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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綠帽子的誕生

  城內,寧喜正在自己的執政府愁得團團亂轉,聽到這個訊息,大喜過望,趕緊去衛獻公的宮殿,通報這一好消息,他踏進宮殿的時候,衛獻公正在欣賞音樂,還暢飲著美酒,臉上一副無憂無慮的神情,聽到寧喜的交代,衛獻公斷然拒絕:“我不去。聽說趙武子已經把我國西部全占領了,如今他大軍兵臨城下,虎視眈眈的,我怎能把自己送到他口中?。

  寧喜深深的吸了口氣,把自己的謾罵悄悄憋了回去,耐心的解釋:“君上,趙武子要求君上會盟,這意味著他依然拿你當國君,依然拿衛國當盟國,我們去參加盟會,正好向盟主訴說受到權臣欺負的事實。

  如此一來,君上或許有錯,但孫林父也不是清白,辯來辯去,哪怕衛國吃一點小虧,我們終究能夠保住祭祀“你是國君啊,趙武子只是一個卿,他無權處置君上。所以,我們即使到了晉營,也不會遭受虐待,國君怕什么?”

  衛獻公咬了一口雞腿,咀嚼了片刻。又抓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不以為然的揚起油油的嘴,回答:“我當然知道我是國君,我當然知道趙武子無權處置我”君權神授嘛。趙武子豈能錄奪神授予我的權力,所以。你沒看見我在這里好吃好喝,很安心嗎?

至于去晉營會盟”你傻了。我還沒有傻!晉國已經兵臨城下了,我們還去會著啥盟?所以我就待在自家宮城,寸步不離,你們替我守好城,等城破了,你去詢問趙武子,問晉軍預給我留的通道在哪里。我好順著那條通道出逃  衛獻公的御戎公孫丁上前建議:“君上。執政說得有道理呀!趙武子在城下,要求我們出城而盟,那是把我們還當作盟友,你以國君的身份前去參加盟會,就算是失敗了。也等于晉國承認你的君個,總好過再度流亡齊國。

  如果君上擔心,臣愿貼身保護君上。直到君上安然結盟而回。”

  衛獻公聽了公孫丁這話,伸著袖子擦了擦油嘴,想了想,回答:“這樣啊,既然參加盟會等于晉國承認我重新登位,那我就去一趟吧。”

  公孫丁回身招呼:“拿國君的鎧甲來。”

  衛獻公吃了一驚:“要穿鎧甲嗎?”

  公孫丁鄭重點頭:“有備無患。”衛獻公在國都內忙碌,城外。趙武已經不慌不忙的開始組裝攻城器械。魏舒看到他的動作,稍稍有點明白:“副帥,原來你雖然通知衛君過來參加盟會,但實際上并不希望衛國國君真的出城?”

  孫林父咬牙切齒:“那個小孩子。我從小看著他長大,親自教他讀書寫字,沒想到長大之后竟如此頑劣。”

  衛國的國君素有玩鬧的心理。趙武記愕似乎百年前有一名衛懿公。以養鶴為樂,將自己的鶴封做大將軍以及元帥。其鶴如官有品位俸祿:上等鶴享受大夫俸祿,較次者享受士的俸祿,他外出游玩,必帶鶴。載于車前,號稱“鶴將軍由鶴及人:凡獻鶴者給以重賞。衛懿公好鶴成癮,不理朝政,漠視民疾。民怨沸騰,國勢衰弱。

  懿公九年(前細年)冬,北方翟人經過邪國的夷儀(今山東聊城西南)攻衛。程人到達榮澤時,衛懿公準備兵抵抗,大臣說:“君上喜歡鶴,為什么不讓你的鶴將軍去戰斗?。懿公說:“鶴怎么能打仗御敵呢?”眾人說:“鶴既然不能打仗,沒有什么用處,為什么君主給鶴加封供俸,而不顧老百姓死活呢?”

  衛懿公四處哀求,并向國人“授甲”要求國人武裝起來戰斗。國人(自由民,但不是武士)也同樣回答說:“君上叫鶴去抵抗敵人吧。它們高官厚祿,我們哪里能夠打仗呢”。

  武士不愿戰、國人不愿戰,懿公悔恨交加,落下眼淚,說:“我知道自己的錯了。”命令把鶴都趕散,朝中大臣們都親自分頭到老百姓中間講述懿公悔過之意,才有一些少數親信聚集到招兵旗下。衛懿公帶這少數親信赴榮澤迎敵,結果兵敗被殺。

  衛大夫弘演前往熒澤為衛侯收尸。但見血肉模糊,尸體零落不全。只有一只肝尚完好,,

  衛懿公玩物尚志,使得衛國走到了亡國邊緣,韋虧孫林父篳路藍縷。扶持兩代幼主,逐漸將衛國治理成二等強國這是何等的艱難啊。在這個叢林社會,周圍虎狼成群。容不得半點疏忽,稍稍邁錯半步。國家將一蹶不振。趙武恍惚記的。三家分晉后魏國曾稱雄一時,但龐涓敗于孫腦,此后魏國再無崛起的希望;燕國曾攻至齊國都城,被田單火牛陣殺敗后,便一直在亡國邊緣徘徊”

  春秋戰國時代,許許多多的國家因為沒有一個孫林父,一旦衰落下來就永無翻身的機會。而衛國因為有了孫林父。成了春秋戰國時代絕無僅有的個。例”但衛國后世子孫并沒有接受教,其后一代比一代更混蛋。

  這次,他們終于面臨亡國邊緣。

  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一無可救藥。

  神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現在是神都想毀滅衛國。

  趙武不信神,但他絕不會阻擋神靈打算做的事。

對于這樣有強烈自我毀滅的家族,趙武沒指望對方能擁有理性思維。所以,無論衛國刀,心不出城,帝在眾座城市,趙武占定了六  城外,趙武點頭回應魏舒:“衛國竟然敢殺了我們三百戎卒,如果不加以懲罰,別人未免以為我們好欺負。所以,我這次出戰的目的就是讓衛國一蹶不振,如有可能,我寧愿把衛國從列國除名。但,”剛才田蘇告訴我,齊軍入侵了!齊莊公好膽,竟然萬里奔襲,越過衛國朝歌。渡過黃河,攻陷孟門,而后引軍竄入太行山,如今行蹤不明。

  戰略家啊!我俘虜了他那么久,怎么沒有看出他具備如此的戰略眼光一挑起我國內亂,讓我國陷入家族內斗當中;再挑動衛國舊君復國。挑起衛國君臣戰爭,吸引我軍最后的力量,自己則萬里奔襲。一入晉國立刻入山潛蹤,即使是孫吳復生,諸葛再世,恐怕也做不到吧?!

  咳咳,便宜衛君了”嘿,但我要讓他明白:我肯放過他。不是因為他做得正確,而是螻蟻根本不可能挑戰大象。我晉國這頭大象現在顧不上他,所以行時放他一把。但他必須向我服罪,否則,我寧肯耽誤點時間,先把他踏扁了再說一這毫不費工夫!”

  孫林父嘆了口氣:“罷了!我孫氏數代扶持衛國國君,這次我也累了。從此,我戚氏就是晉國的大夫。這衛國的事情,與我再不相干孫林父在這里轉換了一個稱呼。他是衛國公孫,所以在衛國稱“孫”但到了晉國為臣。只能以封地“戚”為姓氏從此他是戚氏了。也是中國戚姓第一人。

趙武沖孫林父拱手:“戚大夫請放心,寡君已經決定增加戚氏的封地,讓戚氏成為我晉國大貴族。我決定:整個衛國的西部全是屬于戚。而衛國南部以及北部,則收歸晉國所有。無論今天衛國國君投降與否,今后,我只留給衛國一座城池。不過,這帝丘即使留給衛君趙武正與孫林父誓,叔向戰車粼粼沖了過來,低聲匯報:“國君又來命令了,這次他派女齊來了  “女齊”是晉國一名大夫!他不是女人,只是因為封地名叫“女(。通汝,在汝水之側)”。故此被人稱為女齊。

  “女齊”這可能是《左傳中最麻煩的一個名字了,他有許多種稱呼法,這個人名“齊。叔”為家族排名,故此又被稱為叔齊(不是舒潢),“侯。大概是官職侯奄的簡稱。“司馬”也是官職,故此他還是中國第一位姓司馬的人,常被稱為“司馬齊”。

  女齊所在的家族人才輩出,商朝時有著名賢人女鳩、女方;《左傳中記載有魯國執政季武子家臣女賈。陳國大夫女叔;中記載的有秦國大夫女父”

  女齊是叔向出仕的推薦人,他自己也是晉平公身邊的師保。女齊去世后,叔向看見女齊的兒子,不禁想起舊日的同事,撫摸著他哭泣道:“自從他父親去世,再沒有人可以與我比(相互合作)而侍奉國君了。從前我們合作,他父親在前面做,我接著完成;我開個頭,他接著完成。我們聯手,沒有辦不成的事啊。”

  一旁的籍偃問:“君子也需要同黨嗎?。叔向回答:“君子比(相互團結)而不黨(結黨卓私)。一同以美德贊助國事,叫做“比。;相互勾結以增強勢力,只顧自己的私欲而忘記國家利益,那叫做“黨由此,中國產生了一個詞:“黨”;以及一個成語:“結黨營私”。

  趙武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來做什么,我記得女齊是士弱府上的官吏。”

  女齊是國王的寵臣,他現在在官士弱的府中主管刑律。

  國君派女齊趕到軍中,實際上等于隱晦的暗示:君上不相信趙武能輕易放過衛獻公,但君上蔣實想拯救衛獻公,樹立一個限制權臣的榜樣。

  國君還思想單純,派遣女齊來隱晦的暗示,這樣彎彎繞的心思不會是國君自己想出來的,趙武略略一想。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盲人樂師的背影:師曠。

  女齊來到趙武車前,他打量了一下附近忙碌的整修攻城器械的士兵。而后垂下頭來,按軍中禮節參拜趙武,開口說:“君上有令,請副帥扣押衛君,送往國都,轉交官士弱拘留。”

  趙武哼了一聲:“我當然會執行國君的命令,你本不該來,多此一舉了。”

叔向跟女齊關系好,連忙打圓場:“女齊來了也很好啊,司空可以將衛國國君轉交女齊押送,我們可以專注于“其他  趙武想了想小心地問:“看你的神態,似乎還不知道齊軍入侵的消息吧?”

  女齊愣了一下,問:“竟有此事?你怎么知道的?”

  田蘇剛才一直未插話,現在上前回答:“孟門守軍五十人已陣亡在齊人手中,齊軍已經入太行山。但目前”元帥副帥都不在國都,軍情是直接報往副帥府的,趙智姬得到消息后,派人去通報了曲汰的元帥范田。元帥派我日夜兼程趕來通告副帥,請副帥回軍。

我是從水路走的,路過新田時沒有進城,大約我走的時候,你還沒有從新田動身女齊慢慢坐下來:“那么,現在是我們需要衛君求和,而不是相反趙武冷笑一聲,不耐煩的下令:“命令其它五個師停止組裝攻城器日o8姍旬書曬譏芥傘分令許國、魯國的軍隊準備開講到齊國邊  齊策連忙勸阻:“不可,主上,衛國國君就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頑皮孩子,現在臨時撤走魯國與許國的軍隊,他見到壓力減去,反而不想出城了,如此一來,我們又要調遣軍隊做攻城準備,反反復復,不是浪費時間嗎?”

趙武獰笑的望著帝丘城墻:“下令,派人進城去對衛國國君下達最后通烘:今日日落之前,衛國國君如果不出城,那我就進城,我去找他  齊莊公是怎么出兵的?春秋時代信息傳遞不靈,事后搜尋,按照齊國太史令記載,兩個月前一齊國田氏宗主田完拿著新獲得的趙氏騎兵劍匆匆趕到了國都臨淄。而在臨淄城中,齊莊公正躊躇滿志,聽到田完要求覲見,他得意洋洋的招來田完。炫耀說:“田卿,晉軍的主力牽扯在曲沃,趙武子率領他們最后的軍隊,以及盟隊去圍攻帝丘,這下子,晉國人已經沒有余力應付我齊國了。我已經集結起兵力,以慶豐為大將,準備討伐晉國。”

齊莊公說著話,手里把玩著一頂綠色的帽子,齊莊公是國君,奇怪的是,他手上的帽子居然是執政規格的帽子,田完盯了一眼齊莊公手上的帽子,莊公看到田完的目光在帽子上稍作停留,他馬上得意洋洋的揚起帽子,炫耀說:“這頂綠帽子是崔橡的,沒想到吧,這是崔抒夫人棠姜親手交給我的由此,中國多了一個。新詞:“綠帽子  田完吃了一驚,但他不敢評價崔橡的事,趕緊把手里的寶劍呈獻給齊莊公,懇切的說:“君上,我家的旁支田光從晉國輾轉購買了一柄趙氏騎兵劍,請君上欣賞。”

  齊莊公愣了一下,他緩緩的接過田完獻上的寶劍,開心的說:“我被囚禁于趙氏的時候,曾經看過趙氏的騎兵劍,早聽說這寶劍非常鋒利。可趙氏對這類武器控制的很嚴,沒想到你能搞到一柄。”

  春秋時代,佩劍是身份的象征。就像千年后西洋人手中的權技一樣。那是一種貴族標志。大多數春秋人出門可以不穿袍子,但絕不會忘記佩戴寶劍,故此,在一般情況下,沒人把這種類似權技的佩劍輕易轉讓出去,更何況是一柄漢式寶劍。

  齊莊公曾親眼目睹過趙氏武器的鋒利。但他卻沒機會進前欣賞。這次終于能一睹趙氏寶劍的秘密,齊莊公興趣盎然的從鞘中抽出劍來,隨手舞動著,內行的評價說:“不錯不錯,劍柄枕器分量大小合適,使的整柄劍揮動起來,劍刃輕若無物。這劍身彎曲的弧度也恰好,既然是騎兵劍,大約在馬上揮砍起來,更加方便。只是不知道這劍的鋒利狀況,,來人,拿幾柄宮中藏劍來。”

  不一會兒,侍從們拿過幾柄宮中藏劍;

  不一會兒,地上多了幾柄被砍斷的青銅名劍。

  齊莊公嘆了口氣:“你送這柄劍給我,大約是想讓我對晉軍知難而退吧,可是現在我大軍已經集結好了,不能不出了。”

  田完小心翼翼的回答:“趙武子擅長突擊,如今他的主力雖然被吸引到帝丘,但我聽說,他攻擊衛國西郊。沒有抵抗者,整個軍事攻擊行動。到現在晉縣聯軍還沒有出現大傷亡。所以趙武子兵力雖少,君上還需小心應對。”

齊莊公揮了揮寶劍,回答:“你放心,我打算從衛國南部越境,先攻擊衛國朝歌。衛國現在一團亂麻,我齊隊是友軍,衛人不會提防我取朝歌的物資補充之后。在朝歌附近渡過黃河。目標直指晉國舊都綺城朝歌會給我提供足夠的糧食,我帶領大軍穿越太行山潛行,不會有危險的  田完悄悄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那我就不勸了,如今魯國、鄭國的軍隊都到了帝丘城下,衛國一片混亂,從衛國南部攻擊,趙武恐怕來不及調兵堵截,,確實是一個偷襲的好辦法齊莊公微微一笑:“沒錯,晉國的軍隊不在南就在北,他們的腰部正好空虛,我從中快突擊,定能打晉國一個措不及手。嘿嘿,趙武子不是擅長突擊么,這次,就讓我來突擊一下他。”

  于是,齊莊公悄悄出兵了。

  此刻,帝丘城下,心急的寧喜沒有等到第二天太陽升起,便匆匆忙忙的帶著衛獻公,連夜打著燈籠趕到趙武軍中,趙武拒絕接見他們。衛國君臣在黑暗中等了許久,女齊打著燈籠,帶著一隊武士趕過來,大呼:“寧喜、北宮遺何在?”

寧喜、北宮遺顫聲答應,女齊把在趙武那受的氣全部撒了出來。暴跳如雷的說:“寡君有令,拘執寧喜和北宮遺  衛獻公看著武士將他身邊兩個大臣拿下,他這才感到害怕,站在那里開始抖。晉國武士們將此二人拘執之后,女齊轉向衛獻公,宣布:“寡君有令,拘捕衛公。

  “拘執”跟“拘捕。是兩個不同概的詞,“捕”字意味著要進行審判,而不帶“捕”字的“拘執意味著對此二人的罪行已經宣判了。無需再進行審判當然,他們也沒有進行申辯的機會。

  公孫丁異到這命令,立復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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