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話音一落,場上各種紅燈亮了起來,這青銅鼎可是開門的好物件,別的專家并不知道這青銅鼎的來歷,全都給予了紅燈的肯定。
“林公子,能不能幫我個忙?”李陽湊到林伯文那里,小聲的問了一句。
林伯文馬上點頭,道:“李先生,您請說!”
“幫我查查這個樸原生的資料,他的興趣愛好我都要,越詳細越好!”
李陽的聲音極低,除了劉剛靠的比較近之外,其他人都沒有聽到,劉剛驚訝的看著李陽,眼睛卻是來越來亮。
“沒問題!”
林伯文立刻答應了下來,這里是多倫多,是他們的地頭,只是打聽一個人的資料太簡單了,又不是讓他去綁架了這個樸原生。
綁架這個人,林伯文也能做到,但就要考慮事情的后果了。
“那好,我先謝了,這些資料最好盡快!”
李陽說完,在手腕上按下了紅色的按鈕。這是正宗的商朝青銅鼎,絕對的重器,寶貝本身沒有任何的問題,可惜在卑鄙小人的手里被蒙了塵。
紅色全場通過,站在臺上的樸原生顯得更為得意,帶著青銅鼎下來的時候,又往中國專家代表席這邊看了一眼。
不過這一次,回視他的則是一個個想要吃人的眼神。
特別是張盛老師,眼睛冒著火氣,雙手還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都鉆進肉縫里去了。
“李哥,你是想?”
劉剛伸過頭,在李陽的耳邊小聲的問了一句,還伸出雙手虛空抓了下,做了個拿的姿勢。
他剛才聽到了剛才李陽和林伯文所說的話,對李陽的姓格也極為了解,此時李陽打聽這些消息,那說明李陽的心里絕對有別的想法了。
李陽輕輕擺了下手,道:“暫時還沒想好,不過知己知彼才能更好,先多了解一些沒有壞處!”
劉剛點了下頭,不在說話,在他的心里則非常的相信李陽,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李陽從沒有讓他們失望過。
“這人看起來相貌堂堂,很有學問的樣子,沒想到是這樣的人!”看著走遠的樸原生,李培很是感嘆的說道。
“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到我們賭場賭的傾家蕩產的,比他樣子忠厚的人多了!”
周文無奈搖搖頭,他這話倒是讓李培很是贊同,兩人在賭場工作的這半年可是見過不少眾生百態,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理解的最為深刻。
活動還在繼續,這次沒引起沖突,讓那電視臺經理很是失望,網絡上也沒有引起什么動靜來。
這件青銅鼎確實不錯,他的來歷大家并不清楚,也沒人追問,能看懂的人此時都在欣賞這件寶貝,沒人去想這件寶貝的來歷。
青銅鼎算是起了個好開始,接下來上去的是位俄羅斯專家,帶的寶貝也不錯,是羅馬帝國時期曾經一位國王的權杖。
這件權杖的出現讓德國一些專家大肆憤怒,這是當年二戰德國戰敗后,被蘇聯從柏林帶出去的一件寶貝,德國人還找過一段時間,但蘇聯人不承認。
他們沒想到,會在這次的鑒寶大會上見到這件寶貝。
不過他們并沒有公開說出什么過激的話來,幾個德國專家準備活動之后再去協商,沒讓會場出現混亂,一切都井井有序的往下進行著。
上臺的專家很多,但也不是每位專家帶過去的東西都是真正的寶貝。
印度一位專家帶上臺的寶貝就遭遇了半場黑燈,專家的實力漸漸的也被分開了,這位專家算是收藏大家,鑒定水平上只能說是一般,被這件高仿給騙了,還把人丟到了國際舞臺上。
這位印度專家看到那超過半場的黑燈之后,臉都氣綠了,特別是國際上那些權威專家都選擇了黑燈,等于宣判了他這件寶貝的死刑。
即使還有更嚴格的重復鑒定,那意義也不大了。
從這個印度專家之后,鑒定的結果開始慢慢不在是全場一樣,有不同的意見出現。
而組委會委托專家帶去的贗品也慢慢浮現,更讓所有的專家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對每件寶貝的鑒定更為慎重。
就是李陽,見到這一件件的寶貝之后也是感嘆不已。
在國內他已經見到不少的好寶貝了,可上了國際舞臺才知道,國內見到的那些還是小巫,難怪老爺子說,想成為真正的頂尖大師,必須和國際的同行多進行交流。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中午返回酒店簡單吃了點東西,下午的活動還在繼續。
下午的活動更為熱鬧,一下午有七十多件寶貝出現在了展寶臺上,極大的開闊了大家的眼界。
白銘,周老的寶貝也在下午登場,引來不少的好評。
下午有三件寶貝引起了極大的爭議,其中竟然出現了一件中國的朱訪,當年的朱訪有部分流傳到了國外,沒能被收回來,今天在國際鑒寶大會上又欺騙了不少專家的眼睛。
這件朱訪讓全場九成的專家都打了眼,好在打眼的人多,專家們也都不是那么在意了。
慢慢的,參加活動的五百多位專家也開始分出了高低,李陽,霍斯先生以及約瑟兄弟都是最最頂層的人,任何國家的任何寶貝,他們幾個都沒有判斷錯誤過。
一次都沒有。
黃老,梁老以及其他一些國家的有威望的人屬于第二梯隊,青木未央也在這一行列之中,這類人數量也不多,大概有二十多人。
不是特別讓人難以辨別的東西都瞞不住他們,至少那件朱訪都沒讓他們打眼。
剩余的,就是以柳老和周老這種水平為代表的第三梯隊了,這類人很多,足有兩百多人,大部分都有很不錯的眼力,但那些以假亂真的高仿卻能欺騙他們。
最后都是第四梯隊,這類人像宋學民一樣,大都是大收藏家,隨后才是鑒定家,他們來的目的更多的是展示寶貝,讓大家看看他們的珍藏。
活動進行的很熱烈,當天結束的時候每位專家都很滿意,若沒有周公鼎的出現,中國專家代表也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活動結束之后李陽沒有出去,直接回了酒店。
“李哥,林公子來了!”
李陽正準備進房間休息會,就看到林伯文匆匆的追來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份文件袋。
上午李陽找林伯文幫忙后,他便離開了,現在才回來,這一天的時間他都親自出動,去調查李陽想要的東西。
“李先生,這是您需要的資料!”
坐在沙發上,林伯文水也沒喝一口,就直接把手上的文件袋遞給了李陽,里面的文件不多,但卻是他一天努力的結果。
這里面,就是他今天所調查到的關于樸原生的所有資料。
李陽打開文件袋,慢慢的翻看了幾眼。
里面的文件不多,只有十來張,但卻非常的詳細,樸原生一生的簡歷,他的興趣愛好,以及曾經的輝煌成就和曾經出國的經歷都在里面。
林伯文今天可是聽到了張盛的訴說,知道李陽想要什么。
“林公子,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這份情我記下了!”
李陽看了幾張,滿意的點了下頭。林伯文則咧嘴笑了笑,李陽這句話比說出再多感謝的話都有用,他這一天的辛苦這會也感覺到值了。
“李先生,這些您先看著,除了這些之外,一些深入的資料我正找人調查著呢,爭取早點給您送來!”林伯文又說了一句,他所做的這一切,就是要拉攏李陽,這些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林郎和林伯文都非常看重李陽未來的成就,特別是在賭石方面,那對他們林氏也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李陽點了下頭,又說道“好,林公子,我還有個小事想請你幫下,能不能幫我換個住的房間?”
換個住的房間?
李陽這個要求剛說出來,林伯文就愣了下,就連一旁泡茶的王佳佳也回頭驚訝的看了李陽一眼。
他們到多倫多之后就一直住在這,也沒聽李陽說起過這里不好,怎么李陽突然間想起要換房間來了?
“沒問題,您是不是住的不舒服,您想換到哪都行,總統套房可以嗎?”
林伯文愣過之后,馬上說道,換房間確實是小事,不管李陽換房間是因為什么,這個小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李陽微笑搖了搖頭,指著資料上的幾個數字說道:“不是,我不要總統套房,我想換到這間房的樓上,正對著這間房的那一間!”
林伯文順著李陽的手,看到那幾個數字之后,臉上顯得更驚訝了。
李陽所指的,赫然就是樸原生現在所住的地方,資料上有他現在住的房間號,也在這個酒店。
林伯文馬上說道:“這個我要查一查,您稍等,有的話我會馬上幫您安排!”
對這個要求他真的很不理解,但聰明的他不會去多問什么,只要能讓李陽滿意就行,不過在他的心里對李陽的印象又多增加了一條:姓格古怪。
“多謝林公子,樓上沒有的話樓下的房間也行,實在不行就兩邊!”
李陽微笑點頭,沒解釋什么,也不可能解釋。他不會告訴林伯文,自己和這個樸原生靠的近一些就是想觀察下他的,好想出對付這個人的辦法。
住在樓上,那五十米之內的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內,等于樸原生的一切都在他的監控之中,還是沒有盲點的。
當然了,這個方法有些卑鄙,不過對付卑鄙之人,就不需要正大光明的辦法。
…“老板,白老師他們來了!”
趙奎突然走進房間來,對著李陽叫了一聲,趙奎和海東一直都是最好的門神,至少在多倫多這些天他們必須打起精神來,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他們知道白銘和李陽的關系,對白銘自然不能像對青木未央那樣,但也不會直接把他們放進來。
林伯文回頭看了眼,起身站了起來,道:“李先生,那我先走了,房間的事我馬上去安排!”
正好他也想離開,李陽想要的是樸原生樓上正對著的房間,那林伯文就會盡可能的滿足李陽的要求,若是樓上的房間有客人的話,還要進行協調對換。
李陽也站起身來,把林伯文送到門口,輕聲道:“好,那多麻煩你了!”
門口站著不少的人,林伯文出去后稍微愣了下,微笑打了個招呼,快步離開了。
白銘,毛老以及其他十一位中國專家代表此時都在門外,一個不少,連張盛也被周老給拉了過來。
這些前輩們今天的心大都癢了一天,晚上一到,就聯合在一起來找李陽,想看看他昨天在山本太郎那贏來的幾幅畫,愛畫的宋愛民心情更是焦急。
“李老弟,不是我把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是他們把我拉來的,你可不要怪我!”
一見李陽,白銘就大聲的叫了一句,為自己分辨,惹來其幾他幾個人的笑罵,不過倒掩飾了大家急切的心情。
這些人,畢竟都是年紀一大把的前輩了,急著到一個后生晚輩來看寶貝,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
若不是對這幾件寶貝很好奇,又很想看到,他們也不會聚集在一起這個時候主動過來,白銘這一鬧,也讓大家自然了許多。
“黃老,宋老,快請進!”
李陽哭笑不得的看了眼白銘,走出門外把輩分最高的黃老和宋老接了進來,其他的專家們也都一一走進了李陽的房間。
這間套房和他們住的一樣,都是兩間臥室,不同的是李陽單獨一個套房,他們都是兩人一起,李陽是小兩口一起來的,又有極其重要的國寶神器,對這個安排沒人會有意見。
進來之后,幾個人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劉剛和王佳佳一起去泡茶。
黃老四處看了一眼,最后感嘆著說道:“山本太郎這個人我知道,他收藏也有不少的年頭了,其他的不收,只收字畫,尤愛中國古畫。他最喜歡的畫家是唐伯虎,一生都想收藏件唐伯虎的真跡,沒想到唐伯虎的他沒收到,倒是收到了仇英的畫!”
其他人還沒反應,宋學民就接著說道:“黃老說的沒錯,山本太郎我和他打過交道,我知道他那幅鄭板橋的畫是在英國拍賣會上高價爭回來的,當初我找過他,想買下這幅畫,沒有成功!”
兩人在那說著,其他知道山本太郎,或者聽說過這個人的專家們也都跟著搭話。
這會李陽的表情則有些古怪,山本太郎他還真沒什么了解,就昨天和他賭了一場,贏了他幾幅畫。
讓李陽沒想到的是,這個山本太郎竟然最喜歡的是唐伯虎,難怪他把仇英那幅畫視作珍寶,一開始都不拿出來,估計就有上面唐伯虎題跋的緣故。
若是山本太郎知道,這幅畫實際上是雙面畫,背面就有唐伯虎的真跡,這家伙會不會氣的吐血呢?
“小李,說了這么多廢話,差點忘了正事,我們今天到你這來是看寶貝的,還不把寶貝拿出來!”
黃老突然叫了一聲,其他幾個正說話的專家馬上都閉上了嘴巴,全都看向李陽。
“黃老,您稍等,我這就去拿!”
李陽無奈搖了搖頭,起身到房間內,從保險柜內把鄭板橋《竹葉圖》等六幅畫拿了出來,仇英的畫李陽猶豫了一下,暫時沒拿。
這幅畫已經變成雙面畫了,被他們看到的話,指不定有多吃驚呢。
畫一拿出來,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白銘主動把桌子清理干凈,其他的眾位專家都從口袋里掏出白手套來,準備上手好好的欣賞。
宋學民更是站了起來,滿是激動的看著李陽手上的這些畫。
六幅畫,一一擺放在了大家的面前。
“高翔,這是高翔的山水畫!”
第一幅畫剛打開,宋學民就輕聲叫了起來,臉上還顯得很是激動。
高翔,字鳳崗,揚州八怪之一,清朝著名大畫家,他畫的山鳥圖別具風格,很有自己的神韻,在畫壇上也有著很高的地位。
宋學民仔細的看著這幅畫,最后不斷的點頭,這幅畫的確是高翔的真跡。
一旁的黃老,又打開了第二幅畫,這是郎世寧的那幅畫,西式畫家別有的不同風采立刻展現了出來。
郎世寧的畫一出,又把宋學民的眼睛給吸引過去了。
平心而論,郎世寧的畫功真的很不錯,絕對的大師級,和高翔也不相上下,兩位高級大師的作品往這一放,讓有人種耳目一新的爽快感覺。
眾位專家看了足足有十來分鐘,才不舍的合上兩幅畫,重新拿起另外兩幅。
桌子不大,一次也只能打開兩幅畫來。
林散之,鄭板橋的畫一開,又引來了幾聲驚嘆。
特別是宋學民,當初他特意找過山本太郎,就是想買這幅鄭板橋的《竹葉圖》,費了很大的功夫,最終還是失敗而回。
那時候山本太郎就說過,除非他有唐伯虎的畫,那樣的話他會加錢來換,加多少錢隨便他去開,宋學民手上哪有唐伯虎的畫,此事也不了了之。
不過那時候他親眼見到了這幅畫,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次再見到這幅畫竟然是在這里,這幅畫已經轉手了。
看完畫,宋學民又很復雜的看了眼李陽。
他不是沒想到從李陽手里在去買這幅畫,不過只是想想他自己便放棄了,他和李陽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對這個年輕人的脾姓卻有了一定的了解。
好東西,好寶貝,李陽到手之后是從不往外出的,李陽經常說的話就是:錢沒了可以再掙,東西沒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很樸實,但也表明了李陽的一個態度,那就是很多寶貝,李陽是絕對不往外賣的,絕對不拿這些寶貝去換錢。
六福畫全部看完,每位專家的臉上都有股滿足感,再次小聲的交流著。
山本太郎這么多年收藏中的精品,的確非常的不錯,可惜他這些年的努力都為別人做了嫁衣。
“不對,李陽,你不是還有幅仇英的畫嗎,那張畫呢?”
周老突然叫了一聲,正在說話的專家們全都停了下來,一起回頭看向李陽。
他們今天來,最大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那仇英的畫,這才是重中之重,周老這么一叫,大家才想起來,李陽根本就沒拿仇英的畫出來。
“好啊,小李,你也開始滑頭了,是不是想把寶貝藏起來,不給我們大家看啊!”
黃老跟著叫了一聲,好幾個專家都笑了起來。
李陽把寶貝藏起來不給大家看的可能姓幾乎沒有,讓大家看看寶貝掉不了一點肉,更何況李陽也不是這么自私的人,他在燕京的那些神器可就經常拿出來給大家看的。
李陽急忙擺了擺手,大聲道:“不,黃老您別誤會,我沒這個意思!”
說到這里,李陽又露出一點尷尬:“那張畫,出了點小意外!”
“意外,出了什么意外?”黃老臉色微微一變,急切問道:“難道是,畫被傷了?”
周圍的專家們都不在說話,全都直直的看著李陽,仇英的畫啊,那要被傷了太讓人心痛了,這會大家都和黃老一樣,還以為李陽所說的意外,是不小心傷到了畫。
畢竟在很多時候,‘意外’兩個字就是這個意思。
“不,不是,您別誤會,這樣吧,我拿出來您一看就知道了!”
李陽再次擺手,把畫傷了,那他可就是罪人了,這些都是民族財富,國家瑰寶,任何人都沒有損壞的權利。
“好!”
黃老點了下頭,幾位專家的眉頭都有些凝結,靜靜的等著李陽。
李陽嘆口氣,這個時候畫不拿出來也不行,他本想修復好,重新裝裱后再拿給大家看這幅畫,計劃趕不上變化,這會只能先拿出來讓大家看一看。
重新回到房間,拿畫的時候李陽又在想,這些前輩們見到這幅雙面畫的時候,不知道嘴巴會張多大。
雙面畫,李陽特意用了個黑色畫套裝著,防止濺落太多的灰塵。
見李陽抱著個黑長的畫套走了出來,黃老和宋學民他們的眉頭再次跳動了下,心里變的更為擔憂了。
李陽剛才只說不是損傷,但并沒有解釋,難道這幅畫,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出了什么事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