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事出反常必為妖 “這…是。()”鐘木奎張了張嘴巴玉言又止,點頭答應了一聲后就直接離開了侯金強的辦公室。跟在侯金強的身邊這么多年,替侯金強干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勾當,鐘木奎卻總是樂呵呵的說,自己這是在拿別人的鮮血換取自己的榮華富貴,心里頭可不帶一丁點的愧疚感。
可這次不知道為什么,從侯金強安排他聯系殺手開始,他這心里頭就有些毛毛的,就好像有什么血光之災即將降臨似地,讓他隱隱的感到有些不安。
可是思前想后,他也找不到這種不安感的來源究竟在什么地方,最后也只能當做是幻覺丟到了一旁,但今天,就在剛才,沒由來的他又感覺到了這種讓他驚悚不安的危險氣息,并且比上一次來的還要強烈!
從侯金強的辦公室里出來,走在公司的走廊上,鐘木奎又一次惶惶起來,低著頭反復思索著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錯了,但思來想去,依舊找不到出問題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無法,他只能再一次搖搖頭吸了口氣,在心里頭暗暗的自語道:“興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吧,我能有什么事?天塌了有他侯金強頂著…”
如此寬慰著自己緊張的心情,鐘木奎快步離開了長宮電器有限公司的辦公大樓,一下臺階,他忽然間感覺到整個世界都為之一清,先前那讓他惶惶不安的氣息似乎被一掃而空了。
“原來是這公司里頭的氣氛太沉悶了,害得我還在那里疑神疑鬼的。”站在公司門口的道路邊,鐘木奎輕松地笑了,他左右張望了一番,見兩邊都沒什么車子過來不說,連紅綠燈也已經變成了綠燈,就笑著搖搖頭,直接抬腿朝著馬路對面停著的一輛銀灰色別克凱越走去。
他掏出車鑰匙拎在手上,一邊走還一邊搖頭晃腦的自語道:“真是難得的稀罕事,這街上居然還有沒車的時候…”
“嘎吱…”“砰!”刺耳的剎車聲伴隨著巨大的撞擊聲,在這條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突兀的響起,一輛滿載著貨物的小貨車司機嚇得臉都白了,他連忙把腦袋探出車窗,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他…是他…是他自己闖紅燈…求求你們給我作證啊!”
“我…我闖紅燈?”被撞飛的鐘木奎聽到司機的大喊,腦子一懵,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已經重重的摔在了二十多米開外的地面上,那股子撕心裂肺的劇痛令他不甘的瞪圓了雙眼,至死,都沒明白過來自己怎么會闖紅燈呢?那明明不是綠燈嗎?還有,那輛車子是從哪躥出來的?
“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爸媽的頭上…”距離地面足有八千多米的云層當中,葉陽城端坐于華夏神殿內的寶座之上,眼眸之中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芒,就像是一頭被觸怒的兇獸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真正被觸碰到底線后,再柔弱的人也能爆發出驚人的怒火,只不過礙于實力問題,有的人選擇了動手,而有的人則只能咬牙忍住,其中決定是否隱忍的關鍵因素,就是個人的實力強弱。
毫無疑問,葉陽城縱使在宇宙中算不得什么,但在地球上,在太陽系中,能夠壓得他不敢反抗的角色似乎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過…
侯金強、侯金虎,這兩個人的名字葉陽城根本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甚至不知道侯金虎、侯金強這兩兄弟怎么會突然間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頭上?因為那什么能夠讓他們成為世界富豪的東西?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單純的利益爭奪沒有孰對孰錯,實力強的人睥睨天下占了大頭,實力弱的人龜縮一角只能喝點剩湯,這就是不同實力帶來的不同結果,也就是另一種含義的世間真理。
拳頭大的人搶走拳頭小的人的過冬糧食,這也是一種物競天擇的表現。
因此,對于侯金強、侯金虎兩兄弟試圖通過陰謀手段奪取他們想要的東西,葉陽城并不會感覺到太多的憤怒,頂多覆手之間讓這兩兄弟灰飛煙滅,畢竟雙方不是處在同一層次上的對手。
但現在呢?也不知道是該替侯金虎感到悲哀呢,還是應該為侯金強的舉動感到憤怒…為了利益,居然在陰謀得逞后立刻就安排人手要殺掉自己的親兄弟,而為了保證利益的穩當獲得,他還不惜重金打算請殺手綁架葉陽城的父母,來一場雙保險的威脅、詐取!
無論是這兩條的哪一點,都不是葉陽城所能接受的,這個侯金強,必須得死!眼眸之中迸射出冰寒的殺意,葉陽城抬頭望向了乾坤須彌鏡。
同時,他也通過心靈聯絡朝楊騰飛下令道:“馬上調查江蘇長宮電器有限公司董事長侯金強以及其兄侯金虎的詳細資料,一有查獲立刻匯報給我…對了,還有一個金刀組!”
作為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這金刀組居然在金錢面前毫無理由的拒絕了綁架葉陽城父母的單子,這其中隱藏的意思可就足夠讓葉陽城一番揣摩了,到底是對方忌憚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呢,還是…
隱隱約約的,葉陽城感覺這個金刀組怕是沒有他所構想的那么簡單,但是想要弄清楚它不接自己單子的原因,還是需要一番調查和排摸。
或許,這個侯金強、侯金虎兩兄弟耍陰謀玩詭計只是次要的,這一次最大的收獲,興許就是那莫名其妙拒絕接單子的金刀組。
交待好了楊騰飛去調查侯家兩兄弟的詳細資料,葉陽城自己則端坐于華夏神殿的寶座之上,若有所思的看著乾坤須彌鏡上的侯金強…
“老板,不好了,候總,出事了!”一陣大呼小叫的吵鬧聲由遠至近,還沒等坐在沙發上等候消息的侯金強回過神來,原本緊閉的辦公室房門就被人突然推開了,從外頭沖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穿著一身保安制服的年輕男子。
他喘著粗氣,神色焦急的朝侯金強說道:“候總,鐘…鐘助理出事了!”
“什么?”侯金強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愣了愣后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皺著眉頭喝斥道:“慌里慌張的像什么樣,說清楚點,鐘木奎出什么事了?”
“鐘…鐘助理讓車給撞了。”那年輕保安上氣不接下氣的答道:“就在公司門口,闖紅燈的時候讓一輛送貨的小貨車撞飛了!”
“被車撞了?!”侯金強的臉色猛地一僵,低沉問道:“現在人怎么樣?”
“估計…估計已經斷氣了。”被侯金強低沉的語氣嚇了一跳,年輕保安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我…我也不清楚…”
“知道了,你先去找楊總出去把事情處理一下。”侯金強突然間恢復了平靜,就好像死的人不是他的助理,也不是跟了他十幾年的心腹,而是一條不討人喜歡的流浪狗似地,平靜的有些嚇人。
年輕保安心驚膽顫的看了看侯金強,沒敢多說些什么,只能是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開了侯金強的辦公室。
而在這年輕保安離開后沒三秒鐘,侯金強就笑了,他不疑有他,只以為鐘木奎是真的出了車禍了,所以,他笑了…
“死得好啊,倒是省了我一翻手腳。”侯金強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辦公室內的沙發前坐下,輕皺起眉頭自語道:“只是,死的早了一些。”
鐘木奎跟在侯金強的身邊已經有十多年了,再加上操辦的事情凈是一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別看他表面上好像對侯金強畢恭畢敬,但暗地里頭干的那些破事,例如收集侯金強的犯罪證據等,侯金強卻是早有察覺。
但鐘木奎和他已經拴在了一起,同一條繩上的螞蚱,誰出事了對對方都沒好處。鐘木奎想要繼續大手大腳的花錢,就得在表面上順著侯金強,而侯金強想要穩穩當當的做他的知名企業家,也只能對鐘木奎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得不惜一切代價的保住他。
在這種詭異的關系當中,侯金強早就有了干掉鐘木奎的心思,但鐘木奎也很聰明,愣是把侯金強暗地里頭的人馬收拾的服服帖帖,幾次隱晦的警告之后,侯金強也只能偃旗息鼓,默認了鐘木奎的作為。
可是這一次的事情關系到他侯金強未來的人生,無論成功與否,知道了太多內情的鐘木奎都不能繼續活下去了,所以他一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一邊安排了另一個心腹手下開始熟悉鐘木奎需要操辦的各種事情,另一邊則是聯系好了人手,只等鐘木奎把他交代下去的事情辦妥了,就立刻動手除掉鐘木奎以絕后患。
沒想到這鐘木奎居然就這么死了,闖紅燈被車撞死?侯金強思索了片刻之后,露出了笑容,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皺眉想了想后,在機座上摁下了一串號碼…
“老板。”電話被接通后,那頭傳來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阿龍,鐘木奎已經去了,你馬上來一趟我的辦公室,我有些事情要交給你去辦。”舉著電話,侯金強十分平靜的開口說著。
“知道了,老板。”電話那頭被喚作阿龍的青年男子也沒有多問些什么,聽到侯金強的吩咐后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隨即掛斷了電話。
結束和阿龍的通話后,侯金強又從辦公桌的抽屜里頭取出了一張紙條,依照著上面記錄的號碼,又撥出了一個電話…
“阿龍?”坐在乾坤須彌鏡前頭的葉陽城聽到了侯金強的話,抬了抬眼皮自語道:“手下人還不少么…不知道如果一個接一個的都在門口出了車禍,你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笑出來呢?”
嘴角噙著一抹詭笑,正在葉陽城準備搜尋那阿龍蹤跡的時候,侯金強打出去的第二個電話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聽侯金強說:“錢不是問題,只要你們能接下這筆單子,一切好商量。”
“那兩頭可不是待宰的家豬,獵殺野豬的風險可不小。”電話那頭是一個聲音沙啞的男子,他朝侯金強說:“錢,誰都喜歡,但再多的錢也得有那條小命去享受,我們刀主說了,這兩頭野豬太危險,這單子,我們接不了。”
“你們金刀組就這點能耐?”侯金強臉色微變,試探道:“不過是對普普通通的家豬而已,怎么可能變成野豬?”
“這是刀主的意思,這單子我們不接。”誰知,電話那頭的男子根本沒有跟侯金強解釋的意思,淡淡的說道:“言盡于此,你若再要糾纏下去,休要怪我們不給你面子。”
“可是…”
“嘟…”聽筒當中傳出了一陣忙音,侯金強的臉色已然鐵青,重重的將話筒拍在了機座上,額頭已經變成了一個‘川’字。
“連金刀組都不敢接這單子,難道那葉陽城還有我不知道的能耐?”侯金強低聲的自語著…
“刀主?”聽完了侯金強和那個陌生男子的通話,葉陽城的眉頭也是緊緊的鎖到了一起!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懷疑這個金刀組有點問題的話,那么現在,他幾乎已經可以完全肯定,金刀組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殺手組織!
葉陽城明面上的身份不過是個企業家跟慈善家而已,就算最近一段時間動作不斷,但對于殺手組織而言,對于那些在刀尖跳舞的殺手而言,這點身份就能讓他們忌憚到如此程度?
刀主?如果所料沒錯,這刀主應該就是金刀組的領頭羊,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讓這刀主親口下令不接葉陽城父母的膽子?僅僅是因為葉陽城明面上擁有的那點社會地位?
如果真是這樣,這金刀組怕就是個不入流的癟三組織,可偏偏他不是!
事出反常必為妖,這個道理,葉陽城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