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很想告訴她“不應該”,但這話說出去,肯定又會讓她郁悶個半天,只好輕笑了一聲聳肩道:“也許你現在還不習慣婚后的生活,將來會慢慢適應的。人類,是適應能力最強的動物,否則也不可能在茫茫世界中,占據了絕對的霸主地位。”
慕晚晴沉默不語。
或許是不同意他的說法,或者剛才那句話,只是心血來潮的問了下,現在已經后悔了。
總之,就這么沉寂了一路。
等到了岳父家門口,慕晚晴才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道:“劉青,爸爸他身體一向不太好,我不想讓他再為我擔心。我希望我們…”
話說到這里,她卻是頓住了,粉嫩的臉兒有些微微紅潤。
“你是希望我們能裝出一副恩愛的樣子來,安慰下老丈人?”劉青知道以她的臉皮,是不可能把后面那句話說出來的,只好替她補充。
“嗯。”
慕晚晴紅著臉,輕輕地點了下頭。
“難道我們本來不夠恩愛么?”劉青“呵呵”笑著看著她,順手將車停在了庭院內,又從后備箱里將慕晚晴早已經準備好的禮物拎在了手上。
他這才騰出一只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她的柔荑。
不錯不錯~溫潤似玉,綿如柳絮,手感極佳。
雖然算不得第一次摸到老婆的小手兒,但他卻仍然感到一陣舒心。
慕晚晴臉色一變,本能想甩開。
但她立刻就想起了剛才自己的要求,只能無奈的任由他捏著自己的手。沒辦法,是自己說要裝恩愛的,就算不習慣也只能忍了。
不知道是因為惱怒,還是害羞,她柔嫩的臉頰上漸漸沁上了一抹紅霞,配上她那近乎完美的臉蛋,看上去端得是賞心悅目。
“喲,劉青,晴兒。你們小兩口來了啊?”
慕茂遠聞訊,忙從屋內趕了出來。
看著兩人手兒捏在一起,他有些開懷的笑道:“你們小兩口兒也真夠黏糊的啊,到了我這里竟然還握著小手不放。也不怕我這老頭子吃醋啊。”
劉青岳父慕茂遠五十余歲,身材不算很高。
或許是經歷的太多,心神亦耗費了太多,加上身體一直不曾大好,他的樣子比之劉青的父親要看老好幾歲。
但或許是從位子上退了下來,不必再像之前那么耗神,加上女兒在強拗過一段時間后,也肯順著自己的意思和劉青結婚,慕茂遠這段時間心情不錯,精神看著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花白頭發下,他看著一對小兒女的眼神充滿了慈祥,再沒有了半分當年叱咤商場的英姿,反而有種老人的豁達和開朗。
按照醫學理論,如果他能一直保持這種平和的生活狀態,身體會恢復的格外快些。
聽得老父的話,慕晚晴自是順理成章的甩開了劉青的手,上前攙扶著慕茂遠,紅著臉兒嬌嗔道:“爸,外面風大,你怎么就跑出來了呢。”
“晴兒,你爸還沒到那么不中用的地步呢。”
慕茂遠呵呵笑著,任由慕晚晴將他攙扶進屋子,揮著手朗聲道:“想當年,我在越南深山老林里和越南小矮子打仗的時候,我們一個尖兵班…”
“爸,你怎么又說當年的事情啊?”慕晚晴輕嗔撒嬌道,“我從小就聽,都聽了這么多年,耳朵里都長老繭了。”
“去去,我這哪里是說給你聽啊?我是說給劉青聽的。想他爸爸是個悶葫蘆,肯定不會像我這般把打仗的事情說得活靈活現。”慕茂遠習慣性的擰了一把慕晚晴的翹鼻子,眼中閃過一抹憐愛和溫柔,“哎,一眨眼吶,一眨眼就過去了這么多年。當年我還沒和你娘結婚呢,結果一眨眼,我的寶貝女兒就已經長這么大了。都結婚了,呵呵。”
慕晚晴見自己父親又開始感慨起來,急忙勸道:“爸,先回屋子里去說吧。今天外頭風比較大。”
劉青隨著他們父女進了屋,將禮物放好后,就陪著慕茂遠坐在了客廳里。而慕家的管家,也是幫著砌好了茶。
“劉青,來品品這茶。”慕茂遠笑呵呵的指著茶壺道,“這可是極品大紅袍。”
慕晚晴則是端起茶壺,手法極為道地的給兩人茶杯斟了個六七分滿,分別遞給了兩人。
劉青聞了一下,厚重香味頓時撩鼻而來,品了一口,舌尖能感受到那濃濃的苦澀感,兩頰卻慢慢生出津甜,讓他有些渙散的精神也不由得一振。
他眼睛大亮,當即贊道:“果然是好茶。香味凝兒不散,回味無窮,不愧是茶中之王。想來這茶應該是出自那數枝云霧之中的茶樹王身上,乃是極為少見的真品。旁枝上所出的大紅袍,斷沒有如此滋味。”
“呵呵,就知道劉青你是個愛茶懂茶之人。”慕茂遠見劉青喜歡,笑得更是開心,“我可是偶得了二兩茶葉,一會兒給你稍一兩回去慢慢品。”
劉青也沒和老岳父客氣。
這正宗大紅袍產量極其稀少,十分的難得,比之黃金尚且珍貴百倍。普通的愛茶之人,窮極一生也不一定能嘗到真品。
一老一少邊喝著茶,邊閑聊著,氣氛極為融洽。
而慕晚晴,則一改之前的冷淡,像個賢惠的小妻子般偎坐在劉青身旁,不時插上一句,逗得慕茂遠笑個不停。
“想我今生最大的愿望也就兩個。”慕茂遠見劉青和女兒相處頗為融洽,心情大好,“其一,就是晴兒和劉青的婚事。這擱在心頭幾十年的事情,總算在今年了卻了。先前我還一直擔心,劉青和晴兒的性格會不和呢,現在看來,我這心是白擔了。”
劉青和慕晚晴互相偷偷看了一眼,俱是見到了對方眼中的尷尬。
“這第二件嘛,那就是抱孫子了。”慕茂遠眼睛一瞟,若有所指的瞧向兩人,笑瞇瞇地說道,“劉青,晴兒。你們兩個可要再接再厲,一鼓作氣的幫我生個孫子出來。這樣,我慕茂遠就算是死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