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帶頭離去讓各大門派的修行人們都站不住了,鄒萍眼見紫苑被打得口角流血,李云東剛才那一拳,威猛無濤,這場上任何人都擋不住,顯然不是假打,她也不能再多說什么,只是一跺腳,哼道:“算你狠,我們正一教遲早會找回這個場子的!李云東,你可別太得意!”
她對身旁的矮胖弟子一喝:“我們走!”
說完,三人迅速飛離。
一時間正一教的人走了,正一教靈宮派的人也走了,場上一下走了兩大頂尖高手和好幾名好手,其他門派的人也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龍門全真派的杜飛首先一拱手,說道:“李真人,今天你強行出頭,連敗我們各大門派九名好手,當得上神通驚人,斗法了得這八個字。但是在下有幾句話想說,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云東滿臉肅然,拱手道:“請說!”
杜飛大聲道:“今天狐禪門這件事情,我們龍門全真派就暫且與你揭過了,但是日后還望李真人多多勸誡狐禪門不要為非作歹,不要做宵小之事,否則下一次就不是這么好說話了!你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休想讓我們各大門派罷手而去!”
李云東沉聲道:“自當如此!”
杜飛哼了一聲,轉身對全真龍門派的門人大聲道:“我們走!”
全真龍門派有弟子小聲道:“師兄,我們就這樣走了?”
杜飛瞪了他一眼:“你不服?那你上去跟他打過!”
這弟子頓時腦袋縮了回去,小聲嘀咕道:“這么多人,被他一個人打了回去,這以后傳開了,讓別人怎么說我們啊?”
杜飛大怒,呵斥道:“天底下比勝負輸贏更重要的是什么!是信諾!大丈夫一諾千金,自當遵守!比打敗仗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沒有信用!你們不走,我走!”
說完,他大踏步的向道觀外面走去,全真龍門派的弟子們紛紛追了過去:“師兄,等等我們啊!”
全真龍門派是六大門派中的大派,他們一走,場上立刻空出一大片,其他各個門派的修行人一陣面面相覷。
這時候矮胖敦實的黨強跳了出來,拱手嬉笑道:“李真人,多謝你剛才留手,我們蓬萊派也服了,告辭!”
他話還沒說完,便有修行人嘲諷道:“你們蓬萊派總共就你一人,鼻子上插根蔥,你裝什么象啊!”
黨強卻像是沒聽見這話似的,笑嘻嘻的摸著腦袋頂上的香疤,搖頭晃腦而去。
他這一走,金山派也跟著告辭,緊接著各大門派的修行人如潮水一般離去,只有一些貪圖狐禪門法寶的修行人不情愿的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
五華山陰陽派的掌門人鄭元則目光閃爍的盯著李云東,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么。
丁楠此時眼見李云東居然以一人之力,逼退各大門派這么多人,他一個人站在場中睥睨群雄,當真算得上是英雄了得,獨孤求敗,她心中一時間亂糟糟的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丁楠對鄭元低聲道:“師父,我們還不走?”
鄭元瞇著眼睛,低聲道:“你先走,我一會就來。”
李云東見修行人紛紛離去,他便自己轉身回頭快步來到劉燁身邊。
他連番大戰后,劉燁雖然看著倍受鼓舞,緊張萬分,可當勝局已定的時候,他一口氣松下來,頓時就不行了。
李云東只見劉燁此時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緊張的抓起劉燁的手,想要將真元輸送給他。
可劉燁卻掙扎著擺了擺手,艱難的說道:“你,想找蘇蟬的下落,我,我知道。但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請你看在我這個快要死的老頭子份上,答應我,好嗎?”
李云東心中隱隱猜到劉燁要說什么,他臉上便流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劉燁見狀,便喘氣道:“你放心,就算是蘇蟬,她,她也會希望你這么做的。”
李云東沉聲道:“你說吧。”
劉燁嘴角牽動了一下,勉強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們狐禪門被人欺負上門來,說殺就殺,喊滅就滅,將來我不在了,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掌門人坐鎮,她們遲早也會被人欺負。”
說著,劉燁忽然間嘴角嘔出一口血來,鮮血殷虹,顯然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他忽然緊緊的抓住李云東的手,說道:“你難道想讓蘇蟬以后連師門也沒有了嗎?你接手狐禪門,出任掌門人,蘇蟬她,她也會很高興的!”
李云東皺眉道:“可是我這么年輕,又,又…”他下面想說:又不是狐貍精。
可他目光瞅了身邊其他狐禪門的弟子一眼,下面的話便沒有說出來。
劉燁像是知道李云東所想,他急劇的喘氣道:“非常時刻當,當行非常之事。眼下再沒有比你更適合當狐禪門掌門人的人選了。你若不接任,狐禪門覆滅之險就在明日,我,我死也不瞑目!”
一旁的曹乙也垂淚道:“掌門師伯,你別說了,大不了我們以后隱姓埋名就是了,這個狐禪門散了就讓它散了好了。”
她話說完,狐禪門其他的女弟子們也都捂著嘴,嗚咽了起來。
李云東最見不得女人落淚,尤其還是一群漂亮的女人落淚,他頓時嘆了一口氣:“好吧,那我勉為其難,將來如果有更好的人選,我就把掌門人的位置再傳給他。”
劉燁見李云東答應,他頓時整個人都松了下來,緊緊握著李云東的枯瘦老手也松開了,緩緩垂下,他輕聲喃喃道:“以后,你要待她們好一些,將她們引上正路,如果有不聽話的,你怎么收拾都不為過。另,另外,蘇蟬在,在東,東吳市…”
劉燁越說聲音越低,漸漸的腦袋一低,終于沒了聲音。
李云東一摸他的脈搏,卻見脈息全無,顯然已經去了,他頓時心中大急:喂,東吳市哪里啊?你倒是說完啊?靠,是不是每個要死的家伙都是說話說半截的?
這一下狐禪門剩余的弟子都放聲大哭了起來,一時間這道場之中愁云慘淡,哭聲震天。
李云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默然不語。
狐禪門的六弟子曹乙顯然是她們這些弟子當中最能拿主意的,她站起身來,抹了抹眼淚,問道:“掌門人,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李云東兩天前還是個大學生,這時候轉眼間變成了一個修行門派的掌門人,這身份角色的轉變讓他很有點適應不過來。
李云東苦笑道:“別叫我掌門人,叫我李云東就可以了。”
曹乙退后了一步,搖了搖頭,恭恭敬敬的說道:“尊卑有別,上下有別!”說著,對其他狐禪門弟子說道:“諸位同門,過來參見掌門人。”
這些狐禪門的弟子們紛紛起身,與曹乙并排而立,盈盈的朝著李云東拜了下去,弄得李云東慌忙說道:“不用這樣,不用這樣。”
可曹乙卻堅持說道:“我們狐禪門遭遇這樣的禍事,雖然元氣大傷,門派凋零,但是禮法卻不可廢,掌門人若是不同意,我們便不起來。”
李云東只好由著她們,他眼見一群身穿道袍的美貌女子對自己叩拜,心里面十分的古怪。
等她們拜完,曹乙起身后便向李云東挨個介紹起狐禪門的弟子來,這些狐禪門的弟子都是女子,包括曹乙在內共有十一人,個個美貌,只把李云東看得眼花繚亂,這些狐貍精與李云東見禮的時候,紛紛目光流轉,大膽的打量著這個年輕英俊的新任掌門,退下去的時候紛紛交頭接耳道:“這可真是稀罕事,我們狐禪門歷史上由男人來當掌門人的,算上他也總共只有三人。”
“可不是,他還是純正的人身,還不是我們狐貍妖身。由一個異類來當掌門人,這可是我們狐禪門開天辟地頭一遭。”
李云東將她們竊竊私語的話都清晰的聽在耳中,心中越發的古怪尷尬,站在場中如坐針氈,等所有人都介紹了一圈,曹乙才問道:“現在掌門人,你有什么打算嗎?”
李云東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說句實話你別介意。我原本是擔心蘇蟬的安危,這才來到這里,又看不慣他們以多欺少,這才插手。可我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當上這狐禪門的掌門人。我現在心急如焚,只想立刻前往東吳市去找蘇蟬,只有先找到她,我心才能安定下來,希望你能理解。”
曹乙看了李云東一眼,心道:這新任的掌門人看不出來倒還是個情種。她說道:“那我們該怎么辦呢?”
李云東沉吟了一會,說道:“我料想各大門派應該還要面子,不會去而復返,但如果有居心叵測的宵小前來,你們不妨先各自散去,等避過了風頭再回來,我在這里等你們。我去東吳市找到蘇蟬就回來,你看怎么樣?”
曹乙張了張嘴,想要反對,可她見李云東雖然是商量的口吻,可目光卻堅定無比,顯然是自己已經打定了主意,她便改口說道:“各自散去倒也不用,各大門派雖然無恥了一點,但是信譽還是有的,就算有個別宵小來,我們也能應付。還請掌門人去去速回,我們狐禪門可不能群龍無首。”
李云東笑道:“是群狐無首!”
曹乙微微一笑,她正要說話,卻突然間面色一變,沖李云東身后厲聲道:“什么人!”
李云東猛的一回頭,卻看見一陣黑煙迅速的從葉雨的尸體旁邊掠過。
曹乙一指這黑煙,袖口中飛快的刺出兩根峨眉短刺,篤篤的扎在地上,卻是扎了個空。
黑煙掠過之后,發出一陣桀桀的笑聲,不等李云東追擊,便迅速的去了。
這股黑煙一路到了山腳下才慢慢的凝聚在一起,顯出一個人形來,正是陰陽派的鄭元。
鄭元看著山頂上的狐禪門桀桀而笑,他對站在不遠處的丁楠招了招手:“萍兒,我們走吧。”
丁楠不解的看著他:“師父,你剛才到哪里去了?”
鄭元得意洋洋的從袖子中取出一根金釵,在她面前晃了晃:“瞧瞧這是什么?”
丁楠一眼看去,只見這根金釵約五寸長,尖端隱隱流動著銀灰色的光芒,尾端則是鳳尾圖案,還掛著金色的穗尾,顯得做工精巧。
丁楠好奇的問道:“這好像就是嚴芳用來偷襲葉雨的那件法寶?”
鄭元哈哈一笑:“正是,這可是狐禪門的羅母離魂釵,好法寶!嘿,想我鄭元此次來一趟,豈能空手而回?好萍兒,等回山我將這法寶傳給你,你就知道這法寶的妙用了!”
說完,他伸手去拉丁楠的手腕,兩人肌膚相觸的時候,鄭元有意的手指都在她的手掌上撓了一下。
丁楠微微一笑,像是沒有察覺似的,可心里面卻冷笑道:老色鬼,你敢打老娘的主意,活得不耐煩了!
吼吼,下章該去找小丫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