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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神仙寶貝”是何物?

  第二日,收拾了一下隨身帶的行李,趙氏、韓氏、智氏三家武士浩浩蕩蕩乘上戰車前去打獵,每家武士親隨的有一千護從,三家合起來總人數超過三千人,這樣一支隊伍。足以讓諸侯小國顫栗。山間的野獸見了,更是顫栗不止。

  行獵地區位于一片甲氏平原,這片平原未經開發,荒草沒過了人腰。武士們在林間扎好了帳篷,戰車排列在林邊的空地上,先前武士四處散布開,驅趕草叢中的野獸驅動。而后各自用弓箭進行射擊。一時之間,草叢里狗吠鳥飛,雞飛狗跳,,

  韓起仰靠在一張折疊躺椅上,手下人為他處理著新鮮的野物烤肉的香味散布在林間,爐火將肉烤的吱啦吱啦作響,聽到這聲音,韓起直咽吐沫。

  此時,祟盈已經進入虎牢城。他沒有穿鎧甲,一身普通商人的裝扮,腰上也沒有掛上寶劍,巨大的草帽遮住了他的臉龐,但他那非常魁梧的身材還是被人認出來了,一名商人向上前搭訕,旁邊另一名商人拉住他的衣袖,輕輕搖頭。

雜氏大將奕樂注意到幾名商人的動作。他轉身奔向運送物品的馬車。雜盈馬上按住了他,輕輕搖頭:“虎牢城是趙武岳父單靖公做城守的,如果我們殺不盡虎牢城的人,恐怕趙武很快會得到消息,別管他了。我們動作快點,補充糧食與水后馬上動身前往魏氏,只要我們動作夠快,就不怕別人通風報信  虎牢城城墻上,幾名鄭國商人正在向單靖公匯報,單靖公背著手,欣賞著虎牢城的街景,心不在焉的聽著鄭國商人的解釋。單靖公身旁,東郭離眼珠亂轉。

  鄭國商人低聲說:“早有傳說,西門梁的商隊里夾雜著一些重要客人。今天西門梁的商隊入城了,他說,馬上來拜訪單公。”

  單靖公哼哼哈啥的點著頭,東郭離嘴上浮著嘲諷的微笑:“這事與我們無關,虎牢城是一個開放的自由商城,無論誰到了這要都不算違禁。所以你們不妨告訴西門梁,來的時候啥話也不要說,我們不想知道。”

  鄭國商人尷尬的一笑,亂紛紛的回答:“那就好!我們也是擔心西門梁觸犯了什么禁忌。”

  等鄭國商人告辭,東郭離背著手,閑閑的說:“若想天不知除非人莫為一主上這句話說得真好。

  好笑有些人自認為做事可以欺瞞天地,其實他誰都瞞不了,只是許多人事不關己,不愿干涉而已,由他去吧。我已經把消息送出去了,主上至今沒有反應,大約也不想干涉這件事。”

  甲氏叢林里,烤肉已經烤好。侍從們遞上幾串犀牛肉請趙武品嘗,韓起在一旁一邊喝酒,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肉,還含含糊糊的嘮叨:“我就沒法理解,怎么你趙氏的領地劃得如此精細。別家給武士們分封,頂多含糊的說某條河邊五里之地,哪像你,非要豎立一個什么標志物。”

  趙武抬手招呼二兒子趙午,吩咐:“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趙午脆聲脆氣的回答:“趙氏分封,每個受封武士先要設立祭壇,用于祭祀家族祖先,祭壇確立之后,就以祭壇為原點標志物,若封地為方圓五里,則以祭壇為中心,上下左右各兩里半,合并為五里方圓。

  這么做是為了防止封臣無限擴張自己的領地。當一個封再確立領地后,他家的祭壇在,則領地在。祭壇一旦拆毀或者移動,領地便被取消。這是趙氏規矩。如此規定。是為了讓分封武士守土有責,又不輕易擴張。”

  一旁的跟趙午年紀差不多的荀盈不住點頭,他仰臉向自己的老師詢問:“老師,我們智氏能否也采用這種方法?”

  智盈的老師苦笑的搖搖頭:“我們智氏做不到這一點啊,因為我們智氏的武士階層可以上溯到百年前。他們的領地早已經穩固,我們想用這種辦法規劃,恐怕做不到。。趙午馬上問:“那么歸智氏家主直接管理的領土有多少?”

智盈眼巴巴的望著他的老師,他的老師想了想,苦笑的回答:“大約有三分之一  趙午使勁的點點頭:“果然。如果不明確規定封臣的領地范圍,封臣會無限擴張,侵吞周圍無主的領的。最后使得家主只剩下少量的閑田。果然是如此啊,韓叔叔,智氏做不到重新劃分領地,韓氏能做到嗎?”

  韓起咳嗽一聲,回答:“我剛才是在嫉妒你父親,趙氏新占領土太多。在新占領土上做如此規利,趙氏可以做到,而我韓氏比智氏還不行。我現在窮的只剩幾身衣裳,袖子磨破了還在穿,就是因為我直接管理的領地,不到總領地面積的四分之一。”

趙武笑了,他向趙午說:“別聽你韓叔叔的話,他家的領地都是肥沃的農田,不像我們的領地,百分之六十,甚至百分之七十是荒山大澤  韓起嘆了口氣說:“所以我來找你,我已經發覺了,要想變革,必須擴張自己…明丸,只有不斷的擴張自只的領地,才能拿出更多的封炮樂。仇食舊有的貴族。

  齊國自新君繼位以來,蠢蠢欲動。如果齊國再動手,新占的領土我韓氏要分一點。唉,眼瞅著范自把握征稅的分配權。范氏越來越強大。而你四處攻城掠地,大肆擴張。我們其余的家族只能喝一點殘湯剩水。再這樣下去不行啊,唯有變革才能出生路。”

  韓起這么一表態,年紀小的智盈耐不住,不等他老師示意,立刻跳出來說:“外父(姨夫),這次攻擊齊國,也帶上我智氏。”

  趙武稍稍猶豫了一下,沉吟的說:“攻擊齊國,如果我們今年不動手,怕是沒有機會再動手了。”

  韓起揚起了眉毛,驚訝的問:“這話怎么說?”

  猛然間一陣吶喊打斷了眾人的交談,有武士過來匯報:“圍住了一頭老虎。”

  趙武顧不得回答了,他跳起來嚷嚷著:小心點小心點,最好把老虎皮完整的給我錄下來。”

  報信的武士趕緊轉身往回跑,一邊跑一邊高聲喊:“宗主有令,不要傷了老虎皮。”

  捕獲一頭老虎,這場圍獵總算圓滿結束,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回走。翻山越嶺來到趙城附近,半途中,趙武拐向了一個林間小莊園,他請韓起等人在莊園門口稍稍停留片刻。自己一個人走進莊園里不一會兒,隨從們從莊園里抬出一只大木箱。搬上了趙武的戰車。

  如果武清、武連,或者師偃、師修在這里,他們會認得這座小莊園。它就是當初趙武從山中走出來。被程罌發尖后,首先住進的那座園子一趙武帶來的汽車殘骸就埋藏在這座園子里。

  莊園外,韓起正在跟智盈、趙午兩個小孩吹牛,講述自己過去的英雄戰績。

  見到趙武出來,也沒要求趙武解釋,揮了揮手命令車隊繼續前行,而趙武也不想解釋,他把韓起的車右趕下來,自己爬上了韓起的戰車,原先趙武乘坐的戰車則裝上了那只沉重的木箱。

狩獵隊下了山腳,坡下的莊園里。當地小領主已經趕著前來慰問  領主巡游,每到一個,領地,附屬領主有接待義務,這是封臣義務之一。韓起回身看著浩浩蕩蕩的大隊伍,嘲諷的說:“你知道領主巡游,要求當地小領主接待,目的是什么?”

  不等趙武回答,韓起繼續說:“是為了吃窮他,如果你屬下哪個領主桀驁不馴,有反叛動機,那你就隔三岔五去他家吃飯,直到把他吃窮一我們浩浩蕩蕩三千多人,這小領主能不被吃窮嗎?”

  韓起的話倒讓趙武想起了記憶當中一名契丹皇帝,那名契丹皇帝一年到頭四處打獵,最喜歡找一些部族歇息下來,奇怪的是,契丹的政權并沒有因為這名打獵皇帝四處游蕩而叛亂四起,難道也是相同的原因?

  不過,春秋時代雖然有領主巡游的規則,但執行起來還要看領主本身的行為,大領主都是貴族,貴族不太容易放下架子耍無恥。趙武仿佛記得幾個國君出游的先例,他仿造那些國君,招手吩咐侍從拿來了一袋金幣,賞賜給接待的附屬領主,嘴里說著通常的客氣話:“我于荒野行獵,湊巧走到這里,多謝盛情款待,對你履行的義務我非常滿意,請收下我的獎賞。”

  那武士鄭重。首,感謝了趙武的賞賜,而后上前一步,低聲匯報:“主上,這幾年我們看守“息園。非常盡心,目前,不曾有人騷擾過那里。”山腳下這座新的武士莊園當然屬于趙武親信武士,他們是負責保衛山中那座莊園的,那座莊園就叫息園。

  韓起這才明白,他翻身看了看山里。洗然大悟:“原來。你幼年的時候程罌把你藏在息園里,原來那座莊園就是你幼年成長的地方?”你這次讓我看到了趙氏藏身之地。你放心,我感受到你的信任。”

  趙武回身望著那座莊園,沉默不當初的知情者唯有程罌、武清、武連,如今程罌已去,武清、武連被趙武遠遠的派往在中山國,師修、師偃已經垂垂老了,趙武的秘密即將被帶入墳墓。站在山腳下,仰望自己的過去,過去的一切恍若昨夜。

  狩獵隊伍再啟程的時候,趙武興致似乎不高,但他對搬出來的那只大木箱看守很緊。看到趙武如此緊張那只大木籍,韓起默契的不加詢問。

隊伍沉默的安入趙城  此時,雜盈已經抵達雜氏封地曲沃。

  經過了幾天運作,胥午召集曲沃城中的勇猛者(有力者)飲酒,樂聲奏起,眾人暢快淋漓,玩起了當時的飲酒詩,玩耍起投壺擲箭游戲,舞妓們翩翩起舞,酒至酣處。胥午突然放聲大哭。

  眾人愕然,樂師也很納悶,他們停住了奏樂,喧鬧的宴會頓時鴉雀無聲。許久,一名客人小心的問:“大家都在飲酒作樂,宰厄(貴族管家)為什么嚎啕大哭?”

  胥午嚎哭的說:“我等在這里還能喝酒享樂,少主卻要顛沛流離,身在異鄉有家難回。想起在外流浪的少主,怎么日08姍旬書曬譏齊余悲從心來,諸個別勸我,讓我好好哭個宴席上,客人都喝高了,喝多的人容易沖動,胥午這么一說,眾人看看眼前的酒,端詳一下大廳內的樂師,酒氣上涌,禁不住也要干嚎兩聲。

  在一片鬼哭狼嚎中,胥午感慨:“假如少主人能在這里,大家會怎么辦呢?”

  客人們全喝暈了,為了體現自己的豪爽耿直,他們不加思索的回答:“如果我們能再見到主人,為他去死,雖死猶生!”

  胥午干笑一聲,舉杯再勸。于是。有人拍著桌子,一邊漫罵,一邊長飲。也有人一邊嚎啕,一邊猛喝。

  酒過三循,胥午再次哭嚎:“假如少主人真的在這里,咱們怎么辦呢?”

  眾人咬牙切齒的回答:“能再見到主人,我們會一心一意跟著他!”

  此時,場中有人開始哭泣。有人信誓旦旦發誓,有人跺腳捶胸、有人嘆息頻頻,,

  就在一片喧鬧中,共盈身穿晉國正卿的官服,絲絲然走出來,頓時。宴會上的喧鬧嘎然而止。

  大家都傻眼了。

  雜盈神色平靜的一一拜謝眾人春秋人比較重視誓約,剛才不少人發了誓,即使沒有發誓的人,他們搖晃著沉醉的腦袋,也想不起自己是否發過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能決定尾隨祟氏。

  于是,雜盈通知魏氏,兩個家族相約共同起兵。一起向國都發動攻擊”,此時,趙武正在會見附庸家族。

  這些年來,許多附庸家族每戰爭先,因此分得不少戰利品,但隨著晉國推行職業兵制度,加上趙氏職業兵制度逐漸定型,許多家族擔心今后沒有參戰的機會。而沒有參戰機會。意味著家族今后也就沒有了擴充領地,及繳獲戰利品的機會,于是。很多附庸家族一起來拜見趙武,打探趙氏今后的動態。

  一番亂紛紛的拜訪之后,大多數客人告辭離去,剩下了幾位重量級的附庸,為首者是猜溫子。

  邵溫氏自從做了趙氏附庸后,只在攻擊中山國的時候獲得了一次出戰機會,此后歷次出戰,邵氏、或者溫氏很少得到出戰的召喚,眼看過去身份相當的領主們一個個竄了起來。成年的欲溫子清楚的知道趙氏與邵氏之間的恩怨,為了徹底消除隔閡。邵溫氏這次下了狠心,拿出了家族珍寶作為禮物奉獻。

  趙武斜著眼睛看著徘溫子獻上來的兩份卷軸,臉上全是懷疑的表情:“你是這三管卷軸,一管裝著珍貴的殘片?你確定都是原本嗎?”

  邵溫鄭重點頭:“我邵氏出自于姬姓公族,昔日(晉)獻公征伐翟人,公叔虎(公族子弟)奮勇當先,帶領我軍攻破翟人營壘。打敗了翟人。事后(晉)獻公把谷陛邑(山西泌水下游一帶)封給他。建立附庸欲國,為子爵,稱俄子。由此。我徘氏得以建立。

  鄒氏家姓淵源,傳承數代,這則是家族留存。現在我欲氏為趙氏附庸,不敢私藏這樣的東西,懇請趙氏收納。”

  趙武輕輕將三個卷筒放到一邊,不敢輕易揭開筒蓋。

  在趙武的記憶當中,中神仙哥哥最厲害的武器,任他多大的神佛,一見到《河圖洛書,如果不趕快逃命,那便會眨眼間變成一灘污血。這樣的仙家寶貝,趙武可不敢輕易褻讀。

  他想了想,召喚家仆:“去叫巫師來,讓家族巫師過來看看這玩意。”

  家族巫師聽到這消息,跑得跌跌撞撞,連聲稱:“《河圖洛書,有了這玩意趙氏家族的巫術水平與占卜水平,將會大大提高。”

  啥,這玩意只能提高趙氏的巫術水平,不能讓趙氏人人變成神仙?也不能提高趙氏的生產力水平,不能太高趙氏的科技力量?

  趙武兩個眼睛瞪的如同牛眼睛。他屏住呼吸,生悄自己一時激動說錯了話。

  巫師顫顫巍巍的拆開存放卷軸的筒子,韓起見趙武神色激動在一旁淡淡解釋:“據是上古先明燒烤烏龜殼記錄下來的烏龜殼的裂紋圖譜,據說能夠從不同的裂紋圖譜中觀看出吉兇,而不同的裂紋圖案,也預示著不同的結局。先明把這些圖譜收集出來,于是成了《河圖洛書。”

  趙武氣得直哆嗦,他真想跳起來狠狠的踢一踢邵溫氏的屁股。拿一個描畫烏龜殼的圖譜來,當作仙家第一利器,無上的修仙寶貝,他邵溫氏是來惡心我的。

定了定神,趙武冷冷的一指裝《神農百草經的卷筒,平淡的說:“上古時代,揉制牛皮的技術可是不行,巫師,你取出《神農百草經的時候可要小心,那牛皮可能脆的一碰就爛  巫師小心的到出牛皮,而后趴在牛皮上端詳半天,轉身向趙武匯報:“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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