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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佛染紅塵,殺機四伏

  卻說女媧宮中,女媧娘娘坐定行宮,突然有金羽仙子來報,說是有一白鶴童子,持金玉昊簡前來,正在宮門之外。

  娘娘知道是元始天尊有請,便把命白鶴童子進來,呈上金玉昊簡,娘娘看后,便吩咐彩云童子準備青鸞鳳架,又把金羽仙子喚到面前道:“我去彌羅天見元始,你好生看守行宮,不得怠慢。”

  金羽仙子自是點頭,娘娘又道:“那妖師鯤鵬少時片刻就要來攪擾于我,無非是為了勾陳,紅云之事,要我指點因果與他,我想他自混沌聽道,本該證得混元,可卻是妄念甚重,難免要遭劫,你去叫那妲己前來。”

  金羽仙子尊了法旨,出得行宮,少時過后,帶了一妙齡女子迸來,正是生的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妙齡女子一進行宮,見了娘娘,便自跪拜后起身,立于一旁。

  這妙齡女子并為平常仙子,正是當年封神時候,敗壞成湯江山,紂王天下的妖孤妲己。

  當年妲己率了女媧娘娘法旨,完那封神殺劫,自身卻殺孽過重,要死于斬仙飛刀之下,娘娘念其甚有功勞,是先就拿住,乃是用法力護住真靈,挨了一刀之后,真靈不滅,得娘娘恢復了元神肉身,就在女媧官中聽道,修成了正果。

  “鯤鵬來了不要著他進宮,他如放妄念,對你說明因果,你與妲己專他同去下界見那勾陳,如放不下妄念,就是劫數難逃,怪不得別人。”

  說罷。排鴛架去了彌羅天。

  原來妲己生在洪荒青丘山,后洪荒打裂,躲進軒緣墳中,才逃過大難,當年周青一家在青丘山修行,是為熟識。

  鯤鵬祖師得道于混沌之中,資歷之老,幾乎和幾大圣人比肩,只是心不空靈。悟不得大道微妙,造化運轉之理,法力雖然渾厚無比。卻修不成混元之道。

  這次因為吃了周青虧,心中越發不忿,總認為方乃是小輩,投機取巧,得了妖族圣器,鎮壓鴻蒙之寶,居然就找上門來、阻攔自己了段因果。

  偏偏自己又無可奈何,雖得了河圖洛書兩寶。但終歸是差了混沌鐘一籌,一樣不是其對手,只是不至于慘敗了。

  何況對方根本不和自己相拼,守定一方。還不惜耗費元氣精神。定了北冥過去未來現在的運轉,外面三年,北冥之內卻似一個剎那,不但自己奈何周青不得,就是周青本人,也自定住,問樣奈何自己不得。

  “這分明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要是和自己硬拼,我還有諸多手段。偏來這一手。可惡至極!”

  他在妖師官中潛心推算,那紅云老祖竟然是他最大的劫數,明明知道對方道力淺薄,就算知曉了前身后世,也不至于是自己的對手。但卦相分明,沒有二解,又杯疑自己推算錯誤。

  但縷縷推算,結果都是一樣,才知道劫已定,不論有多力,終究難逃。

  本來想乘對方氣候未成,下手除去,便可免災。但偏偏被周青堵門三年,錯過了時機。

  這一次又來用妖法推算,看看對方氣數如何,一算之下,頓時大驚失色。

  原來對方卻突然失去了蹤影,無論怎么算,都空無一人。

  鯤鵬祖師摸不到頭腦,只好消耗一個元會法力,在妖師宮中用設下法壇,用天妖問道之法,這才模糊算出,那紅云在長安城中,但仿佛有什么東西保護,自己萬萬動他不得,如若妄動,還不等劫數到來,自己就要遭受大禍。

  天妖問道之術,乃是鯤鵬當年聽鴻鈞講道所悟,與那先天易數之術各有所長,所推算之結果,萬萬沒有偏差的道理,鯤鵬祖師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左思右想,便來女媧宮求圣人娘娘做生,因都是妖族,當年又一同在鴻鈞坐下聽道,總有些情面,就算不以做生,也可指點自己,怎生避開劫數。

  三十三天之外,空空蒙蒙,一片混沌,清濁不分,方向不辨。不過鯤鵬祖師也知女媧宮在何處,獨自一人,行了半個時辰,然后立定虛空,默默禱告,過了片刻,眼前一亮,青山莽莽,飛瀑流泉,宮殿樓合,連綿不絕,依山而立。

  遠處高山頂上,一座瓊玉金宮,放出光霞億萬,爍爍輝煌,自上下來,有童女往來,青鸞鳳凰展翅,仙家氣派,莫過如此。

  入得這重天,鯤鵬祖師步行,一路朝山上女媧宮走去,路遇三三兩兩女童,仙女,或是嘻笑提籃捧花,或是捧果,清香襲人,見了鯤鵬,都自行禮,極其恭敬,口稱“妖師!”

  鯤鵬祖師洪荒之中,為遠古天庭妖師,相當于如今天庭張天師的職位,只是威望卻要高出許多了。

  女媧宮中地使女,跟了圣人娘娘多年,也自認得,因此異常客氣,也不敢阻攔。

  步行上山,眼看離那宮殿還遠,景色自是好觀。時有翠竹林立,格桐高大,鳳凰棲息其上,鸞鳥落于溪邊飲水,長羽閃閃,流光異彩。鯤鵬祖師卻無心觀賞,經直來到女媧宮前,見宮門前無人,心中詫異,卻也不敢擅入。只有等候在外。

  過了片刻,門口出來一婀娜女子,身穿金光霞衣,容貌端莊豐秀,天姿翩倩,顏色動人,尤其是眼皮微微泛起金光,仔細一看,連那瞳孔都仿佛是金色,也不知道是身上的金光霞衣映的,還是天生如此。這女子見了鯤鵬祖師,連忙行禮道:“妖師為何至此?”

  鯤鵬祖師道:“我來見圣人娘娘,因見門口無人通報,不好擅入,是以在此等候。”

  “祖師來得不巧,娘娘去了彌羅天見元始天尊,門口彩云童子一并跟去。叫我看守行官。”這女子道。

  鯤鵬祖師知道這女子原來是一只金翅大鵬雕與那佛門大鵬明王乃是一類,只是一為公,一為母,千多年前在下界為魔王,自稱混天大圣,打上天庭,被如來拿下,獻與了女媧娘娘,后自皈依。在女媧宮執事,掌管仙禽,改名為金羽仙子。

  金羽仙子因長年跟隨娘娘。有幾份神通,也不可小視。

  “妖師有何事情要見娘娘?看妖師面色陰晦,莫非以妖師的神通,還有什么麻煩不成?”金羽仙子問道。

  鯤鵬祖師心中一動,暗自想到:“這金羽仙子只怕是受了娘娘的指點,特她在此等我,還賣關子與我,卻不知我為洪荒億萬妖眾之師,什么沒見過。小小伎倆,豈能瞞過我?”

  當下也不點破,因被周青堵門三年,一點都奈何不得。如此丟面皮之事,對女媧娘娘分說還罷了。那金羽仙子在鯤鵬祖師眼里,不過是一小小妖怪,連眼角都入不得,如何肯把這事相告?

  因此就是看出了金羽仙子恐怕是受娘娘法旨,卻也不說出來,只是把大袖一甩道:“我無麻煩,不過是久未朝見娘娘,心中不安。既然娘娘去了彌羅天,我只有等下次娘娘轉回,再來朝見便是了。”

  金羽仙子連忙叫道:“妖師留步!”

  鯤鵬祖師卻是妄念極盛,哪里會理,轉眼就下了山。不過片刻,出了三十三天,徑直投到北冥汪洋去了。

  妲己見鯤鵬祖師走了,出得宮來對金羽仙子道:“妖師不留步,只怕是劫數難過了,真是個可惜。”

  金羽仙子道:“娘娘吩咐,我哪里好去追趕,有心也幫不忙,妖師有妖師的因果,我們插手,難免要卷進其中,豈不是無事找事?”

  當下無事,卻說大唐國果然是國力強盛,人皇圣旨一下,翻江倒海都不是難事,短短半年時間,就按周青所指,建成了鎮妖臺,四方之形,高三萬六千五百丈,刺上天際,與那真龍閣平齊,比監天臺還要高出許多。

  因是勞民傷財,又壞了皇宮風水,幾位護國天師十分不悅,尤其走其中兩位,乃是天界二公島真仙,一名壺公,一名黃石公,法力精深,乃是天界散人,不受天庭管轄,四方自在,也曾經赴過王母的蟠桃會,也曾過佛祖的孟蘭盆會。

  兩公自人間成道,雖未留道統,沒有遭到周青毒手。但好些朋友地道統都被周青所滅,兩公也經常聽聞,心中早就不喜,現在一看越發厭惡起來,要不是人皇面子,早就想要使些手段,暗耍一下這位勾陳晚輩了。

  兩公曾經游戲人間,滅魔除妖,極其喜歡戲耍,成仙之后,雖然修身養性,卻也本性不失,才來到大唐國中,一來天界雖然清凈,但也自寂寞,二來是人間有人間的好處,這大唐皇宮,鎮壓一洲之龍脈,就氤氳紫氣升上,可媲美日月星辰之光華,對法力大有裨益。

  黃石公在真龍閣旁真仙閣中煉氣,與壺公對坐,兩公呼吸吐納,便有一團拳頭大小,緊光閃爍的圓球伸縮。

  隨著圓球地旋轉,四面八方隱隱有極其細微的紫色煙云漂浮過來,都圍繞這紫球旋轉,隨后被吞了進去,待吐出來之時,已徑融進球中。

  兩公凝聚氤氳紫氣,煉了一百多年,修成一顆元丹,想化為第二元神之用。

  吐納半天,紫氣越來越稀薄,,黃石公恨恨收了功,站起身來,走到窗口,看了看那鎮妖臺全部籠罩在紫氣之中,高聳入云,仿佛一根紫色的擎天大柱。不由冷哼了一聲。

  “鎮妖臺乃青玉金鋼所造,極善于聚元,勾陳此為,實在不是天帝之風。”壺公也站起身來觀望。

  “這勾陳惡貫滿盈,滅殺人間修士無數,毀了諸多道統,仗有實力,巧取豪奪,哪一點有天帝之風了?由此可見,天庭腐朽,人教大興卻也在天數之中。不過以我兩的法力。要壓住勾陳,也不可知,要給其難堪,卻是不好冒險。”黃石公道。

“我聽蜀山道友所說。這勾陳因為行事霸道。和娑婆凈土中的密宗教祖大日如來佛祖有些不合,我正好認識密宗一僧羅古羅思監藏,乃是大日如來化身烏巢禪師的親傳弟子,借一件密宗法器來。你對唐王分說這鎮妖臺的壞處,好歹也要和勾陳斗上一斗,就是蟠桃會上。王母娘娘都對我們天界真仙客客氣氣,怎如勾陳這般囂張?”壺公道  黃石公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這任勾陳,也不住在天界,就連勾陳宮都在玉帝之手,無一點權勢,不過是個傀儡,你且前去,我自會和唐王分說。烏巢禪師想必也會指點一二與你。

  兩人商量一陣,壺公把足一頓,望東海之外的娑婆凈土去了。

  黃石公望了望鎮妖臺,雖然明明知道周青日夜都坐于其上。但被紫氣裹住,哪里看的分明?又自冷哼一聲,轉身去見唐王李世豪了。

  周青此正在鎮妖臺頂端,本體元神于黑風山靜修玄機。

  鎮妖臺頂端被紫氣裹住,只有方圓三畝大小塊空地,四面都是欄桿,除此之外,無一點事物,這鎮妖臺四面都是光滑一片。也無可以上下的地方,全憑架云而上。

  “古怪!我自人間是殺孽過多,因此斬這善果一尸,甚是艱難,不如惡果那般容易。偏偏算出這長安城中有我莫大地機緣,還有一場大功德,只是以我道力,再進一步推算,就無了下文,只是其中還有莫大的兇險。”

  周青心中盤算,他的肉身聚集天星之力,大巫精氣,盤古血脈,法力高強,但已經和混沌鐘合一,本體元神失了這肉身,法力已經不足十分之一。

  如再煉一具法體并不是難事,但遠遠比不得原來那具,有了等于沒有,周青也就懶得行事了,一味苦修元神,又借第二元神之力,煉那氤氳紫氣成軀殼,本體元神煉星辰之力,到時候天地交泰,本體法力也可恢復七到八成了。

  不說周青要斬善果,推算白己的機緣兇險,那壺公最為擅長遁法,雖然比不上帝江,大鵬明王。卻也相差不多,古語就有云:風翔千里,壺公縮地。就是對贊此仙地縮地之法,當屬三界一絕。

不消半天時間,壺公就到了娑婆凈土,徑直來了白塔林,萬安禪院之中。見了羅古羅思監藏,也不廢話,表明來意  羅古羅思監藏也是人間成道,曾經有過赫赫威名,在元蒙時。為國師,號八思巴,精通密宗,修大日經,成道之后,一味潛修,法力幾乎可以媲美菩薩。

  八思巴見壺公說了來意,連忙道:“我家教祖正與釋迦牟尼佛租論經,早知你要前來,叫我在此等候,少時便會出來。

壺公也是不急,兩人一僧一道,品茶談話,甚是悠閑  凈土中央七寶浮屠之上,釋迦牟尼,大日如來,金鰲不空成就如來正坐蓮臺。片刻沉默不語,過了片刻,釋迦牟尼睜開法眼對大日如來道:“你行此事,若是不成,不但以后劫數不可避免,怕是連我也護你不得。”

  大日如來道:“因果終須了斷,我若成事,得了那鐘,以后便可抵御劫數,若不得此鐘,就算逃過劫數,但哪經歷的無量量劫?混元無望,終要歸于塵土。”

  釋迦牟尼也自明白,閉上了眼睛,再也不言語,大日如來已徑消失在蓮臺之上。

  “教祖有請!”后面出來一個比丘僧,喚了壺公進去,壺公見了烏巢禪師,稽了一首,分賓主坐下。

  “你也不必說此來意,我已經知曉,我與勾陳有甚因果,正要借你之手了斷。”烏巢禪師道。

  壺公問其何故?

  烏巢禪師道:“勾陳斬卻因果,成就大道,但于人間殺孽過重,非要積累無量功德不可,此在長安建那鎮妖臺正是為此事,本來勾陳殺孽過重,永無望成道,但因人教大興,巫妖回歸,要攪亂乾坤,先前勾陳已經震攝了刑天,相柳,積累不少功德善果,但卻遠遠不夠,但此次卻有一法力無邊的大巫歸來。”

  壺公問道:“禪師所說,是哪一大巫?”

  烏巢禪師道:“此大巫名為九鳳,和祖巫強良同時孕育,雖無強良那么力,但也不弱,還在當年蚩尤之上,尤其是因斬殺帝孫顓頊氏,奪了他的騰空劍,進得洪荒之中,我與釋迦佛祖運法眼窺見了天機,知道這九鳳近萬年時間,煉化了三顆遠古星辰貪狼,破軍,七殺。法力更是大增,要與三位圣皇一爭長短。

  “軒轅圣劍落進長安城中,九風必要趕來,毀城殺人不說,更要抽出地脈龍氣,天地合一,煉那口騰空劍。勾陳也是有此機緣巧合,恰巧就坐鎮其中,要是讓其鎮壓了九鳳,救得長安,保住人教圣劍,那是無邊地善果,足可抵御以前地殺劫了,奈何勾陳結怨甚多,到時鯤鵬祖師,冥河教主,大巫刑天,相柳,阿修羅魔王,甚至西方古佛彌勒都要前去,滅其第二元神,奪那口混沌鐘。奪了此鐘,就可安然渡諸般劫。”

  “此鐘乃是我父東皇太一之物,與我有緣,被勾陳強奪而去,我還要到西方請燃燈祖師,我先傳你釘頭七箭書,設于鎮妖臺下,到時自有妙用。如助我成就這因果,你日后劫數,我一力承擔。”

  壺公還未聽完,頓時大驚失色,哪里知道自己一念一動,就有如此大的因果,這烏巢禪師,完全不象是一教之宗,幾于令壺公杯疑是不是假冒。

  烏巢明白壺公所想,嘆口氣道:“人教大興,大劫將至,要渡劫數,斷因果,仙佛巫妖都要完殺劫,免不了要落上紅塵污穢,此是天數,你不必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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