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亞夫有些不滿意年輕女子的話,不過見自己的主人打定了主意,也只得諾諾而退。&&
在那位蛇人薩爾多大師最后離開車廂的時候,年輕女性開口說道:“請帶艾芙蘿來見我,這個小丫頭估計還在埋怨我呢。”
“如您所愿!”蛇人薩爾多大師恭恭敬敬的行禮后退了出去。
時間不大,車廂的房門被重新打開,那位蛇人大師重新出現在了他的主人面前,隨后薩爾多側開身子,露出了自己身后站立的沙族少女艾芙蘿。待艾芙蘿進入車廂之后,薩爾多關閉了車廂房門,隨即又啟動了隔音結界,以免打擾到里面那對母女之間的談話。
“哼!我的母親大人,您怎么突然又想到我了?”艾芙蘿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氣鼓鼓的問道。
年輕的女性嫣然一笑,她雖然是艾芙蘿的母親,可是兩人若是站在一起,單從外貌根本看不出這一點,在以往錯認她們母女為孿生姐妹的事情可是沒少發生過。在看到艾芙蘿的模樣后,年輕的女性伸出手來為艾芙蘿梳理了一下因為剛才的顛簸而略顯凌亂的頭發,這才開口說道:“艾芙蘿,你還年輕,很多事情可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樣。”
艾芙蘿顯然心中還有些怨氣,她撇過頭去,不理睬自己的母親。
艾芙蘿的母親自己不會為自己女兒的小脾氣而生氣,她拉著艾芙蘿坐在自己身邊,然后耐心的說道:“我知道你怪我將你禁足,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這一次私自逃走惹下了很大的麻煩,他們當中已經有人把薩螺鰭的失敗歸罪到你的頭,甚至還打算將整個全盤計劃的錯誤也…”
“哼,一群懦夫!”艾芙蘿抬起頭來,兩眼盯著自己的母親,開口說道:“喊起口號來震天動地,捅起漏子來呼天喊地,這就是偉大的塞壬帝國最忠誠的戰士?就憑著這群膿包我們真的可以復國嗎,我的女王母親大人!”
艾芙蘿的母親,也就是前塞壬帝國現任女王陛下席琳薇娜,在聽到這番話后臉色一正,她嚴肅的對艾芙蘿說道:“我的女兒,這是我們母女私下的談話,你可以對我無所不談,可是除了眼前的這種場合,你絕對不能談論這種負面的話題,否則就算你是我的女兒也一樣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可別到時候埋怨我沒有提醒過你!”
“隨便,其實我根本就不在意這個所謂的高貴身份!”艾芙蘿知道母親的告誡是為自己好,于是語氣緩和了不少,不過她還是抱怨道:“從小就要學習沒完沒了的禮儀,無論什么時候都要高貴大方,都要保持儀態,不能輕易表露內心的想法…我受夠了,受夠了!”
“可是你也別忘記了,如果你沒有這個身份,你根本不可能有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生活,更不會現在無憂無慮的享受著他人的供奉。我親愛的女兒啊,有些話很不好聽,可是你已經成年了,應該明白,若是你我沒有這種身份,恐怕等待我們最好的下場只是別人的玩物?”年輕的女性席琳薇娜冷笑道:“你精通武技嗎?你擅長施法嗎?你計算一切的智慧嗎?你有掌控著別人命運的力量嗎?你沒有,艾芙蘿,你有的只是嬌嬌小姐的脾氣,以及幼稚單純的小腦袋!”
“我!”艾芙蘿覺得母親的話非常刺耳,可是當她想要反駁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一切都是事實,她從薩螺鰭逃走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了塞壬帝國血脈繼承者這個高貴的身份,結果竟然差一點淪落到被一群卑微骯臟的傭兵肆意侮辱的地步,而后來雖然她的日子過的還算安全,可也是依托在那名提夫林人和他的妻子羽翼之下,從某種程度來說,和她母親談到的玩物又有什么分別呢?
“年輕、熱血、心比天高!”席琳薇娜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刺入到艾芙蘿的耳中:“我當年也從你這個年紀走過,自然很清楚這一切,不過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些東西只能讓你撞得頭破血流。我的女兒,這么些年來,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老家伙根本就是借著給塞壬帝國復辟的名義爭權奪利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在很多年前就開始慢慢的被架空了本應該屬于我們的權力嗎?你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那些老家伙們看向我們的目光中所蘊含著的猥瑣淫穢嗎?”
“為什么家族每一代都會選拔三位最優秀的女性送入到尤魯特爾地下的祭臺中去?魯斯亞羅當年就向我建議過,讓我用這些女性去籠絡那些準傳奇強者。”席琳薇娜冷笑的說道:“我若不是這么多年韜光養晦,甚至在表面完全放棄了那些權力,你真以為那些老家伙會給我們這么寬松的待遇?我的母親當初雄心勃勃,企圖籠絡傳奇強者重新奪回屬于自己的位置,結果呢?還不到30歲便香消玉損,你相信她真的是得了疾病死掉的嗎?”
“我的女兒啊,我們塞壬皇族最大的秘密,便隱藏在這尤魯特爾地下的祭臺之,只要偉大的海洋女神還能聽到我們血脈繼承者的呼喚,降臨下她那至高無的威嚴,那么我們塞壬皇族便可以繼續傳承下去。可是一旦我們舍棄了這個根本,那么就算擁有幾位傳奇強者還真的能翻身嗎?”
席琳薇娜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語氣放緩慢慢敘述道:“好,就算我們最終成功的內訌奪回了權力,可等待著實力消弱后我們的,將是納加帝國的傳奇強者小隊。當初塞壬帝國敗亡,就是因為當時的女王陛下失去了海洋女神的庇護,失去了神明之光的力量,最終在納加族27位傳奇強者的輪番攻擊下殞命,可即便是如此,那27名傳奇強者還是有超過了半數的人殉葬!為什么納加妃凌萃族會瘋狂屠戮海底平原,因為那一戰中他們族內4名傳奇強者死的一個不剩,若不是搞出一些恐怖的名聲鎮壓或明或暗蠢蠢欲動的敵人,也許現在妃凌萃族早就被別人吞并了。”
聽著母親講述過昔日的隱秘,艾芙蘿突然覺得身被壓了一副沉沉的重擔,這讓她有喘不過氣的感覺。艾芙蘿很想轉身逃走,從此遠離這些是是非非,可是最終她的腳牢牢的站在地板沒有挪動分毫。看著自己女兒的表情,席琳薇娜很輕松的就猜到了她的心理活動,于是席琳薇娜雙手攬過女兒,將她摟在懷中,然后一面輕撫著她的頭發,一面開口說道:“這便是我們與生俱來的使命,無論你如何逃避也不可能違抗的命運。所以,我的女兒啊,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命運,若是你真的成功受到了海洋女神的祝福,那么我們塞壬皇族才真正有翻身的機會,若是你失敗了也沒有關系,將我們的血脈繼續傳承下去,讓我們的下一代繼續去嘗試…”
“那,母親…您,您當初也…”靠在母親的懷里,艾芙蘿突然覺得心中非常溫馨,她輕輕的開口問道:“那個儀式到底是什么樣的呢?”
“每個人的儀式都不相同,你可以看作那是神明對你心志的考驗。”席琳薇娜搖頭說道:“別人的經歷只能讓你更加迷茫,所以當你在考驗中面臨著抉擇的時候,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艾芙蘿偎依在母親懷中,享受著難得的溫馨,從小到大她很少有這種單獨與母親相處的機會,往往只有到了艾芙蘿坐下某些“出格”的事情之后,席琳薇娜這才會出現管教她,這種畸形的成長經歷在艾芙蘿的性格中打下了深深的叛逆烙印,否則也不至于在薩螺鰭居然膽子大到孤身一人到處亂跑了。
“艾芙蘿。”席琳薇娜感受著懷中女兒的體溫,輕輕的在她的耳邊呼喚著她的名字。
“嗯,母親,”艾芙蘿也用同樣微弱的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問道:“什么事情?”
“有一個事情,我需要你出面…”席琳薇娜慢慢的說道。
“我們距離尤魯特爾還有多遠?”希雅絲茜神情輕松的詢問著身邊的沃生。
“不到300公里了,族長大人。”沃生飛快的查閱了一下手的地形圖,沉聲回答說:“我們走了一條直線。”
希雅絲茜點了點頭,在她的老師以禁咒轟開那一片珊瑚海后,希雅絲茜一行只花費了兩個多小時便迅速的通過了那里,走完了原本需要繞行將近一天的路程。有了萊恩的那一次身體力行的啟蒙式教育,希雅絲茜在接下來的路途中慢慢開始學習如何適應傳奇強者的實力和使用這種力量,比如借助著萊恩的“魔力神眼”,希雅絲茜可以將整個隊伍周圍方圓數十公里的一舉一動都了然在胸,這可不是派出一隊隊斥候就能輕松達成的。
騎在海馬的萊恩突然做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他開口說道:“有客人來了,做好戰斗準備!雖然來者似乎并無敵意。”希雅絲茜聞言連忙下達了停止前進的命令,很快整個隊伍就在希雅絲茜的指揮下做好了防御準備,數百人各司其職嚴陣以待,只要來犯者不是傳奇強者或者人數超過十倍以,他們有著相當的自信可以擊敗那些不自量力的對手。
數分鐘之后,一輛小巧的梭船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這輛梭船長不過3米多一點,它的前端是一個尖銳的圓錐體,這可以令它輕易破開海水前行。梭船的行進速度極快,等到它距離希雅絲茜她們不到5公里的時候,希雅絲茜一行已經可以清楚的發現在這輛小小梭船的旁邊居然還跟著一名蛇人男子,而他在海水中的行進速度竟然絲毫不比這梭船慢,從那蛇人男子臉輕松的表情來看,只怕他的行進速度還是盡量在遷就那艘梭船才對。
梭船和那蛇人男子在距離萊恩差不多1公里的地方緩緩停了下來,隨后就聽見那位蛇人男子以納加語朗聲說道:“請問您可是提夫林傳奇強者艾瑞瑟拉大師?我等此行并無惡意,不過是一位故人來訪,還請大師移步。”
“哼,這個家伙搞什么名堂,老師你可千萬小心了。”希雅絲茜小聲的對萊恩說道。
“無妨,你們留守原地,我過去看看。”萊恩說完這番話,手臂很隨意的擺動一下,身的大法師長袍立刻便破開了海水,而他的身形也在原地瞬間消失。等到萊恩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跨越了那短短一公里的距離,站在了蛇人男子面前不到十米遠的地方。
“見過艾瑞瑟拉大師,在下薩爾多,是小姐的侍衛長。”蛇人男子心中也很欽佩萊恩的膽量,通常魔法師們都會對武技職業擁有一定的戒心,若是可能的話絕對要在彼此之間保持著距離,而萊恩毫不在意的一個閃現就來到他的身邊,可見萊恩對于自身的安全有著絕對的把握,雖然薩爾多的心底有些躍躍欲試,想要和萊恩這種難得的對手較量一番,不過臨行時主人席琳薇娜的叮囑還是讓他放棄了那個念頭。
蛇人男子薩爾多說完這番話后,在梭船輕拍了幾下,隨后光滑的梭船打開了小小的艙門,從里面走出來一位身著盛裝的少女,竟然是曾經和萊恩同行過的沙族少女艾芙蘿。艾芙蘿看到萊恩就站在自己面前,她的臉微微一紅,不過還是行了一個有些古怪,但是看去卻高貴大方的禮節:“您好,艾瑞瑟拉大師。”
萊恩微微點頭,算是對艾芙蘿的回禮,隨后他開口說道:“有事請講。”
艾芙蘿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側身看了一下薩爾多,后者毫不猶豫的迅速后退,片刻之間便離開了數公里之遙,將艾芙蘿一個人丟在了萊恩的身邊。艾芙蘿等到身邊就只剩萊恩一個人后,這才慢慢開口說道:“前一段日字里面,艾芙蘿承蒙大師和瓦妮莎姐姐的關照,在這里萬分感謝。幾天不見,倒好像分別了數年一般,怎么不見瓦妮莎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