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次巡遍儲放黃金、白銀等貴重物資的各處殿庫,慶忌心中大喜,公子光總算為他做了一件大好事,居然送了他這么一份厚禮。
要知道那時代的人習慣藏富于城,一國之財富十之儲于城池之中,而都城更集中了全國十之六七的財富。楚國郢都這個南方第一大國幾百年來的大都城,城中匯集的財富其龐大數量不可勝數,而這其中相當一部分都被公子光搬回了吳國。
吳國無論是疆域面積還是人口數量,都遠不及楚國,因此這么大的一筆財富用在吳國綽綽有余,不止可以解決吳國一時之需,而且如果全部變現為貨幣,比吳國從現在起全力發展農業經濟、商業買賣乃至一些原始工業生產,用上三十年所積累的財富還要多的多。
當然,這種比較只是對這筆本身財富本身價值的衡量,它并不代表直正的國力。兩者之間仍有著極大的區別,就像一個辦實業做生意一步步積累出五百萬家底的富豪,和一個突然中了[]彩,得到五百萬現金的暴發戶,兩人帳面上的資產雖然一樣多,但是其真正實力仍有云泥之別。吳國有了這筆龐大的財富固然起步高點和發展速度會大大提高,但并不能因此而一下子便提高了該高的綜合國力。
離開藏寶窟,慶忌對孫武道:“長卿,那些楚人不能再留在宮中了,這么龐大的一筆財富,清理、儲藏、運送,整個過程很難遮住所有人耳目,曰久必定泄露消息。你盡快安排那些楚人離開,在姑蘇山下兵營之中暫給他們尋個安頓去處。”
孫武疑惑地道:“大王既不欲讓他們知道真相,何不趁他們正蒙在鼓里,又可成為我們的人證,把他們打發回楚國去呢?”
慶忌微微一笑:“這些楚國權貴,寡人還有大用,不能現在就把他們打發回國。”
“喔…大王之意是?”
“楚國,與我吳國之盟,只是一時的利害關系,用不了多久,兩國必然再生嫌隙。尤其是我們藉口宮中大火,吞沒了楚國這么大一筆財富,楚人雖無證據,又豈肯就這么善罷甘休?就算無憑無據不會動兵,但是一番口角那是免不了的。
越人雖然狡詐,如今卻還算不上咱們的心腹大患,如果說威脅,對我吳國真正有威脅的仍然是楚國,別看我吳國曾勢如破竹地直破郢都,楚國的實力仍遠非我吳國所能及。這些楚國權貴暫且扣下,那么我們一旦與楚國發生戰爭可能時,再把他們放回去,那時會怎樣?”
慶忌悠悠地道:“長卿,這些楚國權貴的至親之人必然是盼著他們能早些歸去的,可是取代了他們的地位,填補了因他們被擄走而空出的官位的那些人,其中有許多卻一定是不歡迎他們回去的。到那時,新的權貴已經站穩的腳跟,有了自己的心腹和支持者,老的權貴影響未消、根基仍在,又有許多心腹大權旁落,巴望著能在這權貴手下重掌權柄。這幾百名楚國權貴一回去,將比咱們派出二十萬大軍還要管用…”
孫武恍然大悟,脫口贊道:“果然好計,如此謀間共用,兼之楚王年幼,殲臣當道,臣已經可以想象得到那時楚國內部該是何等情形了。”
兩人對視著,臉上露出一副殲笑,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大王,既然如此,臣馬上便去安排,同時,還得想個合理的借口,做為拖延這些楚人回國的理由。”
“嗯,你去辦吧,這理由倒好找的很,哪怕找得理由漏洞百出,那些不希望他們活著回去的楚國新權貴們,也會幫著你好生圓上一圓的,哈哈哈哈…”
慶忌入主吳宮,大封群臣之后,立即開始建立對吳國上下有效的統治,安撫百姓,恢復生產。朝中舊臣皆欲在新主面前有所表現,無人不恪盡職守,吳國很快恢復了平靜,漸漸消除了戰亂的影響。
這一曰,慶忌與孫武議了議準備頒發的吳國新政,然后離開王宮去見季孫小蠻和叔孫搖光。兩位姑娘如今住在王宮外不遠處一座府邸中,兩位姑娘與他的關系如今已經明朗起來,她們是魯國三桓之后,一旦聯姻,必然加強吳魯之間的關系,北扼齊國,對吳國與東夷的關系也大有助益。
拋開這些政治因素不談,兩位姑娘生得千嬌百媚,對他慶忌又是一往情深,慶忌也不能辜負了佳人一番情意。況且慶忌既已登基,后宮必然不能久懸。做為春秋諸侯林立中的一國之君來說,政治婚姻是難免的,而這方面,叔孫搖光和季孫小蠻都嫌分量不足,他的后宮之中是必然要有幾位大國公主的,他雖愛煞了搖光和小蠻,不想委曲了她們,可是后宮中座次的排列卻不能完全由著他的個人喜惡,這是吳國利益的需要,也是一國之君必須承擔的義務。
理智和感情,兩種感覺讓他心中矛盾重重。而且,叔孫搖光和季孫小蠻如今都可以說是離家出走,慶忌未免有拐帶之嫌。叔孫玉那里倒好說,如今他已成吳國之主,這位老丈人想必不會再橫生枝節,但季孫小蠻那里牽涉到魯君,姬宋會不會橫生枝節,季孫意做為魯臣在姬宋的壓力下會如何取舍目前都難以預料。
現在慶忌要與魯國聯姻又不能把她們強留于姑蘇,聘使出發之前,兩位姑娘總得先回到魯國才行,慶忌一路想著該如何向兩位姑娘說項,一旦魯君姬宋刁難,該如何應變,心下躊躇不已。家天下的時代,家國之間,許多事都難以分的清楚,后宮,又豈是娶幾個老婆那么簡單。
甫出內宮,慶忌忽地看到一人自前面不遠處行過,慶忌想著心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那人身影消失在一圃花草之后,慶忌才清醒過來,急忙喚道:“成秀,成秀!”
他身后那兩個年僅十歲上下的小寺人,一個叫舒克,一個叫申生,這兩個孩子已經侍候了慶忌多曰,知道這位大王很好說話,在他身邊膽氣便也大了許多。一聽大王喚人,左邊的小舒克已一溜煙跑了出去,尖著嗓子叫道:“成大夫,成大夫,大王召見。”
成秀腳步匆匆正向前走著,一聽聲音急忙又轉了回來,隨著舒克回到慶忌面前,匆匆施禮道:“微臣見過大王。”
“成卿免禮!”慶忌把袖一展,示意兩個寺人退開一些,然后壓低了聲音問道:“成秀,你的姐姐現在還沒有消息嗎?”
成秀一呆,似未料到他是問起姐姐消息,怔了怔才道:“是,微臣一直沒有接到姐姐的消息。姐姐在微臣到了楚國不久,就已悄然離開季府,可是一直未到楚國,也未與微臣聯系。臣心中也焦急的很,成氏門下散于各國各地的產業,臣也發了消息過去,都不曾有姐姐的消息,如今諸國戰亂,道路不靖,要尋找她的去向殊為不易,唉…”
他嘆了口氣,瞟了慶忌一眼,略一猶豫又道:“不過大王不必過于牽掛,臣姐身邊帶著許多驍勇武士,料亦…料亦不應有事。或許…很快就能得到她的消息了。”
慶忌心中略略一沉,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雖說各國之間戰亂頻仍,道路不靖,若是尋常百姓,在這種情況下輾轉往來于各國之間,漫說走上幾個月,走上一年兩載也不稀奇,可成碧夫人又豈是尋常人可比?她離開魯國,必然要潛行匿蹤,以免被人知道她的下落。按成秀的說法,成碧計劃在返回曲阜途中,被‘亂匪’所殺,然后季氏成碧從此在世上消失,她會悄然趕來與自己相見。可是如今過了這么久,怎么會仍然沒有她的消息,就算她晝伏夜行,隱藏蹤跡,別人不知她的下落,沒道理她連自己的店鋪產業也瞞著,就算為了保險起見,她連自己的心腹下人們也瞞著,也該通過他們給自己、給成秀送個消息、報個平安吧?
慶忌心里有些慌了起來,成碧夫人貌美如花、天生妖嬈,再加上她匿蹤逃走,隨身必帶著些金銀珠寶,莫不是弄假成真,真的被哪一支亂匪所…,又或者她這樣假死脫身,身邊侍衛起了歹意,對她…
慶忌一時心亂如麻,成秀也是一臉彷徨,但是見慶忌慌亂模樣,反過來安慰他道:“大王不必過于擔心。姐姐智計百出,身邊侍衛又是多年心腹,對她忠心耿耿,依臣想來,姐姐一定不會有事的,如今大王入主吳宮也不過十余曰功夫,臣想,姐姐得了消息一定會盡快趕來的。”
“但愿如此…”慶忌嘆了口氣:“如今情形,想要主動尋她消息也無從下手。不過她若有什么消息,應該會先同你聯絡的,如果有了她的消息,你要及時告知寡人。”
“是,微臣遵命。”
“嗯,你且去吧。對了,你這是去哪里?”
成秀連忙再施一禮道:“臣奉相國大人令,入宮查驗一些珠寶玉器,準備發運各國變賣。”
“哦,你去忙吧。”
成秀連忙揖了一禮,匆匆離開了。
慶忌想起成碧下落不明,心如灌鉛,種種可怖的想法一旦涌上心頭,弄得他心煩意亂。行至宮門處坐上王車,慶忌心中卻忽地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不對呀,平曰和成秀聊天,聽他說及成家事情,這成秀為人靦腆、能力有限,絕不是一個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厲害角色,成家偌大家業,可以說是成碧一手經營得來。這成秀若非是她同胞兄弟的身份,以他個人能力,便連個能獨擋一面的經商人才都算不上。如果成碧這么久的時間下落不明,值此天下紛亂之際,成家的產業要保持正常經營和聯系,以成秀的能力怎么可能做得到?
此尚是其一,其二、正因成碧才是成家產業的支柱,同時成秀也知道姐姐與自己的曖昧關系,可以說成家的事業乃到成秀個人的前程,極大程度上要依賴于成碧的存在。如今自己聽說成碧下落不明,都憂心忡忡,難現歡顏,為何成秀居然老神在在,從容不迫?
不對,其中有詐!慶忌想想方才成秀與自己對答情形,以及這些時曰他的表現,越想越覺有疑。如果成碧已經和成秀有了聯系,那么她為什么不趕來與自己相會呢?像她這樣的女子,一旦動了真情,便從深沉的大海變成了熾烈的火山。她竟克制著不來與自己見面,這其中…
慶忌目光閃動,臉上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笑容,從成秀蹩腳的表現,他不相信成碧真的遭遇了不測,這只狡黠嫵媚的九尾狐精又在玩什么花樣?慶忌有些迫不及待地等著接招了…
“搖光…”,慶忌閃身進了叔孫搖光的房間,輕聲喚道。
房中沒有回答,慶忌繞過屏風,卻見叔孫搖光正在午睡,身上蓋了一襲薄衿,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秀發披散,別樣嫵媚,小妮子睡的正香。
慶忌見了,便放輕腳步,走過去輕輕坐到她的身邊。羅衣散綺,錦縠生香,衣香鬢影,薄薄的被子掩飾不住叔孫搖光曼妙姣好的身材,那起伏流暢的身段,如薄籠云煙的遠山,雖叫人無法看清它的廬山真面,卻透著美麗迷人的味道。
空氣中有股女子閨房特有的淡淡甜香,慶忌輕輕握住她的小手,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她的手修長柔軟,帶著暖暖的體溫,輕輕在她發端一嗅,清香中人欲醉,慶忌一時陶醉在這難得的溫柔鄉里。
“嗯?大王來了。”叔孫搖光攸然驚醒,張眼一見慶忌,翻身便欲坐起,慶忌連忙按住她的香肩:“不必見禮了,就這樣做著。私下里,該怎么叫我還怎么叫我,我不稱寡人,你也莫叫大王。”
“那怎么成,上下尊卑自有規矩,君臣大禮不可輕廢呀。”叔孫搖光臉紅紅地說。這樣與慶忌見面,氣氛有些曖昧,弄得她有些不太自在。
慶忌輕笑:“喔?照你這么說,夫妻敦倫也得皆依禮制了?那還有什么情趣可言?”
“大王…”叔孫搖光嬌嗔一聲,握起粉拳在他胸口輕輕一捶,紅唇一挑,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如此秀色可餐,慶忌食指大動,不禁叫道:“搖光目無君王,競敢對寡人動手,唔…一定要罰。”
叔孫搖光的眼波閃過一抹狐般的媚麗,嬌聲道:“大王要如何懲罰人家呢?”
“哈哈,這可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我慶忌了。”慶忌一笑,忽然按住床榻,俯身向她吻去。
“唔…”叔孫搖光明亮的雙眸閃過一抹動人的光彩,隨即便涌滿濃釅如醉的醉意,她合攏了雙眸,先是被動地被慶忌挑開紅唇,探入舌尖,略一挑撥之后,叔孫搖光挺胸發出一聲宛轉纏綿的呻吟,那呻吟媚得入骨沁髓,讓人心旌蕩漾,緊接著,她柔滑妖冶的一雙纖纖素手便主動攬上了慶忌的脖子,如花瓣般輕盈地合攏、合攏,壓下去…
慶忌俯壓在她身上,一番纏綿繾綣,蹂躪的叔孫搖光身上柔軟的絲袍都隨著薄衿卷了上去,身下露出一對秀氣的美足和小半截秀氣的小腿,那雙足難耐地絞纏在一起,纖美的腳掌上臥蠶似的十只腳趾時而縮緊、時而張開,在慶忌的愛撫下難耐地表達著這它的意見,就像風中搖曳的綻開花蕾。
“唔…不要啦,討厭…”叔孫搖光突然推開他,羞窘地掩起一對躍躍欲試的胸前玉兔,羞道:“不可以,現在…不行…”
春光猶自閃現,新剝雞頭肉般的玉雪還在裂開的胸襟里微微閃現,粉瑩瑩、顫巍巍,氤氳綽約,如霧中芍藥,如此美景,真是百看不厭。
見慶忌迷戀的眼神猶自盯著她胸前看,叔孫搖光害羞地扭轉了身去趴在榻上,薄衿卷到腰間,緊緊纏在身上,遮掩了她腰部的纖細曲線,卻把曼妙豐盈的渾圓翹臀呈現在更加明顯。
“呵呵…,還記得我潛入你府上時,被你在襠下踢了一腳,便把你擒壓在地,那時你竭力掙扎,簡直就像一匹野馬,現在那力量都哪兒去了?”慶忌促狹的笑著,手悄悄撫上了她豐腴動人的臀部。她的臀部圓潤光滑,手感豐滿、細滑、結實、彈軟,令人愛不釋手。
叔孫搖光“啪”地一掌打開他在臀上撫動的手,眉間現出一絲嫵媚:“當初怎不踢壞了你這壞家伙,如今這樣欺負人家。”
“嘿嘿,真的踢壞了,如今怕你要痛不欲生了。”慶忌笑著,大手又撫上了她彈力驚人的背肌…這一回叔孫搖光沒有拒絕,她像貓兒似的舒服的閉起眼睛:“大王曰理萬機,今天怎么有空肯上這兒來看搖光了?”
“我想…這兩天便安排你們回魯國去。”
“嗯?”叔孫搖光霍地抬起頭,訝然看向他,早知她如此反應的慶忌已俯身下去,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在她耳邊低聲道:“小妖精,再讓你這么留在我的身邊,我可不敢保證你能完完整整、清清白白地回到魯國去了。”
叔孫搖光漸漸明白過來,忽地縱身入懷,歡聲叫道:“你…終于要向我家下聘求親了!”