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東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笑,狐禪門其他人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四個混混被笑得滿頭霧水,他們面面相覷了一眼,站在后面的一名混混小聲說道:“老大,他們看起來好像不是一般人,我們還是閃了吧?”
黃毛被李云東等人的笑聲刺得心里面不舒服,他橫了自己的同伴一眼:“屁話,吞下去的錢難道還再吐出來?”
這人一聽,腦袋一縮,不說話了。
出來混的,大多都有幾分眼力勁,尤其是要想長時間在道上混,靠的不是誰拳頭更狠,而是誰眼力更厲害,否則再能打,沒幾天不是被抓進去就是被逼得跑路了,哪里還有的混?
黃毛顯然就是這樣的貨色,他見李云東氣度不凡,身邊更是美女如云,心中便道:媽的,這狗日的貨色居然讓老子來踩地雷!操!
可吞下去的錢他又舍不得再吐出來,黃毛心中一動,對身邊的一名小弟瞪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去,嚇唬嚇唬他們就行了。”
這名小弟留著一個莫西干頭,剛進門的時候一臉耀武揚威,可此時他眼見李云東這群人絕大多數都是絕色美女,看見自己不僅不嚇得尖叫,反而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輕蔑,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氣勢已經弱了幾分,此時又聽到自己大哥讓自己出頭,頓時嚇了一跳,兩眼發直:“我,我,我去?”
黃毛瞪了他一眼:“難道我還自己去嗎?”
莫西干哭喪著臉說道:“大哥你為啥不自己去?”
黃毛怒道:“廢話,你是大哥還是我是大哥?”
莫西干哽咽道:“大哥,你既然是大哥,就應該為小弟們扛嘛!”
黃毛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操,要是當大哥還什么事情都自己上,那誰還當這大哥啊?你還想不想混了?”
莫西干沒得辦法,只好深吸了一口氣,從身后掏出一塊板磚,色厲內荏的喝道:“草泥馬,告訴你們,要是每個月不按時交保護費,否則…”
李云東也不生氣,笑吟吟的看著他們:“否則什么?”
莫西干咽了口唾沫,大喝道:“不管你們這里以后干什么,都別想消停!”
他話一說完,蘇蟬等人又咯咯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話。
李云東呵呵笑道:“你們受誰指使來的?”
莫西干一愣,不由自主的望向黃毛,黃毛氣急敗壞的踹了他一腳,罵道:“怕你個屁啊,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莫西干又鼓起勇氣,對李云東瞪了一眼,大喝道:“關你屁事啊!不交保護費小心老子砸了你這店!”
李云東哈哈笑道:“好啊,我正好要裝修,你趕緊砸,砸了我正好省工錢了!”
莫西干傻眼了,他見過各式各樣的人,耍無賴的,耍橫的,但沒見過這樣穿著光鮮,身邊美女如云,又如此光棍的!
他又不自覺的向黃毛看去,黃毛被他看得心里面毛了,他暗道:在自己印象中,有錢人不都是怕流氓混混的嗎?難不成是因為有這么多美女在,不得不硬挺?嗯,很有可能!看來老子得親自出馬了!
黃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莫西干一眼,一記飛腿踢在他屁股后面,然后自己站了出來,斜著眼睛一眼看向李云東,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內心。
李云東也上下打量著他,他見這混混的模樣氣質像極了瘋狂的石頭里面的黃渤,一時間他心中越發覺得滑稽,嘴角噙著笑,眼前站著的好像不是一群混混,而是一群滑稽演員。
黃毛打量了李云東好一陣,只覺得李云東面對自己不僅不怕,反而像是貓兒見了老鼠一般,有一種戲謔的感覺,他心中便知道,自己一定是遇到高人了,但他也有過這種踢到鐵板的經驗,眼見不能強攻,他便一伸手摸向背后,冷笑道:“你真的不打算給?”
李云東有過被趙玉健槍擊的經歷,因此心中便暗自警惕,怕他從背后抽出一把槍來,他暗運真元,只等對方如果真掏出一把槍來,那自己肯定是雷霆一擊,先發制人!
可沒過一會兒,李云東卻瞧見黃毛猛的一下從身后掏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來,他定睛一看,頓時哈哈笑了起來。
在他身后的蘇蟬也咯咯笑道:“你們就沒有一點別的東西么,怎么盡是板磚?”
黃毛手里面拿著的也是一塊板磚,塊頭比之前莫西干的也要大上那么一點,大有“既然是大哥,板磚也要大一點”的意思。
阮紅菱嗤笑著說道:“這些牛鬼蛇神,他們平日里如果帶一些管制刀具出門,被人抓住了肯定要被關的,帶這些板磚就不用了,這個可不是管制用品,可別小看他們呢,這是老混子!”
李云東看了她一眼,笑道:“你這么清楚,難不成也混過?”
阮紅菱白了李云東一眼:“你才混過!這些道道,本小姐一眼就能看明白,還用得著混么?”
黃毛見他們兩人談笑言歡,壓根就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他心中暗怒,大喝道:“喂,你們當老子是空氣嗎!”
李云東轉過臉來,裝作一臉恍然的說道:“啊,抱歉,沒留意到,把你給忘記了,請問你來有什么事情嗎?”
黃毛心里面這個氣呀,恨得牙癢,他一臉獰笑道:“你真的不給?”
李云東笑道:“好像不打算給。”
黃毛一指李云東,喝道:“最后再問你一遍,給不給!”
李云東干脆的搖頭道:“不給!”
黃毛深吸了一口氣:“那好,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云東呵呵一笑,像看猴把戲一樣看著黃毛,想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他只見黃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眼一凝,氣沉丹田,然后一聲大喝,手中的板磚猛的一揮舞,重重的朝著…自己的臉上一拍!
“咣”的一聲響,這黃毛頓時自己把自己拍得滿臉是花。
李云東目瞪口呆,兩眼發直,他暗道:我靠,見過自拍的,沒見過這么自拍的!
在他身后的蘇蟬等人更是看得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蘇蟬吃吃的說道:“這個家伙瘋了么?”
黃毛一臉是血,卻一臉兇蠻的指著李云東:“你,你!你啊,你別走啊,有種你別走啊!你死定了你!”
他說完,將板磚往地上一扔,轉身便猛的推門出去,然后站在門口大聲干嚎,歇斯底里的喊道:“打人啦,打死人啦!”
中國人最愛看熱鬧,黃毛一嗓子干嚎,立刻引來一大群人圍觀,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
李云東跟紫苑等人打了個眼色,也走了出去。
沒過一會,人群中擠進來兩個穿著城管制服的男人,喝道:“發生什么事情了?”
黃毛一見這城管,頓時像見到親人一樣:“警察同志,你們來得太好了,這些人…”黃毛回身一指李云東,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進這店,這人就瘋了一樣拿著磚頭上來拍我!”
說完,他又轉過頭,哭喪著臉對城管說道:“警察同志,你們要為我們做主啊!”
李云東見這黃毛變臉速度之快,當真是令人嘖嘖稱贊,不去演電影實在是屈才,有他在,哪里輪得到黃渤同志出位啊?
兩名城管聽完后,二話不說便對李云東喝道:“喂,你,跟我們走一趟!”
說著,居然還有一個人從腰里面拿出了手銬來。
李云東還沒說話,阮紅菱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她叉腰指著這兩名城管喝道:“喂,你們兩個冒牌貨,城管皮和警察皮都分不清楚的嗎?城管哪里有手銬的?這是警察才能用的,你們懂不懂啊?”
其中一名城管臉色一變,對身旁這名拿手銬的瞪了一眼,拿手銬的臉色漲成豬肝紅,悻悻的將手銬收了起來,他惱羞成怒的對阮紅菱喝道:“你們當街打人,跟我們走一遭!”
四名混混也鼓噪起來,一臉鮮血的黃毛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仿佛下一秒鐘就要咽氣嗝屁。
周圍一些圍觀的人眼見李云東身穿光鮮亮麗,身后又是一大幫美女跟著,便下意識里將他當成了富二代,心中大起仇富之心,再加上這幾名混混和城管一挑撥,便也跟著鼓噪了起來。
一時間這場面混亂不堪,烏煙瘴氣。
李云東不動聲色,他對這兩名城管說道:“你問他們,我是用哪塊磚頭打他?”
城管看了黃毛一眼,黃毛剛才要要死要活,這時候忽然一機靈,指著店里面的磚頭喊道:“他就是用這塊磚頭打我的!上面還有我的血跡,不信你們去驗一驗!”
城管喝道:“快去把那磚頭拿出來,我們要驗血!”
阮紅菱冷笑道:“你們演戲還真像!果然是八百城管滅東瀛,三千城管收臺灣啊,果然好有霸氣!”
蘇蟬也沖她們怒道:“明明是他自己拍傷的!為什么怪在我們頭上!”
她一開口,狐禪門頓時也鼓噪了起來,她們這么多美女,這一喊,當真是群雌粥粥,好不熱鬧,周圍圍觀的人一下變得越來越多了,里三層外三層,當真是人山人海。
李云東手一抬,止住了蘇蟬等人的鼓噪,他對蘇蟬笑了笑:“你去把磚頭撿出來。”
蘇蟬雖然不解,但還是乖巧的應了一聲,跑到里面去把磚頭撿了出來。
李云東將磚頭在眾人面前高高舉了一圈,大聲道:“大家看清楚了,這就是他們說我打傷他的兇器!”
阮紅菱見李云東居然承認自己打傷黃毛,頓時大驚:“喂,你瘋啦?明明是他自己打傷自己的。”
紫苑也微微蹙眉,低聲道:“李云東,我們修行人不要沾這種事情,很麻煩的。”
李云東對她們微微一笑,以示自己胸有成竹,他對黃毛說道:“喂,你可看清楚了,這是不是我打傷你的兇器?”
黃毛見李云東居然自己承認,頓時大喜:“對對,就是這塊磚頭,大家看,上面還有我的血跡啊…”他一時激動,都跳了起來,但話沒說完,又意識到不對,趕緊又捂著傷口哎喲哎喲的大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兩名城管吆喝道:“你既然承認了,那人證物證都在,跟我們走吧!”
阮紅菱冷笑道:“城管管的真寬啊,什么時候干起警察的活了!”
一名城管瞪了她一眼:“再說連你一起抓走!”
阮紅菱可是朝天椒的脾氣,她也一眼瞪了回去:“好啊,來抓我啊!”
李云東笑呵呵的對她打了個手勢,示意讓她不好說話,然后他自己將這塊結實的青磚高舉在眾人眼前,他說道:“大家看好了,這塊磚頭怎么可能打傷人呢?”
說完,他雙手在磚頭上一搓,也不見他怎么動作,頓時這磚頭便像是面粉做的,一下紛紛揚揚化成無數齏粉。
李云東這一下,場上頓時一片嘩然。
一直在場外圍觀的王凌飛和鄒萍等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鄒萍駭然道:“這人真元當真是雄渾凝練,這樣的青磚他竟然不動聲色壓成了粉末,難怪師弟與他互拼一記天雷,他竟然能毫發無損!好功夫!好恐怖!!”
王凌飛也滿臉震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中隱有畏色。
李云東輕描淡寫將這塊青磚搓成了粉末,他一拍巴掌,一指黃毛等人,喝道:“很明顯,這些人是碰瓷敲竹杠的!”
場上眾人目光頓時齊刷刷的落到了黃毛等人的身上,一個個目光不善,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