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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二四章 農業研究的二泰斗

戰爭幻想  “這個結論并不是從中共方面發表的幾封文告中得出的,事實上國內問題項目組的研究重點并未放在南京,也沒有放在華北中共首腦機關,而是放在了沈陽。”

  王浩的這番話把眾人搞懵了,暗想聯想公司的政治分析家們是不是有點舍本求末了?不去研究南京國民政府和華北中共首腦機關,去研究剛剛占領的沈陽干什么?

  就在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王浩便凝重的說道:“剛剛過去的11月15日,可以說是中共外交史上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我們集中力量對中共在處理美國駐沈陽領事館期間,中共與美國之間時起時伏的外交風波加以分析,可以更深入地了解中共外交政策形成的過程以及某些復雜背景,甚至可以從中分析出中共今后的外交政策。”

  梅貽琦沉思了片刻后,點頭同意道:“你們選擇的這個切入點不錯,只有準確預測出中共方面未來的外交政策,我們才能掌握外交上的主動權。”

  “是的,梅校長。”王浩點了下頭,隨即轉過身來,微笑著說道:“陳少校,在此之前,我還得請您給大家介紹下過去兩個月內,沈陽所發生的一切。”

  “沒問題,”使館武官陳楠從文件夾里翻出一疊資料后,再次站了起來,介紹道:“11月15日上午8點,美國駐沈陽總領事瓦爾德接到了解放軍沈陽軍事管制委員會第二號公函和第四號通令。上面明確要求除軍管會特別批準者外,任何中國和外國公民與機構,凡有電臺及其收發報裝置者,均須在36小時之內報知該委員會,并送交其保管。

  瓦爾德最初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當天給軍管會的公函中,甚至提出:如果‘本地當局仍希望敝總領事館之繼續存在與工作’,就請‘準予繼續使用該項電臺’,因‘敝領事館之存在須依賴此項電臺之繼續使用’。

  從15日10時開始的36小時期限過去了大約30個小時后,瓦爾德領事的信心才真正有些動搖了。他預期中的與朱市長或軍管會主任的討論,遲遲沒有能夠到來。

  雖然16日晚10時之后并沒有出現他所擔心的行動,但17日他繼續尋求與朱市長接觸的努力仍舊沒有成功。直到18日上午他才得到了他所盼望已久的召見通知。

  而在下午2時開始的談話中,負責接見他的軍管會副主任沒有表現出任何靈活的態度。瓦爾德反復解釋電臺是美國政府的財產,并一再說明交出電臺后他不能進行正常工作,但對方毫不動搖,堅持當日下午5時將派參謀人員前往領館接收一切,美領館對外聯絡方面今后重要電報可經軍管會審查批準后由新華社代發。”

  中共終于與美國政府正面交鋒了李老板意識了問題的嚴重性,連忙抓起紙筆認真的聆聽并記錄起來。

  “瓦爾德領事終于意識到形勢與前有所不同了,中共方面的決定是不可改變的。下午4時,瓦爾德匆匆忙忙地發出了最后一份電報,通知美國國務院和美國大使,沈陽領事館的電臺將就此關閉并被沒收。

  同時,他還草擬了一份明碼電報交給沈陽軍管會,請其代為發往華盛頓,以驗證此種聯絡方法是否可行。很顯然,聯系到前此的樂觀估計,瓦爾德不能不感到十分沮喪。”

  陳楠少校環視了下眾人后,話鋒一轉,異常嚴肅的念道:“事情發生到這一步,才僅僅是一個開始瓦爾德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拒絕主動交出電臺還會引起更為嚴重的后果。在18日下午5時的期限過去之后,又過了整整42個小時,沈陽軍管會才正式派人前來執行沒收電臺的任務。

  但這次不再是簡單地沒收幾部電臺的問題了。在20日中午1時,即沈陽軍管會開始進入美國領事館沒收電臺之后不久,瓦爾德得到了一份措辭嚴厲的書面聲明。聲明不再承認瓦爾德的領事身份,而稱其為‘先生’,同時強硬地提出:‘因先生等蔑視本會之命令,今后除經市政府準許外,特禁止舊美領館全部人員與外界自由來往’。

  隨后,美國駐沈陽領事館各類人員及其家屬,立即被分別軟禁在領事館、美孚油行院和總領事私宅安息日院三處。并且,三處的電燈、電話和自來水供應也被全部切斷。

  沈陽方面于軟禁美國總領事瓦爾德等人之后的次日,中共方面發表聲明,稱破獲了一起重大間諜案,全部系美國特務,直接由美國駐沈陽領事館提供各種收發報裝置、經費并領導,任務是刺探并遞送有關蘇聯、外蒙古和中國解放區的各種情報。

  種種跡象顯示,瓦爾德領事將會以間諜罪的罪名被中共方面起訴。事態的進一步發展,我部還在繼續關注中。”

  “謝謝,謝謝陳少校的介紹。”王浩示意陳楠落座后,便抽絲剝繭的分析道:“各位,我想直到這時,瓦爾德領事仍舊不能理解,中共政策上的這種180度的轉變究竟是怎么回事。

  從上述過程中,我們可以清楚地注意到,沈陽軍管會及市政府對美國駐沈陽領事館的態度,在11月上旬和中旬,確有明顯的不同。在11月上旬,至少到8日朱市長回訪美、英、法領事館為止,沈陽市政府所表現出來的希望保持和發展與美國在經濟技術和文化交流方面的合作態度,至少在形式上還是較為積極的。

  而在此之后,這種情況有了明顯的變化。我們的情報監聽部門給出了某種答案。因為從截獲到的電報表明,朱市長8日回訪時的某些說法,馬上被政治警惕性很高的翻譯報告給了東北局的領導人。次日朱就受到了中共東北局的批評,東北局并為此就接待外國人的問題進一步作出了極為嚴格的具體規定。此后,沈陽當局對各國領事館的態度自然與前不同,變得極為謹慎。”

  外交工作無小事想到連幾個在美國名聲不顯的小記者,都被人家待若上賓,李老板便釋然了。

  不等他發表意見,王浩主任便繼續分析道:“但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在11月15日軍管會宣布沒收一切電臺之前,沈陽市政府仍舊以官方形式接待了領事館的官員,并回答了他們提出的一些問題。

  而15日遞交給瓦爾德的關于送交電臺問題的第二號公函,也仍舊繼續承認其官方身份,稱其為‘總領事’。

  這也就是說,沒收電臺的行動,看起來最初似乎并不包含著后來的一系列根本否認瓦爾德等人官方身份,并限制其人身自由的計劃在內。那么,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后來那種地步呢?這當然不簡單是因瓦爾德拒絕主動交出電臺所致,而是另有背景。這里首先應當提到的是蘇聯駐東北外交人員的態度。”

  共產黨、國民黨、美國人、蘇聯人,再加上在一邊作壁上觀的海外華人,國內局勢還真夠亂的李老板長嘆了一口氣后,自言自語的苦笑道:“在雅爾塔協議尚未失效之前,東北還是蘇聯的勢力范圍。他們要求中共趕走美國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啊。”

  胡適回過頭來,異常嚴肅的說道:“可現在東北是在中共的絕對控制之下,如果中共是基于蘇聯方面的命令而作出此舉,那我們就必須要調整既定的經濟合作政策了。”

  “胡校長,事情并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王浩主任回過頭來,繼續說道:“中共與美國之間外交風波的背景是極其復雜的。

  從所有能收集到的資料分析,我們可以肯定,沈陽軍管會11月14日正式簽發的沒收電臺的通令,還并不是一個針對美國等國駐沈陽領事館而采取的一個外交行動。

  它只是根據中共中央在部隊進入沈陽前,就已經下達的一個關于必須注意收繳城市中一切電臺,以確保部隊軍事行動的指示,而向所有中外機關和個人發布的一個泛泛的通告。”

  李老板反應了過來,隨即脫口而出道:“保密肯定是為了掩護東野百萬大軍入關,而施行的保密行動。”

  “現在看來,這的確是主要的因素。”李老板的話音剛落,聯軍情報局代表陳楠少校便插了進來,說道:“不過從情報局漢城工作站截獲的電報中顯示,蘇聯駐哈爾濱總領事馬里寧給東北局書記高G發過一份電報。馬里寧在電報里明確要求中共立即派人沒收美、英、法駐沈陽領事館的所有電臺,并說明‘這是關系到蘇聯的很大的事情’。

  高G當即答復說:駐沈陽衛戍司令部已經通知各領事館,必須于36小時之內交出所有電臺,而我們對美、英、法留在沈陽的領事館的策略,則是‘擠走’的方針。

  馬里寧當即對此表示歡迎,并稱蘇聯領導人將會因此感到高興。一旦美、英、法領事館不再起任何作用,人民也憎恨他們,他們最后就只好滾出東北。顯然,把沒收電臺的行動直接同反對美、英、法領事館在東北存在的方針聯系起來的,確實同馬里寧的這份電報有關。”

  高G又見高G李老板正琢磨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高姓領導還會不會走歷史上的老路時,王浩主任便接著說道:“擠走請大家注意‘擠走’這個關鍵詞。

  綜合各部門提供的情報加以分析,我們可以得出這里所說的‘擠走’方針,事實上還在沈陽當局決定沒收當地所有電臺之前,中共首腦機關就已經明確提了出來。蘇聯方面的行為,只是適逢其會罷了。

  從這個‘擠走’中我們又可以分析出,中共針對沈陽領事館所采取的,帶有敵視性質的行動,并不意味著他們準備與美國全面對抗,也并不意味著他們不希望得到西方國家的外交承認。

  問題在于,基于中國的反資本主義性質和意識形態特點,特別是內戰爆發以來美國助蔣內戰的事實和有關‘美蔣’一丘之貉的宣傳,使共產黨人普遍把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看成是的敵人,他們絕不幻想美國會樂于承認他們的政權。”

  王浩走到圍著會議桌走了一圈,總結道:“而美國政府正在考慮以某種方式承認中國即將產生的新的聯合政府,通過恢復與新中國的貿易,鼓勵對新中國的投資等方式,努力造成新的聯合政府中的反對派,試圖達到對新政府還有一點影響力,確保中國不徹底倒向蘇聯的行為,被中共方面認為是‘美蔣’在軍事失敗之后的又一陰謀。

  毛對此勃然大怒,甚至公開聲稱:武裝援助蔣介石打不敗共產黨,現在竟親自出馬搞起孫悟空鉆進牛魔王肚子的卑鄙勾當來了。他憤然批示:‘此種陰謀必須立即開始注意,不要使美帝陰謀在新政協及聯合政府中得逞’,決不允許那些心懷鬼胎的外國人到解放區來。

  美國承認中共要視新政府是否能夠廣泛吸收‘民主分子’,在中共方面看來,其實就是要干涉中國內政,就是‘聯合政府內應吸收美帝走狗’。由此可見,吳國楨主席接任國民政府總統后,除了宣布投降之外什么都干不了”

  “這么看來,我們之前所制定的不參加聯合政府、不對和談問題發表意見、不向解放區派駐除援建人員之外的外交官和記者等政策還是正確的。”梅貽琦想了想之后,繼續說道:“對了,說說你們的意見吧。”

  吳大使立即站了起來,鄭重的回報道:“梅校長,曹總統和外交部一致認為,在這個關鍵時刻,吳國楨主席不適合擔任國民政府總統。”

  “由于準備工作充分,無論吳主席上任與否,世紀工程(逃亡計劃)都不會受到什么影響。”陳楠少校隨即代表聯軍情報局表態道:“我們情報局也認為,吳主席還是置身事外的好。”

  楊敘華參贊捧著剛接到的一份電報,跟著匯報道:“各位前輩,尊敬的李先生、顧先生,白局長的意見也一樣,我們同樣認為吳主席不適合接任國民政府總統。”

  見梅貽琦等人朝自己看來,美國華人互助會主席周偉連忙說道:“林總統、胡秘書長以及榮主席一小時前發來急電,他們也不同意吳主席接任該職位。”

  李老板沉思了片刻后,立即站了起來,指著墻上的世界地圖,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突發事件對我們來說未免不是個機會,大家想想…我們是不是借此機會與李宗仁和白崇禧做個交易,以吳國楨主席不參加政治游戲的籌碼,換取南海諸島的監管權,哪怕是名義上的也行。”

  “恩,博文的這個提議不錯”王世杰率先反應了過來,立即點頭同意道:“國內即將發生巨變,千萬不能東南亞國家坐收漁人之利。”

  胡適哪能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盤,便呵呵笑道:“看來臺灣海警支隊又要擴編了。”

  李老板擺了擺手,意味深長的笑道:“胡校長,臺灣海警支隊的實力已經夠扎眼了。為了不引起東南亞各國的方案,我們還是再成立一個漁政部門的好。另外艦船也不需要再額外添置,讓南華海軍第一艦隊把南海諸島納入巡航的范圍就行。”

  “一套班子,兩塊牌子既確保了領土完整,又不額外增加軍費開支,我看這個主意行”傅斯年想了想之后,哈哈大笑道。

  梅貽琦看了下墻上的時間,斬釘截鐵的說道:“時間不早了,會議就開到這里吧。陳少校,你們情報局盡快制定一套妥善的方案,爭取在十個小時內,讓峙之合理合法的退出政治舞臺。”

  “是,梅校長。”

  看著陳楠少校離去的背影,梅貽琦繼續說道:“各位,從今天的緊急會議可以看出,聯想公司的運作還是成功的。發生緊急狀況后,琉臺南三地政府和互助會的反應也很迅速。說句實在話,我們這些老頭子在這次突發事件中,可以說只是充當了看客。

  這讓我非常欣慰,也非常放心,等這次友好訪問結束后,我們就能真正放下心來去南洋做學問了。在這里我明確表個態,也請各位轉告各自的部門主管,無論今后發生什么緊急情況,像今天這樣商量著辦就行,無需再征求我們這些人的意見。”

  吳棟駿大使被梅貽琦這番話搞懵了,連忙支支吾吾的說道:“梅校長…這…這,這怎么行呢?您…”

  不等他說完,胡適便異常嚴肅的說道:“沒什么不行的這個地球離了誰都照轉,有我們沒我們都一個樣。”

  “我也一樣,今后這些事情也不要通知我了。我相信各位能確保三千多萬海外華人的絕對安全,更相信各位能帶領三千萬海外華人再創輝煌。”胡適剛剛說完,李老板也斬釘截鐵的說道。

  琉臺南三地收集、分析情報的能力,重大問題上的決策方法,讓剛走進海外華人圈子的晏陽初大吃了一驚。梅貽琦、胡適、傅斯年、蔣夢麟、王世杰、李老板等人毅然主動退出決策圈的舉動更是讓他倍感意外。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胡適回過頭來,微笑著說道:“聯想公司農業課題項目組缺個領頭人,不知道晏先生對這個職位感不感興趣?對了,項目組長組長同時還將兼任臺灣省政府農業廳、南華農業部高級顧問,要為臺灣和南華的農業主管部門提供決策咨詢。”

  晏陽初哪能不清楚這個職位的影響力,但還是苦笑著說道:“胡校長,晏某現在還擔任著聯合國教科文組長的高級顧問,事關中國人的國際聲譽,做事得有始有終,一時半會兒我恐怕是脫不開身啊。”

  “有博文這位助理秘書長在,我想這些都不是問題。”梅貽琦指著滿面笑容的李老板,繼續說道:“經過我們幾年來的苦心經營,琉臺南三地的工業發展還算差強人意,但農業方面就不容樂觀了。晏先生,海外華人非常需要您,現在就等您一句話了。”

  見晏陽初朝自己看來,李老板連忙笑道:“晏先生,我可以與教科文阻止進行溝通,請他們派您去那霸灣分部工作。”

  “那好,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晏陽初權衡了一番后,突然笑道:“我知道各位神通廣大,你們還得從國內請一位農業方面的大才。只有他到了,我才會接受這個職位。”

  “董時進”胡適指了指晏陽初,脫口而出道:“晏先生,我感肯定,您說的是董時進董先生。您放心…我們會把他請來的。”

  晏陽初點了點頭,哈哈大笑道:“知我者適之先生也我說的就是董先生。”

  看著李老板那副茫然的樣子,聯想公司華盛頓辦事處王浩主任連忙遞上一份資料,笑道:“李先生,這是您要的被中共方面拒絕參加政治協商業協會議的黨派領袖資料,董時進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不等李老板翻開資料,晏陽初便介紹道:“李先生,董先生是農民黨主席,早年赴美留學,獲得康奈爾大學農業經濟學博士學位。不過因為強烈反對中共的土地改革,為中共方面所不喜。農民黨被中共方面拒絕參加政治協商業協會議后,董先生曾致電給我,說他準備移民美國。”

  “他為什么反對土改?難道與我一樣,也是地主家庭出身嗎?”李老板一楞,隨即忍不住的問道。

  “博文,你把董先生當什么人了?”梅貽琦臉色一變,異常嚴肅的說道:“我敢肯定董先生是對中國農業研究最為深入的人,他認為中國的土地不是分配不均,而是人口太多,土地太少,農村勞力大量剩余。

  所以中國農村的改革,應節制生育、優生優育,同時發展其他產業,將農村勞動力轉移出去。如果實施土改,平分不多的土地,就會將農村大批剩余勞力束縛在土地之上,這不僅阻礙中國工業化進程,且平分土地后,土地細化,絕難推行機械化。

  而且農民在小塊土地上沒有致富的可能,對土地的長遠投資勢必缺乏熱忱,耕地勢將退化。再者,土地改革后,由于失卻了地主、富農的累進賦稅,將給國家稅收帶來困難。”

  大才如假包換的大才李老板甚至懷疑那位尚未謀面的董博士,是不是與自己一樣是穿越人士。

  正如梅貽琦所說的那樣,董時進絕對稱得上農業經濟方面的專家。他認為中共多數農村文件和黨政領導的講話,都引用了莫須有的調查數據,即:錯誤認定不到鄉村人口10%的地主富農,占有約70%至80%的土地。且這一錯誤數據,經多次重復而變成虛幻謊言,甚至被許多人認為是真實的…這令董時進憤憤不已。

  而根據民國政府土地委員會在16省,163個縣,175萬多戶農戶中舉行的調查接管顯示,35.6%的農戶擁有五畝以下耕地,24%農戶擁有五至十畝,13%農戶擁有十至十五畝土地,一千畝以上的大地主只占全國農村人口的0.02%。

  董時進甚至據此向毛寫信指出:在中國,封地或土地世襲的封建制度,多年前就結束了。土地可以自由買賣,租賃基于雙方自愿,土地擁有者中的絕大多數是靠勤勞和善于經營起家的。

  如百姓所言,“富不過三代”。地主不是一個階級,中國文化中“有恒產”的傳統,勢必令工農兵學商個階層的人在富裕起來之后,去農村購買土地出租。這和存款,買股票是同樣道理。擁有土地不是犯罪,極少數人用不法手段奪取土地才是犯罪。

  基于此,董在給毛主席的上書中,甚至舉了進城女傭和黃包車夫,也會蓄錢到老家去置地的例子。董借此向毛指出,擁有小塊土地的農戶,寧愿租出土地,而自己有勞力和經營能力的農戶,也會另外向地主租土地耕作。自耕農刻苦勤奮,其奮斗目標恰好是想要成為富農或地主。

  令李老板倍感震驚的是,董時進還對中國未來的土地政策進行了悲哀的預測,他認為新政權鞏固之后,這個政黨就會在某一天將農民的土地收回,像蘇聯那樣建立集體農莊,讓農民把糧食大量交給政府,農民被整體奴役,然后會出現許多問題,甚至會餓死人……

  但這位樂觀善良的預言家也斷言說:相信“他們還是會放棄,回到正確的路上來”。

  “真理還真掌握在少數人手上,不過歷史會證明他是正確的。”聽完眾人對董時進的介紹后,李老板感慨萬千的說道:“各位前輩,我非常想見見董先生。”

  “會的,我想你們很快能見上面的。”胡適拍了拍李老板的肩膀,胸有成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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