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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低頭服軟

百八十八章  一石激起千層浪。

  陳家大公子三年內首次進京,第一天就掀起一陣殺戮狂潮,所有人都心生揣揣,赫連家末日徹底覆滅,現在的百年家族,再怎么有錢也失去了威懾性作用,陳平遲遲不肯下手直搗黃龍,顧及赫連家影響是一點,另外一點,未必沒有抱著戲虐心態慢慢玩死他們的想法,讓一個原本錦衣玉食的家族慢慢窮困潦倒,逐漸享受被人剝奪一切的滋味有多,這種時候恐怕只有赫連家才能感受到。

  殺戮仍在持續,愈演愈烈,開始戰國組織的下手目標還在準一線公子哥身上,現在已經逐漸變成一線大少。

  被刺殺者身份越來越高,赫連家無論影響力還是聲望都日漸下降,剛剛在經濟上恢復了一些元氣的古老家族再次元氣大傷。

  日薄西山。

  一系列刺殺,大膽而瘋狂,偏偏讓人查不到絲毫證據,除了在四家被滅門的家里發現‘戰國,誅字令’的字樣外,再沒半點可以追查下去的痕跡,京津圈子內,戰國組織,一時間鋒芒畢露,風頭一時無兩。

  燕郊。

  赫連家占地龐大裝飾豪華的莊園內。

  赫連子敬與和赫連凌光相對而坐,沉默不語,陳平這次確實夠狠,冒著被公安廳追查的風險一舉撕破了赫連家看似堅固牢不可破的防線,現在所有跟他們有關系的家族企業全部人人自危,甚至都有取消合作的意向,赫連子敬有魄力,有能力,三年內談下來的大項目不計其數,有長期工程,還有短期工程,甚至還有幾次大動作是赫連凌光親自拍板決定,動輒最少都是十個億,十多個項目,目前只有少半開始盈利,其余大都在籌建,如果這種時候合作伙伴突然取消合作,那對赫連家可以說得上是滅頂之災,武力值落后,經濟方面一旦在受損嚴重,這對一個大家族來說絕對是不可想象的災難。

  “你考慮的怎么樣?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我不想太過逼你,但赫連家數百年的基業,絕對不能敗壞在我們爺孫兩人的手上,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隔代選你做赫連家的繼承人么?就是看重你的穩重和隱忍,這年頭槍打出頭鳥,你識時務,懂得退步,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從來都不會輕易出手,穩重的同時還不缺激進,無論怎么說,這都是一家之主的先決條件,起碼比你那個同父異母的不成器弟弟要好得多,現在這種情況,退一步不成,再退一步,低個頭,對你來說或許有些為難,但卻有可能拯救赫連家族,你有什么不愿意的?”赫連凌光緩緩開口,語調平和,但看著孫子的眼神中卻滿是凌厲色彩,垂暮之年,卻還有種年輕時期的犀利霸道,著實難能可貴了。

  “我們還有趙家可以選擇,爺爺,我覺得我們應該試試,趙老跟你是忘年交,如果兩家聯姻的話,即使陳平現在再怎么張狂也不敢動我們。”赫連子敬穩穩坐在椅子上,單獨當著爺爺的面,他的臉色再不像是外面那般平和,有些猙獰,滿臉的不甘神色。

  “趙家?忘年交?你也知道我們是忘年交?趙雅琴那個丫頭直到現在還對陳家小子念念不忘,你讓我怎么開這個口?哼,難道你想讓我老頭子晚年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不成?”赫連凌光猛然一拍桌子,神色間憤怒不加掩飾,似乎覺得不解氣,他又指著赫連子敬加了一句:“你就這點骨氣?靠女人度過難關是手段,但不是常規手段,一次不行就應該想想別的辦法,你把所有心思都寄托在別的女人還有她背后的家族身上,能成什么氣候?即使成功了,我們逃過一劫,那以后呢?看別人臉色過日子?子敬,我對你很失望!”

  赫連子敬眼神閃爍,猶豫不決,他不介意在某些場合低姿態一些做出讓步,但這次事情明顯不一般,即使自己去了南京,在那對父子面前低頭認錯,自己也不見得就能海闊天空了,沒準還要被狠狠羞辱一次,他赫連大少盛名滿京城,何等傲氣?即使偶爾退步,也是計謀,以后絕對會漂亮的贏回來,何曾像現在這般憋屈過?

  “沒話說了?”赫連凌光冷冷看著孫子,語調平淡,他畢竟沒有受虐傾向,也沒求虐待的心思,眼下低頭,不過是無奈之舉,總不能真眼睜睜看著陳家那小子帶人把赫連家的合作伙伴一個個殺過去,真那樣的話,赫連家興許還能風光一時做個富豪,但卻永遠失去了再次崛起的機會,赫連凌光有野心有手段,只要挺過這一關,以后有的是辦法能讓赫連家重新榮耀起來,他現在雖然退居二線把家族事情都交給孫子處理,但也時常關注外面的情況,戰國組織手段血腥卻不留半點線索的做法讓他即使想用正經手段都抓不到證據,南方陳家又不是什么人人揉捏的軟柿子,沒證據的情況下誰愿意得罪?何況最近陳家富貴更進一步,徹底掌控了南京軍區,陳家更是一副氣吞萬里如虎的霸道氣場,弟弟是南方巨梟,人脈龐大,身邊眾多紅顏知己都是財力雄厚的女強人,哥哥是軍區司令員,掌控一個大軍區,現在就連他們的下一代都如此囂張的跋扈登臺,陳家愈發榮耀,這樣一個只要不出大意外必將崛起的龐大財閥,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去招惹,想辦法拉進關系才是王道。

  赫連子敬猛然起身,身軀前傾,直視赫連凌光,眼神血紅,猙獰道我不是沒有贏的機會,給我三天時間,我殺了他,什么都結束了。

  “啪!”

  赫連凌光猛然揚起手,一耳光結結實實抽在了赫連子敬臉上:“你有沒有腦子的?這種時候殺了陳平?怎么殺?李海斌帶著那么多人都死光了還不能證明什么?或者說你想把我身邊最后兩個護衛都搭進去?”

赫連子敬撇過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笑道誰能確定李海斌是他自己殺的?爺爺,你把對手想的太強大了,才三年時間而已,陳平不會有這么高的武力值,我自己去,殺他足矣  赫連凌光沒說話,抬起頭,冷冷看著孫子,笑容冷漠。

  赫連子敬毫無畏懼的跟他對視,良久,才輕聲說了句我不能輸。

京津大舞臺上,風雨縱橫了幾十年的赫連凌光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多歲一般,無奈擺手,嘆息道我不能冒險,子敬,你不會輸,暫時低頭,你輸了,卻贏得了整個赫連家再次發展的機會,忍一時風平浪靜,爺爺跟你一起去南京  赫連子敬張了張嘴,想說什么,眼神變幻間,最終卻只說了一句好。

  滿腔的苦澀。

  陳平帶著許舒告別許老爺子回南京的時候,燕郊,赫連子敬的勞斯萊斯也緩緩開出自家莊園,載著赫連凌光駛向機場。

  老人一身金色唐裝,坐在后排,面色威嚴看著窗外,眼神中卻滿是落寞。

  虎落平陽了么?

  被犬欺。

  這話真形象。

  赫連凌光自嘲笑了笑,靠著后座,緩緩閉上眼睛。

一向高傲高貴的赫連家,終于服軟  向陳家,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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