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是誰?
這不亞于正式宣布結婚的行為讓日韓兩地媒體費解萬分,倒不是說公開戀情就賺不到錢,只是‘完美’的姜俊昊絕對可以賺更多的錢。剛剛在格萊美上斬獲頗豐的他如果能紆尊降貴的回到亞洲呆上兩個月,在廣告、演唱會以及代言方面的收益絕對超過千萬美金。這些還沒有算上他在美國的唱片實體銷售和音源販賣分成以及版稅收益,僅僅是在日韓兩地的公開行程收益而已。隨著滾石對此次格萊美評論的刊載,姜俊昊身后那神秘的女人被冠以了‘價值千萬美金’的名頭,但韓國粉絲的反應卻是出人意料的平靜,就好像是在懺悔一般。
要知道三個月前,姜俊昊可是被他們之中大部分妖魔化到人人得而誅之的男人。雖然這些人中不乏固執己見,至今堅持認為姜俊昊如今的成績和其人品不相符的粉絲存在,但在媒體的輿論轟炸下,創造了絕對歷史的姜俊昊還是以一種被神化了的正面形象出現在大眾傳媒上,首次登上格萊美舞臺邊已經成為最大的贏家,這樣的成績非但前無古人,還美國輿論評論為后無來者,這個唯一,分量之重絕對是世界級。
“‘TellingTheWorld’當然是我親自演唱,有這么個現成的歌手在。皮克斯沒理由選擇別人。再說,我給你的求婚歌也輪不到別人插手。”
美國,望著洛杉磯的夜空,姜俊昊輕笑著道:“你那邊還是白天吧。沒工作么?”
“我現在在日本。”鄭秀妍雖想打起精神,但說話聲卻總有些蔫蔫的,“這邊的工作也不是很忙,就是很繁瑣,讓人郁悶。”
姜俊昊怎么會不明白鄭秀妍的意思?無論他在美國做些什么,結婚這種事兒始終是他們兩個人的問題。女藝人宣布結婚就等于把一只腳伸進了隱退的大門,鄭秀妍雖是小女人,卻也不是那種一心想著男人。心甘情愿在家變成黃臉婆的小女人,更何況這事兒牽扯甚多,除了事業之外,她還必須顧及少女時代的成員們。
“我在媒體上說的那些讓你郁悶了?”姜俊昊問道。
“沒有。我也不是不高興。”鄭秀妍辯解道,“只是現在才感覺到,結婚真不是兩個人的事。”
姜俊昊理解的笑了笑,輕聲道:“那是因為我的作品你還沒聽到,如果真的聽到了,估計你會迫不及待的嫁給我。”
“這么自信?”
“那當然。”
“到時候如果我不滿意。你能怎么辦?”
“再寫一首就好了。”姜俊昊輕描淡寫的道,“布里吉斯先生對我幫助很多,和他在一起創作很開心,也很容易。”
鄭秀妍強打精神道:“那你就趕緊多寫點。到時候就算我們什么都不做,也可以靠版稅過一輩子。”
姜俊昊突然問道:“公司方面有難為你么?”
鄭秀妍沉吟了下。回答道:“那倒沒有。你也知道,公司對我現在是毫無辦法。只能旁敲側擊一些,大概就是一些女人不能光靠男人之類的理論,還有我自己的一番事業等等…你也知道,我這人沒什么野心,聽這些煩都煩死了。”
“想不再煩么?”
聽筒里只有沉默。
姜俊昊笑道:“你其實不用擔心我這里,我只是告訴了大家我有一個想和她結婚的女人,卻沒說一定要在今年內就結婚。你等了我那么久,我等一段時間也沒什么。只是我有些擔心公司的反應,不知道這些事會不會對你的事業有影響。”
聽筒里沉默了陣,過了會兒才悠悠傳來一聲‘對不起’。
“其實你不需要道歉,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姜俊昊頓了頓,繼續柔聲道,“對不起,讓你等了我這么久。”
聽筒那頭沉默的次數是接二連三,有些時候這種理解何嘗不是催促?姜俊昊依舊舉著手機,只聽鄭秀妍懊惱道:“如果你不是這么貼心該有多好,要不然我明天就公開了吧!”
姜俊昊立刻道:“好啊,明天我等著看你的新聞發布會,然后在美國這邊承認下來。隔著太平洋的一唱一和,還真有點夫婦的樣!”
“不跟你說了!”
隨著鄭秀妍氣惱的掛掉電話,這頭的姜俊昊哈哈大笑。
濟州島某特級療養院,一個穿著女士西裝的女人正推著輪椅緩緩在花房的間道中走過,輪椅上的老人頭上已經有大面積謝頂,臉上的皺紋也猶如枯木的表皮一般,在輪椅上佝僂著身子,就好像隨時會行將就木一樣。
花房外還是初春時節,花房內卻已經是百花齊放,這一男一女的組合并不常見,但走到哪里都引人矚目。跟隨看護的護士正在兩人身后十步開外,就那么不遠不近的跟著,甚至連走路都放輕了步子,這對父女獨處,如果沒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沒人會來打擾。
“其實你也不用這么急著回來看我,還有幾個老家伙沒死,我怎么會舍得死?”話一出口,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立刻爆發出一股凜冽的氣場,帶著凌厲的眼神讓人不能相信這是一個上周剛剛被發了病危通知書的垂死老人。
金悠麗沒有說話,依舊推著輪椅緩步前行,金家的家庭矛盾就好像是一種傳統,姜俊昊和她有,她和自己的父親也有,只要稍微了解一點金家的內情,就知道這對父女絕對不似現在看起來這般和諧。
金宇中擺了擺手,金悠麗便停下腳步,花房外是一片巨大的草坪,視線的盡頭是一片蔥郁的松樹林,看著這副生氣勃勃的美景,父女倆人之間依舊是沉默在蔓延。
“這次你回來一半是為了我這個快死的老頭子,一半是為了俊昊吧?”金宇中突然發問,語氣中帶著些淡淡的自嘲。他望著窗外,頃刻間便將感性的一面全部收斂,又沉聲問道,“鬧的這么大,我在這個與世無爭的棺材里都聽說了,他好像是要跟一個歌手結婚吧?”
說到歌手這個詞,金宇中難掩語氣上的輕蔑。
金悠麗握住輪椅扶手的雙手越發用力,當年在姜宇身上,金宇中用的口氣可不比這強多少。她只用了一瞬間便穩定情緒,克制地道:“俊昊的事情我希望您能讓他自己處理。”
“是希望不是要求么?”金宇中輕笑了一下,轉而又問,“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么把俊昊養成這個模樣。”
安靜再度襲來,父女兩人類似這樣的談話一般都會有一個不歡而散的結局。如果不是收到了金宇中病危的消息,金悠麗絕對不會來這濟州島,沒想到這主導了韓國一個時代的男人并沒那么容易倒下,看他現在的模樣,根本不像是曾經徘徊在生死邊緣過。
為人子女,這四個字,就是金悠麗在猶豫著是否回來韓國時,姜宇唯一對她說的四個字。
她心下嘆氣,輕聲開口道:“俊昊小時候其實是個不錯的孩子,學什么都很快,對于一些問題的處理也很理性。但是在國外那個環境,校園里難免會和其他孩子有一些小摩擦,記得又一次他上繪畫課的時候就畫了另一個孩子的死,我和姜宇都被老師叫去過學校,事情最后不聊聊之,結果那個孩子不出半個月就被開除了,因為他的書包里居然被翻出了大麻。”
金宇中微微動容,問道:“是俊昊做的?”
金悠麗自嘲的笑了一下,“一開始我和姜宇誰都沒有往那方面想,只是在家里無意間提起,俊昊自己承認的。”
想起當初,金悠麗臉上居然一陣后怕,“那次是姜宇第一次對他動手,結果這孩子就是不認錯,還說是因為學校管理無能,他才迫不得已,選擇了這種方式讓那孩子離開。”
“他在哪弄到的大麻?當時他才幾歲?”
“十歲,是他去美國的第一年。至于東西是在哪弄到的他一直都沒有說,到最后我們也沒問出來。不管是禁足還是體罰,就算是不給他吃飯,他也堅決不透露一點。”
說到這,金悠麗還是一臉無奈的輕笑。在這場和兒子的戰爭中,從沒輸過的她還是心甘情愿的認輸了一次。金宇中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因氣息不夠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本就已經不再挺拔的身形更加佝僂下去,金悠麗立刻蹲在輪椅邊上,伸出一只手幫金宇中順氣,虛弱的金宇中慢慢舒緩了呼吸,卻還是一臉抑制不住的喜意。
“凡事有執才能成,是自己做出的選擇就不后悔,哪怕不知道對錯。”金宇中看向蹲在輪椅邊的金悠麗,第一次夸起姜俊昊來,“是個好苗子啊。”
“我知道,但是以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俊昊的行為是哪個母親都不能接受的,哪怕是我一樣,所以我們才把他培養成這樣。”
“你覺得自己錯了?”
“沒有。”金悠麗堅定道,“不管怎么樣,我都覺得我和姜宇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
金宇中再度沉默,布滿皺紋的臉始終都沒有表現出絲毫認同,最后也只是毫不相關的說了一句。
“他的公司你去處理,金家子孫的婚事,容不得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