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爾騎士好不容易才讓綠龍安靜下來,心道:“每次到了過年的時候,京城里的事情就特別多,周邊各國都要派使者來御京朝見陛下,這少年不知道是哪路高手,修為不高,竟然能打得我只有招架之力!陛下讓我們龍騎禁軍震懾周邊諸國,這事萬萬不能傳出去,否則就丟臉丟到國外了!”
想到這里,克勞爾龍騎士對綠龍卡米爾道:“回去之后,千萬不要對你的伙伴提起你遇到一只犼,明白嗎?”
綠龍點點頭,克勞爾跳到它背上,向龍騎士大營飛去,至于夏洛特監察使被殺的事情,不屬于他的管轄,自然會有城防軍方面的人來處理。
回到龍騎士大營后,克勞爾有些心不在焉,讓扈從帶著卡米爾回到龍巢里休息,心道:“夏洛特是去調查鐵騎軍,他在自己家門口被殺,透著許多蹊蹺,城防軍這些年被鐵騎軍安插了不少人手,難免有賊喊捉賊的嫌疑。現在京城外國使臣越來越多,陛下恐怕只能將這事壓下來,夏洛特白死了,可惜了那位溫柔可人的監察使夫人…”
正在這時,那扈從驚慌失措的跑來,叫道:“大人不好了!龍巢里的綠龍們都在吵吵嚷嚷,說天敵來了,鬧著要回冰原森林!”
克勞爾心中一驚,急忙跑過去,對那扈從道:“你快去請柱國大人來,我先去阻攔它們片刻!奶奶的,卡米爾這個大舌頭龍,讓它不要說,偏偏又捅了出去…那個少年是誰?怎么會帶著一只犼出門?難道是其他國家暗地里培養出來對付我們龍騎的高手…”
到了大營的龍巢,只見那些綠龍都展開翅膀,準備飛走,已經有幾個龍騎士聞訊趕來,連忙勸阻,甚至拖出幾只深淵小妖精來引誘他們。但那些綠龍只想著回家躲避天敵,哪里還顧得上吃小妖精。
龍騎士們急得冒火,如果綠龍都飛走了,他們這些龍騎禁軍豈不是名存實亡?
突然一個騎士抓住克勞爾,怒道:“克勞爾,就是你的卡米爾在散播謠言,說什么犼來了!這次倒好,綠龍都炸群了!犼到底是什么?”
克勞爾茫然道:“我怎么知道…”
“犼是一種深淵領主,居住在深淵第九層。”
空中突然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一只黃金圣龍緩緩落入龍巢之中,輕輕收了羽翼,圣龍背上站著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器宇軒昂,和黃金圣龍站在一起,但別人的目光一定會停留在他的身上,彷佛這個人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圣者如龍。
龍騎禁軍急忙單膝跪下,齊聲道:“柱國大人!”
這個中年人正是龍騎禁軍的柱國大將軍奧姆斯丁,帝國有數的幾位劍圣之一,也是唯一一個記錄在案的圣龍騎士,他的出現,立刻讓綠龍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的降落到地面上。
“都起來吧。”
奧姆斯丁揮了揮手,沉聲道:“犼極為兇殘,是龍的天敵,喜歡吃龍的魔核,也即是龍晶,它們靠龍晶進化,巨龍就是它們的食物。這種深淵領主極為強大,一只成年犼可以搏殺三頭圣龍!”
他腳下的黃金圣龍冷哼一聲,似乎對奧姆斯丁的話極為不滿。奧姆斯丁微笑道:“妮娜,你別不服氣,一百年前有只金光犼從深淵闖出來,襲擊御京華城,當時你也參與那場圍攻,應該知道金光犼的實力。”
這頭黃金圣龍妮娜是一頭母龍,口中發出少女般清脆的聲音,冷笑道:“那只金光犼還不是死了?”
奧姆斯丁笑道:“當時圍攻牠的都是劍圣、圣魔導和巨龍,牠又要保護幼崽,豈能不死?那只母犼的幼崽,被宮廷首席魔法師布蘭德拉收養。布蘭德拉當時已經是帝國最強大的圣魔導,后來辭去職位周游世界,有五六十年沒有出現,有人懷疑他已經死了。克勞爾遇到的這只犼,恐怕就是當年布蘭德拉大人帶走的那只金光犼幼崽。那個少年,或許是布蘭德拉大人的弟子,所以將犼交給他。這樣看來,布蘭德拉圣魔導也許沒死…”
克勞爾疑惑道:“可是那個少年是個戰士!”
“誰說魔法師就教不出修煉斗氣的弟子?”奧姆斯丁笑道:“魔法和斗氣雖然水火不容,但都需要用到精神力,布蘭德拉大人當年就是精神力方面的大宗師。布蘭德拉大人最是護短,你們最好不要去招惹他的弟子,明白嗎?惹惱了那個老怪物,連我也無法保護你們周全!”
頓了頓,奧姆斯丁厲聲道:“特別是你,妮娜!”
黃金圣龍悶哼一聲,算是答應下來,不過眼珠子卻在轉來轉去,心道:“這只犼尚未成年,還是趁現在殺了為妙!這幾天奧姆斯丁事忙,等他不在時,我就趁機溜出去,殺了那只長翅膀的老虎!”
另一邊,張德彪將龍騎士克勞爾打了一頓之后,趁著他沒有反應過來,趕緊帶著泰哥離開,走到小巷中換下帶血的衣服,穿上魔法學徒的袍子。
隨后,他又運轉鍛骨易筋決,讓自己顯得又瘦又高。
張德彪走出巷子,向路人詢問魔法公會所在,大步離去。
他之所以和龍騎士沒有繼續硬拼下去,是因為張德彪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龍騎士的對手,表面看來,張德彪將克勞爾壓著打,但自己的拳腳落在他身上,挨打的人沒有受到絲毫損傷,而他卻有些受不了那強大的反震力。
至今,張德彪的手腳還在隱隱作痛,每擊中克勞爾一下,對方的螺旋斗氣便趁機反攻過來,讓他的斗氣振蕩不休,難以形成有效的殺傷力。
甚至連大劈棺手的陰柔力道,也被螺旋斗氣攪碎。
這并不能說大劈棺手不如螺旋斗氣,而是兩人的修為差距太大,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畢竟克勞爾是斗氣如山的高手,而張德彪剛剛達到斗氣如罡而已。
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只巨型綠龍虎視眈眈,所以張德彪只好帶著泰哥先行離開。
“夏洛特、漢斯…”張德彪又想起他們,心中嘆息一聲,雖然他與夏洛特、漢斯幾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心中早已將他們看成朋友。
夏洛特是個嚴格按照貴族禮儀行事的呆板家伙,而漢斯則是放蕩不羈,拼命挖苦御京的貴族,每當漢斯說到貴族的荒唐事的時候,夏洛特總是脹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辯解:“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
“希望這個世界還有神靈,讓他們在天國繼續爭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