我們又見面了。這一位是松島菜菜子小姐吧,你出演的《gto》和《魔女的條件》都很不錯。”
寶兒看了一眼橋本宇和,掩口輕笑道:“橋本會長熱情相邀,我恰好也沒有什么事情,就來看看會長。”
“我們也是!”yuri和允兒也異口同聲地答道。
方明遠上下打量了三人幾眼,搖頭笑笑道:“你們覺得我會信嗎?算了,既然來了就好好地玩玩吧。”他已經猜出了幾分,想想武安隆則為吉村虎雄準備的那兩個新人小明星,自己和中谷鳴一意外地應邀,斯巴魯汽車公司這邊也不可能厚此薄彼,所以找明星前來相陪,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而且,這種商務活動中,明星相陪也并不意味著答應了什么,只不過算是一種工作,類似出席酒會之類的。
權寶兒她們三人八成是想著借著這事接近自己,才答應下來的。寶兒就不用說了,其余的這兩人,都是有意在演員領域發展的,秀英的成功又在前,那點心思也就可想而知了。
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松島菜菜子和新恒結衣,松島菜菜子嫣然一笑道:“早就聽說了方君的大名,卻一直都沒有機會見面,這一次聽說方君在輕井澤高爾夫俱樂部,又有橋本會長相邀,我就冒然前來了。方君也看過《gto》和《魔女的條件》?”雖然已經是年近四十,但是一笑一顰仍然風情萬種,令人心生好感。
松島菜菜子她原本是在這附近渡假,是她的經濟人緊急通知她,要她立即趕過來坐陪。要是換了他人,她可能來也可能不來,畢竟她已有夫有女,雖然說仍然在娛樂圈里,但是工作重心已經有所轉移。但是聽說是來陪方明遠,她不禁動了心。雖然說她也出演了不少電視劇和電影,但是大多都只流行于日本國內,少數的精品能夠流行東亞東南亞,但是出了這個地區,她的影響力就會急劇衰減。身為一名演員,松島菜菜子自然是希望自己的事業能夠再有新的突破,攀登更高的高峰,但是她也明白,這是需要機會的。而方明遠,無疑是能力賜予她這個機會的。所以她決定來試試,要是能夠得到方明遠的賞識,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看過幾集,很有趣,也有著深刻的社會意義。”方明遠笑道,他這也不算說謊,上輩子他確實是看過這兩部電視劇,松島菜菜子也確實是他很欣賞的日本女星。
“謝謝方君!”新恒結衣看他的目光轉了過來,主動地上前躬身道。上一次在天守閣的見面,雖然后來傳出了緋聞,但是事情很快就得到解決,她也從中獲得了巨大的人氣,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她接下的廣告數量和質量都大增。所以得知斯巴魯汽車公司邀請自己前來是為了陪方明遠打高爾夫球,她并沒有怎么遲疑就答應了下來。
方明遠坐了下來,看了看橋本宇和,搖頭笑道:“橋本會長還真是大手筆啊。”
“那也得是方君您自己本身的魅力,我們幾乎是一開口,這幾位漂亮的女士就都答應了。”橋本宇和呵呵笑道。五個人,權寶兒和少女時代就不用說了,堪稱韓國藝人在日本的代表性女星,松島菜菜子那是成名已久的女星,新恒結衣也是日本新生代女星中的佼佼者,連費用都沒具體談,就盡快地趕了過來,這背后的原因,橋本宇和也不是笨蛋,怎么猜不出來。不過…這人是請來了,而且來了五位,而且都是沖著方明遠來的,怎么安排就有些頭痛了。
“方君,既然來了這里,我們就邊玩邊聊吧?”中谷鳴一笑道,雖然他很清楚橋本宇和的用意,但是人家方明遠是出來散心的,扯著人家一個勁的談生意,那就未免有些下乘了。
“我打的很馬馬虎虎了,大家可不要笑話我。”方明遠看了看諸女笑道,“大家一起來?”五女去換了球服,不過只有松島菜菜子一人選擇下場,其余四人表示都不會打。
方明遠他們分乘幾輛車,在球童的陪同下,進入了場地。
打了幾桿之后,大家發現,倒是松島菜菜子打得最好,下來是中谷鳴一,橋本宇和與方明遠倒是半斤八兩,絕對的菜鳥兩只,也就是知道游戲規則罷了。
不過大家也都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打高爾夫球不過是為了談正事鋪路罷了。
“差點忘記了,恭喜方君,聽說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獲得了貴國第一季度轎車產銷量第一。”橋本宇和笑道,這是他在趕過來的路上,緊急查詢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資料時看到的。
“謝謝!”方明遠道,“秦川三星汽車集團公司與貴公司相比起來,歷史底蘊可是差遠了,我們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斯巴魯汽車公司成立于上世紀五十年代,而它的前身,在一九一幾年就已經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