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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賤貨

第四百八十章  自從知道陳平回到南京就整天打電話轟炸他手機欲見一面而不得的卜懿軒再次打電話,語調哀怨憂傷,說陳平你在哪,大年三十啊,就不想出來玩玩?救命吧,我快被我姐折磨死了,人家要出門,人家要喝酒,啊啊啊,兄弟速度支援啊。

  陳平拿著電話,一臉蛋疼,眼神寂寞,不用說也知道電話里的可憐爺們現在正躲在洗手間里自愛自憐,有薛虞妃那么個極品姐姐,卜懿軒想活得喜劇一點都不可能,那可是個能嚇得自己弟弟平日里都不敢回家的娘們,氣場不見得彪悍,但真跟人較真起來,絕對夠對手喝一壺的,陳平對此領教頗深,他跟那個少校姐姐的恩恩怨怨,估摸著這輩子不可能解開了,也沒想過和解,都把人家姑娘霸王硬上弓了,還他娘的不止一次,如此牲口的做法,不管對錯如何,起碼不可能得到別人的原諒,陳平開始就知道這點,據大伯說那娘們最近又要晉升,在爬一步,那就是中校,到時候還不更趾高氣昂?真那樣的話,就不止卜懿軒壓力山大了,就連陳平估摸著都扛不住。

  電話里卜懿軒還在喋喋不休,語氣羞憤,一物降一物,卜少爺在南京圈子里跋扈慣了,偏偏對這個姐姐畏懼如虎,加上他跟陳平這便宜姐夫走的近,更是不受薛虞妃待見,姐弟倆最近幾年,一直勢如水火,作為弱勢群體,卜懿軒最怕的就是老姐放假,他精通刑罰,對變態的刑訊逼供樂此不疲,但薛虞妃隨便伸個手指頭,就足以把他給轟炸至渣了,簡直就不是一個級數的較量。

  陳公子多講義氣?一聽兄弟在受苦受難,立刻就聯想到某個身穿少校軍裝一臉冷傲逼著弟弟上刀山下油鍋的凄慘場面,一陣頭皮發麻后也不顧跟媳婦正濃情蜜意,冷冷道別怕,說吧,你想我怎么配合?

  卜懿軒感激涕零,壓低聲音笑道好說,我現在從衛生間出去,五分鐘之后你打電話給我,我借機溜出來,今晚我來安排,不醉不歸。

  陳平笑道行,壯士你上吧,堅持五分鐘,勝利就屬于爺們的。

  南京軍區大院。

  卜懿軒一臉悲壯的掛掉電話,深呼吸一個,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自然,推門走出去,相對于陳家的熱熱鬧鬧,這里明顯要清冷些,但喜慶氛圍不減,如今正是黃金時期處在步步高升狀態的薛虞妃坐在沙發上跟母親小聲聊天,看著卜懿軒出來,立刻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狀態,兩姐弟的的母親是個很安穩安靜的女人,挺溫婉,這點跟陳平的大媽楚云芝很相近,走賢內助路線,可憐天下父母親,為人母者,哪有不希望自己孩子開開心心的道理?姐弟倆的矛盾她早就看在眼里,問女兒,女兒不肯說,問兒子,兒子也是有苦說不出,想調和下都不可能,只能這么僵著,現在看到兒子從洗手間出來,她輕輕拍了拍薛虞妃的手,表示的很隱晦,薛虞妃瞥了卜懿軒一眼,轉過頭去,繼續看電視。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卜懿軒面色平靜,強壓著心中那股暢快淋漓,看了家人一眼,掏出手機,動作特矜持:“陳平?哦,在家,你在哪?唔,行,我這就過去。”

  掛掉電話,卜懿軒一臉歉意,站起身道:“爸,媽,陳平叫我過去一趟,他最近才回來,我去看看。”

  能跟在陳平身邊廝混的爺們,那他媽都是實實在在的演技派啊,無論何種狀態,都能惟妙惟肖的表現出來,即使讓人有所懷疑,也分不清真假。

  卜懿軒的父親,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卜言泉嗯了一聲,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看到妻子悄悄瞪眼,無奈又放回去,訕訕笑道去吧,陳家那小子回來了,應該聚聚,明天初一,晚上讓他過來吃頓飯,很久沒見那小子了,得好好敲打敲打。

  卜懿軒一陣為難,特別看了一眼聽到陳平這個名字后臉色轉寒的姐姐,刻意找借口道這不合適吧,大年初一的,時間上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卜言泉眼睛一瞪,笑罵道老子說的就是規矩,別廢話,快滾。

  卜懿軒應了一聲,拿了車鑰匙,拔腿就往外跑,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能出門已經是大幸了,實在沒那勇氣在幫戰友兼好兄弟陳平渡劫,一會把話帶到后,只能祈禱他自求多福。

  小兒子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卜言泉夫妻跟薛虞妃三人了,卜言泉試探性問了句乖女兒,不跟你朋友們打個電話問候下?

  氣質越來越冰冷的薛虞妃微微搖頭,說不用,該問候的都發過短信了。也對,以她驕傲的性格,逢年過節,自然不可能去翻通訊錄,只要把該照顧的照顧周到就行,她的朋友圈子不算小,北京的同學南京的死黨,加起來也有二三十號人,只不過能讓她親自發短信的,寥寥可數,因為陳平和岳沉魚的事情,她現在在北京的同學圈子里地位逐漸變得尷尬起來,雖然還是有短信來問候,但薛虞妃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實在提不起興趣去回復一份份虛情假意的信息。

  卜言泉不在多說,他心里其實有點撮合陳平和薛虞妃的意思,只不過看兩個年輕人對彼此都不感冒,只能無奈放棄這個想法,但每年都會隨意提一次,玩笑一般。

  薛虞妃站起身,面色平靜,輕聲說了句我累了,先去休息后,轉身上樓。

  樓上有一件專屬于她的房間,平日里不經常回來,但卻始終被打掃的干干凈凈,薛虞妃進了屋子,洗了個澡,穿著睡衣靠著床坐著,抱著個枕頭,微微發呆,良久,她才從神游天外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猶豫了下,掏出手機,從通訊錄里找到了一個號碼,編了條短信發過去:新年快樂。在后面,就是一大堆省略號,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那占據了大半屏幕的省略號,足以讓對方清楚她要表達什么。

  短信很快恢復,加上一些腦殘傻笑的表情:想我了?

  薛虞妃趴在床上,咬牙切齒后嫣然一笑,也不去深思是不是自己主動犯賤,回了一句是啊,想你了,想你不得好死。

  如石沉大海,手機再沒回應。

  薛虞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下了床,來到衣柜前,在里面一頓翻找,拿出一條墨綠色的軍裝長褲出來。

  整個長褲臟兮兮,沾滿塵土,特別是兩條腿的分叉處,還帶著一絲讓人有無盡遐想的血跡,只不過現在都已經干涸。

  薛虞妃面色復雜,盯著那件現在算是自己最私密東西的長褲看了一會,又小心翼翼疊起來,放回原位置。

  只要是女人,不管再怎么強大,有些事情,都是需要懷著或怨恨或幸福的情緒去永遠祭奠的。

  少校姐姐又重新回到床上,似乎剛才那條長褲勾起了自己的傷心往事,又拿起手機,打了一大串混蛋王八蛋無恥之徒之類的辱罵字眼,花樣繁多,她動了動有些勞累的嬌嫩手指,又加上一句祝你死無全尸后,按照剛才的號碼回復過去。

  另一邊,看短信的爺們終于怒了,說話刻薄陰損:死賤貨,給老子爬開。

  賤貨?老子?爬開?

  如此用語,絕對是能讓任何一個女人都抓狂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的敏感字眼。

  只不過主動占了因果的薛虞妃卻一反常態,趴在床上,笑的花枝亂顫,風情萬種。

  這社會,難道真還有賤貨不成?

  有的。

  這個真的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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